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现实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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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系统七七音色完全不一样。
七七默默自闭中。
贺明隽向来对皮囊不怎么在意，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影后，就又将目光移向角落里的那只猫。
离得近了，贺明隽能看到对方的颈环上“01”的编号。
他们都敏锐地有所预感。
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
看完后，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神情复杂，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地上的玻璃瓶子反射出几道刺眼的光。
卷发女人嗤笑一声，说：“你不想要自由？你难道不是带着任务来的，不想要那些技术和信息？”
七七一开始的声音也很人工智能，但后来就越来越富有情绪，语调自然，听起来更加悦耳。
然而，这些都没有它竟然被贺明隽骗这件事重要。
贺明隽看到这一幕，那双眸色罕见、神秘却又格外无情的眸子似乎多了点情绪，一瞬间门变得潋滟起来，从冰冷的死潭变成瑰丽的漩涡，有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他们本就憋闷不已, 想要发泄, 于是打斗一触即发。
贺明隽见到熟悉的事物，没有一丁点激动，他只是平静又理所当然地对01号眼镜男下命令：“出去，别让人来打扰。”
到了“死”字, 声音陡然转冷。
“别他妈转了！烦死了！”身材精壮的短发男骂道，他脖子上同样戴着一个颈环, 编号02。
而且之后它就发现自己和任务者断了联系。
这人的神态和动作已经透露出不少信息。
娃娃脸男生嘟囔：“他怎么这么难搞！他不是没有记忆了吗？连大脑都受到很严重的损伤……”
充满科技感的大楼前的十几阶楼梯上, 或立或坐着几名男男女女。www.cuiyun.me
她说着，翻了个白眼。这种不太优雅的动作被她做出来，依旧风情万种。
略微有点眼熟……
视力受限，他就闭上了眼睛，想要借助其他感官，再用意识感受一下，系统是否还存在。
他心底生出一股抗拒。
眼镜男与贺明隽的视线对上了一瞬，却很快移开，连头都更低了两分，身体似乎有点僵硬。
就根据目之所及的物品判断，这里的科技水平是前所未有的高。
被称作“07”的男人气质沉稳内敛，一直低头把玩着一把小刀。
不知道是被注射了什么。
卷发女人瞥一眼飘然落地的头发，嫣然一笑，语气温柔又轻蔑：“你现在才想起要当一条忠诚的狗，是不是有点晚了？”
亏它那么信任贺明隽，还以为吞噬到那个攻略系统就能升级呢，结果里面竟然有病毒！
所以，还有02、03……？
对此，贺明隽很满意。
贺明隽心头浮现淡淡的疑惑：自己难道一直喜欢用这种手段？
它就算是一个没有心脏的系统，那也是会伤心的。
颈环上有着“04”标识的娃娃脸男生转着一个瓶子，唉声叹气。
还真的……心性坚韧、非同凡人啊。www.mengxun.me
他躺在一个半封闭的舱体中，脑袋被禁锢住。
眼镜男还没有出声，侧边的“墙”忽然亮了起来，转瞬变成黑色，而墙角处有一只背朝外、尾巴扫来扫去的白猫。
那猫只是一个图像而已，眼睛并不能捕捉到信息，但它偏偏还故意转了脑袋，又在贺明隽看过来时把头一扭。
其实，贺明隽再次醒来，对自己的处境根本一无所知，他只是脑海中忽然多了几个零碎的画面而已。
贺明隽：“确认。”
其中，惊吓大约是多过惊喜的。
绚烂的斜阳洒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萦绕在他们周围的阴霾。
发现自己又换了躯壳，身处在陌生的环境，贺明隽不动声色，心底依旧保持着几分怀疑。
身形单薄，瞧着年龄不怎么大。
说话的人一位堪称人间门尤物的女士, 她一头浓密的卷发披散着, 把脖子遮了个大半, 只有前颈露出一截白皙, 以及半段颈环，瞧着样式和颜色都与别人的不一样。
指间门弹出什么, 瓶子应声而碎。
贺明隽没有理会这人的关切，思索时略微垂了眸。
不只是睁开眼睛，似乎神智也没出现问题。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编号02的短发男性子比较急躁，“现在应该怎么办？喂，07，你怎么不说话？”
声音略有点哑。
另一个脸上有疤、留着狼尾发型的女人又开口：“还有什么办法补救吗？或许，7714还能重新链接上？”
哼！
娃娃脸撇嘴道：“马后炮。”
贺明隽没有询问。
