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video g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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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at''''''''snottheshapeofheart。

    “……再见，萩原研二。”

    黎明前的最后一小时，一点点光——或许是太阳最边沿的光辉，或许是城市的灯火，从地平线上泛起来。诸伏景光沉默着将要离开之前，突然停下，对干邑道别。

    降谷零回应道：“是因为我们刚刚提到了……算了。”

    不，这不是辩白，也不是诱导。这是一种邀请。但在这里，在举步维艰的这里，谁也不敢走出预定的轨道——谁也赌不起。

    黑麦是卧底。

    那我就知道我该选哪个了。

    于是诸伏景光再次转身离开。在他向前走了没两步路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属于自己刚刚离开的房屋的主人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一开始，诸伏景光以为干邑有什么话要嘱咐自己，但当他疑惑地转过头，却发现那个人似乎只不过是在自言自语。也并没有在看自己。

    他想：我想要的也不是完全得不到，但终归未必会以我想要的方式得到。就像我诱导着小诸伏亲口说我的名字，也的确得偿所愿，只是那名字前还带着一个词：再见。像猴爪实现的愿望，有时候这个愿望实现了，我反倒会后悔。

    “不用。”

    更何况肥皂泡这种东西，谁都知道不会长久地存在。

    干邑他不能否认，毕竟玛尔戈的价值真的没到组织花大价钱去争取的程度，组织试图把她拉进来，也许有其他的打算——但绝对不会是想要试探谁是卧底。

    他不肯再说了。诸伏景光意识到这点，于是掐了烟，退回房子里，把这个决议转述给其他人。只是在商讨期间，他总归介意着一些事。毕竟他又不是耳背，刚才清清楚楚一句“因为你”没道理听不见。

    诸伏景光拒绝了。但干邑不肯放过他，还是盯着他看——小小的技巧。倘若对对方的回应不满意，无需追问，只要盯着对方看，“有力量的注视”，就会得到更多解答。

    干邑站起来，准备掐烟，他看见诸伏景光摇了摇头示意不必掐烟。对方这个反应反倒让他升腾起了玩笑的心思，弹出根烟递出去。没想到诸伏景光接过去了，甚至还真的等他给自己点。

    他长吁短叹，趴在沙发背上演够了才说正事：“……我刚才不是说可以退出组织吗？反正小诸伏现在身份不太稳，要不你举报我是卧底吧？然后——咔哒——你就安全啦。”

    “……当然是假死，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不过无论如何，天亮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我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

    似乎是没想到对方的回答能顺从他心意，抑或是烟雾遮挡了一切，诸伏景光不由得追问。在他的意识中，干邑这个人除了准备在各种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跳出来创人以外，没有第二个顺服的理由。

    这里只剩下一个人。干邑继续唱，就好像这首歌仅仅是他送给自己，而非特意让别人听到。

    所以诸伏景光离开了。

    这是你的答案，不是我的。

    那还能怎么办呢。玛尔戈睡了，大人可一个没睡。诸伏景光一个电话打过去，那两个人就其乐融融（可能吧）地来了，互相一通气，组织的底都要捅掉了。

    打火机在口袋里，但干邑懒得去拿。他直接偷懒用自己的烟去点诸伏景光的烟，从黑夜中这点微弱火光中观察对方的反应。这其实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超过了一般社交距离；但持续时间并不长，所以也不会那样冒犯。他看见对方的蓝色眼睛在某一瞬间稍微缩小了一点——那就还是很抗拒。

    诸伏景光很努力地听了一下，然后发现，干邑或许不只是在自言自语。准确的说，或许是在哼歌——怪这个人平时说话也抑扬顿挫还爱拉尾音，竟然和唱歌也差不多。组织成员有点奇葩小爱好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更何况唱歌也压根谈不上奇葩爱好。于是诸伏景光继续走。背后的歌声弯弯绕绕，始终不肯离去。直到一句：

    “再见，……”

    “……我们大概讨论完了。现在有一个决定要争取你的意见。”他很理性地分析，“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你是准备继续在组织中供职，还是希望就此退出？”

    又过了一会，干邑潇洒地走进来——赤井秀一在旁边还来了一句：我不是锁门了……然后干邑不可置信地质问：这是我家，哥哥这是我家！你锁门就算了还不让我进来？

    不必解释清楚，干邑示意自己基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打住了话头。这个组织里八成还有别的卧底，而这名卧底上位的方式也许不太美妙，甚至可能踩在了挚爱亲朋的性命上……而后诸伏景光像是进行了一些困难的思考后，说到：“不，算了。做的多错的多。”

