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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泥水，洗干净也要花些时间。
夏总出了病房，先去了护士台，给钱让她们先腾出一个单人病房，把秦知锦转到单人病房后，才开始出手解决As的事情。
缩在一旁的邵晴左看右看，忍不住出声道：“老板，你真的在外面没有二胎？”
“嗯。”夏总心里的猜测大多都被验证，示意贺弨好好修养，“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帮忙。”
等交接完，她可以站起来活动肩膀后，才让邵晴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缓慢说出来。
“吃吗？”夏总提着粥问。
贺弨没有接话。
高层道歉说只是个人领导的问题。
见贺弨艰难点头，就帮着她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支棱起来，“专门给你买的。”
夏总将东西放好，从旁边拉了把凳子过来，开门见山道：“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和情况，只是想过来跟你确认一些东西。”
病房转移好后，夏总出去买了清淡的食物送上去，然后提着一份下到原先的病房。
“说是不错。贺弨边读书，边跟着堂姐打零工补贴家用，算是村子里面很有希望考上县城高中的学生。不过老太太好像不太希望她继续往下读，觉得去县城读高中花费太高。”
“小姑娘叫贺弨，爸妈都在沿海城市打工，一年可能就回来一次。下面还有个弟弟，弟弟跟着父母在沿海读书。”
夏总轻嗯一声，转着手腕，活动着酸疼的手，“这样，我大概知道了。”
“如果不信，以你现在的处境，也没得选了。”
贺弨沉默片刻，便自暴自弃道：“你想知道什么？”
到病房的时候，秦知锦还在昏睡。
邵晴坐在旁边玩手机，时而抬头看一眼两人，也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嘴唇轻动，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夏总才不做烂好人。
“……”
“嗯……”夏总秀眉轻蹙，“她学习成绩怎么样？”
贺弨将堂姐要她做的事情全盘托出。
“不会伤害你。”
她都给钱让我看病了！
总肩膀和双手都发麻，稍微动一下，都疼得面色骤变。
“她说她马上就要去读国际高中，还问我知不知道国际高中长什么样。”贺弨冷静道：“她把那所高中描绘成城堡一样的存在，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有书读就已经够奢侈了。”
塑料碗里装的粥已经凉掉。
贺弨：“我听完，说没有触动那都是假的。谁会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我很清楚，我连县城高中都快没得读了，更何况这种梦境一样的学校？”
“所以你确定吗？”
没有救到人，怎么挟恩图报？人家又不是傻子，光是凭她一张嘴说？
来之前，夏遥舟跟夏总长得算是神似。这会儿看到大遥舟，才发现人还能复制粘贴等比例缩小。
邵晴摆明不太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总轻嗤道：“天灾没有办法制造和生成，但是人是变量，在天灾里面起什么作用，就很值得思考。”
夏总也不着急，面对坐在病床上，头发还沾着干涸泥巴的小朋友，饶是吃过再多的苦，心思绕山十八圈，怎么着也是个孩子。
贺弨看到夏总朝自己走来，心里充满紧张和疑惑，轻舔着发干的嘴唇，哑着声说：“你是……”
“你想离开继续在这读高中，还是回父母身边？”
等吩咐完事情后，夏总又返回护士台，要了张小纸，在上面写了几句话后，折起来，回了单人病房。
老太太是如何拦下救护车不给开车，撒泼打滚的丑恶脸孔，甚至于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过来过来看贺弨一眼，更不要说给她支付医药费了。
“我帮过你，秦知锦那边，便不会帮你了。”
嘘寒问暖拉扯后，As的高层满头大汗，忙说这件事情他们会处理好，也会加强员工的安全意识培训工作。
夏总轻扯嘴角，没有应答，点到为止。
贺弨闻言，哂笑道：“我也没救到她，不是吗？”
“所以
大遥舟倒是醒了过来，正和夏遥舟对坐着玩游戏。
邵晴轻啧一声，“蛮奇怪的。”
怎么也不会是坏人吧！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知道那天一定会出事，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找到那个女人的……”贺弨说：“但我很清楚，就算今天没有泥石流，那个女人也会遇上别的困难，而我堂姐要我做的事情，就是把她从困难中解救出来。”
