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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溅的水花只在周围溅了一圈水渍,没有延伸到更远的地方,查里斯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难道她们进来触怒到了哪位邪恶的巫师了吗?她开始思考在查里斯和加丽娅消失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这种异象。

    “加丽娅,快点。我们明天再过来,查里斯他在耍我们……加丽娅?!”

    加丽娅也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明明刚刚还能听到她在小声地抱怨。

    “阁下,请问我是打扰到您了吗?”加比安小心往后退了几步,以便于看清天使的样子。

    加丽娅不停地搓着手,嘴里嘟嘟囔囔的,估计又是在抱怨。

    桉木·唐先生都只是在游记里写到遥遥看一眼,不知其貌几何,约是非池中之物,需得直上九天请此一见。

    加丽娅立马把查里斯留在后面,跟上加比安。

    加比安伸出双手接住眼前这片充斥混杂着光明与黑暗气息的羽毛,内里的一层小细绒还残余着主人的温度。

    竟然是一点魔法的痕迹都没有,就算是圣殿的大魔法师也是不可能做到这样子的程度,除非是神明。

    极长一段时间后,徘徊于上空的黑暗生物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驱逐,三两个向着密林深处急驱而去。时有几只老乌鸦撞在一起,撒了一地的黑色短羽毛,还有几片飘落在加比安跟前,尤其是一片巨大的金白色的柔软羽毛飘落在她眼前。

    她可真是太幸运了。

    “查里斯,你说的到底在哪里?”两个人冷待了查里斯这么久,也该和他说话了,以他这个初等部学徒的高度自负心理。

    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这位天使悬浮在几米高的空中,浑身赤白,不着一丝一缕,一头光洁的金色长卷发,尾尖打着旋儿。淡金色的瞳孔,如金色玫瑰般艳丽的面庞。

    她伸手指了一下地上那堆明显有人路过痕迹的草叶,上面的腐叶还占着露水,踩得稀碎。

    千万不要暴露在祗的目光中,祗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沿着高耸入云的乔木林往前走,时间渐渐接近了午夜。夜间的空气湿度是最大的,行走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阴冷的气息。

    神明早在诸神之战就全部陨落,不再回应信徒们诚心的祷告,就像是她祷告日的时候睡着从来没被抓到过。

    即使和加比安眼神对上,她也只是瑟缩着确定到:“他刚刚还在我后面,刚才还有光的。”

    “这一定是查里斯搞的鬼,他果然是个小气鬼。”加比安试图说服自己,踮着脚,放轻脚步声凑近了那个最后的地方。

    -这段传说绝非是谣言-

    “哦,你还会怕,我以为你敢和查里斯两个人单独出发呢?”加比安撇了一眼她瑟缩的身影。

    她该想想是不是查里斯一脚踩空,陷进了地底下,去面见我主。

    极有可能是针对她一个人的,从小在光明神领域生长,却拥有暗黑色眼睛的小老鼠。

    加比安回想起了偶然一次听闻贝尔和加丽娅她们的深夜故事会。那次贝尔还拿出了他舅舅从偏远的小乡村收集来的异闻见识簿,属名上潦草挥舞着几个大字,据说来自神秘的古华国,很遗憾她只认识一个唐字。

    加比安顺手从地上捡了一根粗棍,嘴里淡淡说到“走吧”,然后一个人率先走在前头。

    到底是那只乌鸦能拥有这么大、这么漂亮的羽毛?加比安满怀着疑惑抬头去看。

    “哇,查里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加丽娅也不顾加比安的劝阻,双手交叉走到查里斯面前,一副极其崇拜的样子。

    对于这种明显带着恶意来的可怜虫,她向来是不愿对他们施以光明神护佑的赞美。

    “查里斯?”加比安捏着手中的粗棍回头看,加丽娅也被吓得躲到了加比安身后。

    原来就是贝尔的舅舅,要等到那个吝啬鬼把孤本放出来拓印,下辈子去吧。

    她可从没来过黑森林的腹地,尤其是夜间,在可能被黑暗神统治的领域。

    跳跃的火光成了黑暗中最亮的存在。

    不用加丽娅再保证,她很确定刚刚查里斯还在,就在她第一次问查里斯问题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看见从后面打过来的光芒。

    她再三思考,如果一开始就是异象横生的话,她们是绝不会来这里的,所以所谓真相——

    加丽娅戳戳她的后背,“加比安,应该不是他把我们丢下了,我无比确信他刚刚还在这里的。”

