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當我們一起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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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底的溫柔還為她封存著，對她的無限寬容亦是。

    無論這一趟該行走至何時，就是會有一個人願意沿路尾隨自己，甚至是跟上自己的腳步，無畏風雨，不懼陌路。

    「嗯……」雛森笑著起身，撇過首，以和感傷淚水相反的輕快語調道，「走吧！我們現在回流魂街探望奶奶一趟吧！」

    「再見了。」雛森緊握著短梳，歛下眼眸，莞爾。

…

    「咦？」聞言者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怎麼會與自己所料的詞藻相差甚遠。

    「嗄？妳在說什麼啊？現在？」

    日番谷的嘆息使得這靜如止水的空氣產生對流，投射下來的神情好像是在指責她：怎能夠為了欣賞那些離不開土壤的花而折騰自己的雙腿呢？

    「欸……其實短髮也很適合妳，就像兒時那樣。」

    縱然在她臥於病床上的時候，日番谷的登門探視也僅是將關心濃縮成各式簡潔的一句：好點沒、要喝水嗎、早點休息──而他最常探病的時機也幾乎是當她沉睡之時。

    終究，她還是無法忍住那些朦朧了她視線的液體，但卻沒讓它們於日番谷的碧眸中映入，佯裝成堅強的姿態。

    她聞言，忍住了當下想立刻一躍擁上日番谷的衝動，也遏止住了那些想奪眶而出的沉重淚滴，更甚是憋住了想即刻將那把梳子猛烈刺入胸口的羞愧。

    然而在一片荒蕪中即便漂流到了最終盡頭卻還總有個他。

    在她世界裡的百合花仍是綻放至永不枯萎的，隱喻的心心相印是仍真實存在著。

    而此時雛森口中的道歉字眼就是無法突破唇瓣。

    她由衷感謝此生命中認識這樣一個他。

    「就像……就像摔了一跤，不管是因為被人從中作梗還是自己粗心大意，只要最後失去了以自己力量站起的契機，怎樣都不能再繼續前進的－－」日番谷用認真地口吻一字一字緩緩道述，「反正……現在天塌下來五番隊也還有平子在妳前頭，雖然那傢伙老是一副渙散樣又沉迷於現世的花天酒地……嘖，不過該正經的時候也是能靠的。」

    「……日番谷好像老頭子喔。」

    「妳在傻愣個什麼勁？」日番谷見這小妮子久未有所反應，趕緊出聲喚醒。

    他與那體積極小的梳子奮戰長達三天三夜，但在完成作品的同時卻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疲勞。他當下也矛盾地深怕當雛森望見自己眼角下的憔悴時恐只會慘遭責備，而選擇繞一道請他人代送。

    「所以我想妳也該振作了，那冬菊更適合妳。」最後他是別過頭說這番話，音量還轉小了幾階。

    他覺得他的無怨付出其實不必非使她看見，只要她仍愉悅地存在於他的視線中就別無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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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

    昔日曾有個遙遠的崇拜之心迫她成長、帶她看清甚至伴她墮落。

    她須臾又覺得自己愚蠢透了，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到底在感嘆些什麼？要是，沒有他不論在她演變成如何時，都願意陪伴著，那麼如今的她應該還在無止境的迴路中迂迴著吧。

    到底這其中有多少隔閡？到底這些疏離都是她盲目建起的，還是全是現存的世界所造就的呢？

    永不相見了，過去。

    「喂喂、這是成熟好嗎！是妳一直太犯蠢了！笨蛋！」

    他由衷說不出口，自兒縱然愉悅她現今的轉變很接近從前的笨蛋桃子，但卻心疼於她逼迫自己移除信仰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