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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温暖的笑意，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长辈，简韩规矩地立在桌子前，瞧着他这幅面容，心想，要不是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他，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蒙骗过去。
“劳您费心了。”简韩说。
哪怕是苏雨辰如此小心翼翼的藏着两人的关系，极力在苏明河面前展示出一副与他不熟悉的样子，仍然逃不开对方的耳目。
“如果你选择背叛，那么就要和你的小朋友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苏明河威胁道。
“自由？”
简韩一向不负责与老师的对接，当他被别的小组成员找上，言辞激烈的提出交涉申请启动调查程序的时候，简韩终于咋指导教师的栏目里看见了苏明河的名字。
简韩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身为第一作者上交了多篇论文，在学院甚至学校方面的审批得到了离奇的畅快，致使同次竞争的其他小组对结果产生了非议。
简韩一侧脸，同苏明河目光交汇，短兵相接。“还是算了吧。”他说，“我的专业课程中也有一位老师愿意带我进行项目研究。”
“我有自己的想法，爸爸。”苏雨辰说，“我不可能永远按照您的想法去做。”
苏雨辰被养的脾气温和，说话从来都不敢大声，对待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可是今天他站在苏明河面前，皱着眉，捏着拳头，质问道：“您找简韩来做什么？”
46.
简韩自然也不是个善茬，陪着老家伙演了半天戏，实在看不下这幅虚伪的脸，忍不住反唇相讥，明枪暗箭地使出来：“说到底还是您老人家太信任我，我一个大一的学生您就放心地把我没经过改动的作品交上去，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这是典型打一棒子给个枣的套路，简韩要是答应了简直整个大学生涯都被人家掐住了脖子。他略一思量，推拒道：“您是研究文字的，我是管理系，专业恐怕不太对口。”
“是我自己能力还不够，我会再努力的。”简韩说。
几乎是在同一瞬，他明白出了什么事。
“小韩啊，真是不好意思。”苏明河坐在办公椅上，歉疚地说，“我看过你的那几篇论文，写的真有水平，方案也行得通，我是真的欣赏你呀，没成想闹出这样的事。”
简韩平静地接受了对手提出重审的请求，退出了自己的项目组。苏院长为简韩开后门包庇学术作假的消息仍旧不胫而走，对于苏明河来说他只是一个偏心学生的老师，在并未造成严重后果的情况下，再多的议论也不能伤到他分毫。
苏明河很快叫简韩去了他的办公室，态度温和，表情和善。
门外空旷无人，简韩却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幽静的走廊里有一双盯着自己，办公楼日常安静，他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终揉了揉脖子，乘坐电梯离开了。
45.
“好啦，别紧张好孩子。”苏明河忽然变了语气，宽慰道，“退出这次的项目没关系，你才大一，未来的路长的很。我手底下有几个研究生正在做的小项目，你要是感兴趣，让他们带你玩一玩？”
简韩听得出他话里有话，明里暗里威胁自己，一眨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审核组可能是信任您的学术水平吧。”
“那是您的愿望。”苏雨辰说。“是您和妈妈的愿望。”
“姐姐在家里出事，走得太轻巧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不会学她的——我会在您的办公室跳下去，或者学院的楼顶，或者校长的办公室——我会把您极力隐藏的所有都揭开。”
对于简韩则不一样，他是一个学生，他生长在无数的学子中间。来自院长的刻意偏袒将使他遭受嫉妒，遭受非议，遭受无名的排挤。
苏明河心思绕了半晌，最终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刘教授好好做学问。”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们仅仅是一些孩子，又有谁会想到位高权重的老师会在这种事情上给他们挖陷阱下绊子？
可是他有一个和苏雨菲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儿，当年为了学校和自己的名声签订了保密条约，然而那只是学校单方面的威逼约束，实际上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如果刘余破釜沉舟放弃学校的岗位，那么那一纸合约就是一张无用的废纸。苏雨菲的事情随时可能被宣扬出去，刘余是他惹不起的人。
“哦？”苏明河来了兴致，追问道，“是哪位老师？”
“嗨，还不是这院长的虚名担着。”苏明河瞧他不上钩，只好自己挑明了说，“虽然就是个虚名，但现在人情社会，好些人就是看这个，你看看审核组这事闹的。”
果不其然，苏明河的脸色变了变，终于不在简韩的身边绕着，而是回到座位上坐下，不找边际地把玩着一只签字笔。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苏雨辰抿唇，艰难地张口说道，“我不是笼子里的鸟，我希望您给我自由也不要再插手简韩的事情，抛开一切他是文学院里非常有前途的学生。”
“还要自由，难道你也想出去开房和别人上床么！”
刘余只有教授的头衔，没有行政岗位，按理说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就是这样的。”苏雨辰轻声呢喃着，“姐姐以为她逃得掉，我也以为···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呢。都不知道怎么被发现的。”
简韩同苏明河一番较量，憋着满肚子气冲出对方的办公室。
苏雨辰抱着一份文档，缓缓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您不是一直要做个好老师好父亲？”苏雨辰声音轻轻的，说出的话却很种，“给学生下绊子老师算是什么好老师？”
“你也开始了是吗？”苏明河一双眼睛圆瞪，暴怒无比，“你姐姐就是谈了恋爱才会越来越不懂规矩，你也是吗？别忘了，那小子还有三年的书要读。”
文学院里还有哪一个敢从他手底下抢人？苏明河自负，追问答案。
“你的本事我当然清楚。”苏明河一眯眼，暗暗威胁，“我都看在眼里。”
“不关你的事。”简韩回吻。
47.
