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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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过药，孟恪和陈平先后脚出门，李羡坐不住，单脚蹦跶着下了床，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李羡皱起眉头，“你不否认是故意丢下我的吗？”

    洗手时偶然抬头，她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李羡嗳了一声,不知道他说的有兴趣是什么意思。

    郑素素。

    但是她笑不出来。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李羡也不想继续下去，只是想到什么，脸色微变。看着他，她张开嘴巴，又觉得不合适，将话咽回去。

    她举杯闷了一大口温水，“我暂时还没有转行的打算。”

    郑素素点头，“我已经辞职了。马主任也停职了。”

    李羡走近时，她微微一笑，盯着她手里的衣物，“围巾不错。”

    没来得及翻身，她想起上次孟恪警告她“没有下一次”，就此清醒，想来想去，干脆再次闭上眼睛。

    “哎，好的，先生。”陈平应着。

    “既然提了，自然有办法促成这件事。你的声音条件是天赋，在这条路

    她等了一两秒。

    早餐后休息一段时间，李羡

    孟恪并不在意，点头说：“随你。”

    李羡想起曾家的一个姐姐,就在央视做天气预报的主持人,不过今天这位不是她。

    电视上,背景板标明各地气温,身着灰色套装裙的女人站在一侧讲解今日天气,气质沉稳，游刃有余。

    李羡眼皮微跳。

    陈平掀被，揭开李羡腿上的纱布，瓶盖大小的擦伤和淤青露出来，她拿小心地用镊子夹棉球给她消毒。

    “马石群。”李羡报完觉得不安，跟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似的,“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也许是对峙。

    孟恪睇她一眼，“有兴趣么？”

    手机来了电话。

    李羡攥紧杯子，尽力掩饰自己的震惊，“我不是这个专业的，很少接触这项工作。”

    “嗯。”李羡点头，这会儿又显得乖巧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却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吊兰绿萝垂落，光影掩映，李羡淡淡看着她。

    “哦。这样。”孟恪若有所思似的点头。

    这阵仗已经持续好几l天，前些天还有慰问电话打进来，实在影响她的生活，她发过牢骚，这些人才消停。

    李羡被他笑得心脏悬在过山车山顶。

    她说罢，很赞同自己似的，连连点头。

    “怕会影响我工作。”她说。

    李羡：“我不好奇。”

    陈平敲门，过来帮李羡换膝盖伤口的药，孟恪叫人进来。

    孟恪笑了，忍不住看向别处。

    孟恪：“我去接个电话。”

    上有自己的优势。”孟恪顿了顿，“当然，这些只是提议。看你自己的意愿。”

    李羡没看，“今天是来道歉的吗？”

    李羡随手将围巾搭上椅背，迪奥的lg被盖在反面，“谢谢。”

    上午孟恪回了几l次卧室，她也醒了许多次，终于忍不住坐起身。

    微信里许多条未读消息，大多是来自公司领导的。

    “你也比我印象里坏了不少。”李羡对服务生说，“一杯拿铁，谢谢。”

    郑素素一愣，抱起手臂，玩味地看着她，“李老师，你比我印象里硬气不少。”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早上听到身侧的人起床，知道自己到家了。

    李羡：“......谢谢。”

    “好。”李羡说。

    对他来说一句话的事,也许会决定两个人的人生，李羡自觉担不起这个罪责。

    按孟恪的行事风格，大多不会解释这种情况，但对面既然是她，他稍顿，还是开口：“放心，那些太脏的，我没兴趣。”

    很意外地，孟恪没有追究她，莫名提到播音员，又说尊重她的想法。

    反复几l次，孟恪扭头问，“什么事？”

    孟恪添了热水，回来，李羡道谢，抿了一口，捧着杯。

    孟恪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电视，“有兴趣？”

    放在茶几l上的手机响起来，孟恪对吩咐：“下午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看伤没伤到骨头。”

    郑素素：“其实我到旅店之后就准备回去找你，不过你已经不在那里了。”

    这语气不大合适。

    上次这么大阵仗还是上次。

    他将玻璃杯杯从她手里抽走。

    -

    指腹无意间相碰，触感温热。

    匆忙的，大起大落的，惶惑的，惊喜的，这一年，终于接近尾声。

    也许太紧张了。

    “都是曾家的孙女，你会比她差。”孟恪忽然开口。

    李羡捏着汤匙将咖啡拉花搅开，“如果你是来道歉的，那你现在的态度很傲慢。”

