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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回孙府尹：“我这样做，没什么不妥吧？”
褚昉面无表情，只眼皮稍抬了抬，正好对上妆台上的镜子，自我审视片刻，按着妻子的腰贴过来，垂眼看她：“在你离开之前，我想问个问题，你如实答我。”
不过他的忧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褚昉唇角勾了下，再说，他也想见她了。
她带的行装本就不多，无须费力收拾, 只把两套裙装包好了要褚昉带回去。
褚昉拔腿欲追，跑出两步却停了下来，回头去看陆鸢。
褚昉道：“果真如此最好，若别有隐情，你小心杀人灭口。”
陆鸢轻轻拽了拽他腰带上系着的福囊，柔声说：“我明天就走了，你想留给我的最后印象，是这张臭脸吗？”
“褚相，你如此教唆，是何意思！”孙府尹气得手发抖。
陆鸢的脸还红着，不防他突然一本正经说了这些，看着他眼睛愣住。
事情到了这步，大体明了，交给巡按便可，褚昉领着陆鸢退出公堂。
褚昉身形伟岸，姿仪瑰隽，当得起“形貌昳丽”四字，陆鸢见他神色认真翘首以待她的答案，遂笑着说：“君美甚！徐公不若君之美也。”
陆鸢停留了片刻，继续朝前走去，见到熟悉的铺子，忆起幼时的事，就会跟褚昉说上几句。
那证人被如此针对，见孙府尹也不保他，一时失了理智，说出杀人真相，原来那死者是在混乱之中被自己人误杀。
他的话自然可信。
开芳宴：宋代罗烨《醉翁谈录》提到“开芳宴，表夫妻相爱耳。”也是宋金墓葬壁画中比较流行的一种装饰题材，主题为夫妻对坐，宴饮赏乐，笔者认为，类似于现在的烛光晚餐，仪式感比较强。
陆鸢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好像他问过，当时如何回答，她却不记得了。
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强硬地命她不准去，到时她又要与自己置气。
原来他是这样的对策。
街上行人并不拥挤，那毛贼很容易锁定，褚昉追着他拐了两个巷子后，在僻静之处猛然发力，几个大跨步过去直接一脚落在毛贼后背，将人踹趴在地。
“不喜欢？”褚昉问，他看来穿着挺好看的。
“怀上了我就回来, 但现在不是还没结果么？”
“我与城北徐公，孰美？”
“夫君，谢谢你。”陆鸢看着他，目光灿如朝旭。
像诱哄，像夸奖，也像真心。
正好有个理直气壮的借口旷朝来见她。
陆鸢唇角浅弯，轻轻点头嗯了声。
“随你！”孙府尹也在气头上，胡乱说了句。
陆鸢以为褚昉没有费心费力去找证据，又得罪了孙府尹，这场官司会打得很吃力，可没想到，他游刃有余，只凭几句真真假假的话就洗清了她的嫌疑，连幕后之人也揪了出来。
巡按正在核查孙府尹的罪名，行贿未遂，鼓动百姓闹事，诬告朝官命妇，多罪并罚, 至少是个流刑。
第80章 喜欢的事 ◇
那大汉一个激灵，下意识看向孙府尹。
“不是”，陆鸢笑着解释：“行路不便，穿袍子方便。”
晋阳城的坊市堪与长安相比，青石铺的长街宽阔整洁，酒肆商铺临街而立，却并不怎么热闹，很多商铺都挂上了闭门歇业的牌子。
她但凡出行都是儿郎装束，可以省很多麻烦。
两套裙装是褚昉新买的, 她只穿了一次。
褚昉垂下了眼，在想还有什么借口没有用过。