苏明河哼笑着站起来，讥讽道：“你还不够自由吗？你每天都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作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今天他会说。
48.
“别怕。”简韩紧紧拥抱苏雨辰，许诺道，“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学姐姐。”
苏雨辰轻轻磨了磨牙齿，苏雨菲一直是他们家默契的禁忌，自从苏雨凝来到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的姐姐。看起来，苏雨菲的叛逆是他们永远无法磨灭的一道坎，是苏明河脸上永远不会消散的巴掌印。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起飞，苏雨辰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苏明河蹙眉，转成深深的沟壑，粗声道：“不是早就说好了，继续考学，来我的手底下读研究生，然后留校。”
苏雨辰作为院长的实习助理，在办公室里有一套简单的桌椅，他却没有坐，站在苏明河的面前，直勾勾地听着他讲电话。苏明河瞥了他一眼，简短地叮嘱了一下对方，迅速挂掉了电话，很是敦厚地抬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苏明河仍在客气，惋惜道：“你这孩子，还是不懂。”他站起来走到简韩身边，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这学校啊，也就是个小社会。我把名字在你的文章后面一写，审核组就看都不看就过了，你懂这是为什么？”
身为上位者，这是他给出的小小惩戒。
苏雨辰平静无比的看着他从小崇拜敬仰的父亲，回忆着苏雨菲从楼上一跃而下的轻盈身姿，也回忆着简韩的每一次试探靠近。
他轻轻敲了敲院长办公室的门，不待对方答话，大步踏入，转身反锁。苏明河正在同人通电话，看见他进来先是一愣，旋即摆手示意他自己坐下。
简韩赌了一把，应道：“传播学的刘余教授，我已经跟着他做了很多项目，实在不能再进入您的项目组。”
“如果简韩发生了什么意外。”
“毕业之后，我想直接工作。”苏雨辰说，“我在报纸上发表过很多文章，我可以写作。”
这是一场无声的霸凌。
那一瞬，他也终于明白苏雨菲为什么会选择一跃而下而不是继续争取，因为她斗不过。
“学生不听话，老师管教是正常的。”苏明河道，“儿子做错了事，做父亲的管教也是正常的。”
“这没什么，”苏明河劝说，“实绩和荣誉拿到手里，无论在哪个专业都大有可为。”
那个晚上他比平时还要温柔，像一团温水包容着简韩，他轻轻亲吻简韩的侧脸，小声说：“对不起。”
未经一字批改的论文和畅通无阻的审批看似是偏爱的结果，可是随之而来的审核和竞争对手的质疑会将他投入谷底。
苏明河故意不给简韩的论文批改却让他顺利过审，还好是掐断在学校级别，如果代表学校参加了市里或者更高级别的比赛，以他稚嫩的思维和笔触，必将在万人前惹来耻笑。学术出了问题，或许简韩的整个人生都会被毁掉。
苏雨辰捏着手中薄薄的文件纸张，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活了二十几年，一辈子没有对什么人放过狠话，说过威胁之词。
苏明河倏地面色一愣，抱肩靠在座椅上，责问道：“我不记得教过你这样对长辈说话。”
简韩寻思了半天，压着脾气没跟他当场翻脸。
] 他有温暖的笑意，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长辈，简韩规矩地立在桌子前，瞧着他这幅面容，心想，要不是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他，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蒙骗过去。
“劳您费心了。”简韩说。
哪怕是苏雨辰如此小心翼翼的藏着两人的关系，极力在苏明河面前展示出一副与他不熟悉的样子，仍然逃不开对方的耳目。
“如果你选择背叛，那么就要和你的小朋友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苏明河威胁道。
“自由？”
简韩一向不负责与老师的对接，当他被别的小组成员找上，言辞激烈的提出交涉申请启动调查程序的时候，简韩终于咋指导教师的栏目里看见了苏明河的名字。
简韩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身为第一作者上交了多篇论文，在学院甚至学校方面的审批得到了离奇的畅快，致使同次竞争的其他小组对结果产生了非议。
简韩一侧脸，同苏明河目光交汇，短兵相接。“还是算了吧。”他说，“我的专业课程中也有一位老师愿意带我进行项目研究。”
“我有自己的想法，爸爸。”苏雨辰说，“我不可能永远按照您的想法去做。”
苏雨辰被养的脾气温和，说话从来都不敢大声，对待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可是今天他站在苏明河面前，皱着眉，捏着拳头，质问道：“您找简韩来做什么？”
46.
