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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孟华接着说：“表哥出征向来不喜麻烦，我只给他带了些衣物和常用药，还有他常看的一些书，嫂嫂看看可有漏掉什么？”
疏勒距碎叶城只有两日路程，顺利的话五日之内便可拿到药材，加急东运，一个月定能送到长安。
“紫琥珀所剩无几，恐怕不够下次的剂量了，之前订的药材一直未送到，商队也被困了。”
青棠拿起一本书递给陆鸢，“《列女传》？”
“国公爷且忙吧，若有吩咐，随时叫我。”
药铺掌柜与周夫人早已熟识，不消她说便抓了药来，却在递出药时与陆鹭使了个眼色，似是有话要说。
陆鸢进门，才知郑孟华也在，褚昉坐在书案后看书，郑孟华站在箱笼旁，正细致地点算什么。
如果可以，她想亲自去一趟，已经许久没有走过丝道了，她都快忘了漠漠黄沙中一汪绿洲是什么模样。
陆鸢声音低下来，“左右我也没喝那药，真追究到底，怕咱们也难全身而退，就这样吧，小郑氏看似毫发无损，总归是坏了名声，以后她的路更难走了。”
陆鸢想不通，也不费心深想，左右褚昉没有明说，只让她看这些书而已，看就罢了。
房内安静了许久。
···
璋和院内, 青棠捧着衣裳，站在陆鸢身后。
一边说：“元诺最近无碍，大夫说再吃上一年多，渐渐停药也不影响了。”
她可以为另一个人在布偶上绣字，却不肯为他这个夫君动
再看余下的书，都是《女诫》《女则》《女论语》这类规训女子守礼相夫的书籍。
看见陆鸢，郑孟华笑着说：“嫂嫂，听表哥说你要到上元节前才回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国公爷，我明日再去买套新的。”陆鸢柔声说。
陆鸢只好接着说：“西疆寒冷, 国公爷还是带上吧, 还有，国公爷的行装也该收拾了，但我看兰颐院已没了国公爷的东西，可是都收来了此处？容我进去打点吧？”
陆鸢在自己的兰颐院等了许久，没见褚昉过来，只好带着衣裳找来璋和院。
郑孟华笑意柔婉，“我只想表哥平安。”
但这味药产自波斯，一般由丝道商人东来贩运，而今商队被困，药材未能及时补给。
陆鸢等不到答复, 又说：“国公爷若是忙，我便晚些时候再来。”
而且，房间里，褚昉会这般严厉对待的人，好像也只有陆鸢。
褚昉自接下平安符，目光又回到了书上，却用余光去看陆鸢的反应。
陆鸢打点完毕，颔首说道：“表妹很周到，没有漏的。”
待她出门去，听身后褚昉对郑孟华道：“我这里无事了，你也回去吧。”
所以，她对这事毫不在意。
他早该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却还是自讨苦吃，非要亲身验证一下。
褚昉捏着衣裳，忽用力一扯，将腋下扯裂了。
“用不着。”声音冷漠，一阵寒意穿透房门扑面而来。
明知故问。
青棠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进来，放在桌案上，打开一看，不禁“咦”了声。
陆鸢一如往日温顺娴静，施行一礼，带着青棠离去。
陆鹭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来人是褚昉，只他一个人，既未带书韵，也未带近随，手臂上搭着一件衣裳，正是陆鸢新买的裘衣。
陆鸢也很奇怪，她又哪里不规矩不本分了？到了让他送书训导的地步？
兰颐院内，陆鸢仍在思量药材一事，她已经传信出去，最快也要五日才能到疏勒，也不知商队能否顺利拿到药材？
褚昉之前放在兰颐院的衣裳、书籍都搬得一干二净，陆鸢刚一回去时以为遭了贼, 后来才想到可能是褚昉命人收拾行装才拿走的。
是替姐姐问的。
青棠不服气：“夫人，难道就这么算了？那表姑娘害你的事就不追究了？”
再忍过两个月，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再不必守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
郑孟华本就难以服众，如今又犯下这事，阖府上下虽碍于郑氏和褚昉的面子不置一词，但心中必有忿忿，待这愤怒一朝决堤，不知郑孟华是否承受得起。
陆鸢摊开衣裳细细检查，发现了腋下开线，但她之前明明检查过，是完好无损的。
思来想去，近来唯有回娘家一事，但褚昉明明应允了的，缘何又觉得她没规矩？
“何掌柜，有何事？”陆鹭问道。
“不必。”
陆鸢迎到房门口，迎面撞上褚昉，忽觉眼前一黑，原是褚昉把衣裳扔了过来。
