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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佑年笑着点点头，难怪老头子每年都会离开一个月，美其名曰说是去找昔日老友下棋喝酒，原来是背着他偷摸着去和娘约会，有时候鼻青脸肿回来，应该是被娘给揍的，都没到一个月。
“臭小子，以上是你娘的原话。”
秦佑年指了指左边脸颊，说道：“有个红唇印，赶紧擦擦。”
老头子絮絮叨叨说了大半个时辰，想喝酒润嗓子，眼疾手快的秦佑年便先一步倒上，润完嗓子便接着说，手舞足蹈，神情激愤，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秦佑年摇头苦笑，能说什么？
太子在朝廷势大，可绝五路，杀十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白淳风想助二殿下龙袍加身夺帝位，明面上只有一个平南将军唐子书显然不够看。
而这一切，老头子都知道，等秦佑年哭累了，趴在旧坟上睡着了，便抱着他回屋，醒来的秦佑年总会有一只烤鸡吃。
此外，还有一位弓背手杵龙形拐杖的老婆婆，那是地榜排行第三的龙婆，曾一人屠尽一个小宗门，一身毒功练就的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有人说龙婆和万毒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无从考究，也就只是个传言罢了。
没有一个是笨人啊！
送走老头子，第二天一觉醒来，叶绿竹和她爷爷彻底没了踪迹，衣物钱财收拾一空，更像是搬家了。
老头子眼睛一瞪，怒道：“老子看儿子天经地义，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如此。”
朱胖子上气不接下气，休息片刻等缓过来，拉着秦佑年的手，焦急道：“昨天夜里，不光是我们的人，所有安插监视叶绿竹的暗哨都被杀了，一剑封喉，伤口不见痕不见血，好快的剑，好恐怖的修为。”
“得，我还是省着点花吧。”
秦佑年听的好笑，却又不敢笑，只能微微转头，捂嘴憋着。
御神机撤回在外执行任务的人马，秦佑年来到御神机阁楼时，一眼望去好不热闹，早已没了刚来时的空荡景象。
朱胖子凑过来他那张大脸，左偏一下，右偏一下，好让秦佑年看个仔细。
小院子里，秦佑年让朱胖子先坐下，拿出每日一早都会有人准时送来的早点，放在桌上，笑道：“大哥，先吃点东西，白岩城最为出名的狗不理包子，尝尝。”
以前下学时，看见儿时的玩伴冲进娘亲的怀里撒娇，可让秦佑年羡慕的紧，而他也只有跑去屋后的旧坟前和娘说说话。
“对了。”秦佑年拍了拍酒坛子，轻声道：“老头子，你不会只是找我喝酒这么简单吧。”
老头子点点头，“回想当年，从战场上逃出来的几个跛卒强行霸占了几个村姑。你娘当场发飙，当即砍下跛卒双手，踩碎跛卒胯下鸟蛋，扔进虎笼让他们自生自灭。”
老头子白了一眼秦佑年，说道：“就一帮大老爷们舞枪弄刀的，能有什么事。”
地榜排名第六十七的血腥蔷薇，在人群里格外引人瞩目，是一个打扮妖艳，穿着暴露的女子，蜂腰，宽臀，胸前傲然挺立，略微比肖清漪的小了一点。血腥蔷薇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莫不是春意盎然，一汪春水自然流露而出。而她腰间悬挂的百骨鞭，传言是用一百个人的脊骨锻造，可吸人血。
“慢点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佑年笑了笑，在一旁好言道。
试问再高深的计谋如果孤掌难鸣也会变成一张废纸。
秦佑年在人群里见到好几位江湖地榜，榜上有名的高手。
火烧眉毛的朱胖子哪有闲心吃包子，不过当他看见秦佑年慢条斯理拿手撕着包子吃，小眼睛乱转，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早点没吃收到消息就匆忙赶过来的朱胖子真饿了，拍拍肚子，拿起狗不理就大咬一口，之后赶紧吐出，舌头差点烫掉，猴急的模样，倒也出了点洋相。
老头子挠挠头，话锋一转，搓手道：“你娘让我把叶绿竹给她送过去，还说就白淳风那点小心思岂能瞒过朝廷上的那些人。手腕不硬，加上二殿下示弱，叶绿竹是烫手山芋，你们握不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是我儿子掉了一根汗毛，老娘踢碎白淳风的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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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淳风虽然善于谋断，又精五行占卜之术，一纸计谋助唐子书平南方蛮夷之地，不受降，坑杀蛮夷降卒足足十万，有小杀神之称。白淳风官途大起大落，金銮殿上的那位为何当初不杀他，朝廷上的都心知肚明，若是把叶绿竹握在手里当筹码，谁也保不住他白淳风。”老头子摊摊手，无奈道。
