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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从那天妈妈生病开始，他的生活就蓦地变得空落落的。突如其来的肝癌就像一个魔咒，始终围绕着自己，诅咒着自己身边的一切。季牧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查很多关于肝癌病情的资料，每天晚上都会担心爸爸打来电话告诉他妈妈不好了，每天都害怕看见邻里邻居那些人可怜自己的眼神，每天都害怕看见梦中妈妈越来越瘦削的脸。
季牧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去推何屹的肩膀，没想到却被他抱得更紧。
可是季牧又看到老爸泛着青色的眼底，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还行，稳定下来了。”季林弯腰换好了鞋，抬头就看见儿子有些泛红的眼睛，他皱了皱眉头，问道：“眼睛怎么了？这么红？哭了？”
“滚！”季牧重重地扇了何屹一耳光。“别他妈碰我！”
“还好，想着你就不冷了。”
“不好。”季牧拒绝道。
他用手背揩了揩自己嘴上的血迹。下唇上被何屹咬出来伤口有点大，轻轻碰着就疼，这让季牧更加火大了。他真搞不清楚何屹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何屹，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你很好，非常非常好。”季牧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开始隐隐发烫，“我今天也不该动手打你，对不起……”说罢，季牧像是怕对方不相信一样，又补充道：“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季牧放下手中的水杯，去门口帮爸爸拿工作服和工具箱。他一边把拖鞋摆好，一边问道：“妈怎么样？好些了吗？”
“你冷不冷啊……入秋了，你穿着短袖呢……”
说着说着，季牧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从来不跟你讲我家里的事，那是因为我的家并不幸福……”何屹苦涩地笑了笑，语气中带上了无奈和一点嘲讽，“我家是很富有，我确实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但是我的家里，没有感情……小牧，你能明白吗？我父母并不相爱，我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为了我家的势力与金钱。我的亲生父亲……我爸他从来没爱过我妈，是我妈喜欢他，非要嫁过来的。我爸心里始终有个人，我不知道那是谁，但是这个活在想象中的情敌，就足以把我妈逼疯。”
电话那头传来何屹带着鼻涕泡儿的笑声。
“听着很可笑吧！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爱不爱的，又有什么关系？可是遇到你之后，我突然就懂了。爱上的人得不到，付出的情感没有回报，这真的太痛苦了……”何屹的声音开始发抖，鼻息也变得有些重，季牧猜他可能是哭了，“我今天听到你说那些话，就没控制住发了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怕你答应跟我在一起只是看我可怜……”
“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离开我？”何屹放开季牧的嘴唇，但箍着人家肩膀上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他看着季牧下唇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正慢慢渗出红色的血珠，好久才缓缓开口：“你……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我……就只想跟我玩玩？或者……你是为了我家的钱？”
“你接我电话啦！”电话那边的何屹明显并没有把这句脏话听进去，整个人都因为季牧接了电话而无比喜悦，“太好了！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那些话，也不应该欺负你的……”何屹的语气没了刚才的喜悦，透出隐隐的悲伤和担忧来，“你嘴唇上那个伤有没有擦药？还疼不疼啊？”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的……真的……”说到这儿，何屹顿了顿，才重新开口，“我只是有点害怕……我很喜欢你，小牧，我想一直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可是，可是我也很没有自信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从来都对这些避而不谈。每次我对你说喜欢，你都只是很平淡地回复我，或者转移话题，你真的喜欢我吗？”
“小牧！”被扇了一巴掌的何屹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赶紧伸手拉住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季牧，“对不起，我……我刚才……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刚才情不自禁吐露心声？”季牧用力甩开何屹的手，冷笑了下，又说：“你说得对！我就是图你家的钱！像何大少爷您这样的，我如此不要脸的卑鄙小人跟您在一起怎么可能免俗呢！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图呢！这样算下来我也太亏了吧！”
