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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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吃饭。”闻予知张望，饭馆里人头攒动，一想到要和陌生人有身体接触，她登时心里打怵，手不由得握紧。
闻予知递过纸巾她没接，自己重新抽了两张。
秦淮荏嘁了一声，头也没抬，自顾说：“说得好像你真的会去一样。”
路人伸手要拉她，她本能抗拒往后退，高跟鞋被凹凸不平的地绊了一下，闻予知想着完了，腰肢却突然被谁揽过抱住转到一旁。
秦淮荏绕过人，回到位置坐下吃面，闻予知坐在她对面，还是直直地看着她。
今早许嘉宁哭得挺凶，要不是欺负得狠了，不至于如此。
“我饿了，想吃面。”闻予知认认真真的。
秦淮荏道谢，出了面馆，撞上不远处闻予知直视的目光，她颇为不自在，但眼神没闪躲，走到跟前不爽地问：“看什么看？”
“你知道西部地区还有人吃不上饭么？”秦淮荏自然而然地说出口，没想到闻予知反问：“西部？具体是指哪里？”
“我会去的。”闻予知认真道：“你可以告诉我。”
闻予知扯起唇角笑，凑近一点，轻声说：“幸亏你刚才跟在我后面，要不然……”
秦淮荏丢了纸巾，舒口气站起身，往巷口走了。
“阿荏，我真的会去。”闻予知和她并行，秦淮荏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慢悠悠踩着青石板往前走，随口回：“那里苦着呢，不是你们这些大小姐能去的。”
一碗安徽板面全洒了，被热汤溅到的其他乘客尖叫躲开，闻予知心有余悸，回头看秦淮荏，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她长舒口气：“谢谢。”
“麻烦再说一遍。”闻予知收回视线。
啪的一声，秦淮荏刚挑一筷子的面，撂下筷子抱怨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去拿醋的。”
秦淮荏严词厉色，换来的却是闻予知几分玩味的笑，但那双眸底深处却未有半点笑，只有转瞬即逝的阴鸷，她幽幽叹口气：“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在乎她。”
闻予知还要进去点面，秦淮荏也不知道她抽的什么风，连忙拉住她：“你说你们单位什么好吃的没有，非要跑这里挤什么？”
“我要的，是和你那碗一样的。”闻予知故意把面碗放到秦淮荏的旁边作对比：“你自己看。”
秦淮荏跟教导主任似的批评了一通，主旨自然就是：有伤的人不能吃辣，这是基本常识。
秦淮荏最是知道她性子，她想做的谁都拦不住，干脆问：“你到底要吃什么？”
闻予知怔了怔，秦淮荏刚刚因为吃面泛起潮红的脸，配上写满嗔怒的眼神，很像是气得不轻，继续火大道：“闻予知，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招惹我的朋友。”
她最后也不知是谁泄露风声，但闻予知显然把罪名钉在她身上，每次她和许嘉宁在食堂遇见闻予知，都会被冷幽幽的眼神盯着，秦淮荏有时被看得恼了，就拍桌子发飙。
闻予知回头看着她的背影，马尾在背上一颠一颠，正午阳光下透过干枯树枝洒落，碎裂成金色，一片片映在她身上，她也闪闪发亮，让人移不开视线。
闻予知盯着她的手指，骨感修长很漂亮，试探道：“是西南还是西北？”
后来，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闻予知出校门吃饭，不少家长和学生都抗议，闻予知出门的特权被取消了。