行至一处门面十分气派但看上去有些陈旧的酒楼前，陆鸢停住脚步，惋惜地说：“你知道吗，我八岁来这里的时候，这儿是晋阳城最豪华的酒楼，听说先帝还慕名来吃过这里的登楼子馅饼，可是现在，闭门歇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现辉煌。”
怕她羞恼，褚昉及时转移话题，“阿鸢，会好的，关掉的酒楼会重开，西去的商胡会重新载着千奇百怪的货物回到这里，大周的盛世不会就这样一蹶不振。”
···
“我阿公生得高大，我坐在他脖子上，整个长街的人都没我高。”陆鸢笑弯了眼睛。
陆鸢行商一向谨慎，习惯了自证清白，遇事自然首先想到的是自证，但有些莫须有的罪名很难自证，只会让人自困自扰。
褚昉看着妻子笑容，眉间亦是喜色，“想骑大马了？”
目光落在她小腹上，那里被袍子遮着，平坦纤瘦, 好像什么都没有。
褚昉道：“你看孙府尹作甚，难道以为孙府尹会保你？事情闹这么大，还让孙府尹丢了面子，他为何要保你？”
褚昉扯过妻子，大掌按在她小腹，“万一这次怀上了, 你是不是得好好休息？”
褚昉做出认真考量的样子，沉吟一刻后，手掌横放比在陆鸢腰下一点，说：“咱们女儿长这么高的时候。”
褚昉唇角翘了起来，似冷玉生辉，温和明亮，好像心中某处难平的洼地终于被结结实实填平了，心满意足。
他是皇朝宰辅，他正在做的事，就是将倾倒的盛世扶持起来，他要做这盛世重现的奠基人。
作者有话说：
褚昉对上妻子目光，想到她还要继续西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嘱咐道：“下次再遇这种子虚乌有的罪名，不要急于自证，把麻烦抛回去，找对方的漏洞远比自证省心的多。”
他们今日出来没有带近随，他若去追毛贼，留下陆鸢一个人，不安全。
他淡着脸，明显不快，半垂着眼皮看着陆鸢，一言不发。
没等陆鸢反应，他低下头凑近她耳畔，轻声说：“晚上给你骑。”
“递信给你，哪里还有我的功劳？”
陆鸢有时会抽出手翻看摊子上的小物件，放下东西后，手会下意识往温暖的臂弯里伸，不管何时何地，褚昉总能保证她的手顺顺利利挽进他臂弯。
商队既已清白, 陆鸢不欲再耽搁，休整一日便打算赶路。
褚昉见陆鸢走近，默默收回脚，放那毛贼站了起来。
那证人一听，生怕背上杀人罪，立即高声辩解：“人不是我杀的！”
夫妻二人立时反应过来方才跑过去的是个毛贼，约是把那圆鼓鼓的福囊当成钱袋子了。
褚昉这性子，不管受多大委屈，三言两语总能哄了开心。
陆鸢道：“不等了, 落水狗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赚钱重要。”
二十余个人高马大的胡人手持长刀围堵在巷子两侧，将褚昉夫妇围在了中间
“既早有对策，你何须跑一趟，叫秦长史递信与我，我想不到这层，难道还能做不到么？”陆鸢说道。
大周民风宽容，而晋阳自前朝以来就是胡俗汉风交杂融汇之地，放眼长街上携手同游的年轻夫妇，如他们这般亲密的不在少数。
褚昉再不说话, 妻子去意坚决，他说什么都没用。
“教唆？”褚昉不明所以地笑了声，“孙府尹莫非真打算袒护诬告之人？”
◎做你喜欢的事，但若累了，就回家来◎
褚昉随意嗯了声, 沉静片刻后又问：“你不等几天, 看孙府尹的下场么？”
他扣紧妻子的腰，说：“想去城中走走吗，我陪你。”
“贼喊捉贼，不是你是谁？”褚昉见他心理防线已然溃不成军，又下了一剂猛药。
语气虽然平静，仍是掩不住怅然。
趁热打铁，审审清楚？”
看向那证人，“将你儿子一并带回去，我先问问他到底如何受伤。”
褚昉一脚踩着毛贼，俯身夺下福囊系回腰带上，细看他相貌，才发现是个生着络腮胡子的胡人。
陆鸢笑了笑，点头。