靠！傻*嘛！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是啊……”何屹有些不好意思，“我担心你，想着在楼下待着，能离你近一点。”
听着何屹这油到不行的土味情话，季牧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说：“你等我一下，我拿个外套给你，你穿上就赶紧回家。”
“我在你家楼下。”
原来都是假的。
小电话还在嗡嗡震动，季牧用能把键子戳坏的力度按下了接听，怒吼道：“你他妈有病啊！”
短信内容没什么创新点，就是说他错了，说错话了，并不是那个意思，还有就是让自己别生气了。季牧不知道应不应该原谅何屹，他今天真的被何屹发疯的样子吓到了，嘴上被咬伤的地方现在已经肿了起来，一抿嘴就疼得慌。而且何屹说的那些话很过分，他居然把自己想的那么龌龊，说出来的话跟许晗那天讲的简直一模一样。这么看，他们两个可真是“天生一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钱人嘴脸。
“这些话在你肚子里憋好久了吧！”季牧看着何屹那焦急的样子就觉得十分好笑，“说得真顺，都不带磕巴一下的，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想，觉得我一追就上钩，觉得我配不上你，是这样的吧！”话说到最后，季牧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点委屈的哽咽，“没想到，你一直就这么看我。我知道我不正常……我变态……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我……我没有求着要跟你在一起的，是你说的啊……是你说喜欢我的……”
季牧几乎是腾地一下，就从床上炸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果不其然，何屹！何屹！又是何屹！真搞不懂有什么话非得大晚上说！还非得打电话说！难道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都不知道这个时间正常人都已经睡觉了嘛！！！！
只想跟他玩玩？图他家的钱？别扯了！明明是你何屹来追的我好吧！现在倒变成我季牧图你家的荣华富贵了！呵呵！真搞笑！
可这个时候何屹出现了，他对自己打开了大门，对自己说了喜欢，对自己承诺会永远永远地保护，永远永远地不离开。他那无比认真的神情让季牧相信了这些话。
“你在什么地方？”季牧听见何屹那边有车子跑过去的声音，“没在家里吗？”
“……”
“我没有那个意思……”何屹的一席话让季牧很动容，原来这么完美的何屹也有这样那样的苦恼，原来他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原来他也有很多很多的难言之隐，“我没有要分开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家庭差别那么大，我还这么普通，你爸妈说不定不会喜欢我，不会同意我们……”
“那就去换个新的台灯，别再近视了。”季林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有点旧的一百块，递给季牧，“明天就去买吧！剩下的钱就当伙食费，多吃点好的。”
想到这儿，季牧便更不想原谅何屹了。他把按灭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关了床头灯，闭上眼睛正打算睡觉，突然整个枕头都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偏偏自己是Omega的事在这时突然被公之于众，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其实是个怪胎。季牧这么长时间以来建筑的围墙被流言蜚语击得粉碎，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躲去哪里……无论是他的家，还是他自己的小城堡都已经摇摇欲坠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牧才重新打开了手机。小手机一开机就嗡嗡震动了能有一分多钟，页面显示的全是署名何屹的未接来电和短信。他点开信息，一条一条地看何屹写的小作文，幸亏一条短信限制两百字字数，不然何屹发过来一堆两千字的大作文都有可能。
“还在？这么久你一直在？”
出了快餐店的门，刚拐到单元门旁边比较隐秘的岔路口，何屹就把季牧推抵到墙边，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啊……没有……”季牧掩耳盗铃地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写作业累的，台灯太暗了。”
季牧从没想过何屹的心理居然是这样的。他一直以为在这段关系之中，何屹始终是那个无比优秀的，在大家眼中高高在上，望而不及的存在。而自己只是一只卑微的丑小鸭，长着灰色的羽毛和平凡的外表。这么想的话，他才是最应该害怕焦虑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小牧！我错了！我不是有心的，我刚着急了……就口不择言了！”
“唔……”
“我靠……放开我！”季牧感觉到他们唇齿之间焦灼着血的腥甜味，“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我……”
那天季牧拒绝了何屹的道歉和拥抱，擦干了眼泪就背着书包上了楼，沉默着回到家便开始写作业。悲伤的力量十分强大，短短三个小时，季牧就把落下的卷子和习题本写完了大半。他揉了揉有些潮湿的眼睛，想去客厅里倒一杯水喝，谁想到刚走出房间，就听见大门开锁的声音：老爸回来了。