    照这样下去，也许明年返回职场，她会直接升职主任，做梦似的。她自嘲。

    “我们以前相处的还不错吧？虽然你一直跟沈夏亲近，她走了之后，不就我跟你关系还不错么。”郑素素看向窗外。

    孟恪闻言发笑。

    “这工作门槛不低。”孟恪说。

    李羡挨个回复消息。

    “你是不是......”李羡尽量自然，随口问：“对播音员这职业，有些......特别的喜好？”

    李羡：“你只要出面,我在报社就没法正常工作了。”

    李羡想自己也许是被中央空调吹昏了脑袋，足足半分钟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也去做播音员？”

    孟恪站一边看着，“这就是你自己走的路。”

    李羡：“现琼姐条件很好。传媒大学硕士，P大光管MBA，R大经管EMBA，这么优秀的履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嗯？”李羡一动不动，掌心攥紧被角，“我是被狗吓到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嗯。”孟恪应了声，“领导呢。”

    进健身房，装模作样开始锻炼?，没多久就坐下来，拿出手机。

    李羡垂眸沉默片刻，“为什么说得好像只是场恶作剧一样，这么坦率。”

    她手捧热水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杯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怕什么。”孟恪看着她,轻描淡写道：“怕我报复他们？”

    “现在吧。”

    也许这语气太毋庸置疑，李羡觉察一些微妙的安全感，可她握住被角的手仍然紧绷,虎口泛白。

    主任-马石群：【李老师，我再次向您郑重道歉.......】

    主编-陈老师：【小李，最近身体情况如何？盼回复】

    等服务生走了，郑素素长指甲拨弄菜单，低头笑道：“这事是我不对，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孟恪看着她。他今天没打领带，衬衫袖口挽至手臂，微笑着虚靠贵妃榻。

    李羡抬眼。

    “啊，那次。”郑素素恍然大悟，“那次......”

    镜子里女人失去平时刻意伪装的素净冷淡，只剩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庞，眼睛似白塔迷雾，不胜迷茫。

    她不知道孟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影响她公司的高层，为了这么常见的职场霸凌大动干戈。

    李羡口干，俯身去拿剩下的半杯水。

    她看着李羡，眼睛里千般情绪交杂。

    社长-刘长青：【怎么样啦，李老师，身体好点了吧？这件事我了解清楚了，马石群作为领导，对下属非常不负责任，一而再再二三出现这种情况......】

    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身穿杏色秋衣秋裤，活像刚出土的木乃伊。

    他看着她微妙变化的脸色，“有钱人果然都是变态。是这么想的么？”

    真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她,明明之前相处得很好。

    “就是想起现琼姐，她也是气象播报的主持人。”

    孟恪看着电视，“家庭背景良好，顺风顺水走二十几l年，然后选个体面的职业，她从出生就拿到的好牌，现在你也拿到了。”

    “喝什么。”郑素素将菜单推过来。

    “郑素素。www.baiwenzai.com”李羡说。

    铃声响两遍，李羡将电话接起来，“喂。”

    郑素素嗓音微哑，与平时很不一样，“抽空见个面吧。”

    “你呢。上上次见面，你还要给我带奶茶。”李羡说。

    一样了。”郑素素嘟囔，“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冷淡。”

    她关掉水龙头，理了理头发，刚才竟然完全没有发觉这件事。

    李羡语调冷淡，“那个时间，乡镇很多人家都锁了门，有些地方连路灯都没有，我的手机电量不多，充电宝借出去了，你应该知道。”

    见面约在山脚下一家咖啡馆，李羡到时郑素素已经在窗边坐着了，单手托腮，神色平静。

    她猜不透他。

    “我就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看别人的眼神都不

    孟恪笑够了，停下来，懒声说：“就当我有吧。”

    李羡的微笑悬停在苹果肌上。

    孟恪俯身,“冷了。”

    郑素素哼笑，“为什么不问我原因？”

    “我不出面。这事也不能轻飘飘揭过去,用不着受这委屈。”

    郑素素却说：“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没什么感情，说出来的话也跟播音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