夏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让贺弨好好休息，一出病房门，就联系还在市里的姚夭。
昏迷过去的小姑娘正好醒来，一脸呆滞麻木地看着又被填满的病房，相比起下午，现在病房已经满满当当。
“……”
思索片刻，贺弨便从大堂姐被叫去相亲开始讲，一直讲到城里的堂姐来家里，画风便开始突转。
邵晴感受到怀中的小姑娘不舒服地拱了下，声音又放得轻微许多，“老太太最近一直在村子里张罗着把大孙女嫁出去，想着换点彩礼。村子里的人说是老太太想把她卖了，换点钱傍身。”
“你那个城里来的堂姐，她们家十五年没跟老太太有过什么大来往，今年倒是把自己闺女送到穷乡僻壤里过日子？下乡吃苦？”
贺弨明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意思，想了会儿，才发现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连往外倾诉都找不到正确的讲述点。
病床和病床之间只有单薄的帘子相隔开。
半晌，夏总得到贺弨的反问——“你真的能帮我？”
“好。”
“你在外面多出差一天，我还要多给一天出差补贴加带薪假期。”夏总算盘打得啪啪响，“我是资本家，不能亏钱。”
“你知道她让你救的女人是谁吗？”
夏总听到贺弨的回复，微微挑眉，但也没有说要给出所谓的人生指导。
大遥舟轻应一声，站起来卷着衣服往单间的厕所里走。
贺弨摇头，“我不认识她，堂姐也没说过。”
“你是在她昏迷后碰到她的，还是昏迷前？”
贺弨就是莫名相信眼前的人，比起那个城里来的堂姐，贺弨觉得夏身上带着种莫名朴实感，虽然看上去冷冰冰，但对方给自己垫付了医药费。
“救援人员找到你的时候，你跟秦知锦在一块。”
“嗯。在合作之前，我一直以为As是一个自由平等，可以上下沟通的公司。但就今天这事，好像绩效高于人命？”夏总看着还在下雨的阴沉天空，“如果是这样，那恐怕跟兰穗的企业理念不符，之后深入了解和交接的过程里，还会出事情。”
“去洗澡吧，我们在这休息三天，然后再回去。”夏总看向大遥舟，示意她先去把自己弄干净，“你有什么想说的，也等自己情况调整好之后，再来交谈。”
“这些都暂且搁置不说，现在这种情况，你已经陷入死胡同。”夏总承诺道：“我可以帮你，想继续读书，我可以供你。想离开这里回你爸妈身边，我也可以把你做到。”
就像她已经做好的决定，把趴在身上，可能吸血、给她带来伤害的东西，砍掉，遗弃掉。
夏总只管点头答应，帮忙做到。
“至于另一个姑娘，我也查到了。是老太太的远亲，算是堂孙女？家里条件不错，但以前没怎么来看过老太太，这段时间却在老太太家常住。”
“哦。”
“老太太是她奶奶，生了两个儿子，都没在身边。现在家里两个小姑娘都是儿子那边扔回来的。贺弨的堂姐就更惨一点，她爸在外面有家，妈妈很早就受不了跑了。”
“从你觉得应该告诉我的地方开始说。”夏总冷静道：“我可不是经常给人做情绪垃圾桶的。”
“她拦着我，说可以帮我。但是需要帮她做一件小小的事情。”
夏总没有指名道姓，但邵晴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心里怎么想的，都落实在脸上面，很难将自己的想法隐藏起来。
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由她们自己做决定。贺弨想这么做，必然有她的理由。
“我们这边一定会拿出让您满意的解决方案。夏总要是有空，我们可以线下再好好聊聊。任何的建议对我们来说都是进步、上升的阶梯。”
剩下的事情，只要不是笨的，要怎么做，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出去一会儿，你看紧她们，药没了就摇铃叫护士过来。”夏总往外走，“我顺便给你们带点吃的回来。”
而且……
夏总走近，两张一大一小完全相同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只是相比起夏遥舟眼中还有倾慕之情，大遥舟倒是冷静和尴尬。
“当然。”夏总指指贺弨所在的病房，“救你的救援人员，以及这个病房，都是我出的钱。”
夏总说：“她想让你挟恩图报。”
一个不要。
“待不住，你就自己收拾收拾去酒店睡。”夏总毫不客气地将邵晴赶回去，“明天你自己订票回去吧，或者打个顺风。”
“你不会以为老太太那么好心吧？”
贺弨的手贴着廉价塑料碗的边缘，汲取着碗的温热，闻言，神经不由紧绷起来，双眸紧紧盯着夏总，好半晌才说：“我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弨冻红的手仍然贴在碗边，原先牵扯的疼，现在开始发痒，痒得贺弨想把手贴到更加炙热的物体上，甚至想把双手砍掉。
“因为没有钱打回来，很早就辍学在村镇两边跑赚钱养家。贺弨好一点，爸妈有生活费打回来让她去上学。”
“啊？”
