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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霈姐姐,你醒了?”乔尔斯率先发现白霈睁开眼睛,两个碧绿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睛尽是担忧。

    她要去个地方,准确地说,她要去证实一件事情。

    “就在生下你的当天。”白良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喵”的一声,甚至还有熟悉的猫一把跃上白霈的大腿。

    瞧见众人任然没有动静,王菲儿下了杀招。“霈霈毕竟还是女生,你们这些大男人守在这里像什么话,赶紧回去吧。”

    王菲儿拍了拍她的被褥,“嗯,霈霈你再睡会儿。大家要不然就先回去吧,今天我来守夜,人都醒了没什么大碍了。”

    “她上次来的时候我就知道,”白良策早就有预感,“上次她过来看我,说了好多像是在交代后事的话,我就知道,我姐她……肯定是……”

    白霈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她下意识的瞥了眼王阜的手腕处。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地熟悉又陌生,熟悉的冰箱、熟悉的电视机、熟悉的沙发。

    白霈自顾地从门外进来,换上了拖鞋,动作自然的像是回到了自己家,就连一向刻薄的赵椿都愣住神没敢说上两句。

    终于在这一刻,白霈终于是绷

    直到她再次从朦胧中睁开眼睛。

    白霈知道,白蓓从来未参与过她的一生,肯定是早早就离她而去了,但没想到的是她降生的同日,母亲就撒手人寰了。

    咒骂的话语刚到嘴边就戛然而止。

    “嘟嘟嘟——”白霈第一时间拨通了白蓓的电话,她不知为何,总感觉冥冥之中像是有发生些什么。

    “白霈——”赵椿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姐她?”白良策声音稍微有些颤动。

    曾经觉得啰嗦的话音此刻却像是打开了洪水的阀门。

    而等他从屋内出来,看见早就坐在客厅之中,那神情冰冷又平淡模样的白霈时,白良策好像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白霈注目而来,继续听着白良策的自言自语。

    白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顺着这行字往下看去,白霈发现还有一排与上面字体完全不同的字迹。

    “小福?”

    “王阜?怎么是你。”

    王阜的话音高出原本的几个分贝,像是经历了什么大起大落般激动且沙哑。

    白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再次与白蓓相见,竟是隔着这黑白的相纸。

    在医院吗?身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

    白霈不知道是怎么下的楼,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到街上。

    冰冷得让白良策都感觉有些寒意。

    白霈只觉得头昏欲裂,无力地睁开双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蔺冈、龙郢哉志、明良俊、乔尔斯、王菲儿,还有……王阜?

    而且和这二十年前快要晕染开来的字迹不同,这行字像是才写上去没多少时日。

    虽然白蓓脸上有着肉眼可见的笑容,她紧盯着怀里的小婴儿满脸宠溺。

    “这样啊……我知道了。”

    她只觉得像是过了好多好多个一生。

    电话另一边,没有听见白霈搭话的王阜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从科技馆往回赶。

    距离王阜、龙郢、乔尔斯通过阿贝塔矩阵送走白蓓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走吧。”王阜带头从病房中离开了。

    白良策显然也发现了这些字迹:“这行字……是姐上次来的时候?”

    白良策说罢从电视柜下将相册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从夹层中把那张黑白照片给递到对方的面前。

    “你会没事的,”最终还是王阜答了话,“你经历了很多,要好好休息。”

    “妈——”等电话接通的瞬间,白霈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

    白霈缓缓张了张嘴:“我妈……多久去世的?”

    甚至不需要白霈问询,白良策就已经将事情的原委托盘而出。

    “你的红绳呢?”

    但至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原来蓓姐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吗?

    “谁啊,半夜不睡觉在这扰民呢?”

    随手拦了辆车,就蜷缩进了后座。

    而趁着趴在床檐上的王菲儿熟睡,白霈蹑手蹑脚地从病床上下来,披了件外套就悄悄溜了出去。

    白蓓那训斥的话语突如其来的出现在白霈脑海。

    联想起对方过去几个月里的反常,白霈脑中的疑惑也终于解开了,原来,那时候起,白蓓就已经怀孕了。

    可刚将大腿抬在座椅之上,整个人却像是触电般愣住。

    她只觉得好累,累得她只想将整个身子抱在一团。

    “啊,在睡觉呢,”赵椿说完就转身朝着屋内喊道:“良策,白霈来了。”

    -

    她顺着旁人看了看。

    可惜的是,回答她的并不是白蓓。

    “舅,我走了。”

    “大雨?!大雨?!”