简韩自然也不是个善茬，陪着老家伙演了半天戏，实在看不下这幅虚伪的脸，忍不住反唇相讥，明枪暗箭地使出来：“说到底还是您老人家太信任我，我一个大一的学生您就放心地把我没经过改动的作品交上去，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这是典型打一棒子给个枣的套路，简韩要是答应了简直整个大学生涯都被人家掐住了脖子。他略一思量，推拒道：“您是研究文字的，我是管理系，专业恐怕不太对口。”
“是我自己能力还不够，我会再努力的。”简韩说。
几乎是在同一瞬，他明白出了什么事。
“小韩啊，真是不好意思。”苏明河坐在办公椅上，歉疚地说，“我看过你的那几篇论文，写的真有水平，方案也行得通，我是真的欣赏你呀，没成想闹出这样的事。”
简韩平静地接受了对手提出重审的请求，退出了自己的项目组。苏院长为简韩开后门包庇学术作假的消息仍旧不胫而走，对于苏明河来说他只是一个偏心学生的老师，在并未造成严重后果的情况下，再多的议论也不能伤到他分毫。
苏明河很快叫简韩去了他的办公室，态度温和，表情和善。
门外空旷无人，简韩却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幽静的走廊里有一双盯着自己，办公楼日常安静，他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终揉了揉脖子，乘坐电梯离开了。
45.
“好啦，别紧张好孩子。”苏明河忽然变了语气，宽慰道，“退出这次的项目没关系，你才大一，未来的路长的很。我手底下有几个研究生正在做的小项目，你要是感兴趣，让他们带你玩一玩？”
简韩听得出他话里有话，明里暗里威胁自己，一眨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审核组可能是信任您的学术水平吧。”
“那是您的愿望。”苏雨辰说。“是您和妈妈的愿望。”
“姐姐在家里出事，走得太轻巧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不会学她的——我会在您的办公室跳下去，或者学院的楼顶，或者校长的办公室——我会把您极力隐藏的所有都揭开。”
对于简韩则不一样，他是一个学生，他生长在无数的学子中间。来自院长的刻意偏袒将使他遭受嫉妒，遭受非议，遭受无名的排挤。
苏明河心思绕了半晌，最终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刘教授好好做学问。”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们仅仅是一些孩子，又有谁会想到位高权重的老师会在这种事情上给他们挖陷阱下绊子？
可是他有一个和苏雨菲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儿，当年为了学校和自己的名声签订了保密条约，然而那只是学校单方面的威逼约束，实际上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如果刘余破釜沉舟放弃学校的岗位，那么那一纸合约就是一张无用的废纸。苏雨菲的事情随时可能被宣扬出去，刘余是他惹不起的人。
“哦？”苏明河来了兴致，追问道，“是哪位老师？”
“嗨，还不是这院长的虚名担着。”苏明河瞧他不上钩，只好自己挑明了说，“虽然就是个虚名，但现在人情社会，好些人就是看这个，你看看审核组这事闹的。”
果不其然，苏明河的脸色变了变，终于不在简韩的身边绕着，而是回到座位上坐下，不找边际地把玩着一只签字笔。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苏雨辰抿唇，艰难地张口说道，“我不是笼子里的鸟，我希望您给我自由也不要再插手简韩的事情，抛开一切他是文学院里非常有前途的学生。”
“还要自由，难道你也想出去开房和别人上床么！”
刘余只有教授的头衔，没有行政岗位，按理说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就是这样的。”苏雨辰轻声呢喃着，“姐姐以为她逃得掉，我也以为···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呢。都不知道怎么被发现的。”
简韩同苏明河一番较量，憋着满肚子气冲出对方的办公室。
苏雨辰抱着一份文档，缓缓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您不是一直要做个好老师好父亲？”苏雨辰声音轻轻的，说出的话却很种，“给学生下绊子老师算是什么好老师？”
“你也开始了是吗？”苏明河一双眼睛圆瞪，暴怒无比，“你姐姐就是谈了恋爱才会越来越不懂规矩，你也是吗？别忘了，那小子还有三年的书要读。”
文学院里还有哪一个敢从他手底下抢人？苏明河自负，追问答案。
“你的本事我当然清楚。”苏明河一眯眼，暗暗威胁，“我都看在眼里。”
“不关你的事。”简韩回吻。
47.