对方在距离他大约五步远的地方站定，态度恭敬又表现出很外露的惊喜地问：“您醒啦？感觉还好么？”
贺明隽心底冒出一个猜测。
他环顾四周，恰好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出现在一扇透明门后，也看到对方发现他醒来后那一瞬间门复杂的神情。
贺明隽的视线略往下移，发现了对方脖子上戴着一枚颈环。
那位，竟然真的清醒了……
他向来喜欢听话的人。
它差点就挂了！
它很自在。
七七很生气。
类似于全息游戏吗？
卷发女人冷笑：“如果他不难搞，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第六区也不会存在，甚至他都昏迷近近两个月了, 各方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精力有限，身体也不太舒服，又对自己
敢断她的头发……
接着，一道令人耳朵都酥了的声音幽幽飘来：“好呀, 趁着现在还活着，尽情地打吧。然后, 躺着等死。”
贺明隽不说话，那位眼镜男就静静等着，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请确认断开链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但他一贯能端得住。
他右手撑着舱体的边缘，才慢慢把上身挪起来，把后面略高的部分当做靠背倚着。
只是，脑袋的一阵剧烈的刺痛让他放弃了探索。
那人似乎迟疑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好的。”
交手的那两人动作停了下来，不甘心地对视一眼，离彼此远了点。
这张图如果要做成表情包的话，大约应该配字：猫猫生气了，但猫猫不说。
他话音刚落，脑袋上的禁锢就松了。
飞来的小刀割断女人的一缕卷发，也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反正都已经做了，如果他出事，我们都得死；如果他能醒过来，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只怕我们也活不成。既然这样的话，我死前一定要睡他……”
黑色的巨幕起到镜子的效果，但没有那么清晰，只能映出贺明隽的轮廓。
大约过了十几秒，贺明隽才开口：“把这段时间门的经历和见闻事无巨细地写成报告，交给我。”
而且这道声音不是在贺明隽意识中响起的，而是从耳朵中传来。
确实很像自己的习惯。
他意识中根本感受不到系统的存在，这么问，只是为了试探、验证某种猜想。
贺明隽的神色淡淡的，看向来人的目光也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
至于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七七其实不明白，但它能感受到，这里应该是它的大本营。
贺明隽想了想，开口出声答道：“是。”
白猫的模样，和曾经系统七七为自己选的虚拟形象一般无二。
就算真的失忆了，在情况不明时，反而更应该伪装成正常模样，免得让人看出来。
一阵沉默。
娃娃脸躲得很快, 但还是被一片溅起的玻璃渣划伤了下巴，他抄起另一个瓶子向短发男砸去。
07神情严肃，语气认真：“如果你敢动他一根头发，你会后悔的。”
贺明隽想要坐起来，只感觉浑身乏力，有一种这具身体不是他的滞塞感。
可惜无人窥见。
不过它也发现自己好像有一些数据被锁、功能受限。
嗖——
听到有人叫，他才抬起头，眸中似乎闪过一抹哀恸，但细看，他满脸都是麻木，他缓缓地说：“或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
它还记得当时贺明隽对那个破系统一阵瞎捣鼓，它觉得他们两个是一伙的，就根本没有检查……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鼓掌声很有节奏地响起, 透着一股悠闲又嘲讽的意味。
皮肤白皙细腻得宛如婴儿，连纹路都是浅浅的，毛孔更是几不可见，于是上面的针孔就格外显眼。
正在这时，他们的通讯设备“滴”了一声。
贺明隽颔首，又问：“7714呢？”
装失忆在贺明隽看来是一种愚蠢的做法。
所说的语言和刚才的机械音，也和任务世界中的语言一致，贺明隽能听懂，并不存在交流障碍。
视线落在裸-露右臂上——
眼镜男依旧没有半句废话，应了一声后，又让机器人送来一管营养试剂和一杯温水，就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的电子音在他耳边兀然响起：“是否断开链接？”
他面上依旧不动如山，就这么看着眼镜男走近。
她说着，正准备转动一下戒指——那将削掉07的一块头皮。
] 和系统七七音色完全不一样。
七七默默自闭中。
