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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念之正在教新入门的弟子辨认各味药草，远远见两人一前一后走来，摆摆手道：“走罢，不必道别，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两人身影愈行愈远，直至消失在尽头，谢念之深深叹了口气。
谢念之这才道：“你许久不曾见光，缓缓睁眼适应。”
“别痴心妄想。”奚念月在竹椅坐下，“拆了纱布后，你准备回京，还是回封地？”
次日，不见奚念月，云祈想了想，对照顾自己的弟子道：“去找阿月，告诉他我眼睛疼。”
踏进房内时，奚念月一袭素衣，端坐在书案前练字。日光正好，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循声抬眸，四目相对。
云祈吃了一记闭门羹，不依不挠道：“阿月在干嘛？他伤口可有不适？”
起初有些刺眼，只觉影影绰绰，逐渐清晰起来 。只阖上右眼，左眼不能单视，双目同视，虽比不得从前，倒也无影响。云祈四下环视，问道：“阿月没来？”
奚念月听闻弟子来意，笑了笑道：“让他疼着，不必管。”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先想想你回京后怎么办罢。”奚念月起身，将桌上用过的纸叠好，又洗净笔砚。
弟子正欲开口，被奚念月以眼神示意，不愠不火道：“救你那日被雪中碎石划伤了手，且不说留疤，若是再也弹不了琴，你如何赔我？”
谢念之喝了口茶，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夫知你自有打算，哪里管得了你？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只望你莫步阿雨后尘！”
云祈静静看着他做这一切，道：“你这是在担心本王？”奚念月无言以对，拿起行囊，推门去找谢念之。
奚念月将一瓣蜜桔塞进口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若非胜券在握，你不会回去自投罗网。”
奚念月踏出泉水，弟子立刻用浴巾将他包裹住，细细检查一番，松了口气道：“所幸水未浸透纱布，快去找谢师……”
适时响起了谢念之的声音：“让你照顾玄王，你怎带着他乱跑？”小弟子为难，正欲辩解，他又道，“快快带玄王回去，正好老夫检查一下伤口，明日便可摘掉纱布了。”
谢念之并未多问，只道：“阿南在回春堂，你自己去问他是否愿意。”
奚念月只道：“玄王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你跟着可保万无一失。且江南是个好地方，你不想离开南疆，去看看外面的景色么？”
云祈坦率道：“看看你瘦了多少。”
曲径通幽，泉水激石，泠泠作响。沿道行，水雾氤氲，宛若误入仙境。
奚念月咬着牙，拳头紧握，指尖已发白。后背衣衫全被冷汗浸湿，直到谢念之开口道：“好了，你照镜看看。”
奚念月拂开他的手，将狼毫搁在笔架上，淡淡道：“又说甚么浑话呢，有事直说。”
乍一走近，云祈倏然伸手，他猝不及防被拉下泉中，旁边的弟子惊慌道：“纱布，眼睛万万不可沾水！”
下了山，直奔回春堂，阿南不敢置信道：“谢师同意？”见奚念月点点头，“可为何要让我跟你们回京？”
云祈嘴角擒笑：“好大一股醋味。”只听他冷哼一声，唤道，“阿月，过来。”
待弟子传完话，云祈思忖道：“莫非还在生昨日的气？”遂起身，“山不就我我就山，那我们去找他。”
谢念之面上不悦：“在收拾行囊。”他从药箱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瓶，“没有明月心，终不得解毒，只是暂缓而已。你昏睡时，老夫给你喂了一颗，这里还有一颗，痛不欲生时口服。”
云祈道：“阿月，你帮我……”
奚念月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挣扎着去推云祈，喝道：“放手！”
奚念月不耐烦道：“有话直说，纱布蒙住的是你双目，而非口舌。”
“回京。”云祈抬臂，以便弟子为他脱衣，“此次意外恐怕是人为，本王昏迷的这几日，那人已在伺机而动。呵，胆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动手脚！”
谢念之咋舌，云祈急道：“阿月，你干嘛要躲着我！你房里该不是还有旁人罢？”他上前一步，抓住奚念月的手，“手已经好了么？”
云祈笑道：“谢师今日似乎对本王怨气甚重，难不成是因本王昨日将阿月拉下泉水之事？”
奚念月按耐不住推开门，看着二人疑惑道：“你们在干甚么？小孩子斗嘴么？”