苏明河哼笑着站起来，讥讽道：“你还不够自由吗？你每天都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作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今天他会说。
48.
“别怕。”简韩紧紧拥抱苏雨辰，许诺道，“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学姐姐。”
苏雨辰轻轻磨了磨牙齿，苏雨菲一直是他们家默契的禁忌，自从苏雨凝来到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的姐姐。看起来，苏雨菲的叛逆是他们永远无法磨灭的一道坎，是苏明河脸上永远不会消散的巴掌印。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起飞，苏雨辰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苏明河蹙眉，转成深深的沟壑，粗声道：“不是早就说好了，继续考学，来我的手底下读研究生，然后留校。”
苏雨辰作为院长的实习助理，在办公室里有一套简单的桌椅，他却没有坐，站在苏明河的面前，直勾勾地听着他讲电话。苏明河瞥了他一眼，简短地叮嘱了一下对方，迅速挂掉了电话，很是敦厚地抬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苏明河仍在客气，惋惜道：“你这孩子，还是不懂。”他站起来走到简韩身边，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这学校啊，也就是个小社会。我把名字在你的文章后面一写，审核组就看都不看就过了，你懂这是为什么？”
身为上位者，这是他给出的小小惩戒。
苏雨辰平静无比的看着他从小崇拜敬仰的父亲，回忆着苏雨菲从楼上一跃而下的轻盈身姿，也回忆着简韩的每一次试探靠近。
他轻轻敲了敲院长办公室的门，不待对方答话，大步踏入，转身反锁。苏明河正在同人通电话，看见他进来先是一愣，旋即摆手示意他自己坐下。
简韩赌了一把，应道：“传播学的刘余教授，我已经跟着他做了很多项目，实在不能再进入您的项目组。”
“如果简韩发生了什么意外。”
“毕业之后，我想直接工作。”苏雨辰说，“我在报纸上发表过很多文章，我可以写作。”
这是一场无声的霸凌。
那一瞬，他也终于明白苏雨菲为什么会选择一跃而下而不是继续争取，因为她斗不过。
“学生不听话，老师管教是正常的。”苏明河道，“儿子做错了事，做父亲的管教也是正常的。”
“这没什么，”苏明河劝说，“实绩和荣誉拿到手里，无论在哪个专业都大有可为。”
那个晚上他比平时还要温柔，像一团温水包容着简韩，他轻轻亲吻简韩的侧脸，小声说：“对不起。”
未经一字批改的论文和畅通无阻的审批看似是偏爱的结果，可是随之而来的审核和竞争对手的质疑会将他投入谷底。
苏明河故意不给简韩的论文批改却让他顺利过审，还好是掐断在学校级别，如果代表学校参加了市里或者更高级别的比赛，以他稚嫩的思维和笔触，必将在万人前惹来耻笑。学术出了问题，或许简韩的整个人生都会被毁掉。
苏雨辰捏着手中薄薄的文件纸张，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活了二十几年，一辈子没有对什么人放过狠话，说过威胁之词。
苏明河倏地面色一愣，抱肩靠在座椅上，责问道：“我不记得教过你这样对长辈说话。”
简韩寻思了半天，压着脾气没跟他当场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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