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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大娘拍了下她的手，好笑地说：“给你就拿着，好鱼好肉买上，人家上京来的能是一样。”
韦县令拍拍他肩膀，意味不明地说：“那孟郎君气度不凡，怕身份没那么简单，我不过小小七品县令，还是不要慢待为好。”
“我就晓得杨姑娘你是个好人，和杨大夫一样，他卖的治咳嗽的药一贴一钱，再没有这么好心的人了。”大娘笑得牙龈都出来了。
郭四正待再问，忽然听到里面啪一声，那杨姑娘气冲冲大骂：“你出尔反尔？”
孟然对迎面走来的两人拱手：“韦大人，贾县尉。”
孟然抬窗看人走进巷子后说：“你明日辰正来接她。”
见他视线看过来，她忙做羞涩样子低下头，瞟过那人腰间佩戴的刀，若这县令真的黑白通奸又与县衙上下沆瀣一气的话，该如何破局？调查组不过十余人，人数就不占优。
两兄妹一早同时出的门，天上乌云覆盖，风雨要来的样子，从人稀处走进繁忙的北街，杨梨顺着上次的印象拐进窄巷。
孟然眼中暗光闪过，那许麻子才投进监牢，这平日并不管事的县令就来打探。
老马应下后甩了下鞭子赶车原路返回。
待马车停在木里巷口已是华灯初上，车夫老马暗暗瞧过下车的人，这女娘怎的换了副样子。
“误抓再放就是。”孟然故装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不过这些人是上京来的，等他们事了就没有活了。”杨梨本就属意这大娘，与她接触了两次，看着很是个热心肠。
瘦大娘也说：“这两日是看着开朗许多。”
杨梨脚上生风一般跨出大厅往外走，孟然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说：“不是你自己讲知道多了不是好事。”
罗二看这二愣子就发愁，脚上踢过去，见他弯腰闪开一把圈住，“快去把许麻子审了，早点完事请我喝酒。”
看她哥两手紧握隐隐颤抖，杨梨心中不免酸涩，原来被亲人惦念是如此滋味，眨了下眼，故作轻松地说：“我没事啦，这不是好好坐在这。”
与忐忑的胖二婶分开两路，杨梨挽上瘦大娘胳膊，“一直没问过大娘姓名。”
“你从小到大每次惹祸都说下次不敢，结果都是下下次还敢。”杨树瞪了她一下，不满地说。
韦县令捋着胡子笑呵呵问道：“听闻你们今日抓到一人，不会又是假的赤山匪贼？”
得到准话的杨梨嘴角微翘，站起后伸出手，瞧他一脸疑惑不上道的样子，扯出假笑：“给钱呀，明日不得买菜买肉。”
杨梨讪讪地朝她哥笑下，脚步拖沓地随他进门，嘴上开始巴拉巴拉：“哥，你吃了吗？晚上又煮面吗？你今日可去看过那芸娘她女儿了？”
话未说完突然听他声音放轻：“站我后面。”杨梨随他看过去才发现拱门那边有人过来。
“城内谁不夸大人为官清廉、勤政爱民，是青天大老爷。”贾县尉满心敬畏很是恭维。
“那些人是领旨来查赤山失踪案，县令只要不是造反就不敢把人怎么样。”
“小鱼不在家吗？”
打过一番官腔后，韦县令告辞离开，待过拱门后陡然沉下脸。
杨梨缩着脖子显得一副紧张模样，小声问道：“大人可要再聘煮食的？多加一点工钱就行。”
杨树表情松动，心知就算不允也不可能把人拴住，犹豫道：“那你万万小心。”
瘦大娘看到杨梨眉开眼笑的，又听她要找煮饭洒扫之人，轻拍了她一下抱怨道：“这活老婆子就能干，哪用的着找别人。”
“带她弟上街卖糖葫芦去了，这不端午快到了，街上人都多了。”胖二婶笑得一脸喜气，“那日你走后哭了一宿，第二日瞧着是想通了。”
贾县尉见站孟然身后的女娘长得平平无奇，装束打扮也是平常，问道：“这是何人？”
站他身后的贾县尉很是魁梧，一身衣服蹦得显出肚腩，留着短须，眼大如牛。