老头子轻抚下巴一撮山羊胡子，瞟了眼秦佑年，说道：“看棺材板的不是给了你一百万两银子吗，尽管大手大脚的去花销，银子花完了找我要，我去找你娘给。”
这一有意无意的倒戈，无疑让二殿下头顶雪上加霜，只能示弱太子，错一步，连王爷都当不了。
因为这声怒吼，加上秦佑年不惧人多的，被打趴下还能颤颤巍巍站起来的那股子悍劲儿，久而久之，也再没人敢在秦佑年面前说他娘亲一句坏话。
“得嘞。”朱胖子缩回头，抓起袖口就往脸上蹭，约莫着差不多可以了，便出言问问秦佑年，见秦佑年点点头又继续吃包子，喝早茶。
“得，听着吧，谁让他是老子呢。”
老头子唠叨完了，坐在凳子上，拍拍手说道：“好了，心里舒坦了，这么多年每次去你娘那都会被骂走，回来在你面前唠叨半晌，想必你也习惯了。”
正是如此，一些见风使舵的文臣宦官都倒向太子一方，锦衣卫大督主虽然保持中立，曾言不偏袒任何一人，只要犯错便会一视同仁。可锦衣卫和内务府来往频繁，明眼人一瞧便瞧出端倪，这无疑是给太子一方吃了一颗定心丸，都知道锦衣卫直接归陛下管辖，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虎笼之刑！”秦佑年倒吸一口凉气，娘亲的手段狠辣却大快人心。
秦佑年耸耸肩，说道：“所以，我娘已经恨上白大人了！”
上私塾时，总会有别家的小孩嘲笑秦佑年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孩子，气急的秦佑年一声不吭抡起拳头就打，也不管对方有几个人，只要他还能爬起来就会接着打，双拳难敌四手，那就手脚并用，认准一个人打。
秦佑年给老头子倒满酒，笑着说道：“老头子，听你这样说，我娘那也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啪！”
秦佑年不急不躁，只是瞪大眼看着老头子，抬手划了个圈，饶有兴致道：“老头子，你打算多久动手？方圆几里安插了很多暗哨，今天拔了，明天又会在其他位置出现。”
千机榜前围了不少人，悬榜的任务不多，秦佑年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趣，转身离开，差点直面碰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肖清漪。
秦佑年情绪激动，老头子被说的低下头，可转念一想，儿子竟然当面教训起了老子，翻天了不成，元老头立马一拍桌子，怒道：“你个臭小子以为老子我不想帮忙，实话告诉你，我去了不知多少次，结果都被你娘赶出来了。”
老头子手放在木桌上，接着说道：“叶绿竹消失在众人视线里，两方人马都消停，本就是一滩浑水，再把明面搞得乌烟瘴气，谁是谁都分不清，还谈什么宏图大业。拿女子做筹码，你娘最恨这种人。”
秦佑年并非不明事理，当即默念清心咒，见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便饶到老头子身后，伸出双手想给老头子捏捏肩再出言安慰一番，岂料老头子一动肩膀，说道：“别来这套，我不吃这套啊。你和你娘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骂。
秦佑年刚从叶绿竹家里翻墙回到院子，正好碰见跑起来一身肥膘一颤一颤的朱胖子，打趣道：“大哥，什么事让你如此火急火燎，难道是有凤来仪楼的杨妈妈不见了？”
老头子又开始了碎嘴子，向阳村那些个爱下棋的大爷唯独忍受不了他这一点，大老远瞧见老头子拿着蒲扇慢悠悠走来，也不管落子就赢的棋面，拿着棋子就跑，或许秦佑年观棋就语的毛病，就是老头子给带坏的。
秦佑年眼里攥着泪水，一拍桌子，抬手指着老头子，急道：“我娘处境不好，你为什么不去帮她，你不是说你是江湖上的高人吗？我看你是江湖上最低最低的人。”
朱胖子痴痴笑着，一口气吃下三个狗不理包子，噎的他直翻白眼，下了口早茶，捶捶胸口，说道：“四弟啊，我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拓跋小姐在江边的树下踢着泥土，拓跋小姐看见我之后掉头就走，你看看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我娘死了，不许你们侮辱我娘！”
正是老头子亲口承认秦佑年只会在梦里梦见的娘亲其实一直都活着，一时间激动的无以复加，秦佑年不怪娘亲丢下他二十一年不管不顾，只要娘活着就好，那他也就不再是一个没娘的孩子。
周围的人主动让开一条路，纷纷幸灾乐祸的看着秦佑年，有些个别的女子双手捂面，摇头叹息。
秦佑年无奈苦笑。