贺明隽向来对皮囊不怎么在意，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影后，就又将目光移向角落里的那只猫。
离得近了，贺明隽能看到对方的颈环上“01”的编号。
他们都敏锐地有所预感。
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
看完后，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神情复杂，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地上的玻璃瓶子反射出几道刺眼的光。
卷发女人嗤笑一声，说：“你不想要自由？你难道不是带着任务来的，不想要那些技术和信息？”
七七一开始的声音也很人工智能，但后来就越来越富有情绪，语调自然，听起来更加悦耳。
然而，这些都没有它竟然被贺明隽骗这件事重要。
贺明隽看到这一幕，那双眸色罕见、神秘却又格外无情的眸子似乎多了点情绪，一瞬间门变得潋滟起来，从冰冷的死潭变成瑰丽的漩涡，有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他们本就憋闷不已, 想要发泄, 于是打斗一触即发。
贺明隽见到熟悉的事物，没有一丁点激动，他只是平静又理所当然地对01号眼镜男下命令：“出去，别让人来打扰。”
到了“死”字, 声音陡然转冷。
“别他妈转了！烦死了！”身材精壮的短发男骂道，他脖子上同样戴着一个颈环, 编号02。
而且之后它就发现自己和任务者断了联系。
这人的神态和动作已经透露出不少信息。
娃娃脸男生嘟囔：“他怎么这么难搞！他不是没有记忆了吗？连大脑都受到很严重的损伤……”
充满科技感的大楼前的十几阶楼梯上, 或立或坐着几名男男女女。www.cuiyun.me
她说着，翻了个白眼。这种不太优雅的动作被她做出来，依旧风情万种。
略微有点眼熟……
视力受限，他就闭上了眼睛，想要借助其他感官，再用意识感受一下，系统是否还存在。
他心底生出一股抗拒。
眼镜男与贺明隽的视线对上了一瞬，却很快移开，连头都更低了两分，身体似乎有点僵硬。
就根据目之所及的物品判断，这里的科技水平是前所未有的高。
被称作“07”的男人气质沉稳内敛，一直低头把玩着一把小刀。
不知道是被注射了什么。
卷发女人瞥一眼飘然落地的头发，嫣然一笑，语气温柔又轻蔑：“你现在才想起要当一条忠诚的狗，是不是有点晚了？”
亏它那么信任贺明隽，还以为吞噬到那个攻略系统就能升级呢，结果里面竟然有病毒！
所以，还有02、03……？
对此，贺明隽很满意。
贺明隽心头浮现淡淡的疑惑：自己难道一直喜欢用这种手段？
它就算是一个没有心脏的系统，那也是会伤心的。
颈环上有着“04”标识的娃娃脸男生转着一个瓶子，唉声叹气。
还真的……心性坚韧、非同凡人啊。www.mengxun.me
他躺在一个半封闭的舱体中，脑袋被禁锢住。
眼镜男还没有出声，侧边的“墙”忽然亮了起来，转瞬变成黑色，而墙角处有一只背朝外、尾巴扫来扫去的白猫。
那猫只是一个图像而已，眼睛并不能捕捉到信息，但它偏偏还故意转了脑袋，又在贺明隽看过来时把头一扭。
其实，贺明隽再次醒来，对自己的处境根本一无所知，他只是脑海中忽然多了几个零碎的画面而已。
贺明隽：“确认。”
其中，惊吓大约是多过惊喜的。
绚烂的斜阳洒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萦绕在他们周围的阴霾。
发现自己又换了躯壳，身处在陌生的环境，贺明隽不动声色，心底依旧保持着几分怀疑。
身形单薄，瞧着年龄不怎么大。
说话的人一位堪称人间门尤物的女士, 她一头浓密的卷发披散着, 把脖子遮了个大半, 只有前颈露出一截白皙, 以及半段颈环，瞧着样式和颜色都与别人的不一样。
指间门弹出什么, 瓶子应声而碎。
贺明隽没有理会这人的关切，思索时略微垂了眸。
不只是睁开眼睛，似乎神智也没出现问题。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编号02的短发男性子比较急躁，“现在应该怎么办？喂，07，你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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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脸上有疤、留着狼尾发型的女人又开口：“还有什么办法补救吗？或许，7714还能重新链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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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脸撇嘴道：“马后炮。”