“那就好。”杨梨取出十两递给胖二婶，她接过一看吓了一跳，慌忙问：“如何给这么多钱？”
四爪走到杨梨脚边后趴下，看白猫乖巧她忍不住蹲下去撸了一通，白猫被摸的舒服，喵了一声。
一双杏眼看似无辜却满是狡黠，惹得孟然想往她脑袋上敲一下，与其让她在外到处乱窜，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如此想便应道：“那你安排两人过来。”
“大人何须对那人如此客气，不过一个八品小官，还整天瞧不起人的样子。”贾县尉未注意他脸色，走在一旁忿忿不平地说：“来半个月了就抓了一人，非说人家是赤山贼匪，这不是闹着玩吗？”
“二婶你先去买菜，我与大娘还有点事，等会县衙见。”她辰初出的门，待见过芸娘后正好去衙门准备午食。
“这要闹得人心惶惶出了事故，孟郎君难道不怕？”韦县令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听他们你来我往话里有话，杨梨暗暗看过去，这县令看着四五十岁年纪，法令纹深深两条，满脸带笑却笑不入眼，更有意思的是一身棉布青袍洗的发白。
屋檐上一只白猫跃过，“啪嗒”一声掉下一块瓦片，它被吓得激起往草堆里窜，一路进了理事厅的院子。
“就是如此，我把那许麻子绑了送了官。”见他烛油都滴在手上也不动，赶紧移走烛台，小心翼翼地说：“别生气了哥，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郭四送完钱，抱臂看着两人并肩走远，肩膀顶了下罗二，嘀咕道：“老大真是栽了呀，还交钱给那女娘。”
该是因为家变，不过这些事就不与他哥说了。
“若她愿意当然可以。”杨梨听她言语神色微讶，隐下疑惑笑着应下来。
杨树瞪她：“你哪是干活的料，况且你说那县衙内有问题，如何还敢去？”
一双手也涂了伪装，在白猫身上轻柔抚过，与之相映更显黑黄。
“你们的饭食确实该自己准备，要不哪天被药倒了怎么办？”杨梨抬头看他，故弄玄虚地说。
被堵的哑口无言又不甘心，恨不得扒了他衣服把信抢回来，本想靠他互通下消息，不想这人一个字不漏，气得拧眉瞪过去。
担心杨梨不属意继续找补：“这几日也少听她骂小鱼了，她呀就是刀子嘴，平日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她给老婆子端茶送饭。”
边说边偷瞄，他哥平日里很是温柔好说话一个人，如今板起脸来，还挺吓人。
那青袍之人还未走近就举手招呼：“孟郎君这是要出去？”
“我们全家一天才花百文。”胖二婶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银子，手抖着要把钱塞回给杨梨。
不想原身也是个会惹祸的，但与她无关呀，不免心虚地笑笑。
邻居王某瞧见是她呸了一声把门甩上了。
贾县尉一向看不惯这上京来的几人，总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阴阳怪气道：“之前要给你们分派下人，那罗二还说不用。”
刚举手发誓，就被打了一下。
昨日孟然给了她一百两，杨梨不太清楚物价，“他们有十三人，每人一天百文总要的吧。”
一番纠结情绪终是落幕，正待散场 ，哪想杨梨说了一句明日去上工又把布幕掀开了。
·
这可忍不了，杨梨撸起袖子就要过去踹门，杨树沉声喝道：“梨果，回来。”
“嗯？”孟然不以为意地看向厅内探出来的罗二他们，等他们脑袋缩进去了才转回视线。
见她跟炸了毛的猫一般甚是有趣，怕她真炸了，哄道：“你小叔那边我会安排人留意，待……”
“谢谢大人。”杨梨作惊喜感激的样子微微福了下，给自己找了份临时工，方便她打探消息。
