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检查 x 实验体 x 不明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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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蝉联多届世界军仪棋冠军，小麦的脑袋只是偶尔比较迷糊，但并不傻。在一瞬间想通此间关窍后，她果断选择继续睁着那双失焦的眼睛，装作无知地开始套话：“那个，请问你们是首都的大人们么？我们现在到达王宫了？”
小麦不着声色地瞥了一眼对方五大三粗的身型，以及被其堵在身后的唯一出口，快速否决了逃跑的可能性。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喝，对方也有的是办法给自己灌下去，还不如现在装得顺从一些，让对方放松警惕，之后再找机会逃走。
围着这些巨大容器是一些看不出用途的仪器，操作台上滴滴地发出点状红光，屏幕上则显示着一些看不懂的折线图。机器两侧的插口中伸出来了无数导管，经过圆柱形容器壁上的小开口嵌入了容器内部，逐渐消失在容器中央被血红色培养液包裹得只能看到模糊轮廓的阴影中。
……
……
没有人注意到，一些星星点点的微光从中间那个培养仓深处的阴影中弥漫了出来。
很快，一些光点飘散到了小麦和实验助手刚才待过的房间，并停留在被扔进垃圾桶里的那个空药瓶上。
“走吧，去你的休息间睡一觉。”实验助手回到小麦身后，重新推动了轮椅，并带上了装有另外三瓶药的保温箱：“送完你我还得去楼上送货呢……”
这里似乎是这群人日常开展实验研究的地方，原本几千平米的宽敞空间，却因为塞进了太多东西显得十分拥挤——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并列靠墙放置，围合出中央的研究区；不锈钢方桌上列布着各种形状的试管和玻璃器皿，还有写着奇怪公式的草稿纸；看起来十分高科技的检测仪器和手术刀一类的工具散落在各处的操作台上，有的仪器和工具上似乎还残留着未清洗的深色污渍。
“这…这是什么？”小麦悄悄打量了一下瓶身，上面除了手写的 ‘#0-100’ 字样外并没有别的标注。
“2号嘛，唔，给他口服旧版试剂吧，旧版还有一些参数需要再次实验确认……另外两个按刚才说的，作为对照组试试新研发出的注射试剂……”亨德利博士话语中那满满的恶意，即使隔着通讯器都感受得清清楚楚：“作为差点破坏我计划的小老鼠，是 需要一点惩罚的……”
这里面是活物？！！
走过一段昏暗的走廊，经过了几扇布满斑驳锈痕的门，终于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宽敞明亮的大厅。
他没有理会小麦，只是将打印出来的各项检查报告表自己看了看，然后打开通讯器，对着那一头汇报：
空荡荡的实验区在电梯停止运行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各种仪器若有若无的滴滴电子音。
不过亨德利博士刚才的一番话让她意识到，自己因为失明，反倒是获得了特殊优待。
离开那个四面封闭的货车车厢坐在轮椅上，小麦终于得以悄悄打量起自己身处的空间。
“我……”说到这个，小麦才慢半拍地开始后怕：“我我我我是中毒了是么？……可是，我除了喉咙和头有些疼，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啊……”
在按着对方指示进行了一系列常规检查后，穿着白色过膝实验服、带着隔离口罩的实验助手将小麦从检查用的床上拽了下来，重新安置回轮椅上，扣上了安全带。
小麦正顺着车厢尾部唯一的开口往外看，外面却突然一暗，是亨德利博士将头探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他推着小麦到了隔壁一个似乎是储存间的房间，按下密码后从一个巨大的冷藏柜里拿出了几瓶深浅不一的蓝色药剂。因做这一切的时候实验助手完全没有避着旁边这个“盲女”，小麦得以在一旁悄悄记下了密码。
“喝下去。”简短命令式的语句冰冷得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
入口是一阵淡淡的腥甜，不难喝，但也算不上好喝，甚至尝不出到底添加了什么原料。在小麦还在仔细研究舌尖传来的味道时，那个实验助手却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空瓶子，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真是幸运，”亨德利博士那干瘪的声音透过通讯器，变得更加沙哑难听：“那就按原计划给她使用由0号实验体制作的最新口服试剂。服药后送去楼上单独观察间，药效开始发作后再通知我上去。”
