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臣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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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是贵族，还想对我们上刑不成？

    搞了半天，夏桀是亡于不用小人，而商汤兴于用了“伊尹”这个小人？

    刚刚费仲、飞廉都提过了，可那都是不真正的小人。

    “启禀陛下，此为朝堂，若是溜须拍马之言，还是不要读了，免得亵渎朝会，污了诸位臣工的耳……”

    此时帝辛强忍心情激荡，对当值官员道：“此奏疏可见军师一片赤胆忠心，你帮我读一遍，我要让群臣都听听！”

    若无诸多杂乱，他定然已经拿下东鲁，甚至吞并南伯！

    因为，这一句就让他们无可反驳！

    此刻胡雷将他们与商容、闻仲、黄飞虎等人并列，他们各个挺直身躯。

    厨子，那可是妥妥的小人啊！

    梅伯之死犹在眼前，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说起闻仲，大家还是都很服气的。

    朝会上，虽然群情激愤、物议沸腾，却无人上前反对。

    没错，很多人应该看出来了，胡雷所上奏疏，正是模仿《出师表》。

    这是要挖我们的根！

    他回去之后，甚至不敢再看商容，生怕这位首相让他上去送死。

    这次轮到黄飞虎恶心了，他终于感受到刚刚商容、赵启的感觉。

    他们此时也只能在心中盘算如何应对，待到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不屑之声不绝于耳，群臣各个斜睨着胡雷。

    你以为我们是你们这群小人？

    这马屁越来越离谱了！

    “嗤！”

    毕竟，年纪大了，谁没点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都不好意思说是老臣。

    这句一出，朝堂之上都露出鄙夷之色。

    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治国的理念就是“以鼎调羹”、“调和五味”！

    满朝文武刚觉得缓了口气，却被“小人”又给噎住了。

    表面上说的是内廷和外臣，但却感觉是在影射他们这些潜邸旧臣和我们这些朝堂之臣啊！

    胡雷。

    他爹是个厨子!

    殷商的开国宰相，那是有明确记载的小人！

    好多刚刚没有贸然上前的臣子，此时都有些庆幸。

    他们觉得自己配得上！

    这人一见帝辛冷眼，立刻怂了。

    尤其首相商容立刻使个眼色，便有人上前施礼。

    ……

    被挖心的比干犹在眼前，少有人敢和帝辛硬刚。

    “黄飞虎、李靖、尤浑、恶来等，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商室更隆，可计日而待也。”

    “昔日陛下，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夏桀，若其知此道理，如商汤用伊尹，夏桀何至亡矣？”

    有的则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和胡雷碰一下，却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好家伙！

    群臣立刻从里面听出了关键字，一时有些激愤！

    有的事不关己，只等像上一次那样，看众臣手撕胡雷的戏码再次上演。

    这个理解让众人一愣！

    有些老臣都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可想到上次被“骂死”的梅伯，一时间又有些踌躇。

    “愚以为内廷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胡大夫离开一年，回来就加官进爵？”

    “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人手持奏疏上前请奏。

    若是没有费仲、飞廉，满朝文武定然觉得这是良言。

    我们才不会陪你们吃瓜烙！

    “那不过是卑鄙无耻的偷袭，让他做个下大夫已经是陛下隆恩！”

    终于没再夹杂恶心的东西，满朝文武终于缓了口气。

    “这等佞臣毫无功绩，就靠拍马屁作为晋身之阶！”

    可当他拿起奏疏，仔细阅读之后……

    他要上一份奏疏，表示自己不在乎官职，只想报效国家。

    这就是顶级马屁！

    这让尤浑不由得怀疑，胡雷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还让他不要觉得自己不行，不听他这个佞臣的“忠谏之言”？

    一时间，群臣神色各异。

    但忠谏之言中混入这两个小人，满朝文武都面露不屑。

    “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尤其“大业”两个字，更是君臣之间的默契。

    有的在心中将此话记下，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果然是个只会阿谀奉承的佞臣！

    虽然费仲、飞廉确实是先帝简拔，但与他们这样的托孤老臣比起来，显然不是一个层面！

    “太师闻仲，性行中正，晓畅军事，历经三朝，先王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为太师。”