谢念之绵里藏针道：“玄王又为何不停老夫叮嘱好生休息，私自跑到这？且整个无情谷都是老夫的，去哪还要和玄王禀报么？”
缓了好一会，奚念月抹掉额头的汗：“怎么比那时还疼。”他接过铜镜，仔细照了照，“确实瞧不出真假，疤痕也不明显，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医！”
是日天刚破晓，谢念之就带着药箱来了，他对云祈虽有怨言，但医者仁心。净手后，他摘下双目上的纱布，夹着烧酒侵泡过的棉花仔细消毒。弟子用沸水煮过的手巾吸去残留的烧酒，以减少睁眼后的不适。
“本王身子好得很，不需要他……”云祈踏进大堂，朱良紧随其后，见奚念月瞥了自己一眼，他立刻改口，“本王是觉得无情谷万万不可
奚念月揶揄道：“别，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玄王，阿月受不住这一声道歉，且我是自愿去救你的。”
“多谢外祖父。”奚念月敛眸，“这件事请务必帮我隐瞒。”
“失足落水？”谢念之眉头紧锁，拆下纱布，“还好伤口已痊愈，没有沾到水，今日再上一次药，明日便可佩戴……夏瑾手艺精湛，你只管放心，一步之外真假难辨，足以掩人耳目。”
弟子将衣衫放着大石上，对云祈道：“殿下，您双目不便，弟子帮您脱衣，在清水池中洗净身后移步药泉，切莫沾湿纱布。”
《今时月明依旧》
还不及开口，云祈阔步走来，俯下身，单膝跪地抱住了他。
不及奚念月开口，云祈又捏了捏他的脸，从唇瓣至鼻梁，再到眼眸，指腹一寸一寸摩挲着。他按住欲继续往下摸的手，道：“你在作甚？”
云祈放下茶盏，淡淡道：“去找阿月，他来，病除。”
“那我也住进宫。”
奚念月苦笑道：“我与他之间确实并非三言两语可道清……玄王是我亡国弑亲的仇人，他于我，仇恨在先，阿月不会忘。”
小弟子“啊”了一声，着急道：“那应该找谢师，弟子这就去！”
云祈眉头紧锁：“我双目好疼，你过来帮我看看。”
不曾想他反应如此之大，云祈悻悻松开手，解释道：“我和鹤留如亲似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且朝中风雨是冲我而来，我自要回去迎战。”
云祈沉声，重复道：“抱歉，阿月。”他顿了下，“谢谢你。”
“找我作甚！我又不懂医术。”话虽如此，奚念月还是起身，朝药泉走去，“要不别泡了，去找谢师看看罢……”
“嗯。”奚念月柔声道，“我昨夜没睡好，眼下想小寐一会儿，你回去罢，明天再见。”
“那时敷了麻沸散，今日不敷是因——痛更让人刻骨铭心。他与你，复仇在先，莫忘！”正说着，门口弟子来报，说玄王来了。谢念之扯扯嘴角，“你见不见？”
口中橘瓣瞬时酸涩难咽，奚念月嗤笑道：“陆大哥神通广大，又怎会不知带着病秧子去沈公子那躲？要在府里傻等不知踪迹的你回去英雄救美？”
云祈颔首，接过匣子：“有劳谢师。”
云祈一顿：“鹤留和陆飞还在金陵。”
云祈不再纠缠，恋恋不舍地放开手，临走前又问：“你身子当真没有不适罢？”
奚念月起身再拜：“多谢谢师，来日方长，再见。”
云祈摇头：“我今日就想见你，多等一时都不行。”
奚念月手一颤，笔尖在白宣上落下一滴墨，很快在晕染开来，奇道：“怎么了？”云祈不语，须臾送开手，捧起他的脸，奚念月垂眸，“作甚？”
云祈又问：“他宁愿百无聊赖出神，也不愿见本王？”
奚念月跪地叩道：“谢师保重。”，身后云祈也跟着道“保重”，他起身，“小辈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阿南师兄陪我们回京？”
“我养你一辈子。”云祈正色道，“有谢念之在，你这双手不会有事的。沈慕有祛疤良药，你曾涂在肩部的那个，是不是没有留疤？拆了纱布，我就提笔写信给他，让人送来……抱歉。”
“这几日的事已传信给沈慕，他派人来接应我了，事不宜迟，今日动身下山。云清野尚未封王，还住在宫中，回京后你莫要想着去找他了。”
云祈觉察出异样，问道：“你也受伤了？本王不知，才贸然拉你下水，伤到哪里了？”
云祈默默从他手中接过行囊，紧随其后。
“有劳谢师。”云祈好似不经意道，“谢师怎在阿月住所，莫非是他……”
谢念之嘴角一抽，心道：“原来如此，难怪阿月撒谎，果然是为维护你。”口上道，“你的突然闯入惊扰了山神大人，他勃然大怒，要你在山中跪三天三夜谢罪……”
谢念之叹息道：“你还年幼，殊不知爱恨交织才最铭心……罢了罢了，若真是情劫，无人能插手阻止！”
奚念月无语，耐着心道：“明日拆了纱布，不就见到啦。”
弟子如实答道：“坐着出神，伤口无恙。”
“胡说。”云祈顿了顿，“你若不愿住回玄王府，我给你买一个宅子，自己住。”
云祈在他眼角轻轻一吻：“我这一生爬山涉水，见过北海的碧波潋滟，见过边境的星河璀璨，那是极美的……可这些都不上此刻，你的眼眸是我今生见过最美之景。”