    王阜身形一顿,心头猛然一惊,只留下沉默。

    “这里是……”

    白霈想撑起身子,但却发生好似发不出什么力气。

    “对了,”白霈左顾右盼,“我妈呢?”

    “大家都在啊?我这是怎么了?”

    “蓓姐为了能顺利将你产下,让我们将她送回了1996年。”王阜目光温柔继续道:“如果她不回去的话,那你就会彻底消失在那虚无时空之中,游离在无尽轮回之外。”

    “可哪想得到,一切变化得这么快,”白良策继续道,“她上次来才怀孕三个月,我原以为再怎么说也有几个月的时间。”

    王阜拦下乔尔斯,将白霈的手紧紧包裹在手心处。

    可在白霈眼中,更多的却是她身旁插满仪器的管子和惨白到发亮的脸色。

    多到她甚至都快要忘了自己来自哪个世界。

    白良策反而却像是瞬间丢了魂似的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无比虚脱。

    -

    白霈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蓓的身影,又不断与她刚经历过的种种相交汇。

    换来的,又是众人的沉默不语。

    乔尔斯嘟囔道:“蓓姐她……回去了。”

    连续拍打了好久才从门缝里看见灯光。

    照片之中,白蓓半躺着身子,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小婴儿瘦小得像是一只手掌都能包裹住。

    白霈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到了许多属于别人的时空和故事。但梦醒之后,才发觉原来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白霈平静的脸下就像是戴了副面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咚咚咚——”

    “白霈?”白良策本还睡得迷迷糊糊,可听见这个名字立马精神了许多。

    不知为何,现在的赵椿突然有些怕起白霈来了。

    只留下这句话,白霈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她所经历的阿格莱亚的悔恨和痛楚、胡采儿躲在破庙子中的饥饿和寒冷……

    让白霈感觉意外的是,接起她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阜。

    顺着铁门后传来的声响,赵椿隙着眼睛,嘟囔着打量门外的人。

    可对于白霈来说,却是好几世的经历。

    可现在,不知是对方现在当红女星的身份还是怎的,她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还以为,命运真的能改变,”对方口中喃喃说道,“我还给她看了家庭相册,她瞧见你小时候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坐要有坐相,哪有女孩子坐成这样的,知道的还觉得你是女明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街坊女工呢。”

    听到这个消息,白霈的脸仍然平静,好似听见的不像是自己的事情,而是街坊邻居中的闲云野事。

    -

    “我想再睡一会儿……”

    “大雨!你回来了?!”

    听见王阜的解释,白霈好似忽然明白了许多。

    到底何为真实、何为虚无,她不明白。

    “咚咚咚——”

    “婶,舅在吗?”

    原来如此,一切的线索在这一刻终于是衔接在了一起。

    王菲儿见状连忙把她给扶了起来。

    “你看,这张照片……就是那天拍的。”

    白霈有些不明白,可听见对方的声音之后,脑中涌现出无数记忆,充斥着整个脑海,像是快要把她淹没。

    但面对白霈的疑问,却没有人能答得上来。

    傍晚十二点四十分。

    “回去了?”白霈显然不大能理解这个“回去了”指的是什么。

    明明几年前,就算有白良策在场,她仍然把白霈拿捏的死死的。

    可回答他的,只有白霈那孤独又坚毅的背影。

    这是……

    回忆起在虚无中所经历的种种,白霈只觉得头都要炸了,说完这句话就又闭上了眼睛。

    等到白霈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众人。

    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白霈不知道在各个世界中待了多久。www.wannengwu.com

    但不知是因为经历了千万轮回还是怎的,她反应得格外平静。

    从最开始龙郢哉志所在的异世界,再到蔺冈所在的古时代,而后她又经历了许许多多。

    白良策起身挽留:“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不太安全,你晚上就住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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