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锦衣卫，本是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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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卢忠暴露了他的心思。

    锦衣卫虽然看上去风光依旧，可是卢忠心里知道，现在的锦衣卫却是举步维艰。

    卢忠一指对面两张太师椅，对着张萌、朱骥说到。

    张萌向着手下一个锦衣卫老**问话。

    老**退出去后，不久就拿着一份卷宗去而复返。

    卢忠说不是“外人”，很明显就是对张萌和朱骥表示亲近之心。

    “若不是卢帅今日说起，属下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情发生。”

    王文这话，就是叫王直千万不可把获得的投书敬呈给到天子御案之前。

    鉴于高谷的身份，朱骥不敢、也不想就这样的轻易搅合进去。

    当下，他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向着张萌和朱骥说了出来。

    张萌不言不语，他想起朱祁锐当时提点他的几个字。

    张萌在仔细翻看一阵后，忽然觉得眼前一个名字闪过，颇有几分熟悉之意。

    其余官员也都喜上眉梢，他们说若是以书进呈天子，则必可感动上心。

    “你们二人一个是邺王殿下府中卫士出身，一个又是于少保的乘龙快婿。”

    “礼部尚书胡濙得知此事，当时还欣欣自喜，他以为是今上幡然悔悟，要按照投书中的礼法迎接太上皇了。”

    卢忠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他缓缓的抬起头来。

    他这是想让朱祁锐和于谦下场，最少也是想让他们帮忙参谋。

    “只不过他是什么身份？”

    “我只担心投书一事，和内阁次辅高谷，乃是其后的文官集团会有所牵连。”

    只是吏部尚书王直，毕竟五朝老臣。

    “都不是外人，你们也都坐吧！”

    王直见王文、于谦都是对此避之不及，在心中犹疑不决之下，只得复将书信还给了高谷。

    “进亦可，不进亦无妨。”

    老**说完后，仿佛还是意犹未尽。

    “高阁老位高权重，非是我们可以接触的。”

    卢忠一想，反正高谷接到投书一事，朝中大员们已经是人尽皆知。

    自己现在不就是锦衣卫？不就是文臣们口中的“恶魔”？

    “太祖要替儿孙斩除荆棘，要保证自己归天后安心，所以才有目的大下杀手。”

    一旁的朱骥听后也是不言不语，他只是在心中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细细理了一遍。

    张萌察觉过后，只是轻轻说到。

    “在如今的锦衣卫中，只有你们两人才是我最为看重的。”

    “龚遂荣正

    张萌听后，忍不住对锦衣卫残酷手段后怕，不过他随即又甩了甩了头

    卢忠左右为难，他只想一个人再细细思量一番。

    卢忠本来指望朱骥和张萌帮他排忧解难，在听了他两人可有可无的话后，不由得心烦意乱，只是连连摇头。

    “太祖当时，军中那一批将领，可都是一起并肩作战，而且骁悍不驯之辈。”

    吏部尚书王直，在看过书信后就是心中大喜，更是说出这是“礼失求诸野”的话来。

    “只不过这事真要是高阁老有什么瓜葛，只怕这新君开元景泰朝第一年，搞不好就要兴大狱了！”

    “可是偏偏那叶盛、于泰两个家伙不让人省心，他们非要学那乌鸦聒噪！”

    卢忠说完这话以后，他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看了朱骥、张萌一眼，那满眼都是恐惧之色。

    “谁知道，这份投书到头来竟然是触了今上的逆鳞！”

    朱骥后面的，则是兵部尚书于谦。

    “若是事情到此为止，便也算是完结了。”

    朱骥闻言后心中转得飞快。

    “属下和高阁老从无来往，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叶、于联袂入宫面圣，竟然抢先将此事报知了天子。天子大怒，忙命人去高谷那里收缴投书。”

    今日退朝过后，高谷刚一进到家门，就在门里发现了这封书信。

    张萌其实猜测得没错。

    朱祁钰也因为要塑造一个“圣明天子”形象，而对锦衣卫是又用又防。

    多看、多听、多学、少言。

    朱骥的话，说到卢忠心坎上去了。

    “我也不指望你们问出什么来。”

    “这个龚遂荣，好像是我们锦衣卫的人吧？”

    高谷是第一个拾到的匿名投书的人，而且又是不管不顾的，把投书给到群臣传阅。

    “出了这样的事情，任谁都是第一个就会怀疑到高阁老身上。”

