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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彩鲜艳的水母和章鱼拖着十数米的触手迎风飘荡，还有鲸鲨和魔鬼鱼，都做得栩栩如生，乘风游弋，让人分不清那是天空还是海洋。
虞晓红着脸骑在树干上，怔怔地看着他，不断掉下眼泪，像露珠扑簌簌地打在树叶上，落在丛林中闪烁莹润的光芒。
膀的人鱼和小猫咪都放到天上去，认真地扯线放线，直到整轴线都被放空。
机械翼装载的能源提供的动力足够在海拔近千米的位置停留半小时。飞回地面都嫌浪费，他决定玩到最后一分钟再掉进海里。
他感到自己走在一条与命运相悖的道路上，因此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海洋在提醒他的错误，是对悲剧的暗示。
“你说过想环游世界，沉浸式体验人类生活。但是出入海关的手续很麻烦，每个国家的语言也不互通，我可以做你的向导，帮你搞定。”周夜声故作镇定地说。
那怎么行呢？
虞晓降落在百米高的树顶，骑在最高的树干上气喘吁吁，兴奋得脸颊潮红。
他当然愿意庇护弱小的生命，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维护海洋的和平。但周夜声说了一句精准到可怕的话，点出他不安的根源。
由于太过郑重，他的语气仿佛是在求婚，“人类世界里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很多，我跟你去每个国家集邮，我们可以吃遍所有口味的冰激凌。每天早上我都给你煎蛋塔，煎十个……你别，别哭。”
“好。”
虞晓拿到冰激凌舔了一口，刚要把愁绪抛开，一阵妖风吹过，天空中的大海鲜风筝们都被吹得摇摇晃晃，他们身旁的风筝线更是“啪”地一声断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周夜声缓缓降落，看着那根树干禁不起多一个人的体重，便只挥动羽翼悬浮在他面前。
身体从未有过的轻盈，他挥动手臂，仿生羽翼随着他的动作变化姿势，驭风而行。
是周夜声给了他翅膀。
可是周夜声告诉他，那样也可以。
指缝中穿过的不是海水而是气流，虞晓新奇地感受着广袤的天际，俯视下去，陆地的一切都显得渺小，连海洋也变成了蔚蓝平面。
【世界好大，说不定真的有鸟人呢？就像人鱼一样，唔，也有人鸟的存在。只是我们还没见过。】
可周夜声会不会真的是那么想，就算他背叛了海洋，也会追随他？
多么不可思议。不用依靠精神体，他翱翔在高空。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真的是只会飞的鱼，可以自由地去到任何地方。
“这是你的翅膀。”
为什么？他变得像风筝一样脆弱。
虞晓坐在广场一角的台阶上，捧着脸看了很久，直到脖子都酸了，露出“也想当风筝”的羡慕眼神。
每一片翎羽都轻盈而柔韧，排列有序。翼展近三米，虞晓吃惊地伸手去摸翅膀尖上的仿生羽毛，“这是我的……能飞起来吗？”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手忙脚乱地给虞晓擦眼睛，“别哭啊。吃二十个也行。”
虞晓莫名地叹了口气。
【你属于天空，而我属于海洋。】
虽然也感到荣耀。但在被动继承之前，他本身并没有想要成为王。
他不敢想得太深入，为那个隐约浮现的答案感到懊恼，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
“你猜。”
回到我们身边。
【好脆弱。】
他想得脑袋都大了，第一次觉得周夜声可恶，觉得这只猫咪简直是惑乱君心的妖后。
他是被选择的。
“夏氏研发过翅膀型的义体，但植入有些困难，人类的身体确实脆弱，禁不起太大的折腾。”周夜声说，“否则你在街上也能看到奇奇怪怪的赛博鸟人。”
他自己也笑出声来，上上下下的晃悠了两回，找到平衡后开始跃跃欲试，“可以飞得更高吗？”
周夜声设置好数据，拿起另一套背在自己身上，朝他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俊朗的笑容令人心动。
他从出生起就背负着人鱼族的职责，庇护海洋中弱小的生命，也接受着一种理念的传承：能被选择成为王，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天空和海洋的界限好像消失了，风筝让它们融为一体。】
可虞晓对这世界有明亮的期待，渴望着更有趣的见闻，渴望去更广阔的天地。
“正在查询天池市各科技公司在售设备名录。”Season发出可靠的声音：“找到现货了，订购成功。预计一小时后送达。”
他不想独自留在这里，但忍住了，点头说，“好。”