    但是异闻见识簿是唯一一本并不在她的收藏夹里的书,只有一份孤本,还被不知名的自私家伙拍回去作为了收藏品。

    她转身想叫住加丽娅,好让满天的星星带着她们走出这个奇怪的地方。

    -魔女降临-

    加丽娅吐吐舌头,小声说道,“那不是知道你一定不会抛下我的吗。”

    加比安沿着天上的流瓶座所指向的方向跑去,桉木·唐先生在游记中写到,“所指既是南面,而南面应该是对着柏洛米小镇的方向。

    这大大满足了查里斯的虚荣心,他转过身对着那个胆小的黑暗老鼠说,“加比安,你如果害怕就早点回去。我们可是要去追寻伟大的光明天使!”

    加比安举着粗棍,缓慢地踩着月光,走近了加丽娅所说的,查里斯最后站的位置。

    怎么可能?加比安在心里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她确定那是桉木·唐先生的手记,他很喜欢写这种随笔,作为他的忠实头号粉丝,加比安默默收集了他好多遗失在乡间的拓本。

    查里斯是个初等部二级魔法学徒,本来加比安也是应该去参加魔法亲和力的测验的,然后和查里斯一起入学的。

    因为她还是站在树干之中,羽毛是不可能从脑袋上面飘落下来,那么这个人是在她头顶的,难道是鸟人吗?

    湿泞的泥土后端下陷的深,前端的叶面翘起,露水尽数撒到了后面,所以显得后面被踩的稀碎。

    眼见着头顶开始盘旋起在祷告词里被喻为不详之兆的黑暗生物,加比安悄悄地像往旁边溜走,结果这群怪家伙就像是认准了她一样,寸步不离在她头顶处不高不低地盘旋低飞。

    确定了查里斯是真的被奇怪的力量带走之后,加比安倒是没有任何想法,希望她们能在天亮前离开黑森林吧。

    而她们是多么虔诚的信教徒,而且不像承认的是查里斯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假以时日相信他一定能做到大魔法师的地步,前提是他可别因为瞧不起人而惹上麻烦。

    这是虔诚的加丽娅每晚都要念到的祷词之一,但是那个神祗会闲的没事干,去捉弄一位糊涂虫?

    前提是目标不是她,她现在想着很生气,但是她又没有能力让查里斯这个坏家伙闭上他的嘴。

    这语气可算不上友好,加比安知道有很多人存在着排斥异己的心里。

    桉木·唐先生从不说慌,他说有魔女就一定是,加比安害怕她们无意之中卷进了魔女与骑士们的战争,又或许是那个魔女无聊的恶作剧。她坚信没有人能在光明神的领域作出这种危险而邪恶的事情,尽管严格来说应该是众神的领域。

    而加比安穿着不合时宜的旧布裙子,手里还抱着天使阁下的羽毛,和这位莫名出现的光明的追随者对视。

    恐怕出去之后,到加丽娅入学一定会被他们这些初等部的中二兴趣小组织给排挤的。到时候加丽娅又会和加得利讲一大堆事情,然后她又要被加丽娅抓着唠叨一整天。

    要知道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见到天使的,就算是在祷告的时候看到了也不可以直视天使们的样貌,他们大多矜持自傲,除了神明们无人能使他们诚服。

    “嘿,加丽娅,查里斯是不是在耍我们?他刚刚使用他那小火焰一样的魔法逃离了这里?”加比安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外表看起来跟她的话语一样充满怒气。

    “嘿,你知道吗?我刚刚也觉得查里斯坏极了,但是他会魔法,我不敢。”说完,她怂怂地躲在加比安身后。

    入目先是一片纯净的白色,洁白的羽翼层层打开,露出了原本出现在里面的光明天使阁下。

    查里斯从地上的篝火堆里捡出一根火把,念着咒语“flaring”,用魔法点亮火把。

    成群的乌鸦和蝙蝠一齐从黑森林的各种角落钻出,在天空中汇集成了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面,像极了黑暗的大魔法师施法时应有的排面。真是壮观极了,加比安内心如是赞美到,却是很诚实的躲进了一旁的一个被雷电劈了半截的巨大树干之中。

    -临近子夜十二点,这是魔女一天开始的时间,以蝾螈之眼和蜥蜴的脚趾甲入药,搅上三巡就会施上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能让人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

    但是身后没有传来查里斯欠打的声音,她的问话就像是传入了一处深不见底的岩洞,实际上她还在森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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