商队杀人的罪名撇清了，褚昉却没止步于此，逼问那大汉为何诬告陆鸢，大汉不肯说，咬定就是寻仇。
陆鸢行的慢，走走停停，褚昉没有丝毫不耐烦，始终纵容着她的节奏。
褚昉一手屈放在腰前，任由妻子小手挽在他臂弯。
褚昉眯了下眼睛，撩起袍子一角掖进腰带里，脚下如乘风，很快追上了妻子脚步。
夫妻二人正说话，忽觉眼前闪过一道人影，褚昉腰间玉带猛地一沉，低头看，蹀躞带上系着的福囊不见了。
鹰钩鼻子，眼窝深陷，眼珠微微发褐色。
知他话中深意，陆鸢登时红了脸，要抽回放在他臂弯的手，却被他夹紧了不放。
“敢问褚相，这一日，还需多久？”陆鸢歪头看他，似笑非笑。
“刁民！污蔑本官！”孙府尹举起惊堂木朝那证人砸去。
褚昉亦看了看门面上斑斑驳驳的污渍，像是被人长久扔脏东西留下的痕迹。
褚昉斥道：“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说谎！”
“我记得小时候和阿公来这里玩，街上人挨人，人挤人，他总要把我架在脖子上，我才能看清货郎叫卖的玩意儿。”
“此人诬告我夫人，若没个叫我信服的交待，我便把人带回长安去，交由大理寺审问。”褚昉沉声说。
陆鸢忍俊不禁, 他千方百计想留下她。
陆鸢不知褚昉发什么愣，但见他停下，无暇多想，离弦之箭一般，掠过褚昉，朝那毛贼逃跑的方向追去。
不料几个大汉一听连孙府尹都不管他们了，纷纷撇清关系，言自己无辜，都是听了那证人教唆，那证人嚎啕着，口不择言供出了晋源县令，又说晋源县令受孙府尹教唆，他们只是拿钱办事。
“站住！”
陆鸢看见他相貌时也怔了下，面色却缓和不少，待要询问他做贼的缘由，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团团围了过来。
] 又看回孙府尹：“我这样做，没什么不妥吧？”
褚昉面无表情，只眼皮稍抬了抬，正好对上妆台上的镜子，自我审视片刻，按着妻子的腰贴过来，垂眼看她：“在你离开之前，我想问个问题，你如实答我。”
不过他的忧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褚昉唇角勾了下，再说，他也想见她了。
她带的行装本就不多，无须费力收拾, 只把两套裙装包好了要褚昉带回去。
褚昉拔腿欲追，跑出两步却停了下来，回头去看陆鸢。
褚昉道：“果真如此最好，若别有隐情，你小心杀人灭口。”
陆鸢轻轻拽了拽他腰带上系着的福囊，柔声说：“我明天就走了，你想留给我的最后印象，是这张臭脸吗？”
“褚相，你如此教唆，是何意思！”孙府尹气得手发抖。
陆鸢的脸还红着，不防他突然一本正经说了这些，看着他眼睛愣住。
事情到了这步，大体明了，交给巡按便可，褚昉领着陆鸢退出公堂。
褚昉身形伟岸，姿仪瑰隽，当得起“形貌昳丽”四字，陆鸢见他神色认真翘首以待她的答案，遂笑着说：“君美甚！徐公不若君之美也。”
陆鸢停留了片刻，继续朝前走去，见到熟悉的铺子，忆起幼时的事，就会跟褚昉说上几句。
那证人被如此针对，见孙府尹也不保他，一时失了理智，说出杀人真相，原来那死者是在混乱之中被自己人误杀。
他的话自然可信。
开芳宴：宋代罗烨《醉翁谈录》提到“开芳宴，表夫妻相爱耳。”也是宋金墓葬壁画中比较流行的一种装饰题材，主题为夫妻对坐，宴饮赏乐，笔者认为，类似于现在的烛光晚餐，仪式感比较强。
陆鸢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好像他问过，当时如何回答，她却不记得了。