闻予知一脸无辜：“我没欺负她。”
闻予知硬着头皮往里走，左躲右闪，好几次差点被对方碗里的汤溅到。
秦淮荏抽了几张至今擦了擦：“没事，咱们这有不辣的面不？”
最后，秦淮荏端着她的碗，只问她吃不吃，不吃就现在直接打包：“至于你，哪凉快哪呆着，等我吃完面，跟你算账。”
秦淮荏回来，顺便端着她的面。
“你不信，我们可以签合同。”闻予知一再表态，秦淮荏没再故意说意味不明的话，但也没说同意，而是突然提起许嘉宁。
秦淮荏擦桌子的手一顿，继续擦桌角的积垢。
秦淮荏终于忍不住，偷偷跟踪一次，闻予知每次都会出校门，往左走，至于去哪，她后来从学校的一个塌陷的地坑钻出去发现了。
秦淮荏也饿了，板面本身的热辣，加上她喜欢醋酸，中和之后很开胃，最后吃得鼻尖冒了汗。
有人表示同情，秦淮荏嘁了一声：“还是不饿，给她扔大山里呆三天，看她吃不吃。”
秦淮荏满脸意外，在这见到闻予知很违和。
是啊，闻予知就是行走的特权，学校任何规定对她来说不存在。
“闻予知。”她们几乎同时开口，秦淮荏完全不想听她说什么，只是冷着脸，说：“毕业之后，我就决定不再和你有任何接触，我现在和你正式说清楚，你爱怎么折腾，那都是你的事，只要你别不识好歹地在我面前挑衅，我都懒得理你，但是，”秦淮荏顿了顿，语气前所未有的凌厉：“你要是敢招惹我的朋友，你看我怎么弄你就是了。”
“没有但是。”秦淮荏饿得胃都要抽筋，命令：“吃面。”
秦淮荏让她等着，自己转身进去点单去了。
班主任脸色难看：“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秦淮荏听得恼火，自己不听，反而甩锅，一把打开闻予知的手，冷声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空头支票，秦淮荏见多了。
《全世界都以为我们是死对头》
闻予知一脸严肃，全身透露着抗拒，秦淮荏筷子夹着面条都忘了吃，略微歪头看闻予知，好笑道：“干嘛？你是来打劫的？”
秦淮荏用脑瓜顶对着她，不客气道：“再看，老娘往你眼里甩辣椒油。”
车门口有两个穿西服的人，为闻予知打开车门，等到午休快结束，闻予知才会从车上下来。
天生矜贵不是白说的，一碗清汤面，也被闻予知吃得优雅端庄，好像在食用精致料理。
闻予知往左走，路的尽头，是一片树林，一辆崭新的大车停在那。
秦淮荏也不服气，学校最便宜的萝卜包子她都快吃吐了，而闻予知却能出校门吃大餐？
“那又怎么样？”秦淮荏看不
秦淮荏擦完小嘴巴，继续擦桌子，也不看闻予知。
老板摇头，老板娘推搡他，笑着跟秦淮荏说：“姑娘，你要吃，我单独给你下一碗清汤面。”
“站住。”秦淮荏放下筷子，闻予知解释：“老板做错了。”
闻予知懂，那是不想说的意思，便顺势往下说：“今 年京州市有精准扶贫的项目，华信集团也参与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方便，就说一下具体地址，等我实地考察之后，我会出具体的扶贫项目。”
她为此去找班主任：“我有一个朋友想出去吃一碗冷面，天这么热，一个学习很累的小姑娘，想吃一碗冷面很过分吗？”
就是那么有讲究的人，竟然出现在巷弄里的安徽板面小馆子，秦淮荏左右看，费解：“你怎么会在这儿？”
许嘉宁私下没少骂老师是势利眼，见闻予知喜笑颜开，对她们横眉冷对，秦淮荏当然也生气：“诅咒他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秦淮荏私下和许嘉宁说过这事，两人曾扒着学校大铁门，像是被关起来的囚犯，眼巴巴地往外看，许嘉宁不满：“学校不是不开大门，不准外出的么？凭什么她可以！”