    直到此刻，听到他说自己是贞良死节之臣，尤浑恨不得立刻为国捐躯！

    自古以来，贤臣与小人便是对立，怎么到你这里听着是一个意思？

    帝辛开始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胡雷吸引目光的方式。

    “幸进之人哪需要什么功绩？”

    他们一直觉得，整个大商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重臣，却一直背负骂名！

    为的是让众人将焦点放在周国和他的身上，掩护孔宣和丘引悄然奔赴另外两方战场。

    “商容、赵启、费仲、飞廉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王简拔以遗陛下。”

    也有想起胡雷“气死”梅伯的，皱眉苦思这次要不要出言劝谏。

    胡雷和帝辛商议好，要借为他加官进爵，吸引朝野视线。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谏言之中也能掺杂这么多私货！

    刚缓了口气，接下来这话却让黄飞虎心中难受了。

    “下大夫胡雷智勇双全，特擢为中谏大夫，任征西军师，前往汜水关襄助征西元帅张桂芳。”

    这是说给谁听？

    不然此时上去万一说不过，被气死怎么办？

    因为，请奏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刚刚事件的主角！

    “他之前不是破过周国都城，这一次让他去西面，倒也合理。”

    殿中忽然恢复了安静，满朝文武都有些迷惑。

    朝堂上的群臣相互对视，露出不屑的笑意。

    近臣和外臣都忠心大商，是因为陛下的明德？

    由此可见，酷烈手段未必无用。

    两个虚衔没有兵权的将军，悄然离开朝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惜如此名篇，开头却没有引起群臣的任何共鸣，只有帝辛稍有感触。

    “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因陛下之明德，报效之于殷商也。”

    “……”

    “近贤臣，用小人，此商所以兴隆也；远贤臣，弃小人，则商必然倾颓也。”

    “陛下大业未竟而狼烟四起，今天下不稳，西岐托凤鸣之事为天意，此诚大商多事之秋也。”

    “诚宜光耀天下，以宣陛下之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必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那感觉极为酸爽，简直好像吃了三斤屎一样！

    “臣，有本请奏！”

    奖罚一致？

    他们甚至各个都想着，若是得到天下人的认可，就算立刻原地爆炸，也都值了！

    首相商容和上大夫赵启此时被点名，尤其还和费仲、飞廉放在一起。

    他也是个厨子！

    “啧！”

    这个胡雷把两者混为一谈，是要混淆视听吗？

    当值官员此时上前接过奏疏，递到帝辛龙案之上。

    现在已经有八成的人猜测这是请辞的把戏，另外两层则认为是胡雷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军师没有忘记自己！

    “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他宁愿胡雷说闻仲掌管兵事，也不想被提及自己了！

    “内廷外臣，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同样被点名，尤浑此时却泪流满面。

    我们会与你们这些小人为伍？

    但朝会之上的胡雷，却因为被认命为征西军师，全场哗然。

    说陛下的德行该光耀天下，可以提升士气？

    “这……”

    营中之事你不问我，问闻仲？

    见一时间再无人敢上前阻拦，值守官员开始老老实实读起奏疏上的内容。

    黄飞虎此时很想问问，你把我镇国武成王放在哪里？

    伊尹是谁？

    没错，就是他们鄙视的小人！

    这是两人商议好的，准确的说是胡雷要求的。

    “嘁！”

    这位已经趋于成熟，平日已经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却越看越是动容！

    呸！

    因为他们都觉得，这位陛下的戏，太过了。

    把内外诸臣的功劳和忠心，都归为陛下的明德。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胡雷，眼中似乎有些激动，可却欲言又止。

    还俱为一体？

    作奸犯科，刑？

    之前被点名的费仲、飞廉等人也是一样，一个个都觉得与有荣焉。

    帝辛冷冷看他一眼，那人立刻有些心虚的退回原位。

    他不是文官之首吗？

    有的冷眼旁观，觉得胡雷定是再搞“三请三辞”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