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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季牧提醒他。
季牧听着儿子用稚嫩的声音认真地数着数，突然感觉一直满满充斥着自己的所有疲惫都消失不见了。他一边在心里跟着儿子一起数，一边仔细拖干净了地上的脚印和尘土，打扫好之后又开始收拾刚才被何川倒在桌子上的巧克力饼干。
说罢，她赶紧蹲下身把男孩抱在怀里，起身就要离开。可小孩子在她怀里却一点也不老实，他的眼睛依旧紧紧地黏在季牧的身上，手臂也一直固执地冲着他微微张来，嘴里还一直不停地重复着“抱抱，抱抱”这个单音节词。
“爸爸你这里怎么了？”季阳伸出手指头碰了碰季牧的脖子后面那块暗色的伤口，碰到了硬硬的一块血痂，“流血了，还有牙印！”
季牧看着他温柔地笑。
被季阳这么一碰，季牧才想起来，今天何屹咬破了他的腺体，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临时标记了他。
听到爸爸的话，季阳赶紧平躺在床上，开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数起数来。
季阳点了点头，飞快地蹬掉了脚上的鞋子爬到床上，抱着毛绒小熊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看向季牧。
“快躺下吧！要睡觉啦！今天太晚了！”说着季牧转过身去把脚上的拖鞋脱掉。
“对不起！对不起！”女佣很不好意思地一边道歉，一边赶紧跑到季牧身边，“真的对不起，季先生，小少爷他自己打开门跑出来，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真的很抱歉季先生！打扰到你们了……”
“爸爸你不开心嘛？”季阳小小地捏了捏季牧的手，仰起头看向他的脸。
季牧轻轻叹了口气，便咔哒一声锁上了房门的锁。
“好~”
…………
他不想让季阳离开自己，也不想让自己失去最后一点生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他的生活很好啊……他有很多人关心，很多人爱，他还会吃到很多好吃的，穿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很多很多的玩具……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我只想和爸爸在一起，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爸爸说过的，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儿了，然后还会养一只和毛毛一模一样的狗狗！”季阳越说越开心，他仰起头用满是兴奋与期待的眼睛看向季牧，“对吧？爸爸！”
“爸爸并没有很疼，而且爸爸也没有像阳阳一样一个劲儿哭鼻子。”季牧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季阳的小鼻子，又说道：“阳阳以后要改掉哭鼻子的坏习惯，要做一个坚强的小男子汉，知道吗？”
过去的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除了季阳什么都没有，同样的，现在的他也只想跟阳阳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阳阳，你……羡慕他吗？”说着季牧摸了摸季阳的头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的迟疑和一种听不出意味的情绪。
“爸爸看到那幅画了，它很漂亮，爸爸也很喜欢。”
“等阳阳数完100个数，爸爸就收拾好了。”季牧在卫生间把拖把浸湿，弯着腰一边拖地一边说道。
“小少爷！”
“我不是因为被咬了才哭的……我是因为那个臭小孩弄脏了我给爸爸画的画！”季阳扁着嘴，委屈巴巴地解释道。
“没关系的，”季牧用手指轻轻地把男孩脸上的饼干渣子擦掉，又微笑着说道：“小少爷刚吃了巧克力饼干，回去一定要帮他好好刷刷牙，不然明天早上会闹牙疼的。”
当季牧换好睡衣，坐到床边的时候，季阳正好数到了96，他96，96地重复了好几次，就是想不出来下一个数是多少。
可是季牧突然又想到了何川。
“那爸爸你什么时候可以能打扫完？”
“好了阳阳……”季牧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拉住在床上激动地蹦来蹦去的季阳，又说：“爸爸没事，只是一点点破皮而已。”
“等下，那个……小少爷叫什么名字啊？”季牧在他们要马上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道。
季牧回过头看，只见一位很年轻的女佣站在他们的房门口，看样子应该就是面前这个小少爷的贴身保姆。
他把已经碎了的巧克力饼干一块一块地扔进垃圾桶里，又用纸巾把桌子上的残渣油渍擦干净，这时他才发现桌子上铺着阳阳画的画。
“何川是谁？”季阳停下手里的动作，仰头看向季牧问道。
季阳使劲地摇了摇头。
都是自己今天太冲动了，把他激怒了才会这样。
“可是……”季阳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来，“被咬很疼的，我被那个臭小孩咬了就很疼。”
“就是刚才那个蓝眼睛的小孩子。”
季牧把画从桌子上拿了起来，又小心地擦拭这上面的污渍。有些油渍已经渗到画纸里面去了，怎么也擦不掉了，在白色的纸上印出了一个淡黄色的透明圈，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这幅画在季牧眼中的可爱。
