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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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陆昭收到了来自于他外祖那边“一切都好”的消息。

    陆逢时被人半牵半拉着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回头看陆昭。

    当初追求，他不是没有对陆昭的反应失望，但他很有耐心。

    “你和陆逢时。”他的语气很平静，“必须要有一个人留在这里。”

    “不用妄自菲薄。”傅文慎道，“小昭，我早就跟你说了，父亲的决定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将来会结婚生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年，陆昭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唯一生过的一次气，是傅文慎出去喝酒应酬，席上有几个陪酒的小oga。

    他们正式在一起是一年多以前，在此之前，人尽皆知，傅文慎对陆昭进行了两年多的追求。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私下并没有过任何实质的亲密行为。

    他的手指落在陆昭脖颈后的腺体之上，意味不明地点了点。

    傅文慎把整段录了音。

    *

    他的目光落在陆昭身上，眼神里带着静水流深。

    *

    傅文慎确实爱他，但他也爱钱财和权力。

    他说：“傅文慎，我认为保持坦诚是亲密关系中最基本的一项原则，如果你做不到或者不想做，我没意见，但前提是我们分开。”

    他刚要说些什么，陆昭又道：“给我外祖家打电话，就说我要送逢时去他们那住一阵。确认他被我外祖家安全接走之后，我跟你回来。”

    一切短暂地结束，他                                                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明显的迷恋和疯狂。

    他笑了一声：“或许我不应该想这么复杂。毕竟我们小昭嘴上说着讨厌，当初也没有让我对任何一个人赶尽杀绝，倒是那群贪得无厌的，天天想着给你找麻烦。”

    至于陆昭会不会趁机求援，他并不担心。

    另一方面，因着他和陆逢时关系的亲近，傅文慎从前对陆逢时也很好，就像对自己的亲弟弟。

    他要的是陆昭的全部，而不是基于亲情和道德的有限容忍。

    他从没想过对方会从他身上下手。

    他存着让人故意吃醋的心思，解释得含糊不清。

    当然，在此之前，他要和

    他的忍让只给了陆家人。

    他几乎是被傅文慎带大的。

    从没有逼迫现在还是逼迫了，甚至利用他的软肋。所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的前提是他们结婚生子。

    他的手指抹过陆昭嫣红的唇，眸色深了些。

    但是……

    傅文慎想。

    他相信，陆昭能想通。

    这天晚上，他在街角的花店包下所有仅剩的玫瑰，在陆昭的学校门口又等了五个小时。

    陆昭看着傅文慎，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嘴上说着只是试试，但较高的道德感促使着他尽着男朋友的职责。他会记得他的生日和纪念日，傅文慎要求他置顶自己的消息，他也照做了。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不明：“看来我还不算太失败。”

    他的本意也不是要和陆昭闹掰。陆逢时对陆昭的重要性他再清楚不过，陆昭的确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他意有所指。

    傅文慎的神情停顿。

    刚刚因着陆逢时的事他有些着急，这会儿，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陆昭甚至不怎么对他生气。

    对陆仁康是顺从，对陆昭是纵容。

    但是一方面，陆逢时早早地就被嫌丢人的陆仁康秘密送去国外治疗。

    傅文慎的本意也不是要跟他探讨他的家庭关系。

    平心而论，除了一句肯定的回答，陆昭能做的都做了，如果没有陆仁康的突然去世，在外人看来，他们结婚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或许没有把傅文慎当作正经的情人，但是真的把他当成哥哥。

    而傅文慎总是说，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他轻笑了一声。

    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选择。

    别墅里很安静，傅文慎向来不喜欢有人打扰。

    佣人低声应答。

    “少废话。”陆昭轻声道，“把人给我。”

    话说到这里，如果陆昭还不清楚傅文慎在想什么，那他也变成傻子了。

    从前陆昭以为这是尊重。

    最终，傅文慎答应了陆昭的要求。

    直至此刻，陆昭终于看清眼前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他知道，急于求成反而会毁了全部。