眼前的这个少女本该早已呼吸困难甚至心脏骤停，却仍旧神采奕奕地坐在车里，是因为那个蠢货没有下毒成功，还是剂量不够？抑或是泡水比起直接服用，白竹桃的毒性有所减弱？……哎，真是好久没有接触如此低级的毒物了，这些细节都快记不清了呢……
听说基地新买的一批珍兽又到了，得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小麦是吧？别担心，你和那群普通的实验品不一样，你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特殊实验对象。”亨德利的语气透露着一丝古怪的温柔：“不过我得先派人给你做个检查，确保你身体没事……啊说到这里，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嗯是的，我们确实是在王宫。”亨德利博士一边敷衍地回答着她，一边上下打量，眉宇间不禁闪过一丝疑惑。
说着，他推着小麦回到了那个杂乱的、有着一排硕大圆柱形容器的实验大厅，在一个快被各种纸箱遮起来的角落找出了一个简易电梯——或者说更像是运货的升降梯——按下上升按钮，便带着小麦随着电梯升往上面的楼层。
“那其他三个新来的预备实验体呢？”
……
眼前的助手完全没有注意到小麦的小动作。只见他仔细核对了药瓶上的编号，留出一瓶放在外面，又将其余的打包放进了一个保温箱。之后，他拿起那瓶留在外面的药剂，打开盖子，将瓶身递到了小麦唇边。
没等她观察仔细，一言不发的实验助手便推着小麦上前，和洞口的守卫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脚步不停地进入了其中一个洞口。
在这个巨大停车场的四周散落着一些幽深的洞口，不知通往何处，只能看见每个洞口前都有重兵把守。
“小……麦？”
“呼叫亨德利博士，这边已经结束检查。预备实验体1号除了有些长期营养不良，其他生理指标一切正常，请指示是否进行下一步实验操作。”
由于离得很远，又不方便明目张胆地转头观察，小麦没能在推行的轮椅上看清那血红色液体里究竟泡了什么东西，只是在这一墙的容器即将消失在视野中时，用余光瞟到了其中一个容器内的阴影似乎动弹了一下。
“博士最新研发的药，改善人体机能的。放心，喝了死不了——但，你不喝就难说了……”说着，研究助手又将瓶子向前递了一分：“别逼我来喂你。”
算了，不管怎样，保险起见还是赶紧带她去做个全身检查，如果没有问题就赶紧按计划开始实验吧，宰伊洛大人还等着他这边关于最新试剂的研究报告呢……
《[猎人]总帅大人今天躺平了么》
——才怪，当然有异常，自己怎么突然一下子能看见了？！！
这些光点如一群萤火虫般，飘动着逐渐扩散到了实验室各处，像在探寻着什么。
这些圆柱形的容器每个都有两三米高，标注着#0，#1…这样的编号。容器壁是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注满了深红得让人胆战心惊的不透明液体。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的一面墙上镶嵌着几个巨大的容器。
整个空间飘荡着莎妮娜逐渐远去的哭喊，随着一声钝响，哭声瞬间消失，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忙碌的脚步声，还有远处白噪音般低声的交谈。
眼前似乎是在一个室内停车场，空旷的地方杂乱地停着很多和送小麦他们过来时一模一样银色的货车。不远处有几个同样穿着白色背心，背着枪的身影在指挥着车辆倒进开出，还有一些穿着普通亚麻色短袖的力工在搬运着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木箱，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溶液的阴影深处，一对泛着不详紫色的兽瞳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收到，立即安排实验。”给小麦做检查的那个实验助手回复完亨德利博士，又立即打给了另外的助手，转述刚才博士的安排。
直觉告诉她，在目前还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让他们以为自己仍然看不见，似乎比告诉他们自己突然重见光明有优势。
于是小麦装作被他的威胁吓到，战战栗栗地拿起了那瓶不明成分的药剂，一口气灌了下去。
小麦吓了一跳，险险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以免让后面的实验助手察觉出任何端倪，只是在心里带着这个惊悚的认知，目瞪口呆地被推进了实验大厅最里面单独隔出来的检查间。
想到此，亨德利博士向后方等候已久的实验助手招手示意，后者随即推着轮椅走近，将白发少女从车厢里小心翼翼转移到了轮椅上。在嘱咐助手完成检查后将她送往观察室后，他便甩了甩袖子，哼着小调迈步离开了。