周夫人自然明白她意思，一手任由陆鹭挽着，一手却挽过陆鸢，三人相伴往药铺去。
他谁也没看，不知是在赶谁出去，但语气里明显带着情绪，像方才隔着门与陆鸢说话一样。
紫琥珀是周玘药方中至关重要的一味药，疗愈心疾有奇效，且不能停用，否则前功尽弃，更甚者还会诱发病情反复。
陆鹭没再说话，她知道姐姐已经做了决定，事关元诺哥哥，就算冒险，姐姐也不会有半分犹疑。
顿了顿，他伸手接过，温声说：“你有心了。”
褚昉皱眉，抿抿唇，想说“补补能穿”，唇角动了动，又把话咽回去。
陆鸢笑了下，没有回答，也站去箱笼旁点算行装，命青棠将裘衣放进去。
◎人和心必须是他的◎
“姑爷……”
说罢，领着青棠便要折回。
她果然，对他没有一丝丝情意。
一败涂地的颓势好像总算扳回一成。
往常青棠不会上闩的，就怕褚昉过来，但瞧着今日姑爷冷待夫人的样子，想来不会再来兰颐院，青棠才上了闩，不想这会儿竟有人叩门。
她想要的自由，终是指日可待了！
“国公爷，我听爹爹说你领命去往西疆, 特意给你置买了几件裘衣。”陆鸢轻叩门, 说道。
但陆鸢实不知他为何生气，她回娘家是得了他允准的, 难道他因为父亲献计的事生气？
书韵道：“夫人请进，表姑娘已命婢子为主君收拾了一些行装，夫人看看可还稳妥。”
周夫人笑说：“你都是大姑娘了，连婚约都有了，如何还能跟着他玩？不过，等殿试过了，是该叫上你们一起吃酒，热闹热闹。”
才嘀咕罢，有人叩院门。
陆鸢点头笑了下，陆鹭却兴奋道：“那太好了，你告诉元诺哥哥，等他中了状元要请我喝酒啊，他都好久没带我玩了。”
褚昉明确这般说了，郑孟华不好舔着脸再留，只好退出去。
“差点把这个忘了，表哥，这是我去庙里求的平安符，你一定要带着。”
褚昉的目光终于从书上移开，先是落在郑孟华斜后方的陆鸢身上，淡漠地扫了一眼，才移向郑孟华手中的平安符。
“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让他们尽量小心，只偷药，不救人。”
陆鸢温声开解道：“你那么气做什么，不过读书而已，不疼不痒的。”
青棠气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褚昉连书韵也屏退，走到箱笼旁拿出陆鸢买来的裘衣，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认出是皮料行的上等货，试穿之后很合身，他心中的气才稍稍散去。
青棠抱怨道：“姑爷到底想做什么？那表姑娘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他一点指责也没有，反倒对夫人你冷眼相待，难不成他还觉得夫人不该道破表姑娘的丑事！”
只偷药的话，就算被发现，那些胡兵也只会向外追踪，不会波及被困商贾，但若只救少部分人，极可能引起胡兵怀疑，那些被留下的商贾就危险了。
房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
“自己看。”褚昉负手而立，冷漠地说。
待周夫人抓好药，陆家姐妹寒暄几句，并没同她一道出门，寻个借口留了下来。
“夫人，方才姑爷让人送了东西过来，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
朝廷虽然已经采取措施营救商队，一来一回至少得两个月，若再因其他事情耽误些时日，三个月也不一定回得来，周玘显然等不起。
或许，等褚昉归来，她就能去了吧？
她知道以姐姐现在的身份，很多话不能说。
褚昉收回余光，执书的力道猛地收紧，忽说了句：“出去！”
能听出房内人生气了。
“我知道了。”陆鹭这样道了句，和陆鸢一起出门，才问：“姐姐，现在怎么办？”
不管她心中记挂着谁，总归还知道他穿衣的尺寸。
陆鸢抿抿唇, 默了少顷, 问：“国公爷是在忙么？”
陆鸢摸不准, 却也没多想，左右父亲献计堂堂正正，没有惹到褚家的地方，褚昉若因此生气，她也是没办法的。
“我会修书一封，让在疏勒的商队先行前往碎叶城，不管怎样，先把这批药材送回来。”
不待青棠施礼请安，褚昉已夺门而进。
第27章 唤他夫君 ◇
“国公爷，这衣裳不合身么？”陆鸢捋直衣裳搭在手臂上，问道。
郑孟华却似恍然想起一事，懊恼地“啊”了声，从匣子里掏出一个玉佩大小的精巧物件，向褚昉走去。
依旧冷漠简洁, 似一个字都不想与她多说。
陆鸢心中敞亮些许。
“姑爷送书做什么？”
她面色平静，无一丝起伏波澜。
丈夫要远行，她作为妻子，总该为他打点行装。
