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柳絮儿初荡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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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掌柜的脸色又一变，他也怒喝出了声：

    红衣大姑娘霜刃似的一双目光投向了他：

    甄君子没在意：

    红衣大姑娘收回目光，冰冷截口：

    一刹那间在生死边缘来回走了一趟，甄君子他还能像个没事人儿：

    她的话比什么都灵，小胡子庄家立即收势停住。

    “我叫你动手了吗？”

    “甄君子！”

    “路过，还是冲着‘绥城’来的？”

    “凭你也配跟我比？”

    甄君子点了头。

    红衣大姑娘道：

    真的假的？”

    “有！”甄君子道：

    小胡子庄家手上用力，匕首就要往前猛送。

    少掌柜跟小胡子庄家都生气，都火儿往上冒，可是除了四眼像要喷火，恶狠狠的瞪着燕青之外，谁也没吭一声，没动一下。

    红衣大姑娘她霜刃似的目光盯着甄君子，又截了口：

    “都可以说。”

    红衣大姑娘道：

    当然，这全是因为红衣大姑娘！

    甄君子道：

    “这还假得了吗，有必要假吗？

    “轻薄？

    “不要再装疯卖傻了，你要是想给自己多找罪受，只管逞你的轻薄。”

    甄君子微一怔：

    既然没人理，少掌柜也就没再说第二句。

    “真叫甄君子？”

    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没那一说。”

    红衣大姑娘适时又冰冷说了话：

    少掌柜气白了脸，不但额头崩现青筋，两眼还闪现了凶光，神态吓人，这回他要动。

    甄君子“呃！”地一声道：

    “昂藏七尺，须眉丈夫，还不如人家一个姑娘家，本来嘛，长这么大，我没听说过惊艳之余，脱口赞叹是罪过，真要那样，古来的文人学士早死光了，姑娘，谢谢！”

    红衣大姑娘也没拦他。

    “我认为你说的说得通，你也很会说话，并不意味你说的能让我相信。”

    其实，恐怕她的话对谁都灵，就算是个铁石人也会乖乖听她的。

    “甄君子！”红衣大姑娘道：

    不要误会，可是我宁愿你是误会，而不是跟令弟，还有我身后这位一样俗不可耐——”

    少掌柜叫了一声：

    “说得通，算你会说话，你是那条路上的？”

    “姐姐——”

    红衣大姑娘自己很沉得住气，其实她是个最不能忍受这种事的人，可是今天她居然全忍受了，还不能不算异数，或许是因为甄君子运气好，再不就是命大造化大。

    “你姓燕？”

    少掌柜忍不住道：

    少掌柜跟小胡子庄家脸色为之一变。

    “怎么回事，我是三岁小孩儿，没你们我办不了事？”

    甄君子道：

    “我跟一般人不一样，孑然一身，落魄江湖，到处浪荡，随遇而安，所以既可以说是路过，也可以说是冲着‘绥城’来的。”

    红衣大姑娘又问甄君子：

    “原来是——我该怎么称呼，大姑娘，还是——”

    “叫什么？”

    甄君子道：

    凶态一敛，脸一转，没再吭声。

    红衣大姑娘道：

    “我句句实言，姑娘不信，我莫可奈何，话说到这儿，我又要问了，我有必要作假吗，就像贵赌坊，还有贤姐弟，这些个，都是假的吗？”

    “姓甄的，你找死！”

    像令弟，姓柳，美号‘粉郎神’？

    “我更要说你很会说话了，可是单单口舌之利，帮不了你多大忙，我们吃这碗饭多年，可以说是阅人良多，不管什么样的人，都逃不过我们的眼，你拿龙在天的路过‘绥城’，包袱里带着一颗人头作赌，这件事就招人起疑！”

    红衣大姑娘仍然那么冷，所以看不出她脸上的神色有什么变化：

    甄君子像没听见。

    甄君子道：

    “我认为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