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雛/白桃】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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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雛森握拳在胸前，鬥志全然被激發的模樣，沒有一絲玩味。

    『是不麻煩……我可以勉為其難一下沒關係。』

    真沒用。

    明明已經迎頭趕上又穩紮佇立於前方，她卻從未將彼端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過。

    他就懦弱的什麼也坦承不出口了。

    『辛苦了，日番谷！結果你到哪一隊了？』

    「雛森？」

    或許他就有機會更加接近真相，揭發陰謀；倘若仍難觸及，那至少還有可能在隨同她身側行動時即刻保衛住她——

    途經的落葉被風掀起，又重新降落在腳邊。近日的零碎景象亦隨之蕩漾。

    「……就這點事？」需要她勞師動眾，長途跋涉到偏僻的流魂街，還闖入危險的高靈壓訓練地。他一邊分析一邊流露出不解。

    「找我有事？」

    遠遠望見雛森時而與平子談話的愉悅笑顏，被撥髮逗弄的氣憤鼓腮，甚至偶然呈現嚴肅向長官諫言的模樣。

    手中的冰輪丸……似乎都在恥笑自己成長困難。

    縱然有了頭銜，他卻並沒有強烈的雄心壯志，一切表現僅是例行公事，克盡職守。不同於她對世間始終懷抱著好奇，對未來寄託期待。

    ※遲來的偽中秋賀文。www.biyu.me私設亂多。

    『……講話很大聲？那是院長啦！什麼傢伙……真是。』

    「那個東西……在屍魂界時都沒什麼在用。」

    『我怕我們實力懸殊太大。』

    『我也要提升實戰實力，更靈活運用斬魄刀，最好可以快點學會始解。就這麼決定了，至少要跟你一樣升到第三席。不然，官階一下子就被你超越，很不甘心耶。』

    陪同雛森的修煉持續了一段時間。不知是不是斬魄刀屬性相剋的緣故，切磋的淬鍊中，彼此的斬拳走鬼技能皆有感提升。

    『真的假的……你沒說過！太誇張了啦！欸、你真的好強喔……我通過入隊測驗後，努力這麼久也不過是第七席而已。』說著說著，她的眼波流露出絲絲沮喪，激昂的情緒已逐漸緩和下來，『我的志向是不是太微弱了？原本想著只要能進五番隊就好，但看你這個樣子，總覺得自己應該更努力，將志向放遠……啊！如果能夠升階到藍染隊長身邊……但是市丸副隊長也是天才，我怎麼可能超越他啦，唉！』

    「有喔！晚上一起吃飯？吃完一起賞月？好嗎？」

    『居然要用到勉強……』

    『什麼？欸欸，你才是小瞧我勒！我好歹也曾經是你學姊耶！』

    「沒有要跟其他人。我可以陪妳，做妳想做的事。」

    他真正介意的是青梅竹馬的細微相關，卻也是挫敗感襲身最緊繃的纏繞。

    『陪我修煉！從明天開始！』

    頂多連帶保護她所在的世界罷了。

    「啊，我是問亂菊小姐的，亂菊小姐剛才有認真待在十番隊喔。她說你最近除了公務之外還會持續鍛鍊，真努力呢……我應該沒打擾到你吧？」雛森不自覺地反覆捲扯著及肩的髮尾，猶豫了一下才有點埋怨地續道真正的緣由：「因為發訊息給你都不回我，我只好直接跑來了。」

    才要準備啟齒，卻被她倏地提高的音調打斷思量。

    『我哪這麼健忘，這點事情還是記得的。只不過我原本只填五番隊，卻又被講話很大聲的傢伙要求一定要填三個。我就只好隨便也填了其他的。』

    『……原來被妳看扁了嗎。先向我探聽目標又直接敷衍？嘖。』

    無論是實力或官階，只要他肯動作，目標距離即可疾速縮短，甚至是抵達巔峰。然而對於這些唾手可得的一切，他其實並不強求，也未曾因此自滿。

    人人都說他天資稟賦，但他倒覺得自己不足掛齒。

    「……好哦，謝謝。欸、幹嘛突然這麼嚴肅啦……」

    雖然並未有干涉的意圖，但他對於始終難以掌握她去留的這點，感到有些悵然。

    到了瀞靈廷，頭一次與她的上司會面，就被她糾正要對隊長有禮貌不要害她連帶出糗。

    ——重要的人？

    事件發生時，沒有先替她分析遺書的真偽，導致她痛苦地流淚舉刀與自己對峙。

    『妳的同期生們呢？』

    「還是……你們隊上有自己的活動了？亂菊小姐有約你嗎？」

    甚至是在她提出邀約，含有藍染舉辦的書法講座、讀書會、聚餐等餘暇活動時，都該全程參與，不該缺席的。

    即便如此，他還是滿腔灼熱地殷勤尋找著她的蹤影。

    近期的進度已貌似卡在一個瓶頸了，反而還讓靈壓慘遭分神的思緒亂成一團。

    現今回顧這唯一一段沒有缺席的片刻，卻反而愁腸百結。因為這同時也是間接將她推向副官之職，爬升著層層無法倒退的階梯，墜進那萬丈深淵的危險過程。

    「訊息？」

    『日番谷！』

    「妳怎麼在這裡？」

    『隊長……？對耶，你之前說過呢。』

    「欸？真的嗎？你沒更新程式嗎？早就已經改良過，屍魂界也可以傳訊了。我們隊上現在也都用手機在傳達事項，真的挺方便的呢！平子隊長也說，現世那邊，手機可是必備配件……什麼嘛，原來是這樣！」隨著語尾的結論，雛森這才一掃黯淡，重燃熠熠目光，並帶有點得意地抬顎：「下次我幫你用啊！如果你不會更新的話。」