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强硬地命她不准去，到时她又要与自己置气。
原来他是这样的对策。
街上行人并不拥挤，那毛贼很容易锁定，褚昉追着他拐了两个巷子后，在僻静之处猛然发力，几个大跨步过去直接一脚落在毛贼后背，将人踹趴在地。
“不喜欢？”褚昉问，他看来穿着挺好看的。
“怀上了我就回来, 但现在不是还没结果么？”
“我与城北徐公，孰美？”
“夫君，谢谢你。”陆鸢看着他，目光灿如朝旭。
像诱哄，像夸奖，也像真心。
正好有个理直气壮的借口旷朝来见她。
陆鸢唇角浅弯，轻轻点头嗯了声。
“随你！”孙府尹也在气头上，胡乱说了句。
陆鸢以为褚昉没有费心费力去找证据，又得罪了孙府尹，这场官司会打得很吃力，可没想到，他游刃有余，只凭几句真真假假的话就洗清了她的嫌疑，连幕后之人也揪了出来。
巡按正在核查孙府尹的罪名，行贿未遂，鼓动百姓闹事，诬告朝官命妇，多罪并罚, 至少是个流刑。
第80章 喜欢的事 ◇
那大汉一个激灵，下意识看向孙府尹。
“不是”，陆鸢笑着解释：“行路不便，穿袍子方便。”
晋阳城的坊市堪与长安相比，青石铺的长街宽阔整洁，酒肆商铺临街而立，却并不怎么热闹，很多商铺都挂上了闭门歇业的牌子。
她但凡出行都是儿郎装束，可以省很多麻烦。
两套裙装是褚昉新买的, 她只穿了一次。
褚昉垂下了眼，在想还有什么借口没有用过。
行至一处门面十分气派但看上去有些陈旧的酒楼前，陆鸢停住脚步，惋惜地说：“你知道吗，我八岁来这里的时候，这儿是晋阳城最豪华的酒楼，听说先帝还慕名来吃过这里的登楼子馅饼，可是现在，闭门歇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现辉煌。”
怕她羞恼，褚昉及时转移话题，“阿鸢，会好的，关掉的酒楼会重开，西去的商胡会重新载着千奇百怪的货物回到这里，大周的盛世不会就这样一蹶不振。”
···
“我阿公生得高大，我坐在他脖子上，整个长街的人都没我高。”陆鸢笑弯了眼睛。
陆鸢行商一向谨慎，习惯了自证清白，遇事自然首先想到的是自证，但有些莫须有的罪名很难自证，只会让人自困自扰。
褚昉看着妻子笑容，眉间亦是喜色，“想骑大马了？”
目光落在她小腹上，那里被袍子遮着，平坦纤瘦, 好像什么都没有。
褚昉道：“你看孙府尹作甚，难道以为孙府尹会保你？事情闹这么大，还让孙府尹丢了面子，他为何要保你？”
褚昉扯过妻子，大掌按在她小腹，“万一这次怀上了, 你是不是得好好休息？”
褚昉做出认真考量的样子，沉吟一刻后，手掌横放比在陆鸢腰下一点，说：“咱们女儿长这么高的时候。”
褚昉唇角翘了起来，似冷玉生辉，温和明亮，好像心中某处难平的洼地终于被结结实实填平了，心满意足。
他是皇朝宰辅，他正在做的事，就是将倾倒的盛世扶持起来，他要做这盛世重现的奠基人。
作者有话说：
褚昉对上妻子目光，想到她还要继续西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嘱咐道：“下次再遇这种子虚乌有的罪名，不要急于自证，把麻烦抛回去，找对方的漏洞远比自证省心的多。”
他们今日出来没有带近随，他若去追毛贼，留下陆鸢一个人，不安全。
他淡着脸，明显不快，半垂着眼皮看着陆鸢，一言不发。
没等陆鸢反应，他低下头凑近她耳畔，轻声说：“晚上给你骑。”
“递信给你，哪里还有我的功劳？”
陆鸢有时会抽出手翻看摊子上的小物件，放下东西后，手会下意识往温暖的臂弯里伸，不管何时何地，褚昉总能保证她的手顺顺利利挽进他臂弯。