秦淮荏挡在她去路，金灿灿的阳光像是坠进她眼里的星光，闻予知一直盯着那双眼睛，直到鞋跟被踢了一下，秦淮荏不满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她刚松口气，迎面一个端着面碗的男人耳朵和肩膀夹手机讲电话，从台阶上一脚踩空，直挺挺冲她而来。
秦淮荏也着实吓了一跳，放开她，甩了甩手，和旁边的“罪魁祸首”说：“这位大哥，那么明显的台阶，你打电话也得看路啊，这热汤会把人烫伤的。”
男人过来道歉，老板也过来查看，问大家有没有事，有人被热汤溅到，烫得手都红了，老板连忙叫人进去冲凉水。
“真是什么？”闻予知问，秦淮荏不说，大步向前走，将她甩在后头。
秦淮荏问许嘉宁，许嘉宁摇摇头：“我没说。”
“你还真是……”秦淮荏自嘲的笑，她无数次被闻予知忽视，哪怕她站在闻予知面前，高高在上的人还是看不见，听不见。
闻予知拎上礼袋，绕到树后，燕青正缩着身子，四目相对，她尴尬地左看右看，没有树洞可以躲。
闻予知指了指桌上的面，疾步跟上秦淮荏。
也是那时候，闻予知瘦得厉害，可能因为她几乎不怎么吃学校的东西。
碗里零星的几朵葱花，是唯一有别于白色面条的点缀，闻予知再看看秦淮荏面上漂浮一层红油，于是端起面碗站起身。
秦淮荏说着就要起身，闻予知护食似的摁住她的手：“我吃，但是……”
闻予知上前拉住秦淮荏的手，问：“你把话说完整，别让我猜，真是什么？”
“没错。”秦淮荏指了指小板凳，“坐下。”
等秦淮荏撂筷，闻予知也顺势放下，说是饿的人，并没有吃多少，因此又被秦淮荏数落浪费粮食。
半晌，闻予知：“阿荏。”
老板娘眼尖，指着秦淮荏手背上那一块红：“诶诶，姑娘，你刚刚是不是也烫到了，快冲下。”
她记得高中午休时间，所有人都往学校的破食堂跑，唯独闻予知往反方向的校门口去。
“跟你一样。”
秦淮荏的面都要坨了，愣是没吃上一口，不爽道：“我看什么看？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
] “我来吃饭。”闻予知张望，饭馆里人头攒动，一想到要和陌生人有身体接触，她登时心里打怵，手不由得握紧。
闻予知递过纸巾她没接，自己重新抽了两张。
秦淮荏嘁了一声，头也没抬，自顾说：“说得好像你真的会去一样。”
路人伸手要拉她，她本能抗拒往后退，高跟鞋被凹凸不平的地绊了一下，闻予知想着完了，腰肢却突然被谁揽过抱住转到一旁。
秦淮荏绕过人，回到位置坐下吃面，闻予知坐在她对面，还是直直地看着她。
今早许嘉宁哭得挺凶，要不是欺负得狠了，不至于如此。
“我饿了，想吃面。”闻予知认认真真的。
秦淮荏道谢，出了面馆，撞上不远处闻予知直视的目光，她颇为不自在，但眼神没闪躲，走到跟前不爽地问：“看什么看？”
“你知道西部地区还有人吃不上饭么？”秦淮荏自然而然地说出口，没想到闻予知反问：“西部？具体是指哪里？”
“我会去的。”闻予知认真道：“你可以告诉我。”
闻予知扯起唇角笑，凑近一点，轻声说：“幸亏你刚才跟在我后面，要不然……”
秦淮荏丢了纸巾，舒口气站起身，往巷口走了。
“阿荏，我真的会去。”闻予知和她并行，秦淮荏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慢悠悠踩着青石板往前走，随口回：“那里苦着呢，不是你们这些大小姐能去的。”
一碗安徽板面全洒了，被热汤溅到的其他乘客尖叫躲开，闻予知心有余悸，回头看秦淮荏，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她长舒口气：“谢谢。”
“麻烦再说一遍。”闻予知收回视线。
啪的一声，秦淮荏刚挑一筷子的面，撂下筷子抱怨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去拿醋的。”
