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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异能者,也是以人类为主体发生的变异,在通用系统中的等级评定还是a级。殷幸说,“地球上还从没发现过s级智慧生命呢,连你都……”

    周夜声僵在原地。

    第一口咖啡刚流过喉咙,陶瓷杯蓦然碎裂。

    “……”

    “不是被异常能量辐射过,难道是超越人类的高等智慧物种?不可能吧。a级往上……据我所知,监测系统的s级就是空置着用来体现虚心和敬畏的。”

    不管它什么物种,老大愿意养就养吧。殷幸问,“要多少?”

    周夜声观察了下吸收曲线,“先送一百份。”

    周夜声定定地看了两分钟,等情况不再变化,捡起毛巾擦了擦水淋淋的头发。

    僵持了一会儿,周夜声轻咳一声,试探性地伸出手。

    “唉……”

    “有什么不可能的。”

    沿着侧脸从下巴滴落的咖啡液还是滚烫的,冷白的皮肤霎时间红成一片。周夜声却似没什么感觉,抽一张纸巾擦了擦脸,捡起杯子碎片放进垃圾桶。

    监测系统装载完成,保温箱上有了数据显示。

    殷幸坦白道,“其实今天早上看到a级评定结果的时候我就怀疑过,黑进数据库翻了一天。跟鱼类有关的几个异能者我都排除完了,最近也没有新增的,就又感觉不太像是变异。”

    水球表面不断漾开细小的波纹,被包裹其中的鱼逐渐不动了。水球却以陷入沉睡的鱼为中心迅速被染成鲜艳的红色,浮在空中有节奏地波动着。形态像颗不断泵血的心脏,又收缩如即将分娩的子宫。

    他又被炸了一脸。

    “待会儿把钱转到你账户里。”

    “哎,我跟你要什么钱。”殷幸连忙说,“我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弄来。”

    再转身去看时,他毫无预兆地和一双碧绿的圆眼睛对上了视线。

    “……”

    面对过分诡异的突发情况,他有种不合常理的镇定,把头发擦干之后又收拾茶几,做了些简单的家务。

    周夜声说,“我昨晚回家也查了一遍,可能性不大。”

    可它的下半身,赫然是巨大的金红色鱼尾,占据了他整个身长的三分之二。细小的鳞片从脐部向下覆盖尾巴,泛着奇异美丽的珠光。

    那是一张近似人类幼童的完美脸蛋,红发碧眼,雪白稚嫩,带着不谙世事的甜美笑容。嫩藕般的手臂在空气中轻轻抓握,可爱得如同天使降临。

    人鱼幼崽恍然得到启发,甩尾从半空中猛扑到他身上,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带着柔软又潮湿的凉意。

部分异能者的觉醒十分隐蔽,继续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无法统计。

    天池市在案登记的异能者仅有两人,都是主张和平共处的温和派,还没有发生过社会危害事件,“一直以来变异的主体都是人类,还没听说有低等生物变异的。”

    殷幸这才注意到茶几上还没收拾的资料。原来在评定结果出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这里了,“你对这条鱼还挺上心的。”

    虚心和敬畏?周夜声意味不明地冷笑,“海洋占全球面积超过百分之七十,可人类对大海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对太空的探索程度。人类对这颗星球的认知原本就十分有限。”

    保温箱里空空如也。涌动的海水仿佛拥有生命,在空中反重力凝结,把小红鱼包裹在一团飘浮的水球里。

    “营养液不够用,明天叫个快递再给我送一箱吧。”

    那双宝石绿的眼睛天真纯粹,懵懂地注视着他,红润的嘴巴微微张开。察觉他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波,小脸有点困扰地皱成一团。

    “行。”

    教师公寓的小客厅里,周夜声摘下湿漉漉的耳机。猝不及防地被炸开的海水浇了一脸,快干的头发又开始滴水。

    周夜声没接话。

    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一道稚嫩的语意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

    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这种随机异能的出现跟陨石相关。但基于变异时间点高度吻合,辐射源是外星陨石的推论已经是各方心照不宣的事实。

    【papa】

    后半句话被一声巨响打断。连通讯信号都受到干扰,画面变成一片杂乱的雪花。

    眉心流光闪烁,有什么东西轻盈地荡开了。

    “啊?送到哪?”殷幸一头雾水地坐在实验室里,摇着轮椅的操纵杆急得原地转圈,“怎么了?喂喂喂——在吗在吗老大,发生什么了,什么东西炸了?!”

    “一码归一码。”周夜声说,“养条鱼我还能负担得起。明天上午我会在办公室备课,你让快递送到……”

    水球收缩的频率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他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端着热气腾腾的杯子回到沙发旁坐下,开始耐心地等待。

    殷幸哑了半晌,小声道,“每次说到大海的时候你都好容易激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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