血红色的培养液包裹着这一声轻不可闻的呢喃，化作一个不起眼的气泡缓缓上升，在容器最顶端轻轻炸开。
] 作为蝉联多届世界军仪棋冠军，小麦的脑袋只是偶尔比较迷糊，但并不傻。在一瞬间想通此间关窍后，她果断选择继续睁着那双失焦的眼睛，装作无知地开始套话：“那个，请问你们是首都的大人们么？我们现在到达王宫了？”
小麦不着声色地瞥了一眼对方五大三粗的身型，以及被其堵在身后的唯一出口，快速否决了逃跑的可能性。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喝，对方也有的是办法给自己灌下去，还不如现在装得顺从一些，让对方放松警惕，之后再找机会逃走。
围着这些巨大容器是一些看不出用途的仪器，操作台上滴滴地发出点状红光，屏幕上则显示着一些看不懂的折线图。机器两侧的插口中伸出来了无数导管，经过圆柱形容器壁上的小开口嵌入了容器内部，逐渐消失在容器中央被血红色培养液包裹得只能看到模糊轮廓的阴影中。
……
……
没有人注意到，一些星星点点的微光从中间那个培养仓深处的阴影中弥漫了出来。
很快，一些光点飘散到了小麦和实验助手刚才待过的房间，并停留在被扔进垃圾桶里的那个空药瓶上。
“走吧，去你的休息间睡一觉。”实验助手回到小麦身后，重新推动了轮椅，并带上了装有另外三瓶药的保温箱：“送完你我还得去楼上送货呢……”
这里似乎是这群人日常开展实验研究的地方，原本几千平米的宽敞空间，却因为塞进了太多东西显得十分拥挤——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并列靠墙放置，围合出中央的研究区；不锈钢方桌上列布着各种形状的试管和玻璃器皿，还有写着奇怪公式的草稿纸；看起来十分高科技的检测仪器和手术刀一类的工具散落在各处的操作台上，有的仪器和工具上似乎还残留着未清洗的深色污渍。
“这…这是什么？”小麦悄悄打量了一下瓶身，上面除了手写的 ‘#0-100’ 字样外并没有别的标注。
“2号嘛，唔，给他口服旧版试剂吧，旧版还有一些参数需要再次实验确认……另外两个按刚才说的，作为对照组试试新研发出的注射试剂……”亨德利博士话语中那满满的恶意，即使隔着通讯器都感受得清清楚楚：“作为差点破坏我计划的小老鼠，是 需要一点惩罚的……”
这里面是活物？！！
走过一段昏暗的走廊，经过了几扇布满斑驳锈痕的门，终于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宽敞明亮的大厅。
他没有理会小麦，只是将打印出来的各项检查报告表自己看了看，然后打开通讯器，对着那一头汇报：
空荡荡的实验区在电梯停止运行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各种仪器若有若无的滴滴电子音。
不过亨德利博士刚才的一番话让她意识到，自己因为失明，反倒是获得了特殊优待。
离开那个四面封闭的货车车厢坐在轮椅上，小麦终于得以悄悄打量起自己身处的空间。
“我……”说到这个，小麦才慢半拍地开始后怕：“我我我我是中毒了是么？……可是，我除了喉咙和头有些疼，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啊……”
在按着对方指示进行了一系列常规检查后，穿着白色过膝实验服、带着隔离口罩的实验助手将小麦从检查用的床上拽了下来，重新安置回轮椅上，扣上了安全带。
小麦正顺着车厢尾部唯一的开口往外看，外面却突然一暗，是亨德利博士将头探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他推着小麦到了隔壁一个似乎是储存间的房间，按下密码后从一个巨大的冷藏柜里拿出了几瓶深浅不一的蓝色药剂。因做这一切的时候实验助手完全没有避着旁边这个“盲女”，小麦得以在一旁悄悄记下了密码。
“喝下去。”简短命令式的语句冰冷得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
入口是一阵淡淡的腥甜，不难喝，但也算不上好喝，甚至尝不出到底添加了什么原料。在小麦还在仔细研究舌尖传来的味道时，那个实验助手却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空瓶子，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真是幸运，”亨德利博士那干瘪的声音透过通讯器，变得更加沙哑难听：“那就按原计划给她使用由0号实验体制作的最新口服试剂。服药后送去楼上单独观察间，药效开始发作后再通知我上去。”
眼前的这个少女本该早已呼吸困难甚至心脏骤停，却仍旧神采奕奕地坐在车里，是因为那个蠢货没有下毒成功，还是剂量不够？抑或是泡水比起直接服用，白竹桃的毒性有所减弱？……哎，真是好久没有接触如此低级的毒物了，这些细节都快记不清了呢……
