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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萧寒在她脖颈处轻咬着,没关系,她不等他也没关系,他会回去找她,就算忘记了,他也会重新想起来,他也一定会找到她。

    段萧寒回来的不算晚,将近一整天的抗争与谈判让他有些筋疲力尽,回到家简单的洗漱后就上了床,找到蜷成一团的人揽到怀里。

    “棠棠,为什么要掉眼泪?”

    “棠棠,为什么难过不肯让我知道?”

    中午段萧寒没有回来,就算他没有派卫兵回来传话,沈初棠也猜得到因为什么。冬日的天黑得很早,沈初棠早早的躺到了床上,只是被窝一直暖不热。

    “棠棠,就算是你骗我,我也信了。”段萧寒低头埋进她怀里,“你等我好不好?”

    “棠棠,你在怕什么?”段萧寒最后问出口,把人抱进怀里,仿佛只是问,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许久后,他又说:“对不起。”

    哪怕是一点点喜欢。

    蹭来蹭去的脑袋顿时停了下来,段萧寒心下一惊,他不知道沈初棠到底知道多少,也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

    她给不了回答,她给不了。

    那样子,像是沈初棠不答应他,他就不去了。

    他害怕的从来不是做手术,也不是手术之后可能的失忆,是他没有把握能留住沈初棠。

    这有什么为什么?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知道如何做决定。

    看不见的双眼,让落笔更加艰难,段萧寒紧握着笔,思虑了许久,才做下决定,一笔一划,僵硬地在纸上写着。

    段萧寒却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坚定,“一起,你陪我一起。”

    可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被沈初棠拦住。

    “我好想你。”

    萧寒把晕过去的人放到床上,一点点把她的手指掰开,给她盖好被子后下了床。摸索着去了书房。

    大脑早已失去思考的能力,又因为缺氧让整个人变得不再清醒,沈初棠脑袋昏沉,一只手紧紧攥着段萧寒的衣角,现在,此刻,她能抓住的所有,仅此而已。

    沈初棠腾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段萧寒,去做手术吧。”

    他治好眼睛,失去那段并不重要的记忆,留在京市过他的该过的生活,一切回归正轨,就该是这样。

    吃过早饭,沈初棠给他围好围巾,看着他低下的头,顺手揉了两下,“走吧。”

    泪水滚烫,掉在沈初棠的脸上,顺着她泪痕交错的脸颊滑下。

    顾瑶脸上的笑意消散,不知该怎么开口,“嫂子,你不能这样想,段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在乎这些。”

    这是沈初棠第一次这样叫他,带着明晃晃的目的。

    段萧寒一手放在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低头含住她早已被咬破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舔弄着,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间弥漫。

    军区医院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两人各自怀着心思,拒绝了坐车,牵着手一起往医院走。本就不远的路,走起来也很快。

    沈初棠摸着他的脑袋,上面的伤口早已愈合不见痕迹,柔声道:“萧寒,你的眼睛很好看,如果治不好,太可惜了。”

    送走顾瑶,沈初棠坐在空荡的客厅里,举目四望,一片寂静。

    眼眶顿时酸涩,泪水积蓄充盈,声音变得艰涩,“爱。”

    从前很少去书房,对里面的布局并不熟悉,磕磕碰碰许久,才找到了纸笔,可坐在桌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落笔,写些什么。

    “你别问了,段萧寒。”沈初棠哽咽着,不再压抑,小声地低泣着,“别问了......”

    翌日天亮得格外早,像是催促着别离。

    到了医院,先去看了顾瑞林,知道段萧寒愿意做手术之后,先是高兴地笑了几声,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初棠几眼。

    系统不愿意帮她抹除他们的记忆,现在刚好有个机会放在眼前,为什么不抓住呢?

    沈初棠浅笑着点了点头,挽着段萧寒跟着医生往外走。检查上次已经做过,医生带着他们去了病房,沈初棠帮他取下围巾,换上病号服。

    他从来都不敢逼得太紧,之前问的是补办婚礼,不敢问沈初棠愿不愿意扯证,现在不敢问是不是爱。他原以为可以一步一步来,可现在看来,总有些事情他无法预料,无法控制。

    “段萧寒,这是正事,别犯傻。”沈初棠的声音透着几分冷。

    “棠棠,为什么?”

    本想离开,可段萧寒却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儿。

    她最了解他了,知道每次她一服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同意。

    这一次段萧寒却犹豫着抬起头,他看不见,却执拗地跟沈初棠面对着面,哑声问道:“棠棠,你喜欢我吗?”

    他心中莫名地笃定,如果他失忆了,沈初棠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段萧寒把手抽出来,去擦她眼角的泪,脸上一片湿漉,又有热的泪水滑过他的指尖。

    顾瑶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共赢”,可此刻,她竟然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她。等到她离开时,人还是迷糊的。

    “他不在乎,可是我要为他在乎。”沈初棠垂下眼睫,看着茶几发呆,茶水的热气早已氤氲散开,不再温热。

    沈初棠紧咬着唇,忍住哭声,没办法开口说出一个字。

    可这次,她没骗他。

    “棠棠,棠棠。”段萧寒一声声缱绻地叫着,脑袋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棠棠,为什么——”

    “棠棠,别丢下我好不好?”段萧寒凑到了沈初棠耳边,感觉到了她湿润的发丝,用手捋到她耳后,随后想要伸手触上她的脸颊。

    段萧寒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茫然,像是不敢置信,艰难勾唇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

    段

    沈初棠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想要的回答。

    “所以顾小姐,如果你真的为他考虑的话。”沈初棠重新看向她,“我答应你的要求,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们,共赢。”

    沈初棠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回握住他的手,“好。”

    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段萧寒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把人抱紧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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