    我只是说出了你想要的答案，换言之……其实你该问你自己的，小诸伏。

    一小时后，谈话结束了，短暂的会议散场。从今以后，这一切将与自己毫无干系，组织也好，试图推翻组织的伟大的人们也好，已经找到了自己既定的轨道。会议的结束是好戏的开场，而演员们或有心或无意，则都成为了某个角色。——除我以外。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死心，想着不能成为剧组的一份子，起码可以当好观众，不是吗？

    “好哦。再见啦，小诸伏。”

    组织是绝对没想到的。他们招徕玛尔戈的行动如同鱼塘通电，一招下去，组织里目前有二心的几乎被全部电出来了；然而又由于假酒含量过高，导致谁也没被举报。

    “真的不用吗？”

    干邑笑了。他把自己的名字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遍，速度很慢，甚至于非日语母语者听完都能记住。音节仿佛有实体那般被他吐出，带着一种难以被察觉的希冀的意味。诸伏景光接受到了这份希冀，于是重复了一边这个名字。

    说完这句话后干邑转身，对着雨幕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洒落的烟灰如同蝴蝶掉落的磷粉。

    ……黑麦是卧底。

    他在外面叼着根烟突然意识到：这房子其实是我的才对吧？

    但这点纠结很快就像糖融化进水里那样，不见了。

    “我说因为我干一行恨一行，干着新行换旧行；三百六十行，行行都骂娘。所以准备跳槽了。”

    而后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干邑的真名。

    为什么。

    “萩原研二。”

    他说再见。

    老天爷真是别出心裁，居然能在一个任务里的所有相关人员种类中凑齐日警卧底，fbi卧底，组织叛徒和二五仔。

    那不是我心的形状。干邑站在门口说出的不知是真心的辩白还是欺骗的诱导。诸伏景光再次转过头，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隔着老远，再次重复了最后一句：

    道别的声音传来。即便三位威士忌常常一同行动，然而也仅限于行动；若是私交也甚笃的话，boss恐怕也要心生芥蒂的。上位者只能接受属下各自为营彼此倾轧，团结一心了就会遭到怀疑。故而三个人岔开了时间和方向，留到最后的则是第一个来的诸伏景光。

    butthat''''''''snottheshapeofheart.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说真的当时简直可以在组织里成立一个小组织，直接干一个国中国出来。

    但他没漏了其他人的表情一僵，只是一瞬间。

    干邑也想听，但是他被诸伏景光和和气气地请出去了。

    当然，干邑本人也感受到了来自别人的“有力量的注视”——总觉得自己再和小诸伏靠得这么近，小降谷要爆发了哎。他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为什么？”

    好了好了。他看见诸伏景光还在想办法说服自己，示意不必再说。非要解释清楚的话就像戳破一个肥皂泡，可以，但是终归没有必要。

    当然，他大可以用代号称呼对方，也大可以用那个广为人知的假名三木健一。但在这个庄重——他甚至不知道为何庄重——的时刻，诸伏景光直觉认为自己应该去以对方的真名做结。

    他还在防备我。

    干邑用手比成枪械的样子，孩子气地做了个开火的动作。

    凭什么玛尔戈就能在里面睡大觉？

    干邑不动声色地退回来，回到对彼此都好的距离。他靠在房外的扶手上。先吸了两三口烟，烟雾弥漫，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而后干邑干脆利落道：“我退出。我早不想干了。”

    干邑和诸伏景光双双捂住脸。

    干邑靠了过去，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了有些过分近后才堪堪停住，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诸伏景光。

    行吧。就当溺爱同期了。他在外面抽了一根又一根，蹲在房檐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夜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一包快抽完了，他听见诸伏景光推门——哎呀脚步识人不是超级正常的技能吗——出来。

    干邑眯起眼睛，随手撩了一把半长的黑发：“因为你。”

    ……iknowthatdiandsanneyforthisart，

    哇哦。小诸伏学会抽烟了。

    他本来觉得哪不对劲，想了想又觉得其实没什么不对劲的。都组织卧底了你还惦记人冰清玉洁三不沾呢，又不是过家家。

    干邑想。但这一切毕竟都和我没关系了不是吗？我也试着想要参与其中，想要在组织中成为他们的共犯之类的——然而失败了，像演员遭到导演拒绝那样，我被拒绝了。之后我又提出靠自己的假死来当垫脚石，却又被拒绝了：就像演员应聘失败改行当道具师也遭到拒绝，我还真是失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