季牧跟着走到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看到他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便轻轻关上了门，就在他关门的那一刻，走廊里瞬间传出了何川嚎啕大哭的声音。
“叫何川，山川的川。”
季牧看着他，半晌，微笑着点了点头。
“爸爸被人欺负了是不是！爸爸被人咬了！就像阳阳一样！”季阳变得激动起来，他踢掉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那个大坏蛋又欺负爸爸！”
女佣站在门口对着季牧礼貌地笑了笑，又微微欠身，向他小小地鞠了一躬，就带着不停挣扎扭动着的何川离开了。
“97……97，98，99，100！”季阳终于数完了这100个数，整个人都兴奋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
“他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抢我的饼干？”季阳的眉头皱起来。
也不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接受这一次临时标记啊……
季牧抱着季阳静静地躺在床上，屋子里的灯都关掉了，只剩下他们床头的一盏橙黄色的小夜灯。季阳靠在季牧怀里摆弄着玩具熊的毛绒耳朵，季牧盯着看了他一会，开口轻声问道：“阳阳，你想不想过何川那样的生活？”
“我为什么要过他的生活？”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过自私了……
“没……爸爸只是有点累了……”季牧对着季阳笑了笑，弯腰把鞋子脱了下来，又换上了家里穿的拖鞋。他把门边的鞋子都整理好，又把鞋架旁边的拖把拿在手里，俯身对季阳说：“阳阳快去床上躺好，爸爸把屋子收拾干净就跟阳阳一起睡觉。”
他真的很开心，当初自己选择留下阳阳。
画上的自己穿着黑色的制服，在花草绿植之间忙碌着。
“嗯，很好听。”
女佣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她刚来这不久，一直都听别人说面前这个季牧仗着何先生在背后撑腰，对人的态度特别傲慢，脾气也特别差，甚至风评也很不好……可如今她看着面前这位温和的季先生，好像之前对这个人的所有认知都瓦解了，她虚张着嘴，愣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我会的，我会的，季先生，谢谢您！”
“真的吗？”听到季牧的称赞，季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开心：“那我每天都要给爸爸画一幅！”
] “97。”季牧提醒他。
季牧听着儿子用稚嫩的声音认真地数着数，突然感觉一直满满充斥着自己的所有疲惫都消失不见了。他一边在心里跟着儿子一起数，一边仔细拖干净了地上的脚印和尘土，打扫好之后又开始收拾刚才被何川倒在桌子上的巧克力饼干。
说罢，她赶紧蹲下身把男孩抱在怀里，起身就要离开。可小孩子在她怀里却一点也不老实，他的眼睛依旧紧紧地黏在季牧的身上，手臂也一直固执地冲着他微微张来，嘴里还一直不停地重复着“抱抱，抱抱”这个单音节词。
“爸爸你这里怎么了？”季阳伸出手指头碰了碰季牧的脖子后面那块暗色的伤口，碰到了硬硬的一块血痂，“流血了，还有牙印！”
季牧看着他温柔地笑。
被季阳这么一碰，季牧才想起来，今天何屹咬破了他的腺体，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临时标记了他。
听到爸爸的话，季阳赶紧平躺在床上，开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数起数来。
季阳点了点头，飞快地蹬掉了脚上的鞋子爬到床上，抱着毛绒小熊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看向季牧。
“快躺下吧！要睡觉啦！今天太晚了！”说着季牧转过身去把脚上的拖鞋脱掉。
“对不起！对不起！”女佣很不好意思地一边道歉，一边赶紧跑到季牧身边，“真的对不起，季先生，小少爷他自己打开门跑出来，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真的很抱歉季先生！打扰到你们了……”
“爸爸你不开心嘛？”季阳小小地捏了捏季牧的手，仰起头看向他的脸。
季牧轻轻叹了口气，便咔哒一声锁上了房门的锁。
“好~”
…………
他不想让季阳离开自己，也不想让自己失去最后一点生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他的生活很好啊……他有很多人关心，很多人爱，他还会吃到很多好吃的，穿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很多很多的玩具……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我只想和爸爸在一起，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爸爸说过的，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儿了，然后还会养一只和毛毛一模一样的狗狗！”季阳越说越开心，他仰起头用满是兴奋与期待的眼睛看向季牧，“对吧？爸爸！”
