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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卡后车厢三人也下了车。其中一人身形高大，机械义眼在黑夜里炯炯有神地发光，端着的托盘上放了用过的碗筷和蘸料，向几人微微颔首。
周夜声回过神，轻咳一声
刚才的目击现场也需要协商。周夜声斟酌片刻，“那就打扰了。”
三楼布置成温馨日常的起居室风格，壁炉前的沙发和圆桌上还有没收拾的桌游卡牌，看来是经常活动的据点。
她刚刚拔/枪相助。虞晓识别到“朋友”这个单词，认可地点了点头, 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
“Hun geno Infortion research Center，”周夜声迟疑了一下，“难道不是，人类基因组信息研究中心？”
不等催促，铁子已经默默地先端起锅进了厨房。他吹了声口哨，最后瞥虞晓一眼，跟去厨房洗碗了。
“朋友，你的伤口有点严重。”司机老徐也下车走来，友好道，“如果不嫌弃，跟我的团队一起回去处理一下吧，我们的医疗条件还不错。”
或许还要追溯到更早的时候。虞晓想，他们早就见过了。
“那都是明面上，冠冕堂皇的说起来好听而已。可我们都知道，研究所真正的勾当是Heterogeneous Incubation Center.”
另一人身形矮小，只有一双臂膀粗壮有力，几乎是两倍身宽，稳稳当当地端着一口大铁锅，里面是吃剩下的火锅红汤，“呦，要来新人。”
“斥巨资嘛，当然要好好保养。”老徐笑着说。
章元镇脸色霎时间惨白。
他们的小据点在窄街深处的蓝莓酒吧。皮卡进不去，只能转个弯停到附近的废弃停车场，拉起遮雨布盖严实。
为了避免这种误会发生，他用雨水冲了冲珍珠, 一把吃掉了。
“记得一定要报学历喔，不然万一跟别人分一个房间住，里面的大哥可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菜了。哦不对，是小章鱼哈？”
周夜声脱掉外衣，挽起袖子，手肘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莱希亚从冰柜里拿出几支雪糕让他冰敷，“幸亏没伤到这英俊的脸蛋。”
在车上不明显，下来之后再看，她的身高比普通女性还要矮一头，扛起重机枪气势突破两米八。一张带着笑的娃娃脸上浓妆艳抹，清纯与妩媚奇妙地并存。
莱希亚：“滚去洗你的碗！”
“听起来研究所是比异管院还差的地方。”周夜声不动声色地打听，“你们说的研究所，是我知道的那个么？HIC？”
当着人家的面说“异种”两个字好像在搞物种歧视。虽然是实话，但总带着点骂人的意味。
莱希亚嗤之以鼻道，“但是谁会要那些玩意啊。”
她说，“异种孵化中心。”
他是隐藏在攻击者们身后的第五人。
众人的目光汇聚过来。少年终于顶不住压力，有些不情愿地摘下兜帽，银色长发月光般倾泻。
“呦，高材生啊。”莱希亚接腔，“去异管院说不定待遇能好点儿，给你弄个单间住住，每天抽两管血什么的就完事。”
“……”
“是啊。”
他们谁都没说话，但像在较劲，谁都没移开视线。从上楼到现在，周夜声看得好笑，“认识？”
虞晓却还一直盯着他看，认出他们分明已经见过面。
章元镇撅着屁股从路灯杆底下找到最后一颗珍珠, 回头要交给虞晓, 见他正忙着握手。
“别看他瘦瘦巴巴的一小个，异能可牛逼坏了。他会操控精神，把人变成提线木偶懂吧？就是按他的想法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就是HIC派到我们这儿来监工的，免得我们把货私吞。”
虞晓又说，“你，名字？”
**
车辆驶入旧城密集的街区。老徐开车很稳，显然也比他们熟悉路况多了，“回家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开。”
莱希亚瞥着他手腕上的编码问，“你们HIC内部的也用代号？连个名字都不给你们起啊？”
在上岸遭到攻击的那天。
“这玩意儿也能随便吃？别再不消化。”
小个儿发出尖利的嘲笑，“大姐！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抱歉，那天伤害了你。】
“格斗场。”虞晓忽然开口。“你在，也。”
“别吓唬他了。”老徐利落地缠完绷带，温和道，“没那么夸张的。异管院虽然本质上跟研究所差不多，但那里的异能者都是受政府监控，管理调配的。虽然不接受家人探视，但起码吃喝不愁，应该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他想杀我，又想救我。他好奇怪。】
虞晓摸了摸脸，刚刚流过眼泪的面颊上还留着一层珍珠质的薄膜，摸起来格外滑腻，“给我。”
“没关系，”周夜声说，“有劳了。”
莱希亚嗤的一声笑出来，摆摆手道，“也没有很正规啦。”
周夜声是因为“研究所”三个字，可看他这样瘦弱单薄，实在不像研究员会有的样子，只瞥了两眼就转回视线。
“……”
第18章
什么地狱笑话。
“诶这儿还有一颗！”
4567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戴上兜帽不再说话了。
老徐说，“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HIC经常换着找我们这种小团队送货。”