郭四伸长脖子往旁边躲，捂紧钱袋子，“要命拿去，要钱没有。”
孟然漫不经心地说：“来洒扫洗衣的。”
杨树没按她所想，一句话不说收起碗筷往厨房走，杨梨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忍不住开始招供。
杨树从陶锅里舀出一碗面放与她面前，淡淡地说：“先吃饭。”
收了好人卡的杨梨感受到他哥为何愿意贱价卖药了，这好话不要钱呀，一路听到巷尾，胖二婶听过自是答应，又是好话一箩筐。
《市井生活手记》
“老婆子多年没被人叫过名字了，
看黑衣男白日对那县令的态度，应是早有怀疑，如此她也不担心安危问题，反正天塌了有高个顶着。
·
一时厅内除了她咀嚼的声音，无声无息，在被盯梢一般吃完一顿饭，杨梨端正坐好准备挨骂。
“这县令瞧着不像好人。”杨梨盯着白猫的蓝眼冒出一句。
韦县令示意他不可再说，嘴角却微微歪向一边翘起，“既如此，这姑娘的工钱以后由衙里来出。”
“怎么也比卖花赚的三瓜两枣强。”边说边从花篮子挑出一朵给杨梨戴在头上，又颇为不好意思地提议：“小鱼她二婶灶上手艺不错，这巷里谁家有喜事都请她掌勺的。”
见她哥终于点头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芸娘的孩子怎么样了？”
杨梨进了巷子就见她哥等在门口，瞄到隔壁大门后面探出来一个人，杨梨抬手招呼道：“王大爷，吃饭了吗？”
“得了疳积，需要调理。”杨树轻叹一声：“孩子还受了惊吓。”
这面有菜有蛋，就是好似没加盐，面团也糊在一起，但看她哥一脸严肃的样，杨梨只能咽不敢说。
杨树叹了一口气，眉毛紧锁地说：“你不该如此莽撞，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我也想小叔回来，但不是把你赔进去。”
] 瘦大娘拍了下她的手，好笑地说：“给你就拿着，好鱼好肉买上，人家上京来的能是一样。”
韦县令拍拍他肩膀，意味不明地说：“那孟郎君气度不凡，怕身份没那么简单，我不过小小七品县令，还是不要慢待为好。”
“我就晓得杨姑娘你是个好人，和杨大夫一样，他卖的治咳嗽的药一贴一钱，再没有这么好心的人了。”大娘笑得牙龈都出来了。
郭四正待再问，忽然听到里面啪一声，那杨姑娘气冲冲大骂：“你出尔反尔？”
孟然对迎面走来的两人拱手：“韦大人，贾县尉。”
孟然抬窗看人走进巷子后说：“你明日辰正来接她。”
见他视线看过来，她忙做羞涩样子低下头，瞟过那人腰间佩戴的刀，若这县令真的黑白通奸又与县衙上下沆瀣一气的话，该如何破局？调查组不过十余人，人数就不占优。
两兄妹一早同时出的门，天上乌云覆盖，风雨要来的样子，从人稀处走进繁忙的北街，杨梨顺着上次的印象拐进窄巷。
孟然眼中暗光闪过，那许麻子才投进监牢，这平日并不管事的县令就来打探。
老马应下后甩了下鞭子赶车原路返回。
待马车停在木里巷口已是华灯初上，车夫老马暗暗瞧过下车的人，这女娘怎的换了副样子。
“误抓再放就是。”孟然故装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不过这些人是上京来的，等他们事了就没有活了。”杨梨本就属意这大娘，与她接触了两次，看着很是个热心肠。
瘦大娘也说：“这两日是看着开朗许多。”
杨梨脚上生风一般跨出大厅往外走，孟然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说：“不是你自己讲知道多了不是好事。”
罗二看这二愣子就发愁，脚上踢过去，见他弯腰闪开一把圈住，“快去把许麻子审了，早点完事请我喝酒。”
