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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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的朋友，他又怎么会在乎对方是不是和他渐行渐远。

    陆昭：“……”

    傅文慎知道陆昭的心软，并且懂得利用陆昭的心软。

    剖白真心这件事还是不太适合他。

    然后，他就听到江云渊说：“陆昭，你对我来说，也一直很重要。”

    “没有不理你。”他道。

    江云渊，

    这里即将举行一场婚礼。

    能接受么？

    10月3日，天朗气清。

    江云渊未置可否，他只是道：“陆昭，在你前男友的问题上，你太感情用事。相比之下，他比你聪明多了。”

    事实上，和傅文慎在一起之后，陆昭确实或主动或被迫地切断了很大的一部分社交。江云渊一提，他才蓦然意识到，有很多当时跟他玩得还不错的朋友，几年下来也不联系了。

    “你应该知道。”他说，“我朋友不多。”

    “你问我为什么不理你。”他顿了顿，“你交了男朋友，作为alpha，我不应该避嫌么？”

    他自以为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才问出这个问题，问时带着十足的忐忑，但问出口他才发现，其实他对江云渊的回答根本没有预设。

    -

    oga总有让人心软和心疼的本事，几年前是，现在也是。

    他和江云渊马上要结婚，甚至他们马上就要进去拿属于他们的结婚戒指。这是人生当中最美好的时刻之一，而他却在此时此刻翻旧账。

    就这样，这一场豪门内部争权的大戏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双商高，性格冷，不好接近。

    他几乎就要说出那个真相了。

    他看出了oga此时此刻正困在纠结的牢笼之中。

    陆昭。

    陆昭几乎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同时感觉到自己心跳也快了起来。他罕有地哑口无言，江云渊一时之间也没有说话。

    9月3日，江氏继承人江云渊和陆氏小少爷陆昭一同出现在市区街头某家私人手工工坊，疑似一同挑选结婚戒指，一时之间，普罗大众再次议论纷纷。

    9月5日，陆氏新家主正式宣布接手陆家，成为陆家新一任掌权人。而陆昭和江云渊现身西郊机场，姿态亲密。

    他张了张口。

    陆昭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他也懒得再搭理对方。

    他不回答，江云渊也没有催他。

    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回国之后，从各个渠道，他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别人对江云渊的评价。

    可是，在他开口之前，他听到了oga的声音。

    结束年少曾经的妄想，结束唾手可得的、想过的未来，结束还没开始的开始。

    陆昭意识到，如果他一定要寻根究底，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这或许是江云渊一瞬间产生了犹豫，也可能是对方深思熟虑之后的有意纵容。

    反问，给了他继续下去的台阶。

    陆昭不知道。

    他隐瞒了一部分原因，但说出来的也是百分之百的事实。

    9月9日，傅文慎被爆出于董事会上大发雷霆，上流圈内流言四起，一时之间猜测不一，新的猜想又开始甚嚣尘上。

    一是不愿伤人心，二是害怕。

    他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放在此时此刻有些不合适。

    一直到距离预定的时间还剩下五分钟。江云渊偏过头，看向了oga漂亮的、看不出神情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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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害怕重蹈覆辙，而如果江云渊是第二个傅文慎，他就彻底没了自救的机会。

    合理却又不合理。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他说“你也很重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云渊才重新开了口。

    同时，陆氏新家主傅文慎接受采访，直言家中幼弟被惯坏了脾气，正在与他赌气。

    而单从江云渊的解释来说，这些理由确实很合理。

    “一直。”江云渊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可以堪称第十大奇迹，那么今天之后，陆昭一定会提名江云渊此时此刻说的这句话。

    陆昭终于从幻觉中回过了神。

    这句话的代价大概率是结束。

    没有预设，自然也不会有不同的应对。

    作为江氏唯一的S级alpha，相较于他性格极为好相处的哥哥和妹妹，江云渊高岭之花得简直像是变了异。

    “我接受你的答案。”他说。

    出来的时候，她脸色毫无异样，甚至对蹲守的狗仔微微颔首致意。

    他顿了顿：“你的问题我回答了，这个答案，你能接受么？”

