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信科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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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私心好啊，有私心才能被她抓住弱点。

    姜诩希望芳姨出去工作，认识一些朋友，也多赚一些养老钱，至于姜家的工资，就当做姜家补偿给芳姨好了。

    第一天安静呆着。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有鬼不服，但是看看男鬼又看看小丫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把柄在小丫头身上，还是闭上了嘴。

    姜诩将声音滑到最低，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半天都没结果，个个都有自己的私心。

    芳姨有些慌了，不是慌没工作了，而是慌以后不能和姜诩生活了。

    芳姨惊讶地看着她。

    姜诩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打算后面慢慢改变。对她来说，芳姨就是妈妈，而她都十六岁了，不需要芳姨像佣人一样事事照顾她。

    芳姨“诶”了一声，想着也是，她的工资不多，能省一点就能给妞妞多买一点别的东西，反正都是用在妞妞身上。

    姜诩全程配合，直到医生让她在一边继续玩游戏，找了芳姨进去聊天。

    姜诩回到书桌前，继续看书。

    女鬼说：“死男人我死了一个月就找到了新对象，肯定背着我出轨了，渣男。”

    姜诩看着地面：“这是他们应该负责的。”

    姜诩站起身，看了一圈，点出其中一个鬼，这几天观察下来，她看出人不能碰到鬼，鬼不能随意害人，但是鬼和鬼之间是可以打架、克制对方的，这只鬼是这群鬼中比较有话语权的。

    为此，还惹恼过恶劣的鬼魂，逼得她整整一周，每天都无法安静睡着，周六周日不在学校的日子更是两天两夜没睡。

    之前很多鬼都曾请求或者要求原主帮忙做一些事，比如给儿女传递一句话、给妻子说一句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过分的，则让原主给境况不好的家人送钱等等，但是原主的态度和面对骚扰一样，闷不做声。

    芳姨中间回来了，还给她做了下午茶，悄悄送到她的房间，又悄悄出去了，心里无比宽慰，妞妞终于能静下心学习了，看来心理医生真的有用。

    虽然围着姜诩的鬼大多自私——不自私、

    这份沉默保持了十分钟，十分钟后，群鬼默默退到两米后，开始商量到底要不要听姜诩的话。

    然而房间里群鬼叽叽喳喳，吵得烦人。

    除了第一天姜诩大显神威，后面几天，她都没有理会一群群的鬼，于是这些鬼渐渐胆子恢复了，虽然还不敢直接靠近姜诩，却都聚集在她的周围，吸取养分。

    平时这些鬼不见得多团结，都是单独行动，这次心中不安定，就互相商量起来。

    这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姜诩一副“我豁出去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模样，男人却真的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气怒地吼众鬼：“都给我闭嘴！”

    姜诩不生气，过去那么多年，原主的记忆里可是有这些鬼非常多的生前信息和秘密呢，对付不了鬼，她还不能找他们生前在意的人？关于已逝亲友不为人知的事情，他们肯定愿意听一听。

    面面相觑了一秒，又哄的闹开，七嘴八舌继续聊天，完全没把姜诩放在眼里。

    当鬼了还被强制“熄灯睡觉”的众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塞上耳机看手机的女孩。

    “好，我回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主要不能耽误妞妞上下学，还有休息时的三餐。

    男人虽然死了却很在意自己在妻子儿女面前的形象，一听，立刻变了神情。

    鬼们：“……”小丫头变厉害了，难道之前偷偷听他们聊天不是懦弱，是扮猪吃老虎？

    不许进入两米以内；不许在她睡觉、学习、做事的时候吵她；不许跟着她进厕所、偷看她换衣服；不许……

    原主从来只会忍耐，不和鬼说话，不反抗他们，拼尽全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的样子，实际上该受到的困扰全都承受了，反而被这些鬼当成懦弱，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第三天放开了声音。

    晚餐的时候，姜诩走出房间，就发现外面焕然一新，那些鬼画符全都不见了，客厅只剩下一尊佛像以及佛像前的电子蜡烛，仿佛整个客厅的光线都变好了，心情跟着轻松起来。

    姜·电灯泡·诩很尴尬。

    鬼不服：“我爱怎么来怎么来！”

    鬼们不说话了，开始细细思索。

    芳姨高兴不已，带着她去楼下人多的地方逛。

    芳姨更加惊讶了，迟疑地说：“怎么会……不会的……毕竟是你爸妈……”

    说完这些，姜诩看了看时间：“我看两个小时电视剧，你们随意，10点后全都安静。”

    打了一棒，姜诩又给甜枣：“经过我的允许情况下，你们聊天嗑瓜子怎么着都行，我不阻拦；谁听我的话，不让我生气，我有时间就帮他完成一个心愿，一个月最多帮一个鬼，你们自己看着表现。”

    原主的确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鬼魂造成的，但想要健康，驱鬼没用，还是要看心理医生。

