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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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别的选择。不仅仅是为了琪亚娜，还有白辰，那个律者，我很清楚，如果我不成为他期待中的模样，他一定会不惜一切逼迫我走上他想让我成为的道路。”芽衣单手按在胸前，感受着下方传来的悸动，和身体中隐隐约约的呼唤与渴望。

    “说起来，那个要打败琪亚娜，夺回她的芽衣呢？跑到长空市去吸收崩坏源能，也不知道顺不顺利。”

    想来，应该已经再也看不到了吧……

    一架逆熵的飞行器，趁着夜色停在了一座倒塌的大楼顶端，勉强还算完好的停机坪上。

    在下落的瞬间，她似乎听到耳边雷之律者的人格在吟诵着某种诗词。

    樱想起那些记忆中的资料，那些和律者对抗死去的无名战士，轻轻呼出一口带着晶莹冰雾的空气。

    “莉莉娅，你竟然投敌！”

    少女娇弱的身影向着巨大的空洞坠落。

    “不过，将我召唤出来的那个律者，确实很有意思。按照我们所观测到的数据，虚数之树是一颗不会逆流的，只能不断向上生长的苍天大树，可明明诞生在虚数之中的律者，却找到了办法违逆这一点。”

    只有偶然冲出的崩坏兽会打破宁静，樱充分展现了她超越一般S级女武神的力量，全程没有看到她拔刀，却有无数仿佛连时间都可以冻结的寒冷刀光出现在崩坏兽们的身上。

    “可现在，拥有这份力量的律者，居然和你们站在同一阵营，对抗崩坏……”

    这位上个纪元的融合战士，曾经目送着人类文明逐渐衰落，直至被送葬的前一刻。她对芽衣露出了一个难以描述的复杂笑容。

    芽衣向前走，想要根据记忆中的方向，回到自己在长空市化身为雷之律者的那个地方。

    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有点多，即使是他，一通忙碌下来，也感觉有些疲倦。

    在飞行器中走下来两位腰间挎着长刀的少女，正是芽衣和樱。

    或许因为是夜晚，也或许这座废墟一般的城市里真的不再有人居住，崩坏兽不是威胁，损坏的道路对两位非人的女武神来说，只要用力就可以轻松跃过。

    莉莉雅觉得手中的钱无比沉重，有一种凉凉的感觉顺着头发上的大手向下流淌。她只能乖乖的点头，同时，在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不会解开姐姐身上的绳子。

    而后面出现的空之律者西琳，虽然很强，月光王座无法击败她，甚至连姬子老师都至今下落不明，可也只是有限度的强大，并没有强大到让人觉得无法反抗或者彻底绝望的地步。

    “你们那个时代的空之律者做不到这件事吗？”跳下一块巨石，芽衣手中放出几道电弧，麻痹了巨石下方的两只小型崩坏兽。

    “想好了吗？走出这一步，你就再也回不去了。”樱双手抱怀，默默的看着下方深坑中凝聚的崩坏能。

    脚下是腐臭的积水，长到膝盖的野草，各种各样的虫子，还有青蛙在水潭和草间跳跃。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野兔，曾经繁荣的城市，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大自然的荒芜乐园。www.chunchou.me

    在这件事上，她有最大的发言权，毕竟她就是雷之律者本身，虽然一直将雷之律者的意志压抑在体内沉睡，但这正反过来说明，律者意志没有樱所说的那么可怕。

    芽衣有些怀念的站在废墟顶上，她当年就是在这里和琪亚娜见面，那时候她们都还很年轻，琪亚娜还是爱笑爱玩的漂亮女孩儿，甚至有时吵闹的让她都觉得有些头疼。

    肢体在掉落前就冻结为寒冰，当掉到地上的时候，更是碎成了几块。这样的尸体沿着两人的来路延伸，仿佛一条冰晶铺就的小路。

    “不，完全做不到。如果他连虚数之树都可以逆流，那我们岂不是无法在时间上杀死他？除非找到其他触碰时间的方法，否则，那根本就是战胜不了的敌人。”

    好几年过去了，她又回到这里，可曾经逃离这里的她是为了躲避自己成为雷之律者的事实，而现在，她再度回到这里，却是为了取回雷之律者的力量。

    “这个城市和我们一路过来所见的都不同，怎么变成了这么残破的模样？”樱疑惑的问。

    走的时候成双成伴，回来的时候形单影只，也不知道如果再次看到琪亚娜，她的脸上还有没有笑容？

    “唔唔唔！”罗莎莉亚瞪大了眼睛，疯狂的挣扎着，似乎想说什么，只可惜毛巾塞得非常好，她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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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这正是你们的幸运所在。”樱看了看芽衣，只能这样说道。

    “这就是我们所面对的律者，我们所面对的崩坏，虽然不知道你们现在为何如此，但说不定这也将是你们的未来。”樱最后，如此断言道。

    “你想要买什么，玩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给你姐姐，也不能解开你姐姐身上的绳子。如果让我发现的话，那你就要和你姐姐一起受罚。”白辰笑眯眯地说。