听说基地新买的一批珍兽又到了，得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小麦是吧？别担心，你和那群普通的实验品不一样，你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特殊实验对象。”亨德利的语气透露着一丝古怪的温柔：“不过我得先派人给你做个检查，确保你身体没事……啊说到这里，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嗯是的，我们确实是在王宫。”亨德利博士一边敷衍地回答着她，一边上下打量，眉宇间不禁闪过一丝疑惑。
说着，他推着小麦回到了那个杂乱的、有着一排硕大圆柱形容器的实验大厅，在一个快被各种纸箱遮起来的角落找出了一个简易电梯——或者说更像是运货的升降梯——按下上升按钮，便带着小麦随着电梯升往上面的楼层。
“那其他三个新来的预备实验体呢？”
……
眼前的助手完全没有注意到小麦的小动作。只见他仔细核对了药瓶上的编号，留出一瓶放在外面，又将其余的打包放进了一个保温箱。之后，他拿起那瓶留在外面的药剂，打开盖子，将瓶身递到了小麦唇边。
没等她观察仔细，一言不发的实验助手便推着小麦上前，和洞口的守卫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脚步不停地进入了其中一个洞口。
在这个巨大停车场的四周散落着一些幽深的洞口，不知通往何处，只能看见每个洞口前都有重兵把守。
“小……麦？”
“呼叫亨德利博士，这边已经结束检查。预备实验体1号除了有些长期营养不良，其他生理指标一切正常，请指示是否进行下一步实验操作。”
由于离得很远，又不方便明目张胆地转头观察，小麦没能在推行的轮椅上看清那血红色液体里究竟泡了什么东西，只是在这一墙的容器即将消失在视野中时，用余光瞟到了其中一个容器内的阴影似乎动弹了一下。
“博士最新研发的药，改善人体机能的。放心，喝了死不了——但，你不喝就难说了……”说着，研究助手又将瓶子向前递了一分：“别逼我来喂你。”
算了，不管怎样，保险起见还是赶紧带她去做个全身检查，如果没有问题就赶紧按计划开始实验吧，宰伊洛大人还等着他这边关于最新试剂的研究报告呢……
《[猎人]总帅大人今天躺平了么》
——才怪，当然有异常，自己怎么突然一下子能看见了？！！
这些光点如一群萤火虫般，飘动着逐渐扩散到了实验室各处，像在探寻着什么。
这些圆柱形的容器每个都有两三米高，标注着#0，#1…这样的编号。容器壁是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注满了深红得让人胆战心惊的不透明液体。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的一面墙上镶嵌着几个巨大的容器。
整个空间飘荡着莎妮娜逐渐远去的哭喊，随着一声钝响，哭声瞬间消失，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忙碌的脚步声，还有远处白噪音般低声的交谈。
眼前似乎是在一个室内停车场，空旷的地方杂乱地停着很多和送小麦他们过来时一模一样银色的货车。不远处有几个同样穿着白色背心，背着枪的身影在指挥着车辆倒进开出，还有一些穿着普通亚麻色短袖的力工在搬运着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木箱，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溶液的阴影深处，一对泛着不详紫色的兽瞳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收到，立即安排实验。”给小麦做检查的那个实验助手回复完亨德利博士，又立即打给了另外的助手，转述刚才博士的安排。
直觉告诉她，在目前还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让他们以为自己仍然看不见，似乎比告诉他们自己突然重见光明有优势。
于是小麦装作被他的威胁吓到，战战栗栗地拿起了那瓶不明成分的药剂，一口气灌了下去。
小麦吓了一跳，险险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以免让后面的实验助手察觉出任何端倪，只是在心里带着这个惊悚的认知，目瞪口呆地被推进了实验大厅最里面单独隔出来的检查间。
想到此，亨德利博士向后方等候已久的实验助手招手示意，后者随即推着轮椅走近，将白发少女从车厢里小心翼翼转移到了轮椅上。在嘱咐助手完成检查后将她送往观察室后，他便甩了甩袖子，哼着小调迈步离开了。
血红色的培养液包裹着这一声轻不可闻的呢喃，化作一个不起眼的气泡缓缓上升，在容器最顶端轻轻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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