] 浑身泥水，洗干净也要花些时间。
夏总出了病房，先去了护士台，给钱让她们先腾出一个单人病房，把秦知锦转到单人病房后，才开始出手解决As的事情。
缩在一旁的邵晴左看右看，忍不住出声道：“老板，你真的在外面没有二胎？”
“嗯。”夏总心里的猜测大多都被验证，示意贺弨好好修养，“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帮忙。”
等交接完，她可以站起来活动肩膀后，才让邵晴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缓慢说出来。
“吃吗？”夏总提着粥问。
贺弨没有接话。
高层道歉说只是个人领导的问题。
见贺弨艰难点头，就帮着她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支棱起来，“专门给你买的。”
夏总将东西放好，从旁边拉了把凳子过来，开门见山道：“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和情况，只是想过来跟你确认一些东西。”
病房转移好后，夏总出去买了清淡的食物送上去，然后提着一份下到原先的病房。
“说是不错。贺弨边读书，边跟着堂姐打零工补贴家用，算是村子里面很有希望考上县城高中的学生。不过老太太好像不太希望她继续往下读，觉得去县城读高中花费太高。”
“小姑娘叫贺弨，爸妈都在沿海城市打工，一年可能就回来一次。下面还有个弟弟，弟弟跟着父母在沿海读书。”
夏总轻嗯一声，转着手腕，活动着酸疼的手，“这样，我大概知道了。”
“如果不信，以你现在的处境，也没得选了。”
贺弨沉默片刻，便自暴自弃道：“你想知道什么？”
到病房的时候，秦知锦还在昏睡。
邵晴坐在旁边玩手机，时而抬头看一眼两人，也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嘴唇轻动，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夏总才不做烂好人。
“……”
“嗯……”夏总秀眉轻蹙，“她学习成绩怎么样？”
贺弨将堂姐要她做的事情全盘托出。
“不会伤害你。”
她都给钱让我看病了！
总肩膀和双手都发麻，稍微动一下，都疼得面色骤变。
“她说她马上就要去读国际高中，还问我知不知道国际高中长什么样。”贺弨冷静道：“她把那所高中描绘成城堡一样的存在，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有书读就已经够奢侈了。”
塑料碗里装的粥已经凉掉。
贺弨：“我听完，说没有触动那都是假的。谁会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我很清楚，我连县城高中都快没得读了，更何况这种梦境一样的学校？”
“所以你确定吗？”
没有救到人，怎么挟恩图报？人家又不是傻子，光是凭她一张嘴说？
来之前，夏遥舟跟夏总长得算是神似。这会儿看到大遥舟，才发现人还能复制粘贴等比例缩小。
邵晴摆明不太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总轻嗤道：“天灾没有办法制造和生成，但是人是变量，在天灾里面起什么作用，就很值得思考。”
夏总也不着急，面对坐在病床上，头发还沾着干涸泥巴的小朋友，饶是吃过再多的苦，心思绕山十八圈，怎么着也是个孩子。
贺弨看到夏总朝自己走来，心里充满紧张和疑惑，轻舔着发干的嘴唇，哑着声说：“你是……”
“你想离开继续在这读高中，还是回父母身边？”
等吩咐完事情后，夏总又返回护士台，要了张小纸，在上面写了几句话后，折起来，回了单人病房。
老太太是如何拦下救护车不给开车，撒泼打滚的丑恶脸孔，甚至于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过来过来看贺弨一眼，更不要说给她支付医药费了。
“我帮过你，秦知锦那边，便不会帮你了。”
嘘寒问暖拉扯后，As的高层满头大汗，忙说这件事情他们会处理好，也会加强员工的安全意识培训工作。
夏总轻扯嘴角，没有应答，点到为止。
贺弨闻言，哂笑道：“我也没救到她，不是吗？”
“所以
大遥舟倒是醒了过来，正和夏遥舟对坐着玩游戏。
邵晴轻啧一声，“蛮奇怪的。”
怎么也不会是坏人吧！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知道那天一定会出事，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找到那个女人的……”贺弨说：“但我很清楚，就算今天没有泥石流，那个女人也会遇上别的困难，而我堂姐要我做的事情，就是把她从困难中解救出来。”
夏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让贺弨好好休息，一出病房门，就联系还在市里的姚夭。
