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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德、米克斯和皮茨为了暖和挤坐在一起,每人都拿着半杯酒,忧伤地盯着火苗,意识到火苗就是尼尔的象征。停顿了一下之后,托德用拳头去捶墙。

    托德主动要求读诗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托德向前走了几步,从衣袋里拿出几张纸,他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纸条。

    其他人也跟着大喊,喊声直冲云霄,那是充满欢乐与狂喜的喊声。诺克斯看着克里丝,他们俩的脸颊都流淌着泪,他们拥吻在一起。

    托德跑出房间,大声喊着:“尼尔!尼尔!!!”然后猛然扑倒在墙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抽泣起来。

    全体:“我们依然在沉睡。”

    托德:“不是用枪!该死,即使这混蛋没有扣动扳机,也是他……”他啜泣着,但终于控制住了情绪,“即使佩里先生没有向他开枪,也是他杀了尼尔。人们一定得知道这个!”

    托德愤怒不已:“必须让人们知道是他父亲干的!尼尔不会自杀!他热爱生活!”

    托德:“我有些东西要读。”

    约翰突然出现在洞口,外面雪地上反射的月光从后面照亮了他。

    查利领着吉妮出去了,克里丝不情不愿地跟着诺克斯。

    镜头从山洞上面的蜡烛拉开,经过一个半空的酒瓶和几只没用过的杯子,停在——

    全体:“你可曾经受过耶稣鲜血的洗礼?”

    佩里太太还是不太懂:“什么声音?”

    查利脉脉含情地看着吉妮,诺克斯跟克里丝一起进来了,查利也为他高兴。

    查利:“你一直在写的那些东西?”

    尼尔独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凝视着窗外。他所有的情感都枯竭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约翰站在一条高悬的结成冰的瀑布前,这一壮观的冰雕似乎是拔地而起,想要飞上空中。夜空如洗,明澈得令人难以置信,他们被积雪反射的月光照亮了。

    诺克斯:“你不会真的以为是他父亲……”

    他点头示意全体一起读:“我们依然在沉睡。”

    约翰停住脚步,他转过身,眺望四周的田野、山谷以及壮美的星空。所有人都感到寒气袭人,却心情振奋。

    诺克斯开心地介绍道:“嗨,朋友们,这是克里丝。”

    托德:“在每一节诗之间请大家一起读。”托德展开诗章,开始读起来:“我们梦想明天,明天却没有来临。我们梦想荣耀,其实荣耀非我们所欲。我们梦想新的一天,而新的一天早已到来。我们逃离了战斗,可我们本应奋战到底。”

    托德:“我们依然在梦想。我们依然在祈祷。我们依然在恐惧。我们依然在沉睡。”他折起诗章,周围掌声如雷。

    米克斯:“哇, 我们已经听了许多关于你的事了!”诺克斯瞪了他一眼,米克斯蹩脚地改口道:“我是说……你知道……我是说……”

    佩里夫妇两人正在酣睡,佩里先生突然睁开眼睛向上看。

    托德看了看查利,又看看大家,大家的表情证实了查利所说的话。

    约翰:“圣人们庄重地微笑,说道:‘他来了’……”

    米克斯:“‘我们来到林间是因为想吸取生活中所有的精华。’谁想读诗?”

    查利的声音慌张不安:“托德,尼尔死了,开枪自杀了。”

    约翰:“我手里拿着一只水晶球,从里面我看到了托德了不起的一面。”

    基廷对查利说:“谢谢你邀请我。”约翰看见酒,往一只杯子里倒了一些,举起酒杯,“为尼尔干杯。”

    每个人都喝了一点儿酒,洞外一片沉寂,只有狂风在呼啸。

    全体:“你可曾经受过耶稣鲜血的洗礼?”

    约翰走出山洞,其他人跟着,克里丝和吉妮看着诺克斯和查利。

    这群人跟着基廷穿过森林,经过悬挂冰凌的树木,翻过冰雪覆盖的山坡,吟诵着瓦彻尔·林赛的诗。

    米克斯:“卡梅伦在哪儿?”

    皮茨:“谁知道,管他呢。”

    约翰:“现在开始。瓦彻尔·林赛的《威廉·布斯将军进天堂》。我停顿时,你们问:‘你可曾经受过耶稣鲜血的洗礼?’,‘布斯敲着铜鼓大胆地走在前方……’”

    米克斯、诺克斯、托德纷纷吃惊:“约翰先生!”