他探身想去亲吻周夜声，终于不小心压断了树枝，在坠落之前，被拉进怀抱中飞向高空。
他紧张地抓紧背带，身体僵硬着不敢乱动。周夜声双手拍他的肩膀，“放松，放松。”
他在天池待了十几年，除了出差都没离开过市区。在遇到虞晓之前，他都在得过且过的混日子，没怎么吃过苦也不算是在享福，对这世界没什么兴趣，凑合凑合就这么活着。
他没有什么理想，所以把虞晓的理想也当作自己的理想。
话音刚落，虞晓感到后背传来一股自上而下的推力。他的脚缓慢地离开地面，直到身体完全悬浮在地面以上半米，进入升空前的预备状态。
周夜声想，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用精神体带他飞几圈，但看到他的眼神又改变了主意，悄悄问Season能不能弄两套仿生机械翼过来玩。
他才逐渐觉得这个被虞晓期待的世界，似乎也值得他给予期待。
在近海处，他能感受到精神体的召唤。海洋中有无数生命体在呼喊他——
虞晓望着他降落，视线被他全然吸引。身后宽阔矫健的黑色羽翼与他十分相称，如果那双天生的翅膀没有被强行砍去，他现在已经能够掌控精神体，也一定拥有这样美丽的翅膀，能够自由地收放。
周夜声兴冲冲地推着机械翼回来，不由分说先挨了他两锤：“……”
【周周，我们怎么会相遇呢？真是不可思议。】
有节奏鲜明的鼓点，在风
请您回来。
“人鸟。”虞晓严谨地纠正。
机械翼主体用了特殊的高分子材料，背在身上不算太沉，黑色的羽翼展开，是苍鹰翅膀的形态。
“比风筝更好玩。”关闭状态的机械翼只有背包大小，周夜声拆开包装，把设备背到他身上，开始设置初始数据。
如果没有周夜声，他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自己的意志和海洋的意志有什么区别，现在应该已经被劝回了海里，安安生生地做他的王。
海浪感受到他急切的心情，托着他的身体如箭离弦般破开水面，迅速地游到风筝坠落的位置。
周夜声故意压他的肩膀，和机械翼的推力相互作用。他像只浮在水面上的乒乓球，被按下去又飘上来。
因为这个小插曲，虞晓的心情变得十分低落。
“辛苦了。”周夜声说。
周夜声抱了抱他，不知为何，忽然起身离开，“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当然。”
两只风筝同时坠入远处的海面。他着急地一口吞掉剩下的冰激凌，跑到海边跳了进去。
他自身的意志竟然与海洋不一致。他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一点，尤其是同族。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好像在违背信仰。
“没什么。”虞晓平复心情，指了指他推车里的设备，“这也是风筝吗？”
涂风筝的颜料不防水，小人鱼的红发掉色，把海水都染红了一小片。用来粘翅膀的胶水也融掉了，脱落的四只小纸片零落地飘在海面上，在被暗流冲远之前，被周夜声一把抓住，攥了回来。
实打实的两拳差点把他肩胛骨打碎。周夜声后退了两步，却不知道疼似的笑起来：“谁惹你了？”
他们的风筝高高地飞在天幕上，淹没在周围大大小小的风筝里，连轮廓都变成不起眼的两个点。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和周夜声的结合是个错误。明明海洋也喜欢他的猫咪。
做个昏君也可以。
他也有了一想到就会心怀欣喜，迫不及待想要去做的事。
Season：“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他立刻转头看回来，难得在这张天真纯粹的小脸上看到多愁善感的表情。
机械翼加大推力升空，周夜声和他面对面交握手腕保持平衡，张开手脚，在相对稳定的气流中慢慢放开了手。
一眼万年。
周夜声说，“我们去旅行吧。沿着海岸线把全世界都玩一遍。”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他很快就掌握了飞行的技巧，一时追逐空中的飞鸟，观察它们飞翔时振动的羽毛，一时又雏鹰般俯冲，翅膀掠过森林里最高的树冠，激起一片小动物的惊叫。
周夜声游不过他，隔了几秒才追过来，看到他拿着被打湿的风筝，一脸快要掉珍珠的伤心表情。
——他会吗？
“你刚还说呢，天空和海洋是一体的。”周夜声朝不远处的冰激凌车招了招手，售货机器人捕捉信号，送了两只冰激凌过来。
周夜声一定是知道他不会乱来，才故意那么说的。
他收拢翅膀，抬头迎向周夜声的目光。一次对视胜过千言万语。
周夜声踌躇了一下，仿佛心里藏着酝酿多时的话，在这一刻终于决定说出来，“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鸟人？”