“我有钱的，上次的还有剩。”季牧摇了摇头，没有接爸爸手里的钱。父亲这阵子的温柔和蔼让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那些无处倾诉的委屈，还有那令人悲伤的欺骗……
都是假的。
] 好像从那天妈妈生病开始，他的生活就蓦地变得空落落的。突如其来的肝癌就像一个魔咒，始终围绕着自己，诅咒着自己身边的一切。季牧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查很多关于肝癌病情的资料，每天晚上都会担心爸爸打来电话告诉他妈妈不好了，每天都害怕看见邻里邻居那些人可怜自己的眼神，每天都害怕看见梦中妈妈越来越瘦削的脸。
季牧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去推何屹的肩膀，没想到却被他抱得更紧。
可是季牧又看到老爸泛着青色的眼底，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还行，稳定下来了。”季林弯腰换好了鞋，抬头就看见儿子有些泛红的眼睛，他皱了皱眉头，问道：“眼睛怎么了？这么红？哭了？”
“滚！”季牧重重地扇了何屹一耳光。“别他妈碰我！”
“还好，想着你就不冷了。”
“不好。”季牧拒绝道。
他用手背揩了揩自己嘴上的血迹。下唇上被何屹咬出来伤口有点大，轻轻碰着就疼，这让季牧更加火大了。他真搞不清楚何屹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何屹，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你很好，非常非常好。”季牧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开始隐隐发烫，“我今天也不该动手打你，对不起……”说罢，季牧像是怕对方不相信一样，又补充道：“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季牧放下手中的水杯，去门口帮爸爸拿工作服和工具箱。他一边把拖鞋摆好，一边问道：“妈怎么样？好些了吗？”
“你冷不冷啊……入秋了，你穿着短袖呢……”
说着说着，季牧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从来不跟你讲我家里的事，那是因为我的家并不幸福……”何屹苦涩地笑了笑，语气中带上了无奈和一点嘲讽，“我家是很富有，我确实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但是我的家里，没有感情……小牧，你能明白吗？我父母并不相爱，我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为了我家的势力与金钱。我的亲生父亲……我爸他从来没爱过我妈，是我妈喜欢他，非要嫁过来的。我爸心里始终有个人，我不知道那是谁，但是这个活在想象中的情敌，就足以把我妈逼疯。”
电话那头传来何屹带着鼻涕泡儿的笑声。
“听着很可笑吧！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爱不爱的，又有什么关系？可是遇到你之后，我突然就懂了。爱上的人得不到，付出的情感没有回报，这真的太痛苦了……”何屹的声音开始发抖，鼻息也变得有些重，季牧猜他可能是哭了，“我今天听到你说那些话，就没控制住发了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怕你答应跟我在一起只是看我可怜……”
“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离开我？”何屹放开季牧的嘴唇，但箍着人家肩膀上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他看着季牧下唇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正慢慢渗出红色的血珠，好久才缓缓开口：“你……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我……就只想跟我玩玩？或者……你是为了我家的钱？”
“你接我电话啦！”电话那边的何屹明显并没有把这句脏话听进去，整个人都因为季牧接了电话而无比喜悦，“太好了！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那些话，也不应该欺负你的……”何屹的语气没了刚才的喜悦，透出隐隐的悲伤和担忧来，“你嘴唇上那个伤有没有擦药？还疼不疼啊？”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的……真的……”说到这儿，何屹顿了顿，才重新开口，“我只是有点害怕……我很喜欢你，小牧，我想一直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可是，可是我也很没有自信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从来都对这些避而不谈。每次我对你说喜欢，你都只是很平淡地回复我，或者转移话题，你真的喜欢我吗？”
“小牧！”被扇了一巴掌的何屹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赶紧伸手拉住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季牧，“对不起，我……我刚才……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刚才情不自禁吐露心声？”季牧用力甩开何屹的手，冷笑了下，又说：“你说得对！我就是图你家的钱！像何大少爷您这样的，我如此不要脸的卑鄙小人跟您在一起怎么可能免俗呢！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图呢！这样算下来我也太亏了吧！”