] 谢念之正在教新入门的弟子辨认各味药草，远远见两人一前一后走来，摆摆手道：“走罢，不必道别，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两人身影愈行愈远，直至消失在尽头，谢念之深深叹了口气。
谢念之这才道：“你许久不曾见光，缓缓睁眼适应。”
“别痴心妄想。”奚念月在竹椅坐下，“拆了纱布后，你准备回京，还是回封地？”
次日，不见奚念月，云祈想了想，对照顾自己的弟子道：“去找阿月，告诉他我眼睛疼。”
踏进房内时，奚念月一袭素衣，端坐在书案前练字。日光正好，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循声抬眸，四目相对。
云祈吃了一记闭门羹，不依不挠道：“阿月在干嘛？他伤口可有不适？”
起初有些刺眼，只觉影影绰绰，逐渐清晰起来 。只阖上右眼，左眼不能单视，双目同视，虽比不得从前，倒也无影响。云祈四下环视，问道：“阿月没来？”
奚念月听闻弟子来意，笑了笑道：“让他疼着，不必管。”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先想想你回京后怎么办罢。”奚念月起身，将桌上用过的纸叠好，又洗净笔砚。
弟子正欲开口，被奚念月以眼神示意，不愠不火道：“救你那日被雪中碎石划伤了手，且不说留疤，若是再也弹不了琴，你如何赔我？”
谢念之喝了口茶，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夫知你自有打算，哪里管得了你？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只望你莫步阿雨后尘！”
云祈静静看着他做这一切，道：“你这是在担心本王？”奚念月无言以对，拿起行囊，推门去找谢念之。
奚念月将一瓣蜜桔塞进口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若非胜券在握，你不会回去自投罗网。”
奚念月踏出泉水，弟子立刻用浴巾将他包裹住，细细检查一番，松了口气道：“所幸水未浸透纱布，快去找谢师……”
适时响起了谢念之的声音：“让你照顾玄王，你怎带着他乱跑？”小弟子为难，正欲辩解，他又道，“快快带玄王回去，正好老夫检查一下伤口，明日便可摘掉纱布了。”
谢念之并未多问，只道：“阿南在回春堂，你自己去问他是否愿意。”
奚念月只道：“玄王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你跟着可保万无一失。且江南是个好地方，你不想离开南疆，去看看外面的景色么？”
云祈坦率道：“看看你瘦了多少。”
曲径通幽，泉水激石，泠泠作响。沿道行，水雾氤氲，宛若误入仙境。
奚念月咬着牙，拳头紧握，指尖已发白。后背衣衫全被冷汗浸湿，直到谢念之开口道：“好了，你照镜看看。”
奚念月拂开他的手，将狼毫搁在笔架上，淡淡道：“又说甚么浑话呢，有事直说。”
乍一走近，云祈倏然伸手，他猝不及防被拉下泉中，旁边的弟子惊慌道：“纱布，眼睛万万不可沾水！”
下了山，直奔回春堂，阿南不敢置信道：“谢师同意？”见奚念月点点头，“可为何要让我跟你们回京？”
云祈嘴角擒笑：“好大一股醋味。”只听他冷哼一声，唤道，“阿月，过来。”
待弟子传完话，云祈思忖道：“莫非还在生昨日的气？”遂起身，“山不就我我就山，那我们去找他。”
谢念之面上不悦：“在收拾行囊。”他从药箱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瓶，“没有明月心，终不得解毒，只是暂缓而已。你昏睡时，老夫给你喂了一颗，这里还有一颗，痛不欲生时口服。”
云祈道：“阿月，你帮我……”
奚念月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挣扎着去推云祈，喝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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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云祈抬臂，以便弟子为他脱衣，“此次意外恐怕是人为，本王昏迷的这几日，那人已在伺机而动。呵，胆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动手脚！”
谢念之咋舌，云祈急道：“阿月，你干嘛要躲着我！你房里该不是还有旁人罢？”他上前一步，抓住奚念月的手，“手已经好了么？”
云祈笑道：“谢师今日似乎对本王怨气甚重，难不成是因本王昨日将阿月拉下泉水之事？”
奚念月按耐不住推开门，看着二人疑惑道：“你们在干甚么？小孩子斗嘴么？”
谢念之绵里藏针道：“玄王又为何不停老夫叮嘱好生休息，私自跑到这？且整个无情谷都是老夫的，去哪还要和玄王禀报么？”
