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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勢,其部分成員回歸於隊長職務,總隊長召開了重要的聯合會議。但中途卻出現反對雛森復原後也恢復職位的議題,那是雛森仍臥傷在十二番隊生死未卜而缺席會議之時,其印象鮮明的記憶點,則還有此事平子真子居然也是傾向附議的立場……日番谷忿然聽聞著這番無稽之談。

    但緊接卻又是一記強刺,從她腹部竄出了劍峰……

    但雛森卻只是愣了一瞬後便倉皇掙扎著,而她眼中的愕然卻也無法喚醒他的衝動魯莽,那在夢境中已然喪失的理智--

    說著,淚水一滴一滴的游過雙頰。

    他不把松本對他的提醒勸告當一回事,他其實也記不清她到底說過什麼了,可能是因為她總是刻意地在話中省略雛森,才導致自己不再去關切除了雛森以外的任何訊息。

    他除了心無旁騖專注於守護雛森,讓自己變強之外,再沒有其它值得勞師動眾需多加留神的事物了。

    她的一切聲音、舉動、神情都盡收他眼裡。

    幸好,雛森沒有見到他此刻想必猙獰到不行的面容,只要不知曉,就不會帶給她額外的難為壓力了吧。

    「小獅郎你……為什麼這麼做?」

    日番谷對平子的監視留意仍沒有鬆懈,有時遠遠望見平子偶爾讓雛森綻放出笑顏之時可以稍稍放寬心,有時卻望見平子讓雛森獨自面對職務困難時那顯然徬徨的瞬間,使他頓時燃起怒火,有時看到平子投射於自己的目光曖昧不明,甚至總是欲言又止或話中有話,讓他深覺困惑不已。

    有時夢到平子和雛森和睦相處的片段,有時夢到自己跟雛森平淡對談,有時也會夢到昔日雛森與藍染形影不離的過往……但不知怎麼了,多半的夢境發展到最後都會失控,最近甚至還夢見平子真子預謀再度反叛的零碎情節。

    腦中猛然衝出這樣的字眼不斷播送,想喊停都無法。

    既然無法讓意識支配清醒,那就在夢境裡改變事實,看能否轉變為一場好夢吧。

    但幸虧當下的原隊長及副官們都對平子的降職提議表示不敢苟同,以及日番谷強烈為雛森擔保的洗白言論之下,這樣唐突的議論才得以以不採納為結案。

    那是場可怕的噩夢造就。

    日番谷看見平子正衝著自己笑著,徐步接近,那不懷好意的嘴角弧度,與每日所見的夢境形成連結,此刻早就預知即將破蛹而出的一切了,於是他猛然拔起身後的劍,用最快的速度卍解朝平子衝刺……

    原來一直以來自己就是維持著這樣詭譎的姿態,滿載著她所有的悲慟,選擇了當個旁觀守護著她的定位,無法踰越,也無法撤退……

    怎麼就絲毫察覺不到自己早已誤闖進他執迷不悟的狂戀了呢?

    他絕不容許有人再傷害她了,死也不許。

    他太在乎她。

    日番谷在瀞靈廷的日常生活變得很封閉,重心除了修練工作還是埋頭修練工作。

    不只是搭配見著平子後,腦中幻想的各式劇場,無邊無際的夢境更在同時侵蝕了他所有的信心。

    抓著雛森手腕的動作仍然沒有鬆開,他此刻覺得胸口緊栓到快窒息,但胸尚未破,淚卻先奪眶。

    FIN-

    然而,抱著這般心境所節外生枝的是,在平子接任五番隊隊長職位之後,日番谷幾乎夜夜都做著詭譎混亂的夢。

    她說,我得誓死在隊長面前捍衛。

    久而久之,日復一日。

    在尚未見到雛森聞言的表情,日番谷的視線便已先行唰地一瞬成了一片漆黑,身軀更是被各種靈壓及鬼道束縛住--

    日番谷在夢境裡宛若真的碰見了平子反叛屍魂界,並揚起他的利劍狠狠將雛森弱小的右臂給分離身軀。然後自己失去理智憤怒地也拔起冰輪丸,但最後那場景是怎麼了?雛森仍是抱著殘軀以瞬步疾奔至自家隊長面前掩護,並用著淚眼瀰漫的神情望著他--

    但最後他哭了。

    但他沒過問她,平子究竟是對她說了些什麼,才讓她頓時決然離開頹靡的病床,重新回返五番隊的。

    右眼先行落下的液體快速滑落唇瓣,嚐到其之苦澀……

    幸好,趕在雛森不明事理地護著自家隊長前。

    他知道在正式升任的前些日子,平子真子曾去四番隊拜訪過雛森。

    最後,知覺及幻覺全然斷線。

    不過不知才過幾日而已,又重蹈覆轍了,今日再度做了相同的夢……這個長廊、這個轉角、這個景象、這個晨時,這個空氣中帶有血腥的味道。

    從很久以前便是如此,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現今這麼在乎到連一根髮絲的飄動,都足以讓自兒心驚膽戰,進而義無反顧地為她拔劍,究竟是不是過於偏執了?

    保護她保護她保護她保護她保護她保護她保護她保護她保護她保護她--

    伴著平子倒在血泊之中的殘影浮現,日番谷緊抓起尾隨平子身後出現仍顯然震懾不知所以然的雛森的手腕不放,欲想帶她逃離此地。

    患得患失,已支配了所有神經細胞。

    日番谷這才驚覺自己此時並不在夢境,而是現實!

    趕緊環顧四周熟悉的景象,銜接上記憶,這才調整了呼吸,慶幸著好險又只是個噩夢。

    除了自己之外,已再也沒有人可趕集超越他對雛森始終如一、忠誠至極的守護了。

    幸好,趕在雛森受傷前。

    方才出現在腦中結合的詞彙差點就隨著他不斷喘息的啟唇,溜出這空氣間徘徊了。

    他就搞不懂她怎能總是這樣讓他擔心著呢?怎麼總是不能自己多加謹慎一些呢?

    他也很希望這些日子所為她的提心吊膽,可以就此告一個段落,但他仍然說服著自己要支撐下去,為她再多做些把關鑑定,譬如,新任的五番隊隊長究竟會不會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呢?

    原來,愛比恨更難寬恕。

    只是日番谷的戒備之心,即使到了平子真子正式就任為五番隊隊長之後都無法認同。因為他在升任盛典上凝視著佇立於自身對面的雛森,她望向新升任的隊長披上羽織之時,雖攜著淺淺的微笑卻也隱藏不了她那躊躇矛盾的眼神。

    --因為我在乎妳、我愛妳、更怕失去妳!

    日番谷是這樣不容許自己再錯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瞬間,他屏氣凝神、他謹慎小心,他變得猜忌多疑……

    「……因為我寬恕不了對妳的感覺。」

    「不、不!停下來!你到底怎麼了?」

    只因他再也無法漠視危險時時環繞於她周遭,而自己總是脆弱地趕不及改變結局。尤其在經過那段慘絕人寰的叛變事件之後,他深知已沒有什麼人可以信任,可以放心託付了。

    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

    日番谷驚醒,再度被這樣周而復始的噩夢嚇得一身冷汗。

    夢現必有因,事出必有果。

    他停下踉蹌的腳步,深覺被頓時接連突出的字眼壓制得腦袋很沉,闔上了眼,卻仍是在漆黑之中望見了連帶投射的誓言,雜亂地飛竄著,全然尋不出破門之道……

    患得患失,日積月累。

    最終隨著雛森猛然向前倒落,而眼眶中的淚混著血液撒上他臉,而自己是任何聲響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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