靠！傻*嘛！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是啊……”何屹有些不好意思，“我担心你，想着在楼下待着，能离你近一点。”
听着何屹这油到不行的土味情话，季牧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说：“你等我一下，我拿个外套给你，你穿上就赶紧回家。”
“我在你家楼下。”
原来都是假的。
小电话还在嗡嗡震动，季牧用能把键子戳坏的力度按下了接听，怒吼道：“你他妈有病啊！”
短信内容没什么创新点，就是说他错了，说错话了，并不是那个意思，还有就是让自己别生气了。季牧不知道应不应该原谅何屹，他今天真的被何屹发疯的样子吓到了，嘴上被咬伤的地方现在已经肿了起来，一抿嘴就疼得慌。而且何屹说的那些话很过分，他居然把自己想的那么龌龊，说出来的话跟许晗那天讲的简直一模一样。这么看，他们两个可真是“天生一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钱人嘴脸。
“这些话在你肚子里憋好久了吧！”季牧看着何屹那焦急的样子就觉得十分好笑，“说得真顺，都不带磕巴一下的，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想，觉得我一追就上钩，觉得我配不上你，是这样的吧！”话说到最后，季牧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点委屈的哽咽，“没想到，你一直就这么看我。我知道我不正常……我变态……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我……我没有求着要跟你在一起的，是你说的啊……是你说喜欢我的……”
季牧几乎是腾地一下，就从床上炸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果不其然，何屹！何屹！又是何屹！真搞不懂有什么话非得大晚上说！还非得打电话说！难道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都不知道这个时间正常人都已经睡觉了嘛！！！！
只想跟他玩玩？图他家的钱？别扯了！明明是你何屹来追的我好吧！现在倒变成我季牧图你家的荣华富贵了！呵呵！真搞笑！
可这个时候何屹出现了，他对自己打开了大门，对自己说了喜欢，对自己承诺会永远永远地保护，永远永远地不离开。他那无比认真的神情让季牧相信了这些话。
“你在什么地方？”季牧听见何屹那边有车子跑过去的声音，“没在家里吗？”
“……”
“我没有那个意思……”何屹的一席话让季牧很动容，原来这么完美的何屹也有这样那样的苦恼，原来他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原来他也有很多很多的难言之隐，“我没有要分开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家庭差别那么大，我还这么普通，你爸妈说不定不会喜欢我，不会同意我们……”
“那就去换个新的台灯，别再近视了。”季林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有点旧的一百块，递给季牧，“明天就去买吧！剩下的钱就当伙食费，多吃点好的。”
想到这儿，季牧便更不想原谅何屹了。他把按灭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关了床头灯，闭上眼睛正打算睡觉，突然整个枕头都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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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季牧才重新打开了手机。小手机一开机就嗡嗡震动了能有一分多钟，页面显示的全是署名何屹的未接来电和短信。他点开信息，一条一条地看何屹写的小作文，幸亏一条短信限制两百字字数，不然何屹发过来一堆两千字的大作文都有可能。
“还在？这么久你一直在？”
出了快餐店的门，刚拐到单元门旁边比较隐秘的岔路口，何屹就把季牧推抵到墙边，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啊……没有……”季牧掩耳盗铃地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写作业累的，台灯太暗了。”
季牧从没想过何屹的心理居然是这样的。他一直以为在这段关系之中，何屹始终是那个无比优秀的，在大家眼中高高在上，望而不及的存在。而自己只是一只卑微的丑小鸭，长着灰色的羽毛和平凡的外表。这么想的话，他才是最应该害怕焦虑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小牧！我错了！我不是有心的，我刚着急了……就口不择言了！”
“唔……”
“我靠……放开我！”季牧感觉到他们唇齿之间焦灼着血的腥甜味，“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我……”
那天季牧拒绝了何屹的道歉和拥抱，擦干了眼泪就背着书包上了楼，沉默着回到家便开始写作业。悲伤的力量十分强大，短短三个小时，季牧就把落下的卷子和习题本写完了大半。他揉了揉有些潮湿的眼睛，想去客厅里倒一杯水喝，谁想到刚走出房间，就听见大门开锁的声音：老爸回来了。
“我有钱的，上次的还有剩。”季牧摇了摇头，没有接爸爸手里的钱。父亲这阵子的温柔和蔼让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那些无处倾诉的委屈，还有那令人悲伤的欺骗……
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