老头子喝口酒，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来之前就已经杀干净了，一不小心杀过了，把御神机的人也给杀完了，杀了也就杀了，白淳风还能说什么，想要用他颈上头颅当夜壶的人太多了。”
朱胖子笑着说道：“皇帝都不急，我一个太监急什么。”
走一圈下来，秦佑年不仅暗叹，即使御神机主动砍断中流砥柱的夜幕十剑，其底蕴也是非凡。
你还好，知道错了会承认。而你娘呢，知道错了也认为她是对的，又对我一阵吼，非得让我承认我错了才肯罢休。
一个妇道人家，在家带带孩子不挺好，天塌了有我顶着，跟着瞎胡闹什么！”
吃完早点，秦佑年回屋背好机栝剑匣，便和朱胖子去了御神机，叶绿竹被老头子带走了，闲着也闲着，去千机榜看看有什么适合的任务。
嗯？耙耳朵！
秦佑年问道：“大哥，不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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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以上是你娘的原话。”
秦佑年指了指左边脸颊，说道：“有个红唇印，赶紧擦擦。”
老头子絮絮叨叨说了大半个时辰，想喝酒润嗓子，眼疾手快的秦佑年便先一步倒上，润完嗓子便接着说，手舞足蹈，神情激愤，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秦佑年摇头苦笑，能说什么？
太子在朝廷势大，可绝五路，杀十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白淳风想助二殿下龙袍加身夺帝位，明面上只有一个平南将军唐子书显然不够看。
而这一切，老头子都知道，等秦佑年哭累了，趴在旧坟上睡着了，便抱着他回屋，醒来的秦佑年总会有一只烤鸡吃。
此外，还有一位弓背手杵龙形拐杖的老婆婆，那是地榜排行第三的龙婆，曾一人屠尽一个小宗门，一身毒功练就的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有人说龙婆和万毒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无从考究，也就只是个传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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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眼睛一瞪，怒道：“老子看儿子天经地义，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如此。”
朱胖子上气不接下气，休息片刻等缓过来，拉着秦佑年的手，焦急道：“昨天夜里，不光是我们的人，所有安插监视叶绿竹的暗哨都被杀了，一剑封喉，伤口不见痕不见血，好快的剑，好恐怖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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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年听的好笑，却又不敢笑，只能微微转头，捂嘴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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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秦佑年拍了拍酒坛子，轻声道：“老头子，你不会只是找我喝酒这么简单吧。”
老头子点点头，“回想当年，从战场上逃出来的几个跛卒强行霸占了几个村姑。你娘当场发飙，当即砍下跛卒双手，踩碎跛卒胯下鸟蛋，扔进虎笼让他们自生自灭。”
老头子白了一眼秦佑年，说道：“就一帮大老爷们舞枪弄刀的，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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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年在人群里见到好几位江湖地榜，榜上有名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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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唠叨完了，坐在凳子上，拍拍手说道：“好了，心里舒坦了，这么多年每次去你娘那都会被骂走，回来在你面前唠叨半晌，想必你也习惯了。”