] 郑孟华接着说：“表哥出征向来不喜麻烦，我只给他带了些衣物和常用药，还有他常看的一些书，嫂嫂看看可有漏掉什么？”
疏勒距碎叶城只有两日路程，顺利的话五日之内便可拿到药材，加急东运，一个月定能送到长安。
“紫琥珀所剩无几，恐怕不够下次的剂量了，之前订的药材一直未送到，商队也被困了。”
青棠拿起一本书递给陆鸢，“《列女传》？”
“国公爷且忙吧，若有吩咐，随时叫我。”
药铺掌柜与周夫人早已熟识，不消她说便抓了药来，却在递出药时与陆鹭使了个眼色，似是有话要说。
陆鸢进门，才知郑孟华也在，褚昉坐在书案后看书，郑孟华站在箱笼旁，正细致地点算什么。
如果可以，她想亲自去一趟，已经许久没有走过丝道了，她都快忘了漠漠黄沙中一汪绿洲是什么模样。
陆鸢声音低下来，“左右我也没喝那药，真追究到底，怕咱们也难全身而退，就这样吧，小郑氏看似毫发无损，总归是坏了名声，以后她的路更难走了。”
陆鸢想不通，也不费心深想，左右褚昉没有明说，只让她看这些书而已，看就罢了。
房内安静了许久。
···
璋和院内, 青棠捧着衣裳，站在陆鸢身后。
一边说：“元诺最近无碍，大夫说再吃上一年多，渐渐停药也不影响了。”
她可以为另一个人在布偶上绣字，却不肯为他这个夫君动
再看余下的书，都是《女诫》《女则》《女论语》这类规训女子守礼相夫的书籍。
看见陆鸢，郑孟华笑着说：“嫂嫂，听表哥说你要到上元节前才回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国公爷，我明日再去买套新的。”陆鸢柔声说。
陆鸢只好接着说：“西疆寒冷, 国公爷还是带上吧, 还有，国公爷的行装也该收拾了，但我看兰颐院已没了国公爷的东西，可是都收来了此处？容我进去打点吧？”
陆鸢在自己的兰颐院等了许久，没见褚昉过来，只好带着衣裳找来璋和院。
郑孟华笑意柔婉，“我只想表哥平安。”
但这味药产自波斯，一般由丝道商人东来贩运，而今商队被困，药材未能及时补给。
陆鸢等不到答复, 又说：“国公爷若是忙，我便晚些时候再来。”
而且，房间里，褚昉会这般严厉对待的人，好像也只有陆鸢。
褚昉自接下平安符，目光又回到了书上，却用余光去看陆鸢的反应。
陆鸢打点完毕，颔首说道：“表妹很周到，没有漏的。”
待她出门去，听身后褚昉对郑孟华道：“我这里无事了，你也回去吧。”
所以，她对这事毫不在意。
他早该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却还是自讨苦吃，非要亲身验证一下。
褚昉捏着衣裳，忽用力一扯，将腋下扯裂了。
“用不着。”声音冷漠，一阵寒意穿透房门扑面而来。
明知故问。
青棠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进来，放在桌案上，打开一看，不禁“咦”了声。
陆鸢一如往日温顺娴静，施行一礼，带着青棠离去。
陆鹭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来人是褚昉，只他一个人，既未带书韵，也未带近随，手臂上搭着一件衣裳，正是陆鸢新买的裘衣。
陆鸢也很奇怪，她又哪里不规矩不本分了？到了让他送书训导的地步？
兰颐院内，陆鸢仍在思量药材一事，她已经传信出去，最快也要五日才能到疏勒，也不知商队能否顺利拿到药材？
褚昉之前放在兰颐院的衣裳、书籍都搬得一干二净，陆鸢刚一回去时以为遭了贼, 后来才想到可能是褚昉命人收拾行装才拿走的。
是替姐姐问的。
青棠不服气：“夫人，难道就这么算了？那表姑娘害你的事就不追究了？”
再忍过两个月，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再不必守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
郑孟华本就难以服众，如今又犯下这事，阖府上下虽碍于郑氏和褚昉的面子不置一词，但心中必有忿忿，待这愤怒一朝决堤，不知郑孟华是否承受得起。
陆鸢摊开衣裳细细检查，发现了腋下开线，但她之前明明检查过，是完好无损的。
思来想去，近来唯有回娘家一事，但褚昉明明应允了的，缘何又觉得她没规矩？
“何掌柜，有何事？”陆鹭问道。
“不必。”
陆鸢迎到房门口，迎面撞上褚昉，忽觉眼前一黑，原是褚昉把衣裳扔了过来。
周夫人自然明白她意思，一手任由陆鹭挽着，一手却挽过陆鸢，三人相伴往药铺去。
他谁也没看，不知是在赶谁出去，但语气里明显带着情绪，像方才隔着门与陆鸢说话一样。