秦淮荏严词厉色，换来的却是闻予知几分玩味的笑，但那双眸底深处却未有半点笑，只有转瞬即逝的阴鸷，她幽幽叹口气：“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在乎她。”
闻予知还要进去点面，秦淮荏也不知道她抽的什么风，连忙拉住她：“你说你们单位什么好吃的没有，非要跑这里挤什么？”
“我要的，是和你那碗一样的。”闻予知故意把面碗放到秦淮荏的旁边作对比：“你自己看。”
秦淮荏跟教导主任似的批评了一通，主旨自然就是：有伤的人不能吃辣，这是基本常识。
秦淮荏最是知道她性子，她想做的谁都拦不住，干脆问：“你到底要吃什么？”
闻予知怔了怔，秦淮荏刚刚因为吃面泛起潮红的脸，配上写满嗔怒的眼神，很像是气得不轻，继续火大道：“闻予知，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招惹我的朋友。”
她最后也不知是谁泄露风声，但闻予知显然把罪名钉在她身上，每次她和许嘉宁在食堂遇见闻予知，都会被冷幽幽的眼神盯着，秦淮荏有时被看得恼了，就拍桌子发飙。
闻予知回头看着她的背影，马尾在背上一颠一颠，正午阳光下透过干枯树枝洒落，碎裂成金色，一片片映在她身上，她也闪闪发亮，让人移不开视线。
闻予知盯着她的手指，骨感修长很漂亮，试探道：“是西南还是西北？”
后来，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闻予知出校门吃饭，不少家长和学生都抗议，闻予知出门的特权被取消了。
闻予知一脸无辜：“我没欺负她。”
闻予知硬着头皮往里走，左躲右闪，好几次差点被对方碗里的汤溅到。
秦淮荏抽了几张至今擦了擦：“没事，咱们这有不辣的面不？”
最后，秦淮荏端着她的碗，只问她吃不吃，不吃就现在直接打包：“至于你，哪凉快哪呆着，等我吃完面，跟你算账。”
秦淮荏回来，顺便端着她的面。
“你不信，我们可以签合同。”闻予知一再表态，秦淮荏没再故意说意味不明的话，但也没说同意，而是突然提起许嘉宁。
秦淮荏擦桌子的手一顿，继续擦桌角的积垢。
秦淮荏终于忍不住，偷偷跟踪一次，闻予知每次都会出校门，往左走，至于去哪，她后来从学校的一个塌陷的地坑钻出去发现了。
秦淮荏也饿了，板面本身的热辣，加上她喜欢醋酸，中和之后很开胃，最后吃得鼻尖冒了汗。
有人表示同情，秦淮荏嘁了一声：“还是不饿，给她扔大山里呆三天，看她吃不吃。”
秦淮荏满脸意外，在这见到闻予知很违和。
是啊，闻予知就是行走的特权，学校任何规定对她来说不存在。
“闻予知。”她们几乎同时开口，秦淮荏完全不想听她说什么，只是冷着脸，说：“毕业之后，我就决定不再和你有任何接触，我现在和你正式说清楚，你爱怎么折腾，那都是你的事，只要你别不识好歹地在我面前挑衅，我都懒得理你，但是，”秦淮荏顿了顿，语气前所未有的凌厉：“你要是敢招惹我的朋友，你看我怎么弄你就是了。”
“没有但是。”秦淮荏饿得胃都要抽筋，命令：“吃面。”
秦淮荏让她等着，自己转身进去点单去了。
班主任脸色难看：“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秦淮荏听得恼火，自己不听，反而甩锅，一把打开闻予知的手，冷声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空头支票，秦淮荏见多了。
《全世界都以为我们是死对头》
闻予知一脸严肃，全身透露着抗拒，秦淮荏筷子夹着面条都忘了吃，略微歪头看闻予知，好笑道：“干嘛？你是来打劫的？”
秦淮荏用脑瓜顶对着她，不客气道：“再看，老娘往你眼里甩辣椒油。”