他不要在原地等虞晓时不时地回来探望，更不要虞晓为他一起无所事事地停留在这里。他想要他们一起去探索未知的世界，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捧到他喜欢的鱼面前。
] 色彩鲜艳的水母和章鱼拖着十数米的触手迎风飘荡，还有鲸鲨和魔鬼鱼，都做得栩栩如生，乘风游弋，让人分不清那是天空还是海洋。
虞晓红着脸骑在树干上，怔怔地看着他，不断掉下眼泪，像露珠扑簌簌地打在树叶上，落在丛林中闪烁莹润的光芒。
膀的人鱼和小猫咪都放到天上去，认真地扯线放线，直到整轴线都被放空。
机械翼装载的能源提供的动力足够在海拔近千米的位置停留半小时。飞回地面都嫌浪费，他决定玩到最后一分钟再掉进海里。
他感到自己走在一条与命运相悖的道路上，因此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海洋在提醒他的错误，是对悲剧的暗示。
“你说过想环游世界，沉浸式体验人类生活。但是出入海关的手续很麻烦，每个国家的语言也不互通，我可以做你的向导，帮你搞定。”周夜声故作镇定地说。
那怎么行呢？
虞晓降落在百米高的树顶，骑在最高的树干上气喘吁吁，兴奋得脸颊潮红。
他当然愿意庇护弱小的生命，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维护海洋的和平。但周夜声说了一句精准到可怕的话，点出他不安的根源。
由于太过郑重，他的语气仿佛是在求婚，“人类世界里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很多，我跟你去每个国家集邮，我们可以吃遍所有口味的冰激凌。每天早上我都给你煎蛋塔，煎十个……你别，别哭。”
“好。”
虞晓拿到冰激凌舔了一口，刚要把愁绪抛开，一阵妖风吹过，天空中的大海鲜风筝们都被吹得摇摇晃晃，他们身旁的风筝线更是“啪”地一声断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周夜声缓缓降落，看着那根树干禁不起多一个人的体重，便只挥动羽翼悬浮在他面前。
身体从未有过的轻盈，他挥动手臂，仿生羽翼随着他的动作变化姿势，驭风而行。
是周夜声给了他翅膀。
可是周夜声告诉他，那样也可以。
指缝中穿过的不是海水而是气流，虞晓新奇地感受着广袤的天际，俯视下去，陆地的一切都显得渺小，连海洋也变成了蔚蓝平面。
【世界好大，说不定真的有鸟人呢？就像人鱼一样，唔，也有人鸟的存在。只是我们还没见过。】
可周夜声会不会真的是那么想，就算他背叛了海洋，也会追随他？
多么不可思议。不用依靠精神体，他翱翔在高空。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真的是只会飞的鱼，可以自由地去到任何地方。
“这是你的翅膀。”
为什么？他变得像风筝一样脆弱。
虞晓坐在广场一角的台阶上，捧着脸看了很久，直到脖子都酸了，露出“也想当风筝”的羡慕眼神。
每一片翎羽都轻盈而柔韧，排列有序。翼展近三米，虞晓吃惊地伸手去摸翅膀尖上的仿生羽毛，“这是我的……能飞起来吗？”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手忙脚乱地给虞晓擦眼睛，“别哭啊。吃二十个也行。”
虞晓莫名地叹了口气。
【你属于天空，而我属于海洋。】
虽然也感到荣耀。但在被动继承之前，他本身并没有想要成为王。
他不敢想得太深入，为那个隐约浮现的答案感到懊恼，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
“你猜。”
回到我们身边。
【好脆弱。】
他想得脑袋都大了，第一次觉得周夜声可恶，觉得这只猫咪简直是惑乱君心的妖后。
他是被选择的。
“夏氏研发过翅膀型的义体，但植入有些困难，人类的身体确实脆弱，禁不起太大的折腾。”周夜声说，“否则你在街上也能看到奇奇怪怪的赛博鸟人。”
他自己也笑出声来，上上下下的晃悠了两回，找到平衡后开始跃跃欲试，“可以飞得更高吗？”
周夜声设置好数据，拿起另一套背在自己身上，朝他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俊朗的笑容令人心动。
他从出生起就背负着人鱼族的职责，庇护海洋中弱小的生命，也接受着一种理念的传承：能被选择成为王，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天空和海洋的界限好像消失了，风筝让它们融为一体。】
可虞晓对这世界有明亮的期待，渴望着更有趣的见闻，渴望去更广阔的天地。
“正在查询天池市各科技公司在售设备名录。”Season发出可靠的声音：“找到现货了，订购成功。预计一小时后送达。”
他不想独自留在这里，但忍住了，点头说，“好。”
他探身想去亲吻周夜声，终于不小心压断了树枝，在坠落之前，被拉进怀抱中飞向高空。