“爸爸并没有很疼，而且爸爸也没有像阳阳一样一个劲儿哭鼻子。”季牧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季阳的小鼻子，又说道：“阳阳以后要改掉哭鼻子的坏习惯，要做一个坚强的小男子汉，知道吗？”
过去的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除了季阳什么都没有，同样的，现在的他也只想跟阳阳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阳阳，你……羡慕他吗？”说着季牧摸了摸季阳的头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的迟疑和一种听不出意味的情绪。
“爸爸看到那幅画了，它很漂亮，爸爸也很喜欢。”
“等阳阳数完100个数，爸爸就收拾好了。”季牧在卫生间把拖把浸湿，弯着腰一边拖地一边说道。
“小少爷！”
“我不是因为被咬了才哭的……我是因为那个臭小孩弄脏了我给爸爸画的画！”季阳扁着嘴，委屈巴巴地解释道。
“没关系的，”季牧用手指轻轻地把男孩脸上的饼干渣子擦掉，又微笑着说道：“小少爷刚吃了巧克力饼干，回去一定要帮他好好刷刷牙，不然明天早上会闹牙疼的。”
当季牧换好睡衣，坐到床边的时候，季阳正好数到了96，他96，96地重复了好几次，就是想不出来下一个数是多少。
可是季牧突然又想到了何川。
“那爸爸你什么时候可以能打扫完？”
“好了阳阳……”季牧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拉住在床上激动地蹦来蹦去的季阳，又说：“爸爸没事，只是一点点破皮而已。”
“等下，那个……小少爷叫什么名字啊？”季牧在他们要马上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道。
季牧回过头看，只见一位很年轻的女佣站在他们的房门口，看样子应该就是面前这个小少爷的贴身保姆。
他把已经碎了的巧克力饼干一块一块地扔进垃圾桶里，又用纸巾把桌子上的残渣油渍擦干净，这时他才发现桌子上铺着阳阳画的画。
“何川是谁？”季阳停下手里的动作，仰头看向季牧问道。
季阳使劲地摇了摇头。
都是自己今天太冲动了，把他激怒了才会这样。
“可是……”季阳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来，“被咬很疼的，我被那个臭小孩咬了就很疼。”
“就是刚才那个蓝眼睛的小孩子。”
季牧把画从桌子上拿了起来，又小心地擦拭这上面的污渍。有些油渍已经渗到画纸里面去了，怎么也擦不掉了，在白色的纸上印出了一个淡黄色的透明圈，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这幅画在季牧眼中的可爱。
季牧跟着走到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看到他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便轻轻关上了门，就在他关门的那一刻，走廊里瞬间传出了何川嚎啕大哭的声音。
“叫何川，山川的川。”
季牧看着他，半晌，微笑着点了点头。
“爸爸被人欺负了是不是！爸爸被人咬了！就像阳阳一样！”季阳变得激动起来，他踢掉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那个大坏蛋又欺负爸爸！”
女佣站在门口对着季牧礼貌地笑了笑，又微微欠身，向他小小地鞠了一躬，就带着不停挣扎扭动着的何川离开了。
“97……97，98，99，100！”季阳终于数完了这100个数，整个人都兴奋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
“他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抢我的饼干？”季阳的眉头皱起来。
也不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接受这一次临时标记啊……
季牧抱着季阳静静地躺在床上，屋子里的灯都关掉了，只剩下他们床头的一盏橙黄色的小夜灯。季阳靠在季牧怀里摆弄着玩具熊的毛绒耳朵，季牧盯着看了他一会，开口轻声问道：“阳阳，你想不想过何川那样的生活？”
“我为什么要过他的生活？”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过自私了……
“没……爸爸只是有点累了……”季牧对着季阳笑了笑，弯腰把鞋子脱了下来，又换上了家里穿的拖鞋。他把门边的鞋子都整理好，又把鞋架旁边的拖把拿在手里，俯身对季阳说：“阳阳快去床上躺好，爸爸把屋子收拾干净就跟阳阳一起睡觉。”
他真的很开心，当初自己选择留下阳阳。
画上的自己穿着黑色的制服，在花草绿植之间忙碌着。
“嗯，很好听。”
女佣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她刚来这不久，一直都听别人说面前这个季牧仗着何先生在背后撑腰，对人的态度特别傲慢，脾气也特别差，甚至风评也很不好……可如今她看着面前这位温和的季先生，好像之前对这个人的所有认知都瓦解了，她虚张着嘴，愣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我会的，我会的，季先生，谢谢您！”
“真的吗？”听到季牧的称赞，季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开心：“那我每天都要给爸爸画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