商队既已清白, 陆鸢不欲再耽搁，休整一日便打算赶路。
褚昉见陆鸢走近，默默收回脚，放那毛贼站了起来。
那证人一听，生怕背上杀人罪，立即高声辩解：“人不是我杀的！”
夫妻二人立时反应过来方才跑过去的是个毛贼，约是把那圆鼓鼓的福囊当成钱袋子了。
褚昉这性子，不管受多大委屈，三言两语总能哄了开心。
陆鸢道：“不等了, 落水狗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赚钱重要。”
二十余个人高马大的胡人手持长刀围堵在巷子两侧，将褚昉夫妇围在了中间
“既早有对策，你何须跑一趟，叫秦长史递信与我，我想不到这层，难道还能做不到么？”陆鸢说道。
大周民风宽容，而晋阳自前朝以来就是胡俗汉风交杂融汇之地，放眼长街上携手同游的年轻夫妇，如他们这般亲密的不在少数。
褚昉再不说话, 妻子去意坚决，他说什么都没用。
“教唆？”褚昉不明所以地笑了声，“孙府尹莫非真打算袒护诬告之人？”
◎做你喜欢的事，但若累了，就回家来◎
褚昉随意嗯了声, 沉静片刻后又问：“你不等几天, 看孙府尹的下场么？”
他扣紧妻子的腰，说：“想去城中走走吗，我陪你。”
“贼喊捉贼，不是你是谁？”褚昉见他心理防线已然溃不成军，又下了一剂猛药。
语气虽然平静，仍是掩不住怅然。
趁热打铁，审审清楚？”
看向那证人，“将你儿子一并带回去，我先问问他到底如何受伤。”
褚昉一脚踩着毛贼，俯身夺下福囊系回腰带上，细看他相貌，才发现是个生着络腮胡子的胡人。
陆鸢笑了笑，点头。
商队杀人的罪名撇清了，褚昉却没止步于此，逼问那大汉为何诬告陆鸢，大汉不肯说，咬定就是寻仇。
陆鸢行的慢，走走停停，褚昉没有丝毫不耐烦，始终纵容着她的节奏。
褚昉一手屈放在腰前，任由妻子小手挽在他臂弯。
褚昉眯了下眼睛，撩起袍子一角掖进腰带里，脚下如乘风，很快追上了妻子脚步。
夫妻二人正说话，忽觉眼前闪过一道人影，褚昉腰间玉带猛地一沉，低头看，蹀躞带上系着的福囊不见了。
鹰钩鼻子，眼窝深陷，眼珠微微发褐色。
知他话中深意，陆鸢登时红了脸，要抽回放在他臂弯的手，却被他夹紧了不放。
“敢问褚相，这一日，还需多久？”陆鸢歪头看他，似笑非笑。
“刁民！污蔑本官！”孙府尹举起惊堂木朝那证人砸去。
褚昉亦看了看门面上斑斑驳驳的污渍，像是被人长久扔脏东西留下的痕迹。
褚昉斥道：“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说谎！”
“我记得小时候和阿公来这里玩，街上人挨人，人挤人，他总要把我架在脖子上，我才能看清货郎叫卖的玩意儿。”
“此人诬告我夫人，若没个叫我信服的交待，我便把人带回长安去，交由大理寺审问。”褚昉沉声说。
陆鸢忍俊不禁, 他千方百计想留下她。
陆鸢不知褚昉发什么愣，但见他停下，无暇多想，离弦之箭一般，掠过褚昉，朝那毛贼逃跑的方向追去。
不料几个大汉一听连孙府尹都不管他们了，纷纷撇清关系，言自己无辜，都是听了那证人教唆，那证人嚎啕着，口不择言供出了晋源县令，又说晋源县令受孙府尹教唆，他们只是拿钱办事。
“站住！”
陆鸢看见他相貌时也怔了下，面色却缓和不少，待要询问他做贼的缘由，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团团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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