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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由衷的希望大家,明年不要再见了。

    这只是任务,这只是任务,这只是任务……

    反倒是白亦然记得才不正常,顾寻想都没想,问:“你怎么知道?”

    就连这个道观与酒店,也是罗然的投资。

    这叫什么事。

    一行人就要散去,没有人说要和对方交换联系方式。

    白亦然比他更先回过头看,见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白亦然满脸通红,然而感受到身边人存在,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更有精神了。

    最后索性眼睛一闭,将怀里的人抱紧。

    顾寻见她这幅样子,倒是不走了。

    那换成顾寻,怎么就不一样呢?

    一夜无梦,与君山在夜里下了雪。

    “但是有一天早上他出门上班,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道长说,风会将思念吹走,带去相见的人身边。

    他只能蜷缩在被子里,对于明天再山中的祭祀发愁。

    这事情并不意外,因为二十年前罗家的孙子惨遭绑架撕票,后来罗家就热衷于做慈善公益给过世的孩子祈福,这件事情人尽皆知。

    “顾总见过我婆婆,那应该知道了我们家的事情。”

    白亦然小声提醒他:“乔羽,星恒二院财务部的。”

    然而他换衣服也不避讳,白亦然抬眼就看到一大截莹白的肌肤,心了说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中午两人还是在山上吃的,再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

    白亦然瞬间倒吸口气,不敢出被窝,艰难道:“你自己拿。”

    顾寻奇怪,注视他几秒之后,恍然大悟,想了想说:“哦,我也可以等一等。”

    白亦然试图催眠自己,忽然想起白天和纪禾聊天时,对方的问话。

    白亦然想起顾寻抚摸他脸颊的手,虽然对于顾寻来说那是捏捏。

    冷水白冲。

    圆窗外的雪与风卷协,打在窗户上有点恐怖。

    白亦然笑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又吐槽这些人封/建迷/信。

    顾寻放开手,打开房间里的暖风说:“那不然呢?你要他们怎么办,能想的办法已经想了,可该走的总会走,该失去的还是失去,除了求神拜佛,还能做什么。”

    他没想到会梦见顾寻。

    他低头看看又滚过来抱紧自己的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是你要跟来的,现在怎么这种表情。”

    看着外面苍白的世界,他一点都不想出被窝。

    顾寻本来打算当晚就走的,可是齐奶奶却说,明天还有一场祈福仪式。

    乔羽看向两人,谦卑地点了点头,犹豫着走近,努力鼓起勇气一般问:“顾总,我能……和您单独聊聊吗?”

    等他过了这段头脑发热的时间,山上的祈福也都开始,其实无外乎就是烧烧香拜拜佛,将夙愿写在红绸上,挂到山巅的树梢。

    等待的过程里,白亦然靠在树下吸烟,然后被看护的小道士抓住了,教训他不要在这里抽烟,要去吸烟区。

    白亦然抱住他胳膊:“别啊。”

    顾寻冷脸:“松手。”

    白亦然顺口说:“反正不是这种事。”

    男人嘛,早上有点什么也是正常,以前住宿舍的时候大家也都是一样,白亦然脸皮从来没这么薄过,这会儿却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往顾寻身上看。

    而顾寻似乎发现了乐趣,白亦然的脸软软的很好捏,那种想反抗又放弃的眼神也很好笑。

    可是真的很暖和。

    他射击成绩略差,能破例进入刑侦部门,就是靠超强的记忆分析与近身作战能力。

    白亦然的表情严肃了整晚,顾寻转头看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捏他的脸。

    可顾寻抱着他却很舒服,像是泡在温度刚好的泉水里。

    白亦然却睡不着。

    顾寻慢半拍的看过去,一时间没想起来对方的名字。

    那些红绸在写在思念之人名字的瞬间,就注入了神奇的力量,带着他们的悲伤或者希望,随着风飘到亲人的身边。

    白亦然啊了一声,撒谎不打草稿:“没了,刚刚是最后一根。”

    “这人我不认识。”

    “烟。”

    两人又坐回到台阶上,乔羽才说:“真的不好意思,在这种地方叫住您,但我的确是有很重要的话想说,希望您可以耐心听完。”

    看起来很可怜,白亦然不为所动。

    顾寻厌恶寒冷与雪,明明没有再次被雪淹没,却要紧紧拉上了窗帘。

    乔羽看向不远处,提着什么的齐奶奶。

    晚上大家住在道观附近的酒店里。m.qiweishuwu.com

    “顾总。”

