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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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娃娃去哪里了？

    既然“白天”出去，不能离开这条街巷，难不成是“晚上”？

    也不知道这些邪祟是怎么看时间的，又或者说它们眼里的时间流逝不正常。

    忽然楼上传来声响，老人开门走下来。

    余清韵的脊椎疼痛不已，供桌被推，相框“砰”地好几声，全部倒在了桌面上。

    余清韵走出房门，又推开的第二间房门，应该是老人儿子和媳妇的房间。

    可是余清韵之前已经验证过了，晚上打不开木门，根本出不去。

    余清韵侧身闪开，匕首直接朝着兔娃娃的胳膊缝合线条划去。

    它走到一楼，看到了余清韵。

    余清韵点头，心下发冷。

    床底空无一物，没有想象中躺在床底，对着她微笑的兔娃娃。

    失踪的兔娃娃总归是个隐患，怎么都防不住，余清韵要随时准备被这个敏锐的，被布料和棉花制成的玩偶公仔在暗处偷袭的可能性。

    可偏偏余清韵刚才又不能一把火把这个兔娃娃烧掉。

    兔娃娃见一击不成，又上前扑向她。

    它防御力比之前那些邪祟高多了，棘手。

    见着兔娃娃还有些溢出衣柜，余清韵又像上次一样把它用力怼进去，柔软的兔娃娃被她用力推进去，凹陷，整个兔娃娃被挤缩在衣柜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余清韵如愿以偿地关上衣柜，又把床头柜推到衣柜前挡住衣柜，防止兔娃娃推开衣柜。

    打火机余清韵背包里是有，但这个兔娃娃要是被烧，也会反抗，到时候和它打起来，就算余清韵赢了，也残了，她又该如何应对老人和黑裙女人？

    而且这扇门已经换成了防盗铁门。

    可老人却像是真的看到了电视节目，那双浑浊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白花花的电视屏幕。

    神台上不知何时又被老人放上了四个相框，相框里的四个人面上被红光照映，注视着余清韵的动作。

    门被打开，里面没有余清韵想象中的扑杀。

    余清韵大失所望。

    和她之前和老人在厨房里，老人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生肉一模一样的味道。

    看来现在根本不能打开。

    余清韵走近，只有一件件小裙子挂在衣柜里，兔娃娃不见了。

    “我看电视去了。”老人说。

    看来她一直吃的是兔娃娃的“肉”，怪不得它要杀自己。

    余清韵抱着这样不切实际又心存侥幸的念头，背起背包，抽出匕首，轻轻开门，观察走廊动静，见老人不在，便闪身出来。

    昏暗的房间里，床头柜被打开的雕花红漆衣柜推到一边，大开衣柜里黑乎乎的看不清。

    她走到房门面前，握住门把手，久久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突然快速扭开，推门。

    下一秒，老人撒开腿朝余清韵疯狂跑来。

    余清韵下意识将手伸向背包。

    余清韵站在火光旁和兔娃娃隔空对峙。

    她弯腰躲过兔娃娃挥来的手掌，然后闪身绕开兔娃娃。

    会不会老人说的合适的机会就是合适的门才能在晚上打开？

    果不其然，余清韵看到了熟悉的黑裙女人。

    这次余清韵无论如何也要尽可能保证自己不和邪祟起正面冲突，她不能再负更多的伤了。

    她重新走到神台面前，看着这三柱香慢慢燃烧着，那缕香慢慢飘荡，飘荡，绕开余清韵，绕开供桌，神台，空墙，一直延伸到房屋后间，余清韵跟着这缕香走，看到这缕香正源源不断被老人吸入。

    余清韵又走到床尾，然后一手拿着匕首，趴下，猛地撩开垂下的床单。

    老人说不早了该睡了，那就说明晚上到了。

    整个室内腥红暗沉，神台上的红底黑字似乎又在不断的流转扭动。

    黑裙女人一直都没有离开。

    她关上门，本来又想把床头柜推到门后挡着，但是考虑到老人可能又要暗地里过来查看她是否入睡，最终还是把床头柜挪回原来的位置。

    余清韵走到防盗铁门面前，扭了扭门，没打开。

    余清韵顾不上这些，她一发力，成功把兔娃娃推开，然后又一手拿住布娃娃的胳膊，一手匕首用力一划，“撕拉”一声，把兔娃娃的整个胳膊给割断。

    虽然这么做的目的有几分心理作用，但能缓解情绪就好。

    余清韵应道:“好的。”