昏迷过去的小姑娘正好醒来，一脸呆滞麻木地看着又被填满的病房，相比起下午，现在病房已经满满当当。
“……”
思索片刻，贺弨便从大堂姐被叫去相亲开始讲，一直讲到城里的堂姐来家里，画风便开始突转。
邵晴感受到怀中的小姑娘不舒服地拱了下，声音又放得轻微许多，“老太太最近一直在村子里张罗着把大孙女嫁出去，想着换点彩礼。村子里的人说是老太太想把她卖了，换点钱傍身。”
“你那个城里来的堂姐，她们家十五年没跟老太太有过什么大来往，今年倒是把自己闺女送到穷乡僻壤里过日子？下乡吃苦？”
贺弨明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意思，想了会儿，才发现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连往外倾诉都找不到正确的讲述点。
病床和病床之间只有单薄的帘子相隔开。
半晌，夏总得到贺弨的反问——“你真的能帮我？”
“好。”
“你在外面多出差一天，我还要多给一天出差补贴加带薪假期。”夏总算盘打得啪啪响，“我是资本家，不能亏钱。”
“你知道她让你救的女人是谁吗？”
夏总听到贺弨的回复，微微挑眉，但也没有说要给出所谓的人生指导。
大遥舟轻应一声，站起来卷着衣服往单间的厕所里走。
贺弨摇头，“我不认识她，堂姐也没说过。”
“你是在她昏迷后碰到她的，还是昏迷前？”
贺弨就是莫名相信眼前的人，比起那个城里来的堂姐，贺弨觉得夏身上带着种莫名朴实感，虽然看上去冷冰冰，但对方给自己垫付了医药费。
“救援人员找到你的时候，你跟秦知锦在一块。”
“嗯。在合作之前，我一直以为As是一个自由平等，可以上下沟通的公司。但就今天这事，好像绩效高于人命？”夏总看着还在下雨的阴沉天空，“如果是这样，那恐怕跟兰穗的企业理念不符，之后深入了解和交接的过程里，还会出事情。”
“去洗澡吧，我们在这休息三天，然后再回去。”夏总看向大遥舟，示意她先去把自己弄干净，“你有什么想说的，也等自己情况调整好之后，再来交谈。”
“这些都暂且搁置不说，现在这种情况，你已经陷入死胡同。”夏总承诺道：“我可以帮你，想继续读书，我可以供你。想离开这里回你爸妈身边，我也可以把你做到。”
就像她已经做好的决定，把趴在身上，可能吸血、给她带来伤害的东西，砍掉，遗弃掉。
夏总只管点头答应，帮忙做到。
“至于另一个姑娘，我也查到了。是老太太的远亲，算是堂孙女？家里条件不错，但以前没怎么来看过老太太，这段时间却在老太太家常住。”
“哦。”
“老太太是她奶奶，生了两个儿子，都没在身边。现在家里两个小姑娘都是儿子那边扔回来的。贺弨的堂姐就更惨一点，她爸在外面有家，妈妈很早就受不了跑了。”
“从你觉得应该告诉我的地方开始说。”夏总冷静道：“我可不是经常给人做情绪垃圾桶的。”
“她拦着我，说可以帮我。但是需要帮她做一件小小的事情。”
夏总没有指名道姓，但邵晴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心里怎么想的，都落实在脸上面，很难将自己的想法隐藏起来。
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由她们自己做决定。贺弨想这么做，必然有她的理由。
“我们这边一定会拿出让您满意的解决方案。夏总要是有空，我们可以线下再好好聊聊。任何的建议对我们来说都是进步、上升的阶梯。”
剩下的事情，只要不是笨的，要怎么做，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出去一会儿，你看紧她们，药没了就摇铃叫护士过来。”夏总往外走，“我顺便给你们带点吃的回来。”
而且……
夏总走近，两张一大一小完全相同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只是相比起夏遥舟眼中还有倾慕之情，大遥舟倒是冷静和尴尬。
“当然。”夏总指指贺弨所在的病房，“救你的救援人员，以及这个病房，都是我出的钱。”
夏总说：“她想让你挟恩图报。”
一个不要。
“待不住，你就自己收拾收拾去酒店睡。”夏总毫不客气地将邵晴赶回去，“明天你自己订票回去吧，或者打个顺风。”
“你不会以为老太太那么好心吧？”
贺弨的手贴着廉价塑料碗的边缘，汲取着碗的温热，闻言，神经不由紧绷起来，双眸紧紧盯着夏总，好半晌才说：“我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弨冻红的手仍然贴在碗边，原先牵扯的疼，现在开始发痒，痒得贺弨想把手贴到更加炙热的物体上，甚至想把双手砍掉。
“因为没有钱打回来，很早就辍学在村镇两边跑赚钱养家。贺弨好一点，爸妈有生活费打回来让她去上学。”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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