    他心中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所以不敢马上将书信呈递进宫。

    说起锦衣卫以前的荣光，老**十分向往。

    张萌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当即让人前去要了一份投书的临摹拓本过来。

    朱骥这人素来和文官交情不错，他还和一些六科的言官兄弟相称。

    “若真是如此，则锦衣卫必定更被群臣记恨。”

    “各地重犯都是押解到京师后，再下到北镇抚司诏狱。”

    “这事倒也不假！”

    “到太子死后，太孙不但年轻，还比他父亲更不中用。成天只知道和腐儒们读古书，讲三王道理，断不是制驭枭雄的角色。”

    “诏狱中早就备有诸般刑具，罪状也已经安排妥当，口供更是提前备下。”

    王直带着书信，前往都察院去询问内阁大学士、左都御史王文的意见。

    “那一群文臣都是出身豪门世家，在地方上颇有势力声望之徒。”

    朱骥苦笑。

    “罢了，你们下去吧！”

    “所以太祖才设立我们锦衣卫，作为他手中快刀。”

    “卢帅，我们锦衣卫本就是天子爪牙，一切当以今上心思行事。”

    张萌心里也是清楚，卢忠关于兴大狱的担心，并非是空穴来风。

    “不知道，现在情况还是这般吗？”

    “百户大人，果然是博文善计！”

    卢忠这是想通过张萌和朱骥，和他们背后的朱祁锐、于谦搭上关系。

    “我可是听说了，太祖时期，咱们锦衣卫在重臣宅院、各个衙门都是有眼线的。”

    原因无他，张萌和朱骥虽然都是在锦衣卫任职，可是他们后面另有高人。

    “我朝惯例，未署名的匿名书信，是一概不得呈递的。”

    “小的领命！”

    张萌这话，卢忠也是听进去了。

    张萌心想，这锦衣卫如此好用，今上不可能任凭锦衣卫彻底荒废，这不是无异于自废武功吗？

    “卢帅，马顺之祸还历历在目，我们当引以为鉴！”

    自朱祁钰即位以来，虽然对于侦缉之事放松了些，可是诸如高谷这般身份的人，家中哪里会没有几个暗探桩子？

    “不管是谁，只要是进了我们锦衣卫这道门，便断不可能再活着出去！”

    “犯法的杀，不犯法的也杀！无理的杀，有理的也杀！”

    而且高谷在看了书信内容后，第一时间就拿着书信回到内阁。

    沿途遇到的官员们，高谷也都是一一对他们展示了书信内容。

    “所以卢帅你这是在怀疑高阁老？”

    “只是当时的情况到底如何，还请卢帅告诉属下。”

    王直仍是心中有疑虑不少，他又拿着书信去兵部见了尚书于谦。

    “不容分狡辩申诉，犯人只需要在受酷刑后，签字画押即可。”

    “所以我才想着借用你们两人的人脉，看看能不能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卢忠无法，只得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张萌。

    朱骥转念一想，又觉得高谷毕竟是内阁第二号人物，素来威望显著。

    这事要是处置不慎，便极有可能酿成一桩血案、大案、要案。

    于谦看了过来，只是含糊其辞。

    “如此强势臣子，又其实那时忠厚柔仁的皇太子可以对付得了的？”

    “在没有今上颁下定罪诏书前，锦衣卫也是不好前去上门盘查于他。”

    群臣因为马顺一事，迁怒于锦衣卫。

    里外不是人，说的就是现在的锦衣卫。

    听到卢忠呼唤，张萌和朱骥都是脚下一停，然后两人方才转身跟着卢忠一起到了内室。

    卢忠能够坐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除了因为他是朱祁锐亲信之外，还有他多少有些本事。

    王文看过书信之后，摇头不停。

    “群臣记恨其实并不为惧，要是失去圣眷，那才是我锦衣卫的穷途末路！”

    “知远、尚德，我也就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开门见山了。”

    于谦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他也不是肯给王直一句实话。

    在听到朱骥这么说后，卢忠知道他是不愿意搅这滩浑水。

    张萌背后的，乃是邺王朱祁锐。

    卢忠说到此处，却是狠狠的一拍自己大腿。

    “此为祖制，乃是国法！”

    那些看过书信的官员，认为这是民心所向，这是纲常本意。

    “太祖时，名臣宋濂在家中饮酒，当时我们锦衣卫暗探可是把宴会作图，以呈递君前。”

    这样谈不上什么机密可言的事情，卢忠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卢忠怀疑高谷，也算得上合情合理之举。

    “你去把高阁老家中暗探的记录取来，本官但是想看上一看。”

    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濙，六科言官中兵科叶盛、礼科于泰等人，都是传看了高谷捡到的书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