缓了好一会，奚念月抹掉额头的汗：“怎么比那时还疼。”他接过铜镜，仔细照了照，“确实瞧不出真假，疤痕也不明显，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医！”
是日天刚破晓，谢念之就带着药箱来了，他对云祈虽有怨言，但医者仁心。净手后，他摘下双目上的纱布，夹着烧酒侵泡过的棉花仔细消毒。弟子用沸水煮过的手巾吸去残留的烧酒，以减少睁眼后的不适。
“本王身子好得很，不需要他……”云祈踏进大堂，朱良紧随其后，见奚念月瞥了自己一眼，他立刻改口，“本王是觉得无情谷万万不可
奚念月揶揄道：“别，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玄王，阿月受不住这一声道歉，且我是自愿去救你的。”
“多谢外祖父。”奚念月敛眸，“这件事请务必帮我隐瞒。”
“失足落水？”谢念之眉头紧锁，拆下纱布，“还好伤口已痊愈，没有沾到水，今日再上一次药，明日便可佩戴……夏瑾手艺精湛，你只管放心，一步之外真假难辨，足以掩人耳目。”
弟子将衣衫放着大石上，对云祈道：“殿下，您双目不便，弟子帮您脱衣，在清水池中洗净身后移步药泉，切莫沾湿纱布。”
《今时月明依旧》
还不及开口，云祈阔步走来，俯下身，单膝跪地抱住了他。
不及奚念月开口，云祈又捏了捏他的脸，从唇瓣至鼻梁，再到眼眸，指腹一寸一寸摩挲着。他按住欲继续往下摸的手，道：“你在作甚？”
云祈放下茶盏，淡淡道：“去找阿月，他来，病除。”
“那我也住进宫。”
奚念月苦笑道：“我与他之间确实并非三言两语可道清……玄王是我亡国弑亲的仇人，他于我，仇恨在先，阿月不会忘。”
小弟子“啊”了一声，着急道：“那应该找谢师，弟子这就去！”
云祈眉头紧锁：“我双目好疼，你过来帮我看看。”
不曾想他反应如此之大，云祈悻悻松开手，解释道：“我和鹤留如亲似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且朝中风雨是冲我而来，我自要回去迎战。”
云祈沉声，重复道：“抱歉，阿月。”他顿了下，“谢谢你。”
“找我作甚！我又不懂医术。”话虽如此，奚念月还是起身，朝药泉走去，“要不别泡了，去找谢师看看罢……”
“嗯。”奚念月柔声道，“我昨夜没睡好，眼下想小寐一会儿，你回去罢，明天再见。”
“那时敷了麻沸散，今日不敷是因——痛更让人刻骨铭心。他与你，复仇在先，莫忘！”正说着，门口弟子来报，说玄王来了。谢念之扯扯嘴角，“你见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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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祈一顿：“鹤留和陆飞还在金陵。”
云祈不再纠缠，恋恋不舍地放开手，临走前又问：“你身子当真没有不适罢？”
奚念月起身再拜：“多谢谢师，来日方长，再见。”
云祈摇头：“我今日就想见你，多等一时都不行。”
奚念月手一颤，笔尖在白宣上落下一滴墨，很快在晕染开来，奇道：“怎么了？”云祈不语，须臾送开手，捧起他的脸，奚念月垂眸，“作甚？”
云祈又问：“他宁愿百无聊赖出神，也不愿见本王？”
奚念月跪地叩道：“谢师保重。”，身后云祈也跟着道“保重”，他起身，“小辈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阿南师兄陪我们回京？”
“我养你一辈子。”云祈正色道，“有谢念之在，你这双手不会有事的。沈慕有祛疤良药，你曾涂在肩部的那个，是不是没有留疤？拆了纱布，我就提笔写信给他，让人送来……抱歉。”
“这几日的事已传信给沈慕，他派人来接应我了，事不宜迟，今日动身下山。云清野尚未封王，还住在宫中，回京后你莫要想着去找他了。”
云祈觉察出异样，问道：“你也受伤了？本王不知，才贸然拉你下水，伤到哪里了？”
云祈默默从他手中接过行囊，紧随其后。
“有劳谢师。”云祈好似不经意道，“谢师怎在阿月住所，莫非是他……”
谢念之嘴角一抽，心道：“原来如此，难怪阿月撒谎，果然是为维护你。”口上道，“你的突然闯入惊扰了山神大人，他勃然大怒，要你在山中跪三天三夜谢罪……”
谢念之叹息道：“你还年幼，殊不知爱恨交织才最铭心……罢了罢了，若真是情劫，无人能插手阻止！”
奚念月无语，耐着心道：“明日拆了纱布，不就见到啦。”
弟子如实答道：“坐着出神，伤口无恙。”
“胡说。”云祈顿了顿，“你若不愿住回玄王府，我给你买一个宅子，自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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