    长空市的残垣断壁上，两位少女在夜色中缓慢前行，其中有着长长的狐狸耳朵，长发飘飞的少女诉说着自己记忆中的往事。

    樱粉色的长发在夜幕中似乎散发着荧光，那不是错觉，而是在接受了融合战士改造手术后，在身上所残留下后遗症的一种。

    好在现在各方的情况都已经稳定，接下来只要等着各方的发展，带着琪亚娜四处战斗就好。他又不像宝可梦玩家，还要考虑出场宝可梦的顺序，他的手里只有一只琪亚娜，接下来就看着琪亚娜四处战斗就好。

    然而，或许是因为并不是原初的律者，或许是因为少女本身并不愿意战斗，也或许是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总之，那场战斗并不算特别艰辛。

    罗莎利亚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团毛巾就出现在她的嘴里，把她接下来想说的所有话都压回了肚子。

    “可是我们有努力和勇气，区区律者……唔唔唔……”

    第四十二章 芽衣，立于天上

    “哦，我知道了，那个律者就是你吧。”樱作为融合战士，丝毫不懂得委婉。

    “笨蛋罗莎莉亚，可可利亚妈妈是打不过律者的，根本救不了你。www.luluo.me”莉莉娅虚着眼睛回答。

    一击就足以毁灭一个城市，庞大的力量，不死的生命，甚至要在外太空作战，潜伏在人群中恐怖的恶意，以及出现就要毁灭整个人类的疯狂。

    “即使是我也忍不住嫉妒你们。” 然后如此说道。

    “实际上，空之律者是直到约束之前最难对付的律者。如果不是因为愤怒，和对人类极大的轻蔑以及傲慢，他宁可战死，也不愿意在那些蝼蚁般渺小的凡人面前后退，凭借着空之律者的权能，他完全可以一点点蚕食人类世界，拖垮整个文明。”

    拿了一个小挎包，揣好钱，莉莉娅就推着轮椅上的姐姐出门去逛夜市。

    白辰手中出现厚厚一沓钱，把这些钱放到莉莉娅的手里，揉了揉莉莉亚的头发，同时顺便搓了搓她的小角。

    “莉莉娅，把这些钱拿上，推着你姐姐出去，让她好好欣赏一下天穹市的风景。”

    这里曾经似乎是一所学校，但原本应该是学校操场的位置，现在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而四周的教学楼早已倒塌，只有一面墙是最后立着的倔强。

    “这就是崩坏啊……”芽衣忍不住喃喃自语。

    “我们当时所面对的，可是核弹爆炸后的寸草无生。”

    “你知道么，我是不会死的。在被召唤时，我被告知，如果我受到致命伤害，我的时间就会被逆流回被召唤前的那一刻。这份力量如果放到他自己身上，呵，以你们的能力，永远也战胜不了那位律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毁灭一切。”

    她早就知道，白辰作为律者的力量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可可利亚能对抗的，她们能做的只有乖乖听话。实际上，别说白辰，就是西琳也不是可可利亚能对付的，毕竟她手里可没有第二个月光王座。

    樱紧紧跟在他身后，发表了不同的意见：“这就是崩坏？太弱了，竟然还给你们留下了完好的土地，土地上还能生长杂草和野兽。”

    樱紧跟着跳下来，无形的刀刃带起极寒的空气，将麻痹中的崩坏兽瞬间分割成几段坚硬的冰晶。

    此去，花开花落，起起跌跌，莫回首，仍如昨日。

    两人之间就这样静默下来。樱从来不是多话的性子，而芽衣也只有和琪亚娜在一起时才会说的更多一些。该说的话，和能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也不知该聊些什么。

    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没有绕路，就这样，很快到达了芽衣的目的地。

    两人消失在门口后，白辰坐回沙发上，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可是我感觉雷之律者，好像也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强大的力量。”芽衣低声说。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等我取回力量，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把琪亚娜抢回来！”

    “对，这里是雷之律者诞生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恢复雷之律者力量的地方。”

    有霹雳雷光炸响，声动九霄。

    她自从加入圣芙蕾雅学院，就再也没有回到长空市，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原本那么繁荣的城市竟然已经破败到了现在这种程度。

    “因为这里曾经出现过一名律者，当律者诞生的时候引发了大崩坏，崩坏能制造了无数的崩坏兽，同时，也将城市里的大部分人都变成了死士。在大崩坏结束过后，这里也有着很浓重的崩坏能残留，根本不适合普通人类生存，所以就彻底荒废下来，再也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修建房屋改造设施。”芽衣低声回答。

    芽衣默默的听着，樱口中所说的律者和她所认知的律者完全不同，她还记得自己与琪亚娜，布洛妮娅一起回收渴望宝石的时候，所遇见的律者温蒂，那是她除了自己以外，第一次遇见同样身为律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