看她哥两手紧握隐隐颤抖，杨梨心中不免酸涩，原来被亲人惦念是如此滋味，眨了下眼，故作轻松地说：“我没事啦，这不是好好坐在这。”
与忐忑的胖二婶分开两路，杨梨挽上瘦大娘胳膊，“一直没问过大娘姓名。”
“你从小到大每次惹祸都说下次不敢，结果都是下下次还敢。”杨树瞪了她一下，不满地说。
韦县令捋着胡子笑呵呵问道：“听闻你们今日抓到一人，不会又是假的赤山匪贼？”
得到准话的杨梨嘴角微翘，站起后伸出手，瞧他一脸疑惑不上道的样子，扯出假笑：“给钱呀，明日不得买菜买肉。”
杨梨讪讪地朝她哥笑下，脚步拖沓地随他进门，嘴上开始巴拉巴拉：“哥，你吃了吗？晚上又煮面吗？你今日可去看过那芸娘她女儿了？”
话未说完突然听他声音放轻：“站我后面。”杨梨随他看过去才发现拱门那边有人过来。
“城内谁不夸大人为官清廉、勤政爱民，是青天大老爷。”贾县尉满心敬畏很是恭维。
“那些人是领旨来查赤山失踪案，县令只要不是造反就不敢把人怎么样。”
“小鱼不在家吗？”
打过一番官腔后，韦县令告辞离开，待过拱门后陡然沉下脸。
杨梨缩着脖子显得一副紧张模样，小声问道：“大人可要再聘煮食的？多加一点工钱就行。”
杨树表情松动，心知就算不允也不可能把人拴住，犹豫道：“那你万万小心。”
瘦大娘看到杨梨眉开眼笑的，又听她要找煮饭洒扫之人，轻拍了她一下抱怨道：“这活老婆子就能干，哪用的着找别人。”
“带她弟上街卖糖葫芦去了，这不端午快到了，街上人都多了。”胖二婶笑得一脸喜气，“那日你走后哭了一宿，第二日瞧着是想通了。”
贾县尉见站孟然身后的女娘长得平平无奇，装束打扮也是平常，问道：“这是何人？”
站他身后的贾县尉很是魁梧，一身衣服蹦得显出肚腩，留着短须，眼大如牛。
“那就好。”杨梨取出十两递给胖二婶，她接过一看吓了一跳，慌忙问：“如何给这么多钱？”
四爪走到杨梨脚边后趴下，看白猫乖巧她忍不住蹲下去撸了一通，白猫被摸的舒服，喵了一声。
一双杏眼看似无辜却满是狡黠，惹得孟然想往她脑袋上敲一下，与其让她在外到处乱窜，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如此想便应道：“那你安排两人过来。”
“大人何须对那人如此客气，不过一个八品小官，还整天瞧不起人的样子。”贾县尉未注意他脸色，走在一旁忿忿不平地说：“来半个月了就抓了一人，非说人家是赤山贼匪，这不是闹着玩吗？”
“二婶你先去买菜，我与大娘还有点事，等会县衙见。”她辰初出的门，待见过芸娘后正好去衙门准备午食。
“这要闹得人心惶惶出了事故，孟郎君难道不怕？”韦县令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听他们你来我往话里有话，杨梨暗暗看过去，这县令看着四五十岁年纪，法令纹深深两条，满脸带笑却笑不入眼，更有意思的是一身棉布青袍洗的发白。
屋檐上一只白猫跃过，“啪嗒”一声掉下一块瓦片，它被吓得激起往草堆里窜，一路进了理事厅的院子。
“就是如此，我把那许麻子绑了送了官。”见他烛油都滴在手上也不动，赶紧移走烛台，小心翼翼地说：“别生气了哥，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郭四送完钱，抱臂看着两人并肩走远，肩膀顶了下罗二，嘀咕道：“老大真是栽了呀，还交钱给那女娘。”
该是因为家变，不过这些事就不与他哥说了。
“若她愿意当然可以。”杨梨听她言语神色微讶，隐下疑惑笑着应下来。
杨树瞪她：“你哪是干活的料，况且你说那县衙内有问题，如何还敢去？”
一双手也涂了伪装，在白猫身上轻柔抚过，与之相映更显黑黄。
“你们的饭食确实该自己准备，要不哪天被药倒了怎么办？”杨梨抬头看他，故弄玄虚地说。
