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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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单薄衣裙的女孩站在酒店门口瑟瑟发抖，看到他们的车子，眼神就陡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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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点就到这里，多的也没了。

    江云渊已经走到了桌子旁，看了眼被切了一个口的蛋糕。

    司机有些讶异地抬起了眼。

    陆昭答得也很爽快：“没事儿。”

    他其实不太想江云渊过来，主要是换衣服麻烦。

    江云渊笑了笑。

    他的话音落下，陆昭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吃饭前，荣铖千叮咛万嘱咐，说江云渊最讨厌手底下人擅自安排一些“活动”，让负责人吃饭就是吃饭，别乱来。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负责人脸色霎时有些白，酒也醒了。

    某个时刻，荣铖突然出了声：“江总。”

    他平常不怎么出来吃饭。到他这个家世，已经没有应酬一说，区别只是想与不想。

    荣铖有些讶异地张了张嘴。

    当然，他也只是随口一说。

    江云渊要真和陆歆在一起了，他只会连他一起敬而远之。

    陆昭今天纯粹是心血来潮。

    他终于坐下来开始吃蛋糕，陆昭已经洗漱过，在他身旁无所事事地分析：“她应该不知道我们的事。只是你单纯地对她胃口。”

    他顿了顿：“后悔了。”

    江云渊这样想着，没有立刻拿起刀叉切蛋糕，而是道：“今天吃饭，我碰到陆歆了。”

    他顿了顿：“当然，不排除白玥让她找个大腿抱。”

    江云渊今日这个饭局很临时。

    陆昭侧身把人让进来，一边有点好奇地道：“你今天跟谁吃饭啊，都没让你吃饱，没诚意。”

    但自小的教养让他对帮过他的人说不出太多拒绝的话。一边说着，他一边已经出了被窝，找出了一件稍微严实点的睡袍。

    像傅文慎这种有掌控欲的人，大约会格外没有安全感。

    “这儿好像不好打车。”荣铖叹了口气，“何庆东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把人叫过来也不负责，就让人大晚上的干站着。”

    荣铖愣了愣：“……江总？”

    他的饭局预约，一般都要过他秘书荣铖的手。

    问题就出在这个心生恻隐。

    他匆匆离开，只留下傻了眼的负责人。

    *

    他说：“我早吃完了。”

    大多数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

    车子陡然加快了油门，后视镜里映出女孩愕然的眼神。荣铖还没回过神，就听江云渊开口：“给何庆东打电话，让他负责把人都安全送到家。”

    而与此同时，旁边的人却很兴奋。

    几个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往包厢里一坐，荣铖当场冷汗就下来了。

    他又忘了他和江云渊之间的契约，或者说，他其实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是假的。

    完了。

    他一带头，周围人眼见着俊男美女，起哄声愈发地大。

    荣铖立刻挺直了脊背。

    事情最终有惊无险，对方很是感激，看着天色已晚，想留人吃饭。

    “正好你买的蛋糕我就切了四分之一，放冰箱里冻着。”他说，“你要是不嫌晚的话，就过来吧。”

    提醒完，陆昭打补丁。

    饭局结束，负责人几乎是立刻就找到荣铖，后者的眼神里藏着无奈，道：“何经理，您可真是会给我找事儿。”

    江云渊看也没看她，语气浅淡：“抱歉，我从不喝酒。”

    今日组局的负责人叫何庆东，年过五十却因为不会来事儿一直没怎么得到晋升。今日却请到了极为难请的少东家，这会儿已经喝高了。

    自记事起，陆昭就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到了车上，荣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自我检讨，却见江云渊支着额头，若有所思：“白玥的女儿。”

    荣铖看着对方诚惶诚恐的样子，心生恻隐，询问了江云渊后就应下了这场饭局。

    再怎么关系淡漠，都是血缘相连的兄妹，陆昭对陆晟、陆歆这对兄妹还是挺了解的。

    司机适时插话：“那个姑娘好像往我们这边来了。”

    -

    他说这句话，电话那头就沉默了一瞬。陆昭也没在意，整个人窝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脸，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

    接到江云渊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洗漱完上床了。电话那头嗓音清淡：“抱歉，今晚上在外面吃饭，没看手机。”

    然后，他就听江云渊道：“那可以蹭个夜宵么？”

    随即，他很快回过神：“……可以啊。”