    余清韵看着这幅诡异的就像是画出来的怪异场景，默了默，没有理会。

    “或许女娃你能进来休息一下，等到一定的时机再出去，就能走出去了。”老人说。

    里面一尘不染，被套整整齐齐摆放在床上，余清韵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个相框，里面有两个人的结婚照，只是照片斑驳有暗点，里面笑意吟吟的两个新人面部的斑点就像是溅上去后干涸的血液。

    可一路走到楼下，兔娃娃都没有出现。

    余清韵把相框放回原位，这个时候又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些响动。

    她看向床铺，床铺被子仍然是她起床后叠好的被子，上面空落落的，没有兔娃娃的身影。

    忽然，她感觉周边的空气变了，或许是流动的变慢了。

    余清韵没有惊讶，只是挑了挑眉，然后推开孙女房门。

    老人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面居然睡着了。

    兔子站在地面上，没有任何支撑物，笔直地站着，看着这个推开房门的人，兔娃娃一动不动。

    余清韵心头一凛，它什么意思？

    刀锋划到兔娃娃的胳膊上，居然还没割破它的布料。

    它闭着眼睛，缩在老人椅上，脸上透露着老人的灰败，死亡的状态。

    走廊外什么也没有，仍然是一片阴暗和那点走廊窗户的月光，没有老人，也没有兔娃娃。

    这一次她成功地划开了一道口子，昏暗的室内，余清韵看不清有没有黑烟冒出，但是她闻到了兔娃娃身上传来的腥臭味。

    余清韵还是想再次下楼试试能不能打开门。

    余清韵又探头看了看厨房，空无一人，很好，她这才放心绕过空墙和神台。

    余清韵躲在窗户旁边的一角，黑裙女人只是看了余清韵所在的窗户一眼，没有看到余清韵，又幽幽地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

    见老人没再管她，余清韵便四处逛逛。

    她拿出匕首，走出老人儿子和媳妇的房间。

    她又扭了扭门，同时往里拉门，仍然不能打开。

    但是逃离街巷这个诱惑太大了，假设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破解困局，逃离街巷的方法就是晚上出门，躲过黑裙女人的追杀，逃出街巷。

    兔娃娃被激怒了，没有转身给余清韵机会，只是直接后退，用后背顶住余清韵，就连余清韵的匕首刺入它的背部也不管了，直接把余清韵撞在供桌上。

    现在看来，离开老人的房屋是可以，但是她离不开这条街巷。

    这样想着，忽然楼下传来老人的声音:“女娃，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你就还是睡我孙女的屋子吧。”

    而老人又说合适的时机离开，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

    供桌发出巨大的声响，左边的火烛闪了好几下，右边的火烛灭掉了。

    就好像有人未卜先知，把它摆放在这个位置，正对着房门。

    她向前一步，兔娃娃仍然没有任何动作，余清韵直接抱住它，再次打开雕花红漆衣柜，把兔娃娃塞进去。

    她轻轻下楼，一边下楼一边时刻注意身前和身后的动静，防止兔娃娃从某个地方突然冒出，对她发动攻击。

    只是余清韵还是发现那抹熟悉的红色隐藏在拐角处。

    但余清韵知道不是别人。

    余清韵眯了眯眼，重新走回老人孙女的房间。

    屋子里面的摆设仍然和之前一模一样，神台，火红的蜡烛，奇怪摆放的餐桌，桌上的饭菜早已不见。

    余清韵心惊，危险的警铃在脑中疯狂敲响。

生的防盗铁门后面，铁门上还贴着一个倒过来的红色“福”字。

    余清韵长叹一口气。

    余清韵把布娃娃断掉的胳膊随手扔到供桌上，公仔布偶的胳膊把唯一仅剩的左边火烛弄倒，火烛燃烧布偶胳膊的火花噼啪作响，很快将室内照亮。

    一打开门，兔娃娃就站在她面前，弯起眼睛，注视着她。

    余清韵关上衣柜，没有入睡，而是看向窗外。

    老人径直绕过神台，走向房子后面，坐在老人椅上，打开电视，电视打开，屏幕上全是白花花的一片闪，发出不间断的滋滋声。

    不在上面，难不成，在下面？

    余清韵转头扫视整个屋子。

    老人皱巴巴的脸上仍然是那副模样:“我不是说了睡觉吗？女娃。”

    她上楼，看见原本靠坐在孙女房门旁边的巨大兔娃娃消失不见了。

    “女娃，迷路了？”老人笑眯眯。

    余清韵赶紧站起来，跟着它走进这栋屋子。

    余清韵扭身从兔娃娃的抬起的胳膊底下绕到它背后，又拿起匕首割像兔娃娃的胳膊，仍然是和刚才胳膊缝合线一样的位置。

    余清韵见没有兔娃娃，便快速站起身，防止兔娃娃在哪个角落突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