被堵的哑口无言又不甘心，恨不得扒了他衣服把信抢回来，本想靠他互通下消息，不想这人一个字不漏，气得拧眉瞪过去。
担心杨梨不属意继续找补：“这几日也少听她骂小鱼了，她呀就是刀子嘴，平日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她给老婆子端茶送饭。”
边说边偷瞄，他哥平日里很是温柔好说话一个人，如今板起脸来，还挺吓人。
那青袍之人还未走近就举手招呼：“孟郎君这是要出去？”
“我们全家一天才花百文。”胖二婶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银子，手抖着要把钱塞回给杨梨。
不想原身也是个会惹祸的，但与她无关呀，不免心虚地笑笑。
邻居王某瞧见是她呸了一声把门甩上了。
贾县尉一向看不惯这上京来的几人，总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阴阳怪气道：“之前要给你们分派下人，那罗二还说不用。”
刚举手发誓，就被打了一下。
昨日孟然给了她一百两，杨梨不太清楚物价，“他们有十三人，每人一天百文总要的吧。”
一番纠结情绪终是落幕，正待散场 ，哪想杨梨说了一句明日去上工又把布幕掀开了。
·
这可忍不了，杨梨撸起袖子就要过去踹门，杨树沉声喝道：“梨果，回来。”
“嗯？”孟然不以为意地看向厅内探出来的罗二他们，等他们脑袋缩进去了才转回视线。
见她跟炸了毛的猫一般甚是有趣，怕她真炸了，哄道：“你小叔那边我会安排人留意，待……”
“谢谢大人。”杨梨作惊喜感激的样子微微福了下，给自己找了份临时工，方便她打探消息。
郭四伸长脖子往旁边躲，捂紧钱袋子，“要命拿去，要钱没有。”
孟然漫不经心地说：“来洒扫洗衣的。”
杨树没按她所想，一句话不说收起碗筷往厨房走，杨梨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忍不住开始招供。
杨树从陶锅里舀出一碗面放与她面前，淡淡地说：“先吃饭。”
收了好人卡的杨梨感受到他哥为何愿意贱价卖药了，这好话不要钱呀，一路听到巷尾，胖二婶听过自是答应，又是好话一箩筐。
《市井生活手记》
“老婆子多年没被人叫过名字了，
看黑衣男白日对那县令的态度，应是早有怀疑，如此她也不担心安危问题，反正天塌了有高个顶着。
·
一时厅内除了她咀嚼的声音，无声无息，在被盯梢一般吃完一顿饭，杨梨端正坐好准备挨骂。
“这县令瞧着不像好人。”杨梨盯着白猫的蓝眼冒出一句。
韦县令示意他不可再说，嘴角却微微歪向一边翘起，“既如此，这姑娘的工钱以后由衙里来出。”
“怎么也比卖花赚的三瓜两枣强。”边说边从花篮子挑出一朵给杨梨戴在头上，又颇为不好意思地提议：“小鱼她二婶灶上手艺不错，这巷里谁家有喜事都请她掌勺的。”
见她哥终于点头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芸娘的孩子怎么样了？”
杨梨进了巷子就见她哥等在门口，瞄到隔壁大门后面探出来一个人，杨梨抬手招呼道：“王大爷，吃饭了吗？”
“得了疳积，需要调理。”杨树轻叹一声：“孩子还受了惊吓。”
这面有菜有蛋，就是好似没加盐，面团也糊在一起，但看她哥一脸严肃的样，杨梨只能咽不敢说。
杨树叹了一口气，眉毛紧锁地说：“你不该如此莽撞，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我也想小叔回来，但不是把你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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