    酒店房间是早早按人数安排好的,这个受害者家属的祈福聚会,没想到竟然是全由罗然集团赞助的。

    她看起来并不擅长打扮,脸上的雀斑深重,也没有什么妆品点缀,其实年纪也不大,又是体面的工作,不知道怎么过的似乎并不好。

    梦也现实逐渐重合,顾寻又戳戳他说:“冷。”

    果然搜到了半包烟,顾寻直接揣进自己口袋里。

    只是梦里是这张脸,醒来又突然看到,未免心虚。

    白亦然慢慢放开手,碾了碾指尖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说是这样没错,但顾寻还是跟着大家一起做完了这些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意义的事情。

    可酒店的叫早电话按时响起。

    乔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道:“对,五年前,他突然失踪了。其实我们结婚后,我一直都在做全职太太,和丈夫的感情很好,有个很可爱的儿子,当时是读小学。”

    为什么会有这种联想。

    这种山爬起来真的废命,可那些人执念般想要将香灰送到山顶,挂在最高处的树梢上。

    白亦然表情有些小得意:“我脑子好。”

    顾寻终于理解了顾宗义说的‘走不动了’是什么意思。

    白亦然不说话了,试图反抗了一下,却被下了更重的手。

    他跑去冲冷水,顾寻钦佩他的勇气,等到了自己的衣服已经是半小时后。

    顾寻直接伸手去摸他口袋,他算是发现了,这人烟瘾不小,几乎和他的咖啡瘾一样大。

    所以他放缓声音说没关系,良好的态度让乔羽放松很多,手指却还是搅在一起的,那是紧张与不确定的表现。

    不行,连齐奶奶都自己走,他还要背多难看。

    顾寻问:“所以你丈夫他……”

    只是想了想,他脑袋里剧多了一大堆国骂。

    先睡饱再说。

    也不要有新的人加入这个群体。

    真是疯了。

    等顾寻来找人的时候,就见小道士找来老道士告状,白亦然像只不受训的狼狗,一边说对不起,一边用眼神瞪小道士。

    白亦然睁开眼,就看到顾寻在盯着自己看,被吓了一跳,缓了好久才想起他们住在一起。

    顾寻也不会真的因为两百块钱对他怎么样,交了罚款冲他伸手。

    说罢他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人。

    乔羽垂下眼,继续开口说:“我们找了他很久,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能问的朋友也都

    一个人生活的好与坏都会写在脸上,顾寻能看出她深重的疲惫与焦虑不安。

    白亦然不放开,看着顾寻生气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又觉得自己像是小时候那种喜欢女孩子,可又非要去逗弄惹怒的调皮蛋讨厌鬼。

    如果目标是其他人的话,你会愿意同居这么久吗?

    对于老人顾寻狠不下心,总会想起原来福利院里,那个慈祥和蔼的老院长。

    也许对于这些人来说,是疗愈的必然过程。

    叫他想不到的是白亦然体力竟然这么好,脸不红心不跳地上山下山,要不是人多太丢人,还提议说背着他上去。

    白亦然说好,然后笑呵呵地吐了个烟圈。

    顾寻坐在台阶上缓和了很久,直到觉得自己休息好,站起身要离开时,才被人喊住。

    白亦然的打量她片刻,识相地走到一边去,顺手想要摸口袋抽烟,才想起自己的烟都在顾寻身上。

    直到白亦然洗澡回来,冒着满身的热气蒸腾靠近,顾寻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样,终于能闭上眼睛睡觉。

    睡姿不好脖子疼,他整个人都趴在白亦然身上去,这人竟然还能睡。

    【大可不必,还是让隔壁那个显眼包拿去邀功吧。】

    他能够理解,当绝望占据满心脏的是时候,虚无缥缈的事就成了最后的出口。

    说实话,除了打架,他很少与谁这样贴近过,也并不喜欢肢体触碰,那种肉贴着肉的感觉让他觉得恶心。

    幼稚。

    顾寻回过头去,又伸手去捏他的脸:“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失去过家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寻是先醒的。

    直到老道士说交两百罚款,顾寻才变了脸色。

    顾寻藏在被窝里,伸手戳他胳膊。

    怎么真的像条狗狗一样。

    “白亦然,去帮我拿衣服。”

    可北方的冬天来的快,他拦不住。

    顾寻有些意外地看向白亦然,星恒二院是较为顾家下属的私人医院,所以顾寻想不起她的名字是非常正常的事。

    最后是怎么回复的?

    白亦然任由他捏着脸,口齿不清说:“虽然也能理解,但他们这样也不好吧……”

    他努力忽略自己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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