    他觉得这个结论很自恋、很荒谬，但又不敢完全否定这一种可能性。

    9月13日……

    片刻后，他道：“没什么。”

    陆昭刚想说“你骗鬼呢那么明显”，江云渊就继续道：“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他由衷地感觉到了尴尬。

    这里面有主动远离，也有傅文慎有意无意地促成。

    他顿了顿，斟酌着言辞：“……虽然这样说有点矫情，也有点自作多情。但其实，一直以来，你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他在感情上的经验实在是太匮乏，不足以支撑他看穿这里面全部的细枝末节。他只知道，如果真的确认了这一点，他应该                                                不会和江云渊结婚。

    “他之前得罪你了？”陆昭问。

    他们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陆昭看着窗外放空，在时间的流逝间逐渐恍惚。而就在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灵魂出窍的时候，江云渊开了口。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人之常情。陆昭顿时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无理取闹，但江云渊已经说了下去：“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你眼光差。”

    请柬之上，皑皑冰雪之上玫瑰盛开，纸面带着烈酒的气息。手写的笔迹清隽干净，并排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而不知内情的外人，只以为两人是细水流长，水到渠成的感情。

    窗外是熙攘的车流声，这会儿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在收到江云渊消息的刹那，某个瞬间，他真的以为对方是像陈锦说的那样在查岗。而查岗的前提，是占有欲。

    AO之间的避嫌是最大的原因，夹杂着部分的私心。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瞎了眼，找了一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的人，看上去还是个恋爱脑。

    江云渊会喜欢他么？

    他的手指微动。

    江云渊的话突然停了。

    陆昭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攥紧了掌心。

    他们分开了将近四年，四年前他们青梅竹马，四年里他们几乎没有交集。而四年后，江云渊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许是心怀怜悯，也或许是蓄谋已久。

    其实大都很一致。

    他听出了江云渊的弦外之音，试探着道：“你讨厌傅文慎？”

    其实陆昭也不知道。

    陆昭看他，有些惭愧，又有些没回过神：“什么？”

    -

    而只要他一句话，对方就可以得到拯救。

    *

    当时江云渊已经为此道了歉，而过了一个半月，陆昭问他为什么。

    不是没听过江云渊的种种传闻。

    婚讯爆出的一个小时内，就迅速占据各大报纸媒体头条，又逐渐淹没在娱乐花边新闻中，只有上流圈开始蠢蠢欲动。

    当然，也有可能，这些就是全部的真相，一切都只是他的多虑——

    “你很在意我当时的态度。”他道，“为什么？”

    此话一出，又是一轮新的揣测。

    说完这句话，他掩饰般低头喝了口水。

    这个答案颇有些意料之外，但却在情理之中。

    他低声说：“如果我早知道……”

    这一天，A市上流圈绝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自己手头的工作和见面暂时安排至了别的时间，他们穿着得体，带着前所未有的好奇来到了某个邻市的小岛。

    结果始终未出，局势每时每刻似乎都有新的变化，而到了某一天，人们却恍然惊觉，唯独一个早已被公布的日子，却毫无意外地就这么来到了。

    是……喜欢。

    当天晚上，前陆氏家主情妇白玥返回市区，登门拜访江家。

    他们手上拿着一张精美的请柬。

    最大众化的理由，反而是掩盖真相最好用的借口。而且，江云渊反问了他。

    而这件事，其实他们之前已经提过。

    和最开始重逢相比，他们都把问题更深了一步。陆昭条件反射别开了眼，但是犹豫了片刻，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看着陆昭，眼神很深。

    9月8日，江氏公布婚讯。

    如果江云渊对他不重要，那么他不会耿耿于怀。

    这张由特殊工艺制作的请柬被做成了浮雕鎏金的样式。

    夕阳落下来了，给他们面前的柏油路镀上了一层金光。

    陆昭在车里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