“据我所知，那是个正规的科研机构。”
第三人身材单薄得像纸，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里，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4567。”他执拗地说，“就是我的名字。”
周夜声摇头, “先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
“先上来坐吧，我让酒吧老板送点喝的。”
总不能把目击者全部灭口吧，人家还伸出援手了的。
这是在地下格斗场遇到过的少年。
章元镇脸更白了！
虞晓眨了眨眼，脸蛋被她的胸挤扁，“……喔。”
周夜声下意识地伸手接，珍珠又从掌心血肉模糊的洞中掉了出去：“……”
章元镇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内心茫然无措。
“你难道不知道研究所的全称是什么？”
【研究所的人工智能判断你的靠近会对基地造成威胁。要保障整个研究所的安全，是我们的任务。】
“研究所孵化出的异种价值连城，如果偷偷转手倒卖能挣到一大笔钱。”老徐解释道，“所以他们每次任务都会派一个异……监工来。也正常。”
**
“王……周教授, 还有后面那群人呢。”章元镇指指皮卡，小声说，“他们也看见了, 怎么办呐。”
【见过。】
“帅哥，”老徐笑着问周夜声，“怎么不说话了，伤口疼得厉害？”
木质台阶踩上去嘎吱作响，尤其是小个儿端着火锅，每一步都走得人心惊胆战。老徐回头安慰新来的三人，“放心走，咱们这台阶也是身经百战了，踩不坏的。”
他身上的精神体闪烁着荧绿的暗光。这团光芒的黯淡并非是因为弱小，正相反，是过于强大的精神体超出了人类所能隐藏的极限，不得已才泄露出一点来。
“哦哦。”他反应过来，连忙清理现场的证据, 收集王的眼泪。
据点在三楼。蓝莓酒吧给他们留了个后门，从后门旋梯直接上楼，不必经过吧台。
在海底, 王的眼泪是不能随便保存的。如果有海洋生物偷偷捡起又献到他面前，是象征着求偶的行为。
“城郊格斗场里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异种，都是从研究所里运过去的，今天我们就是送完货回来才遇见你们三个。”
他说的是斗篷少年。莱希亚接话道，“是啊，他跟我们一起去的，在那儿等了一阵子，老板清点完我们就走了。”
“这车是新买的，改装了不少，还防弹呢。”莱希亚说，“老徐爱得跟什么似的。”
莱希亚昂首阔步地走过来, 双马尾在脑后摇摆，大大咧咧地走到虞晓面前, 伸出手笑, “交个朋友嘛，小可爱。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孩子。”
虞晓微微皱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今天的事情也是都因他而起，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还能回学校继续读博吗？”
一行人上了皮卡，前排三人位，莱希亚非要和虞晓挤在一个座位上，周夜声便也跟着进了驾驶室，
“……”
“……”
周夜声和虞晓却同时望向他。
强效消毒水冲洗伤口，周夜声轻嘶了一口气。老徐手下动作依旧麻利，没有因照顾伤者的疼痛而刻意放慢动作。长痛不如短痛，“忍忍啊孩子，今天我爱人不在。要不他弄这个比我强。”
【那是你们无礼的攻击应该得到的下场。】
他望着虞晓，身周发出绿色的荧光，直接通过精神体对话。
【没有人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这是铁子和小个儿。咱们这都用的代号，别见笑。”
老徐介绍完，又转向默不作声的第三人，“这位是研究所派来的监工，哈哈，今晚的任务刚结束，回来吃个火锅庆祝正好遇上你们事。真没想到，也是缘分。”
【你吃掉了四只异种，研究所搜索海域的范围正在扩大。离开这里吧，他们在找你。】
他眼神躲闪，小声地说，“4567。”
虞晓还在跟斗篷少年对视。
“不打扰！”莱希亚亲热地搂住虞晓的肩膀，大声说，“拉他们入伙才好呢！”
] 皮卡后车厢三人也下了车。其中一人身形高大，机械义眼在黑夜里炯炯有神地发光，端着的托盘上放了用过的碗筷和蘸料，向几人微微颔首。
周夜声回过神，轻咳一声
刚才的目击现场也需要协商。周夜声斟酌片刻，“那就打扰了。”
三楼布置成温馨日常的起居室风格，壁炉前的沙发和圆桌上还有没收拾的桌游卡牌，看来是经常活动的据点。
她刚刚拔/枪相助。虞晓识别到“朋友”这个单词，认可地点了点头, 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
“Hun geno Infortion research Center，”周夜声迟疑了一下，“难道不是，人类基因组信息研究中心？”
不等催促，铁子已经默默地先端起锅进了厨房。他吹了声口哨，最后瞥虞晓一眼，跟去厨房洗碗了。
“朋友，你的伤口有点严重。”司机老徐也下车走来，友好道，“如果不嫌弃，跟我的团队一起回去处理一下吧，我们的医疗条件还不错。”
或许还要追溯到更早的时候。虞晓想，他们早就见过了。
“那都是明面上，冠冕堂皇的说起来好听而已。可我们都知道，研究所真正的勾当是Heterogeneous Incubation Center.”