他紧张地抓紧背带，身体僵硬着不敢乱动。周夜声双手拍他的肩膀，“放松，放松。”
他在天池待了十几年，除了出差都没离开过市区。在遇到虞晓之前，他都在得过且过的混日子，没怎么吃过苦也不算是在享福，对这世界没什么兴趣，凑合凑合就这么活着。
他没有什么理想，所以把虞晓的理想也当作自己的理想。
话音刚落，虞晓感到后背传来一股自上而下的推力。他的脚缓慢地离开地面，直到身体完全悬浮在地面以上半米，进入升空前的预备状态。
周夜声想，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用精神体带他飞几圈，但看到他的眼神又改变了主意，悄悄问Season能不能弄两套仿生机械翼过来玩。
他才逐渐觉得这个被虞晓期待的世界，似乎也值得他给予期待。
在近海处，他能感受到精神体的召唤。海洋中有无数生命体在呼喊他——
虞晓望着他降落，视线被他全然吸引。身后宽阔矫健的黑色羽翼与他十分相称，如果那双天生的翅膀没有被强行砍去，他现在已经能够掌控精神体，也一定拥有这样美丽的翅膀，能够自由地收放。
周夜声兴冲冲地推着机械翼回来，不由分说先挨了他两锤：“……”
【周周，我们怎么会相遇呢？真是不可思议。】
有节奏鲜明的鼓点，在风
请您回来。
“人鸟。”虞晓严谨地纠正。
机械翼主体用了特殊的高分子材料，背在身上不算太沉，黑色的羽翼展开，是苍鹰翅膀的形态。
“比风筝更好玩。”关闭状态的机械翼只有背包大小，周夜声拆开包装，把设备背到他身上，开始设置初始数据。
如果没有周夜声，他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自己的意志和海洋的意志有什么区别，现在应该已经被劝回了海里，安安生生地做他的王。
海浪感受到他急切的心情，托着他的身体如箭离弦般破开水面，迅速地游到风筝坠落的位置。
周夜声故意压他的肩膀，和机械翼的推力相互作用。他像只浮在水面上的乒乓球，被按下去又飘上来。
因为这个小插曲，虞晓的心情变得十分低落。
“辛苦了。”周夜声说。
周夜声抱了抱他，不知为何，忽然起身离开，“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当然。”
两只风筝同时坠入远处的海面。他着急地一口吞掉剩下的冰激凌，跑到海边跳了进去。
他自身的意志竟然与海洋不一致。他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一点，尤其是同族。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好像在违背信仰。
“没什么。”虞晓平复心情，指了指他推车里的设备，“这也是风筝吗？”
涂风筝的颜料不防水，小人鱼的红发掉色，把海水都染红了一小片。用来粘翅膀的胶水也融掉了，脱落的四只小纸片零落地飘在海面上，在被暗流冲远之前，被周夜声一把抓住，攥了回来。
实打实的两拳差点把他肩胛骨打碎。周夜声后退了两步，却不知道疼似的笑起来：“谁惹你了？”
他们的风筝高高地飞在天幕上，淹没在周围大大小小的风筝里，连轮廓都变成不起眼的两个点。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和周夜声的结合是个错误。明明海洋也喜欢他的猫咪。
做个昏君也可以。
他也有了一想到就会心怀欣喜，迫不及待想要去做的事。
Season：“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他立刻转头看回来，难得在这张天真纯粹的小脸上看到多愁善感的表情。
机械翼加大推力升空，周夜声和他面对面交握手腕保持平衡，张开手脚，在相对稳定的气流中慢慢放开了手。
一眼万年。
周夜声说，“我们去旅行吧。沿着海岸线把全世界都玩一遍。”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他很快就掌握了飞行的技巧，一时追逐空中的飞鸟，观察它们飞翔时振动的羽毛，一时又雏鹰般俯冲，翅膀掠过森林里最高的树冠，激起一片小动物的惊叫。
周夜声游不过他，隔了几秒才追过来，看到他拿着被打湿的风筝，一脸快要掉珍珠的伤心表情。
——他会吗？
“你刚还说呢，天空和海洋是一体的。”周夜声朝不远处的冰激凌车招了招手，售货机器人捕捉信号，送了两只冰激凌过来。
周夜声一定是知道他不会乱来，才故意那么说的。
他收拢翅膀，抬头迎向周夜声的目光。一次对视胜过千言万语。
周夜声踌躇了一下，仿佛心里藏着酝酿多时的话，在这一刻终于决定说出来，“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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