贺明隽没有询问。
对方在距离他大约五步远的地方站定，态度恭敬又表现出很外露的惊喜地问：“您醒啦？感觉还好么？”
贺明隽心底冒出一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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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隽的视线略往下移，发现了对方脖子上戴着一枚颈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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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隽不说话，那位眼镜男就静静等着，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请确认断开链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但他一贯能端得住。
他右手撑着舱体的边缘，才慢慢把上身挪起来，把后面略高的部分当做靠背倚着。
只是，脑袋的一阵剧烈的刺痛让他放弃了探索。
那人似乎迟疑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好的。”
交手的那两人动作停了下来，不甘心地对视一眼，离彼此远了点。
这张图如果要做成表情包的话，大约应该配字：猫猫生气了，但猫猫不说。
他话音刚落，脑袋上的禁锢就松了。
飞来的小刀割断女人的一缕卷发，也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反正都已经做了，如果他出事，我们都得死；如果他能醒过来，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只怕我们也活不成。既然这样的话，我死前一定要睡他……”
黑色的巨幕起到镜子的效果，但没有那么清晰，只能映出贺明隽的轮廓。
大约过了十几秒，贺明隽才开口：“把这段时间门的经历和见闻事无巨细地写成报告，交给我。”
而且这道声音不是在贺明隽意识中响起的，而是从耳朵中传来。
确实很像自己的习惯。
他意识中根本感受不到系统的存在，这么问，只是为了试探、验证某种猜想。
贺明隽的神色淡淡的，看向来人的目光也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
至于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七七其实不明白，但它能感受到，这里应该是它的大本营。
贺明隽想了想，开口出声答道：“是。”
白猫的模样，和曾经系统七七为自己选的虚拟形象一般无二。
就算真的失忆了，在情况不明时，反而更应该伪装成正常模样，免得让人看出来。
一阵沉默。
娃娃脸躲得很快, 但还是被一片溅起的玻璃渣划伤了下巴，他抄起另一个瓶子向短发男砸去。
07神情严肃，语气认真：“如果你敢动他一根头发，你会后悔的。”
贺明隽想要坐起来，只感觉浑身乏力，有一种这具身体不是他的滞塞感。
可惜无人窥见。
不过它也发现自己好像有一些数据被锁、功能受限。
嗖——
听到有人叫，他才抬起头，眸中似乎闪过一抹哀恸，但细看，他满脸都是麻木，他缓缓地说：“或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
它还记得当时贺明隽对那个破系统一阵瞎捣鼓，它觉得他们两个是一伙的，就根本没有检查……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鼓掌声很有节奏地响起, 透着一股悠闲又嘲讽的意味。
皮肤白皙细腻得宛如婴儿，连纹路都是浅浅的，毛孔更是几不可见，于是上面的针孔就格外显眼。
正在这时，他们的通讯设备“滴”了一声。
贺明隽颔首，又问：“7714呢？”
装失忆在贺明隽看来是一种愚蠢的做法。
所说的语言和刚才的机械音，也和任务世界中的语言一致，贺明隽能听懂，并不存在交流障碍。
视线落在裸-露右臂上——
眼镜男依旧没有半句废话，应了一声后，又让机器人送来一管营养试剂和一杯温水，就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的电子音在他耳边兀然响起：“是否断开链接？”
他面上依旧不动如山，就这么看着眼镜男走近。
她说着，正准备转动一下戒指——那将削掉07的一块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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