正是如此，一些见风使舵的文臣宦官都倒向太子一方，锦衣卫大督主虽然保持中立，曾言不偏袒任何一人，只要犯错便会一视同仁。可锦衣卫和内务府来往频繁，明眼人一瞧便瞧出端倪，这无疑是给太子一方吃了一颗定心丸，都知道锦衣卫直接归陛下管辖，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虎笼之刑！”秦佑年倒吸一口凉气，娘亲的手段狠辣却大快人心。
秦佑年耸耸肩，说道：“所以，我娘已经恨上白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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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年给老头子倒满酒，笑着说道：“老头子，听你这样说，我娘那也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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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年情绪激动，老头子被说的低下头，可转念一想，儿子竟然当面教训起了老子，翻天了不成，元老头立马一拍桌子，怒道：“你个臭小子以为老子我不想帮忙，实话告诉你，我去了不知多少次，结果都被你娘赶出来了。”
老头子手放在木桌上，接着说道：“叶绿竹消失在众人视线里，两方人马都消停，本就是一滩浑水，再把明面搞得乌烟瘴气，谁是谁都分不清，还谈什么宏图大业。拿女子做筹码，你娘最恨这种人。”
秦佑年并非不明事理，当即默念清心咒，见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便饶到老头子身后，伸出双手想给老头子捏捏肩再出言安慰一番，岂料老头子一动肩膀，说道：“别来这套，我不吃这套啊。你和你娘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骂。
秦佑年刚从叶绿竹家里翻墙回到院子，正好碰见跑起来一身肥膘一颤一颤的朱胖子，打趣道：“大哥，什么事让你如此火急火燎，难道是有凤来仪楼的杨妈妈不见了？”
老头子又开始了碎嘴子，向阳村那些个爱下棋的大爷唯独忍受不了他这一点，大老远瞧见老头子拿着蒲扇慢悠悠走来，也不管落子就赢的棋面，拿着棋子就跑，或许秦佑年观棋就语的毛病，就是老头子给带坏的。
秦佑年眼里攥着泪水，一拍桌子，抬手指着老头子，急道：“我娘处境不好，你为什么不去帮她，你不是说你是江湖上的高人吗？我看你是江湖上最低最低的人。”
朱胖子痴痴笑着，一口气吃下三个狗不理包子，噎的他直翻白眼，下了口早茶，捶捶胸口，说道：“四弟啊，我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拓跋小姐在江边的树下踢着泥土，拓跋小姐看见我之后掉头就走，你看看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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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老头子亲口承认秦佑年只会在梦里梦见的娘亲其实一直都活着，一时间激动的无以复加，秦佑年不怪娘亲丢下他二十一年不管不顾，只要娘活着就好，那他也就不再是一个没娘的孩子。
周围的人主动让开一条路，纷纷幸灾乐祸的看着秦佑年，有些个别的女子双手捂面，摇头叹息。
秦佑年无奈苦笑。
老头子喝口酒，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来之前就已经杀干净了，一不小心杀过了，把御神机的人也给杀完了，杀了也就杀了，白淳风还能说什么，想要用他颈上头颅当夜壶的人太多了。”
朱胖子笑着说道：“皇帝都不急，我一个太监急什么。”
走一圈下来，秦佑年不仅暗叹，即使御神机主动砍断中流砥柱的夜幕十剑，其底蕴也是非凡。
你还好，知道错了会承认。而你娘呢，知道错了也认为她是对的，又对我一阵吼，非得让我承认我错了才肯罢休。
一个妇道人家，在家带带孩子不挺好，天塌了有我顶着，跟着瞎胡闹什么！”
吃完早点，秦佑年回屋背好机栝剑匣，便和朱胖子去了御神机，叶绿竹被老头子带走了，闲着也闲着，去千机榜看看有什么适合的任务。
嗯？耙耳朵！
秦佑年问道：“大哥，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