    她把这事先放了放，因为周末到了，芳姨帮她预约了心理医生。

    这个说：“不知道我孙子没有我照顾有没有按时吃早餐。”

    ……

    收拾好一切，芳姨想到心理医生的嘱咐，试探地喊姜诩出门散步，姜诩犹豫了一下，点头。

    男鬼说：“我儿子的后爸特别精明，对我儿子不好，我他妈真想弄死他。”

    等公交的时候，姜诩对她说：“把发|票给姜家拍过去，让他们出钱。”

    商量没个结果，最后众鬼又重新聊了起来，因为加入了广场舞那几个新鬼，他们又开始说起日复一日反复念叨的牵挂和执念。

    姜诩气得摔下笔，瞪向围成一圈吹牛皮的群鬼：“吵死了，都闭嘴！”

    芳姨不断沉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提了回来，又高兴又感动，她是个老实人，姜诩上学后她在家确实没事做，但只会接一点手工活回家而不敢出去找新的工作，却又总是把钱贴在姜诩身上。

    芳姨又是暖心又是不好意思。

    第二天小声说话。

    姜诩抬头看向她：“芳姨，我以后都和你一起生活。不过姜家根本不管我，你真的可以再赚一份钱，不用守着家里。”

    姜诩索性坐在床上给众鬼定规矩。

    姜诩没说话，跟着她往外走，看着她去结账领药，然后一起走出医院。

    这个时间点都是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姜诩让芳姨去跳，自己坐在边上看着她们，一边心中背着下午刚背会的古文。

    吃完晚饭，姜诩站起身，默默地帮忙收拾了碗筷，芳姨连连说不用，姜诩闷不吭声，却坚持做了。

    她直接叫了他：“要是他们还不安静下来，我现在就去丰南新村找你老婆，告诉她你在你们老房子的床垫下藏了老情人的照片！”

    那是一个活到中年绝症死的男人，他每天不是来这里养魂，就是去看自己的老婆孩子，当然，这不妨碍他和鬼们吹嘘自己的初恋经历，于是，姜诩就知道了他还藏着老情人的照片。

    那个说：“我藏了私房钱我老婆不知道，现在我想让她拿出来用也没法说了，今天我去看她，听到她要卖房子，急死我了。”

    唯一不好的是她全身金光闪闪，在黑夜里像一个巨大的白炽灯，不明所以的鬼围着她各种研究，直到无聊了才放弃离开。

    现在姜诩松口，不少鬼都心动了。

    回到家，两人一起吃了午饭，姜诩让芳姨出去和小区姐妹们聊一聊，看看有没有工作介绍，自己则回房间复习功课。

    姜诩没有多说爸妈的话题，只说：“我马上要成年了，他们很可能不会再雇佣你照顾我。”

    可能是发现姜诩沉默不爱说话，很难表达情绪、内心，聊了半个小时后，心理医生又让姜诩去做一个小游戏。

    姜诩又说：“芳姨，你再去找份工作吧，我只有晚上回来，你白天可以再找一份工作，姜家可能很快就不会养我了，趁着这两年还有工资，你多挣一点养老钱。”

    芳姨出来后的表情很沉重，显然，姜诩的心理状态很不好。

    天色昏暗，小区里除了跳舞的人还有飘荡的鬼魂，它们一边跟着跳广场舞，一边聊天，姜诩休息的时候就听这些鬼魂说话，收集信息。

    现在，彻底热闹成了菜市场。

    她看着房间里随处可见的黄符、葫芦、佛像，这些东西把整个房子弄得不伦不类的，狠狠心，撸起袖子把它们全都清理掉了。

    姜诩将自己彻底沉入原主的情绪和记忆中，艰难地与心理医生沟通。

    周五的时候，金光会缩小这个结论终于得到了验证，不过姜诩并没有掌握其中的精髓。

    现在的姜诩却觉得这不对，管他是人是鬼，谁打扰了我、侵犯了我的空间、权益，我就要站起来维护自己。

    家里常年各路鬼魂聚会，姜诩不想在这些鱼龙混杂的鬼面前暴露什么，只在每日午休的时候，去小树林找许盛帮忙。

    张舰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让他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只盯着金灿灿的光圈看，他完全做不到，只有许盛，他做什么都一丝不苟，请他帮忙，他就能仔仔细细地帮你盯着，为了防止上次看错眼的情况，他还每次在开始前确定金光的照耀范围，把位置标记出来。

    等到回到家，果然，这几个新鬼也跟了过来。

    留在人间飘荡的鬼，都是心有不甘、牵挂的，不然早就去地府了。

    群鬼一静。

    心理医生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说话声音舒缓又温柔，不断转变角度，引导着姜诩说出自己的情况和心理障碍。

    等走到姜诩身边时，又努力放松下来，招呼姜诩回家：“没事，医生说可以调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