另一人身形矮小，只有一双臂膀粗壮有力，几乎是两倍身宽，稳稳当当地端着一口大铁锅，里面是吃剩下的火锅红汤，“呦，要来新人。”
“斥巨资嘛，当然要好好保养。”老徐笑着说。
章元镇脸色霎时间惨白。
他们的小据点在窄街深处的蓝莓酒吧。皮卡进不去，只能转个弯停到附近的废弃停车场，拉起遮雨布盖严实。
为了避免这种误会发生，他用雨水冲了冲珍珠, 一把吃掉了。
“记得一定要报学历喔，不然万一跟别人分一个房间住，里面的大哥可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菜了。哦不对，是小章鱼哈？”
周夜声脱掉外衣，挽起袖子，手肘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莱希亚从冰柜里拿出几支雪糕让他冰敷，“幸亏没伤到这英俊的脸蛋。”
在车上不明显，下来之后再看，她的身高比普通女性还要矮一头，扛起重机枪气势突破两米八。一张带着笑的娃娃脸上浓妆艳抹，清纯与妩媚奇妙地并存。
莱希亚：“滚去洗你的碗！”
“听起来研究所是比异管院还差的地方。”周夜声不动声色地打听，“你们说的研究所，是我知道的那个么？HIC？”
当着人家的面说“异种”两个字好像在搞物种歧视。虽然是实话，但总带着点骂人的意味。
莱希亚嗤之以鼻道，“但是谁会要那些玩意啊。”
她说，“异种孵化中心。”
他是隐藏在攻击者们身后的第五人。
众人的目光汇聚过来。少年终于顶不住压力，有些不情愿地摘下兜帽，银色长发月光般倾泻。
“呦，高材生啊。”莱希亚接腔，“去异管院说不定待遇能好点儿，给你弄个单间住住，每天抽两管血什么的就完事。”
“……”
“是啊。”
他们谁都没说话，但像在较劲，谁都没移开视线。从上楼到现在，周夜声看得好笑，“认识？”
虞晓却还一直盯着他看，认出他们分明已经见过面。
章元镇撅着屁股从路灯杆底下找到最后一颗珍珠, 回头要交给虞晓, 见他正忙着握手。
“别看他瘦瘦巴巴的一小个，异能可牛逼坏了。他会操控精神，把人变成提线木偶懂吧？就是按他的想法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就是HIC派到我们这儿来监工的，免得我们把货私吞。”
虞晓又说，“你，名字？”
**
车辆驶入旧城密集的街区。老徐开车很稳，显然也比他们熟悉路况多了，“回家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开。”
莱希亚瞥着他手腕上的编码问，“你们HIC内部的也用代号？连个名字都不给你们起啊？”
在上岸遭到攻击的那天。
“这玩意儿也能随便吃？别再不消化。”
小个儿发出尖利的嘲笑，“大姐！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抱歉，那天伤害了你。】
“格斗场。”虞晓忽然开口。“你在，也。”
“别吓唬他了。”老徐利落地缠完绷带，温和道，“没那么夸张的。异管院虽然本质上跟研究所差不多，但那里的异能者都是受政府监控，管理调配的。虽然不接受家人探视，但起码吃喝不愁，应该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他想杀我，又想救我。他好奇怪。】
虞晓摸了摸脸，刚刚流过眼泪的面颊上还留着一层珍珠质的薄膜，摸起来格外滑腻，“给我。”
“没关系，”周夜声说，“有劳了。”
莱希亚嗤的一声笑出来，摆摆手道，“也没有很正规啦。”
周夜声是因为“研究所”三个字，可看他这样瘦弱单薄，实在不像研究员会有的样子，只瞥了两眼就转回视线。
“……”
第18章
什么地狱笑话。
“诶这儿还有一颗！”
4567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戴上兜帽不再说话了。
老徐说，“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HIC经常换着找我们这种小团队送货。”
“据我所知，那是个正规的科研机构。”