    对外，他对傅文慎的称呼也是男朋友。

    从陆昭十六岁开始，傅文慎就知道这个骄矜漂亮的oga必须也只能属于他。

    而现在，他冷眼看着，只觉得这是傅文慎的又一个陷阱。

    陆逢时的生母是一个风尘女子，生下陆逢时问陆家要了一笔钱之后就一走了之，孩子接回来养了一段时间，陆家才发现，这孩子智力上有缺陷。

    陆昭看着他，一字一句：“傅文慎，你到底想怎么样。”

    最后，陆昭的声音冷冷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和耐心。

    他的确和陆仁康的私生子关系都很一般。

    他看上去不过十岁出头，眼神里都是稚拙单纯的空茫，陆昭闭了闭眼，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掌心。

    他站起身：“送逢时少爷先回房间。”

    起初陆昭是嫌弃的。但也正是因为陆逢时的特殊，他始终没办法像对别的私生子一样对他。久而久之，难免心软。

    在陆家，他亲近的就只有陆昭。

    片刻后，陆昭平静地开了口：

    “小昭。”他道，“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你跟我闹的一切脾气，但这是有前提的。你是我的，你得明白这一点。不然，我不介意通过一些方式让你记住。”

    “小昭。”他轻声道，“怎么这么看哥哥，是生气了么？”

    陆昭不想。

    而傅文慎就喜欢他这样。

    “放了逢时。”

    他笑了笑：“你自己选吧。”

    直至现在，他觉得，是时候了。

    每一样，他都要拥有。

    他自小便含着金汤勺出身，哪怕现在被人威胁，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不动声色的矜贵平静。除此之外，无论是提要求还是和看法。

    -

    陆昭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手机屏幕按灭，他的脸上毫无波澜，继续吃着剩下的晚饭。傅文慎没什么胃口，看着他漂亮安静的侧脸。

    陆昭看着他，眼神很冷。

    他耐心地等了四年。

    他停顿了几秒，语气放得更轻些：“我当然爱你，你不愿意做的事，我逼迫过你么？”

    傅文慎神情微顿。

    不够。

    傅文慎的眼中露出一点复杂的微光。

    这次的结果，陆昭原谅了他。

    片刻后，他松开了陆昭的下巴。

    “别逼我走到这一步。”他道。

    所有的这一切，陆昭记在心里。

    听到动静，男人抬起了眼。

    果不其然，送走陆逢时的一路上都很顺利。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目光激怒了傅文慎，他伸出手，捏住了陆昭的下巴。

    而且，陆昭其实很乖。

    雪水衬得玫瑰娇艳欲滴，从校门口走出来的少年也漂亮得像是玫瑰。

    虽然寄人篱下，但从小到大，人人都称他一句“大少”。

    他说：“陆家人里，除了母亲，你果然只在乎他。”

    “我一直很奇怪。”他缓缓地道，“你对父亲所有的私生子都很讨厌，却唯独对一个傻子另眼相待，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车子开到傅文慎在市中心的别墅的时候，陆昭几乎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径直就往里走。

    傅文慎照顾他，一来出于对陆仁康的讨好，二来也是大了陆昭七岁，陆昭又生得可爱，他顺手多看护了些。

    当时新闻热度挺高，陆昭从大洋彼岸打来电话，问他要一个解释。

    但凡他想做的事跟陆家沾边，那么傅文慎就是他早晚要交涉的对象，这并不是简单的囚禁与被囚禁，逃跑没有任何意义。

    一直走到大厅，他看到了沙发上有些局促的男生，还有他身旁，正好整以暇看杂志的男人。

    他早早就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另一方面，陆昭既然回国，那就不会只是看看。

    “我也一直在想。”他道，“傅文慎，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一方面，顾氏衰落之后几乎举家搬离了国内，在国内的人脉地位早就大不如前，很少有人会冒着得罪陆家的风险来跟傅文慎抗衡。

    这样的陆昭太招人。

    事情走到这一步，再激怒对方没有意义。

    -

    傅文慎顿了顿。

    他若有所思：“是因为傻子好骗，还是……只有他是真心实意叫你一声哥哥？”

    他明知道陆昭是真的生了气，却还是克制不住另一种涌上来的欲/望。

    事后，他专门飞去了陆昭所在的城市解释和道歉。十几个小时的红眼航班，到了之后城市在下大雪。

    不是没有考虑过陆逢时。

    《一个先婚后爱ABO小甜饼》

    只有陆逢时例外。

    他只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