紫琥珀是周玘药方中至关重要的一味药，疗愈心疾有奇效，且不能停用，否则前功尽弃，更甚者还会诱发病情反复。
陆鹭没再说话，她知道姐姐已经做了决定，事关元诺哥哥，就算冒险，姐姐也不会有半分犹疑。
顿了顿，他伸手接过，温声说：“你有心了。”
褚昉皱眉，抿抿唇，想说“补补能穿”，唇角动了动，又把话咽回去。
陆鸢笑了下，没有回答，也站去箱笼旁点算行装，命青棠将裘衣放进去。
◎人和心必须是他的◎
“姑爷……”
说罢，领着青棠便要折回。
她果然，对他没有一丝丝情意。
一败涂地的颓势好像总算扳回一成。
往常青棠不会上闩的，就怕褚昉过来，但瞧着今日姑爷冷待夫人的样子，想来不会再来兰颐院，青棠才上了闩，不想这会儿竟有人叩门。
她想要的自由，终是指日可待了！
“国公爷，我听爹爹说你领命去往西疆, 特意给你置买了几件裘衣。”陆鸢轻叩门, 说道。
但陆鸢实不知他为何生气，她回娘家是得了他允准的, 难道他因为父亲献计的事生气？
书韵道：“夫人请进，表姑娘已命婢子为主君收拾了一些行装，夫人看看可还稳妥。”
周夫人笑说：“你都是大姑娘了，连婚约都有了，如何还能跟着他玩？不过，等殿试过了，是该叫上你们一起吃酒，热闹热闹。”
才嘀咕罢，有人叩院门。
陆鸢点头笑了下，陆鹭却兴奋道：“那太好了，你告诉元诺哥哥，等他中了状元要请我喝酒啊，他都好久没带我玩了。”
褚昉明确这般说了，郑孟华不好舔着脸再留，只好退出去。
“差点把这个忘了，表哥，这是我去庙里求的平安符，你一定要带着。”
褚昉的目光终于从书上移开，先是落在郑孟华斜后方的陆鸢身上，淡漠地扫了一眼，才移向郑孟华手中的平安符。
“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让他们尽量小心，只偷药，不救人。”
陆鸢温声开解道：“你那么气做什么，不过读书而已，不疼不痒的。”
青棠气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褚昉连书韵也屏退，走到箱笼旁拿出陆鸢买来的裘衣，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认出是皮料行的上等货，试穿之后很合身，他心中的气才稍稍散去。
青棠抱怨道：“姑爷到底想做什么？那表姑娘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他一点指责也没有，反倒对夫人你冷眼相待，难不成他还觉得夫人不该道破表姑娘的丑事！”
只偷药的话，就算被发现，那些胡兵也只会向外追踪，不会波及被困商贾，但若只救少部分人，极可能引起胡兵怀疑，那些被留下的商贾就危险了。
房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
“自己看。”褚昉负手而立，冷漠地说。
待周夫人抓好药，陆家姐妹寒暄几句，并没同她一道出门，寻个借口留了下来。
“夫人，方才姑爷让人送了东西过来，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
朝廷虽然已经采取措施营救商队，一来一回至少得两个月，若再因其他事情耽误些时日，三个月也不一定回得来，周玘显然等不起。
或许，等褚昉归来，她就能去了吧？
她知道以姐姐现在的身份，很多话不能说。
褚昉收回余光，执书的力道猛地收紧，忽说了句：“出去！”
能听出房内人生气了。
“我知道了。”陆鹭这样道了句，和陆鸢一起出门，才问：“姐姐，现在怎么办？”
不管她心中记挂着谁，总归还知道他穿衣的尺寸。
陆鸢抿抿唇, 默了少顷, 问：“国公爷是在忙么？”
陆鸢摸不准, 却也没多想，左右父亲献计堂堂正正，没有惹到褚家的地方，褚昉若因此生气，她也是没办法的。
“我会修书一封，让在疏勒的商队先行前往碎叶城，不管怎样，先把这批药材送回来。”
不待青棠施礼请安，褚昉已夺门而进。
第27章 唤他夫君 ◇
“国公爷，这衣裳不合身么？”陆鸢捋直衣裳搭在手臂上，问道。
郑孟华却似恍然想起一事，懊恼地“啊”了声，从匣子里掏出一个玉佩大小的精巧物件，向褚昉走去。
依旧冷漠简洁, 似一个字都不想与她多说。
陆鸢心中敞亮些许。
“姑爷送书做什么？”
她面色平静，无一丝起伏波澜。
丈夫要远行，她作为妻子，总该为他打点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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