车门口有两个穿西服的人，为闻予知打开车门，等到午休快结束，闻予知才会从车上下来。
天生矜贵不是白说的，一碗清汤面，也被闻予知吃得优雅端庄，好像在食用精致料理。
闻予知往左走，路的尽头，是一片树林，一辆崭新的大车停在那。
秦淮荏也不服气，学校最便宜的萝卜包子她都快吃吐了，而闻予知却能出校门吃大餐？
“那又怎么样？”秦淮荏看不
秦淮荏擦完小嘴巴，继续擦桌子，也不看闻予知。
老板摇头，老板娘推搡他，笑着跟秦淮荏说：“姑娘，你要吃，我单独给你下一碗清汤面。”
“站住。”秦淮荏放下筷子，闻予知解释：“老板做错了。”
闻予知懂，那是不想说的意思，便顺势往下说：“今 年京州市有精准扶贫的项目，华信集团也参与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方便，就说一下具体地址，等我实地考察之后，我会出具体的扶贫项目。”
她为此去找班主任：“我有一个朋友想出去吃一碗冷面，天这么热，一个学习很累的小姑娘，想吃一碗冷面很过分吗？”
就是那么有讲究的人，竟然出现在巷弄里的安徽板面小馆子，秦淮荏左右看，费解：“你怎么会在这儿？”
许嘉宁私下没少骂老师是势利眼，见闻予知喜笑颜开，对她们横眉冷对，秦淮荏当然也生气：“诅咒他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秦淮荏私下和许嘉宁说过这事，两人曾扒着学校大铁门，像是被关起来的囚犯，眼巴巴地往外看，许嘉宁不满：“学校不是不开大门，不准外出的么？凭什么她可以！”
秦淮荏挡在她去路，金灿灿的阳光像是坠进她眼里的星光，闻予知一直盯着那双眼睛，直到鞋跟被踢了一下，秦淮荏不满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她刚松口气，迎面一个端着面碗的男人耳朵和肩膀夹手机讲电话，从台阶上一脚踩空，直挺挺冲她而来。
秦淮荏也着实吓了一跳，放开她，甩了甩手，和旁边的“罪魁祸首”说：“这位大哥，那么明显的台阶，你打电话也得看路啊，这热汤会把人烫伤的。”
男人过来道歉，老板也过来查看，问大家有没有事，有人被热汤溅到，烫得手都红了，老板连忙叫人进去冲凉水。
“真是什么？”闻予知问，秦淮荏不说，大步向前走，将她甩在后头。
秦淮荏问许嘉宁，许嘉宁摇摇头：“我没说。”
“你还真是……”秦淮荏自嘲的笑，她无数次被闻予知忽视，哪怕她站在闻予知面前，高高在上的人还是看不见，听不见。
闻予知拎上礼袋，绕到树后，燕青正缩着身子，四目相对，她尴尬地左看右看，没有树洞可以躲。
闻予知指了指桌上的面，疾步跟上秦淮荏。
也是那时候，闻予知瘦得厉害，可能因为她几乎不怎么吃学校的东西。
碗里零星的几朵葱花，是唯一有别于白色面条的点缀，闻予知再看看秦淮荏面上漂浮一层红油，于是端起面碗站起身。
秦淮荏说着就要起身，闻予知护食似的摁住她的手：“我吃，但是……”
闻予知上前拉住秦淮荏的手，问：“你把话说完整，别让我猜，真是什么？”
“没错。”秦淮荏指了指小板凳，“坐下。”
等秦淮荏撂筷，闻予知也顺势放下，说是饿的人，并没有吃多少，因此又被秦淮荏数落浪费粮食。
半晌，闻予知：“阿荏。”
老板娘眼尖，指着秦淮荏手背上那一块红：“诶诶，姑娘，你刚刚是不是也烫到了，快冲下。”
她记得高中午休时间，所有人都往学校的破食堂跑，唯独闻予知往反方向的校门口去。
“跟你一样。”
秦淮荏的面都要坨了，愣是没吃上一口，不爽道：“我看什么看？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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