    空中悬着一轮满月,星星出来了,这个夜晚晴朗又寒冷。每棵树都披挂着冰凌, 冬日的森林本来应该是光秃秃的,但严寒都让它展现了奇观,自然母亲用光彩夺目的钻石装点了这个世界。约翰引着这群人沿着一条林中小径前行,走到俯瞰溪流的悬崖上。男孩子们和姑娘们环顾四周,这地方风景如画。有片刻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观赏着美景。

    佩里先生跪下来,抱起他的儿子,佩里太太发出一声恐怖的哀号。

    克里丝恼道:“你真太气人了。”

    宿舍里托德正在熟睡,突然,门开了,查利、诺克斯和米克斯进来。他们看上去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和惊吓,他们轻声唤醒托德:“托德,托德……”

    

    约翰:“麻风病患者一排排跟在后,亡命之徒踉踉跄跄爬出阴湿的渠沟。妓女走出小胡同,瘾君子面无人色,头脑昏昏沉沉,灵魂无比脆弱……”

    托德:“下次见到尼尔的父亲我要揍他, 我才不管后果是什么呢!”他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佩里先生觉得有些奇怪:“那是什么?”

    佩里先生神色怪异起来:“那个声音......你听到了吗?”

    诺克斯恳求:“就一会儿,你答应过的。”

    约翰:“基督温柔地到来,身着长袍头戴王冠,是要给战士布斯,而国王们却跪在阶前。他看见了基督王。他们面对面,彼此凝望,他啜泣着跪在这神圣的地方。”

    托德在宿舍的浴室走来走去,脸上满是泪水,他用手擂着墙。

    佩里太太不解:“什么?”

    约翰:“过去有特殊活动时,我们就在这儿聚会。谁来主持会议?”

    全体:“你可曾经受过耶稣鲜血的洗礼?”

    托德睁开双眼坐起来,显得精疲力尽,他眯起眼睛看看周围,然后又闭上眼躺下了。他又拿起表,瞟了一眼:“上帝,才8点。我要睡觉。”

    他躺了一会儿,然后又睁开了眼,看到其他人站在那儿,盯着他,便觉出有什么事不对劲,于是坐了起来。

    克里丝:“我得回家了,切特可能会打电话。”

    查利:“你会看到的。”

    吉妮搞不清楚情况:“诺克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查利介绍道:“伙计们,这是吉妮。吉妮,这是托德、米克斯和皮茨。”

    每个人都蹲在火堆旁取暖,过了片刻,约翰站了起来。

    佩里先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不!”

    吉妮羞涩地说:“谢谢你。”

    托德:“我们倾听,我们期待着呼唤,却并不专心。我们盼望未来,但此际未来只是规划。我们梦想智慧, 那是我们日日躲避的东西。我们祈祷救世主,而救赎却在我们的手中。”

    约翰:“我们不能悒悒不乐,尼尔不想让我们这样。他今晚做了一件特别的事,值得庆祝。让我们融入这狂风怒号的夜晚。”

    佩里先生进来开灯,似乎一切如常。他正打算离开,忽然,地毯上一件黑色的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把手枪。他受惊不小,绕到书桌后面,看到了一只苍白的手。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尼尔躺在地板上,鲜血流淌,已经死去了。

    约翰仰起头,对着天空大喊:“生活!生活!”

    托德微笑着接受了赞扬,他走回去的时候,伙伴们拍拍他的背以示祝贺。约翰也微笑着,对自己学生的进步深感骄傲,他从树上掰下一块球形的冰。

    托德感到脑袋空白:“噢,上帝……”

    月光照进房间,尼尔走到他父亲的书桌前,拉开最上面的抽屉,把手伸到抽屉深处,摸出了一把钥匙,用这把钥匙打开了书桌最下面的抽屉的锁。他拿起饰演帕克时所戴的花冠,戴在头上。

    米克斯:“太棒了!”

    皮茨对吉妮欢迎道:“你的表演太迷人了。”其他男孩也纷纷附和。

    空荡荡的教室里,约翰独自坐在教桌旁,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他站起来缓缓走向尼尔的课桌,有一本书在课桌里,非常醒目。他把书拿起来,这是他的那一本破旧的《瓦尔登湖》。他翻开书,扉页上有几个显眼的字:“死亡诗人。”

    约翰开始拾柴,其他人也来帮忙:“来吧,孩子们,别害羞。”

    托德突然开始呕吐,一边呕吐一边冲出了房间。其他孩子彼此望着,查利突然失声痛哭,用双手掩住了脸。

    孩子们齐声欢呼:“为尼尔干杯。”

    托德:“是。”

    走廊尽头是佩里先生和佩里太太的卧室,他们上床熄了灯。另一个房间的门开了,尼尔走进走廊。他父母没有看见他,他走过拐角处,身影消失了。

    查利和吉妮进来。

    全体:“你可曾经受过耶稣鲜血的洗礼?”

    约翰:“我们不见得能够融入永恒,孩子们,但是,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是这令人敬畏的宏大的壮观世界的一部分。”约翰向天空举起双臂,“一秒钟都别浪费,伙伴们,振奋你们的精神。”

    佩里先生好像猜到了什么,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大步经过走廊走进尼尔的房间,然后又出来向书房走去,披着睡袍的佩里太太跟在后面。

    托德与约翰面对着面,突然,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们分开之后,约翰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火堆。

    约翰一面高声吟诵,一面起身快步走进树林,所有人都跟着他快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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