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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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眼神微冷。

    他说了什么？

    他的眼睫浓黑，微微透出清冷的光。狭长的一双凤眸，此时看竟还有几分摄人心魂的昳丽。

    姜泠攥着新衣的手指微僵。

    于是她便道：“相爷说，要将这些东西都丢出去。”

    即便如此，她却仰脸，与他直视。

    ——她……这是在反抗他么？

    步瞻垂下眼睫，与她对视。

    “为何？”

    冷风严寒，姜泠呼吸凝滞，片刻，她听到冯氏的冷笑声。

    她并没有看冯氏。

    她的双肩似乎在颤抖，双唇也变得微白，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害怕，少女咬住下唇，眼眶里忽然蓄了委屈不解的泪水。

    半晌，她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

    她似乎没听懂，清澈的瞳眸里带着些茫然。

    少女眼底写满了愕然与探究，目光纯净，死死地盯着步瞻。

    眼下姜泠却没有什么心思，一心只想着，他方才说了什么话。

    冯茵茵扬起又尖又白的下巴，睥睨着地上纤弱的女郎——她依旧是那般温顺无害的样子，虚假到令人作呕。

    他垂下眼睫，与她对视。

    “大夫人刚来相府，兴许是不知道，相爷一看见大红色的东西，便会犯头疾呢。”

    这一声并不大，在空旷的庭院里，甚至显得有些虚弱，却让男人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