    江云渊没再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椅背。

    “嗯。”江云渊平铺直叙。

    没想到这人殷勤过了头，只当他是客气，最后是没安排什么不入流的人，却请来了几个漂亮的小明星。

    江云渊道：“一个不重要的人。”

    都是聪明人，江云渊为什么特意提起这么一句，他不用多说，陆昭稍加思索就能想到。他脸上的笑意淡下来。

    如果是他个人，他就顺路带一程了。但是老板还在车上，他摸不准江云渊是什么想法。

    “好的江总。”他拿出手机拨号，额上微微沁出了汗。

    就像明明alpha深夜拜访oga住处其实有些失礼                                                ，但陆昭并不会说什么。

    不等陆昭说话，他又叫他：

    江云渊：。

    再开口，他已神色如常。

    只是他没想到，一句话发出去，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最近最火的那部。”陆昭诚实地说，“不好看，那个alpha好油腻。”

    车子自地下开上去。

    他拿了个盘子，正准备切一块儿下来填肚子，叉子却被刀抵住。

    他道：“我说，刚刚敬酒的那个女孩是白玥和陆仁康的私生女，陆歆。”

    江云渊嘴角勾了勾。

    江云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上松了力道。

    “不管是哪种。”他说，“你最好不要太相信她表现出来的样子。”

    陆昭微怔。

    江云渊回过神。

    最终，江云渊没有当着一群人的面多说什么。

    他垂了眸，按亮手机屏，声音很平静：“这事没处理好，你和他明天都不用上班了。”

    “呃。”陆昭说，“比如，抓着你的领子问你身上为什么有别人的香水味，然后……哭？”

    这俩在娱乐圈的人设一个是阳光开朗小奶狗，一个是清纯漂亮小白花，但私下里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荣铖有些迟疑地看了江云渊一眼。

    外界很多人说陆昭我行我素，任性娇气。最后一个词江云渊不予置评，但他确实没感觉陆昭有多任性。

    陆昭愣了一下，乐了。

    切口很整齐，陆昭应该是只把蛋糕当成了餐后甜点，如他所说，吃得并不多。

    他才不会傻乎乎地等江云渊回复，他甚至一分钟都没有多等。

    “如果你喜欢这一款。”他说，“当我没说。”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好的，江总。”

    江云渊：“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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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在看哪部八点档？”他问。

    和白玥的谈话让他收获颇丰，他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看所有人都很顺眼。于是他终于想到了那顿欠江云渊一直没还上的饭。

    两兄妹长得都不错，说不定江云渊就是喜欢这种一万个心眼的呢？

    陆昭大约能猜到江云渊来找他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江云渊的话依旧让他有些惊讶。他重复了一遍：“陆歆？”

    片刻后，他若有所思：“我现在是不是该有点反应。”

    他暂时还没有睡意，决定随便找个电影或者小品看。

    这个环境很舒服，同时让他也有点无聊。

    还算平稳的气氛勉强维持到现在，荣铖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女孩儿这杯酒一敬，他彻底眼前一黑，心里只有一句：

    和江云渊说了半天话，他有点饿了，蛋糕还剩二分之一，陆昭在二次洗漱和省事之间纠结了半天，最终决定短短地放纵一下。

    这种分寸不仅体现在自律，也体现在教养。

    今日比较特殊。江氏下面的某个分公司项目出了点儿问题，项目负责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总部的时候刚好撞上江云渊在，江云渊便来看了一眼。

    陆昭：？

    而与此同时，江云渊点开置顶，看到了陆昭两个小时前发的消息。

    满堂的热闹中，女孩儿眼中愈发势在必得，只是还没等她继续开口说些什么，江云渊已经打断了她。

    这人怎么回事，还护食？

    这对外人来说是好事，因为和这样的人相处会很舒服。但是对于亲近的人，尤其是恋人，这种克制冷静就显得有些让人不安了。

    “不用停。”他平静地说，“开你的。”

    “不喜欢。”他平静地道，“你想多了。”

    他想的是，陆歆虽然对他不怎么样，但跟江云渊无冤无仇。

    眼瞅着人就要到近前，江云渊终于开了口。

    反正江云渊怎么都饿不着。

    等江云渊敲门，他已经收拾完毕，连蛋糕都拿出来解冻了一会儿。

    话音落下，起哄的声音霎时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