    『十番隊。www.qingqiu.me』

    『幹嘛不甘心？我升得快很好啊。妳不是說將來當上隊長要罩妳？』

    『喔。那，妳們五番隊三席是空缺嗎？』

    『啊、居然……不是來我的五番隊。你志願表裡有照我說的填五番隊吧？還是你忘記我在哪個番隊了？』

    不敢置信此刻冒出與回憶深處重疊的嗓音，還以為是幻聽，甚至是錯覺。尤其進入洞窟時那背光的身影略顯模糊，亦與方才腦海裡雜訊般的畫面雷同。直到她逐漸步近至與自己五步內的距離，才讓他得以完全凝聚回現實。

    『什麼？三席！日番谷你太厲害了吧！不僅跳級，才剛畢業的就直接升到三席……』她驚訝之餘，也順道壓算著手指，舉出了近幾十年來種種的榮耀案例，但都遠不及青梅竹馬這種完全不同層次，大概已經可以列為史詩級的特殊。

    自己的理想太過輕薄，太過庸俗，太過固執——唯有親自守護她的安好。

    『啊？』

    這是他感到最為望塵莫及的部分。

    「對啊！傳令神機裡的……」

    念想起青梅竹馬的頻率是不可控的。

    因不能鬆懈放任自己原地踏步。所以即使恢復和平，即使戰後要修復的工程有多麼繁忙，他都會分配時段持續修行卍解。畢竟要長時間維持著成人之態，條件還附加氣不喘，不勉強，尚欠一段距離；要讓她心服口服地仰望自己，更還差一點自信。

    『但現在我官階比妳高。』

    離鄉背井後的那道起始岔路，是不是無論如何都該隨她進五番隊的？

    ——這是誠懇不是嚴肅。他本應語重心長地解釋情懷；但不知為何，與其多做交談，他更想暫停時光，專注於她得到應允後那像是吃了蜜糖般滿足的微笑，別被任何事物干擾。

    那時不確定雛森是否有察覺他盤旋在空中與巨型滅卻師戰鬥的身影，也在血戰終結時疲憊地立即解除了卍解的成人型態。

    「日番谷……你在休息嗎？告一段落了嗎？」

    但光是看到她跪坐在臨時救護區，眼眶泛淚，如釋重負般苦笑著說，終於戰勝敵人了，瀞靈廷會恢復的吧。

    「今天是滿月啊！團聚的日子。通常大家都會跟重要的人待在一起。」

    對比以前跟在藍染身後寸步不離，唯唯諾諾，謹言慎行的姿態，是截然不同。

    ——想看到的眼界不同，是否就無法交會？

    『聽說十番隊是三席晉升副官，所以讓我補上三席之位……』

    瘠土岩洞內，巨高的石頂及四周，皆反覆被多層冰霜附著，雖偶有碎石遭到擊落，靈壓導致地面微震，但目前尚不至於產生太嚴重的瓦解。

    戰後也才短暫照面了幾分鐘的寒暄，她就尾隨平子離去了。

    塵封已久的回憶應聲崩落，傾巢而出。

    「那晚上我們來小酌吧！喝點酒，配著月光，感覺很讚唷！」她笑盈盈，更加愉悅地合起掌

    當時雛森只顧著懊惱自個兒的遜色並誇讚對方，都忘了她本身也是資優一班出身的，才入護庭隊沒多久就爬升到席官的位置。在他授課後得知了護廷體系的龐大，便也知曉雛森以及她同期的那幾位好友，如今可都一併達成了一般人難及的上等程度，實際很是出乎意料。所以他在考慮要不要憑藉這點鼓勵，分送給她多點信心……

    『不是啊，隊上的第三席是田中先生。怎麼這麼問？』

    在流魂街老家時，頭一次照面她的朋友們就害其爭執。

    讓她鞠躬盡瘁追隨的人，總有感染她習性的能力。

    危機降臨卻來不及阻止，便見她血濺倒在地。緊接的閃瞬更是不可置信地驚見她的身軀已被自己親手刺穿……

    ※

    『幹嘛？』

    『我有跟妳說過，我已經掌握卍解了嗎？』

    『不是啦！是事發太快，我還來不及反應啦……我以為還要好幾十年，甚至百年……但照目前情況看來，想必也不遠了是吧？那就這麼說定了喔！明天清晨，或是退勤後，給你選時段。』

    『他們倆人都剛被調派到別的番隊了，應該還需要點時間適應吧，不想麻煩他們……啊，還是你也覺得麻煩？可是我很看好你，應該很快就能上手隊上事務，而且，跟你在一塊兒還是最自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