第三人身材单薄得像纸，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里，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4567。”他执拗地说，“就是我的名字。”
周夜声摇头, “先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
“先上来坐吧，我让酒吧老板送点喝的。”
总不能把目击者全部灭口吧，人家还伸出援手了的。
这是在地下格斗场遇到过的少年。
章元镇脸更白了！
虞晓眨了眨眼，脸蛋被她的胸挤扁，“……喔。”
周夜声下意识地伸手接，珍珠又从掌心血肉模糊的洞中掉了出去：“……”
章元镇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内心茫然无措。
“你难道不知道研究所的全称是什么？”
【研究所的人工智能判断你的靠近会对基地造成威胁。要保障整个研究所的安全，是我们的任务。】
“研究所孵化出的异种价值连城，如果偷偷转手倒卖能挣到一大笔钱。”老徐解释道，“所以他们每次任务都会派一个异……监工来。也正常。”
**
“王……周教授, 还有后面那群人呢。”章元镇指指皮卡，小声说，“他们也看见了, 怎么办呐。”
【见过。】
“帅哥，”老徐笑着问周夜声，“怎么不说话了，伤口疼得厉害？”
木质台阶踩上去嘎吱作响，尤其是小个儿端着火锅，每一步都走得人心惊胆战。老徐回头安慰新来的三人，“放心走，咱们这台阶也是身经百战了，踩不坏的。”
他身上的精神体闪烁着荧绿的暗光。这团光芒的黯淡并非是因为弱小，正相反，是过于强大的精神体超出了人类所能隐藏的极限，不得已才泄露出一点来。
“哦哦。”他反应过来，连忙清理现场的证据, 收集王的眼泪。
据点在三楼。蓝莓酒吧给他们留了个后门，从后门旋梯直接上楼，不必经过吧台。
在海底, 王的眼泪是不能随便保存的。如果有海洋生物偷偷捡起又献到他面前，是象征着求偶的行为。
“城郊格斗场里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异种，都是从研究所里运过去的，今天我们就是送完货回来才遇见你们三个。”
他说的是斗篷少年。莱希亚接话道，“是啊，他跟我们一起去的，在那儿等了一阵子，老板清点完我们就走了。”
“这车是新买的，改装了不少，还防弹呢。”莱希亚说，“老徐爱得跟什么似的。”
莱希亚昂首阔步地走过来, 双马尾在脑后摇摆，大大咧咧地走到虞晓面前, 伸出手笑, “交个朋友嘛，小可爱。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孩子。”
虞晓微微皱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今天的事情也是都因他而起，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还能回学校继续读博吗？”
一行人上了皮卡，前排三人位，莱希亚非要和虞晓挤在一个座位上，周夜声便也跟着进了驾驶室，
“……”
“……”
周夜声和虞晓却同时望向他。
强效消毒水冲洗伤口，周夜声轻嘶了一口气。老徐手下动作依旧麻利，没有因照顾伤者的疼痛而刻意放慢动作。长痛不如短痛，“忍忍啊孩子，今天我爱人不在。要不他弄这个比我强。”
【那是你们无礼的攻击应该得到的下场。】
他望着虞晓，身周发出绿色的荧光，直接通过精神体对话。
【没有人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这是铁子和小个儿。咱们这都用的代号，别见笑。”
老徐介绍完，又转向默不作声的第三人，“这位是研究所派来的监工，哈哈，今晚的任务刚结束，回来吃个火锅庆祝正好遇上你们事。真没想到，也是缘分。”
【你吃掉了四只异种，研究所搜索海域的范围正在扩大。离开这里吧，他们在找你。】
他眼神躲闪，小声地说，“4567。”
虞晓还在跟斗篷少年对视。
“不打扰！”莱希亚亲热地搂住虞晓的肩膀，大声说，“拉他们入伙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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