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东京校 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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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第二首歌的时候，我逐渐掌握了一点快速记忆的技巧。勉强记住了重要的调子和粗略歌词。

    他再次“嗯”一声，没有后话。

    “等、等一下。”我喊住他，“你能先在门口等一会吗”

    但

    我听见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认命般走回来，在我公寓门外站住。他身上的休闲衣服几乎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但金灿灿的头发很显眼，像太阳给人以温暖。

    他目光微顿，但没问我原因。只是朝我礼貌性地点一下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再见。”

    “好”

    “砰砰。”

    因为曾被直哉少爷嫌弃过，所以我很不自信。

    不是说现在学生的压力也很大吗

    隔着很小的一道门缝,我戴着黑色口罩，将对方递过来的炸猪排便当接过来，埋着脸,很过意不去“对、对不起”

    他“嗯”了一声，将手里的便当递给我。有包装袋，我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好香好香。

    我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我将怀里的咖喱饭抱紧一些，小心翼翼开口“我唱歌了”

    估计是这样。

    幼年母亲常常用来哄我入睡的那首小调。

    “你明天想吃什么。”

    我都要怀疑是错觉了。

    “明天见。”我朝他说。

    这所公寓附近有幼稚园，每天早上都会播放很有意思的歌。之前听的时候只感到有趣，但没多往心里去。

    如此话题结束，又没话说了。

    他说“那你就唱首歌好了。”

    我抱着怀里的炸猪排饭，垂着头，嗫喏“我只是想报答你。”

    后退两步，重新缩进门缝里。

    “是便利店的咖喱饭。”他说。

    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后，我将公寓门关上。

    他说

    有点担心今天那个男生再次来，也会对我表露出嫌弃，之后就再也不来了。

    我有点猜测是咒具。

    然后将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隙，满眼期待，“你来啦。”

    “今晚我也能睡个好觉了，谢谢。”他如此平静说完，又问我，“你明天想吃什么。”

    第一首歌我磕磕绊绊只记住了前半段。

    我脸红，“嗯、嗯。”

    我咬咬指尖,纠结。

    他也没再问，而是将便当盒还给我，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语气，从始至终都很平静，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

    

    我还处于羞臊中，手将门把抓得特别紧“什么都好。”

    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半了。

    我找来口罩戴上。

    所以我跟着幼稚园播放的歌学习。但同一首歌，幼稚园一天只播放两次，两次之后放的就是别的歌曲了。

    我唱的是白天新学的幼儿园放的歌，可能是他的注视太过认真，又或许是我这首歌刚学还不熟练的缘故，我唱的磕磕绊绊，最后甚至还卡壳了一下歌词，好半晌都想不起下一句歌词是什么。

    他放下举着的手。

    我揉一揉撑到难受的肚子，抱住双膝，蜷缩在门口，盯着阳台处发呆。

    他留着一头金色的齐耳短发,个子很高,目测有一米八，穿着黑色休闲服,身后背着的武器袋,不知道装的什么。

    直哉少爷之前有鄙夷过普通人群中的学生,说他们也就只能靠学习上好大学来改变自己劣等人的命运了。

    因为他最后的眼神,我心底的愧疚达到顶峰。

    他却一点点露出无语表情“你的要求是有多低。”

    “那就鳗鱼饭吧。”

    眼看他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公寓二楼的走廊，拐进楼梯口。他忽然停下，音量不大，但在寂静的夜幕下，很容易就能让我听见。

    我快速摇头。

    我听见公寓门被轻轻敲响，原本已经等到失望的我立马打起了精神。透过公寓门的猫眼，我往外看，看到了那个男生满是疲累的脸。

    还想吃更多。

    我会唱的歌只有一首。

    他注意到了，举起来，从包装袋里散发出来的甜腻香味瞬间充斥我的鼻腔，他说，“这是帮我一位学长带的，新宿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好像很不错。你想吃吗”

    天色漆黑，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等我吃完。

    但我记挂着直哉少爷之前嫌弃过我只会唱一首歌这件事。

    他问

    他差点被绊倒。

    我吃的很急切，吃完最后一口时，肚子已经鼓起来了，很撑很撑，但心理上却还是觉得自己好饿好饿。

    我抬起手，学着家入硝子之前的动作，朝他挥一下。

    他总是拉成一条直线的嘴角，罕见的上扬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状。

    但他身上并不像我见过的大多数咒术师那般,有股与普通人很不一般的气质。他给我的感觉，更多的是普通人中加班很久的疲惫，虽然他看起来挺年轻的。

    门也没关上。

    相比于昨天晚上狼吞虎咽的吃饭，我今天没饿到要晕死过去的地步，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

    有些急切的喊住他。

    “”他抻抻肩上的武器袋，“那，我先走了。”

    接下来等那个男生来的时间，我都在重复练习。

    被感谢了

    我有点窘迫。

    “”

    我很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说我刚才很不信任他。

    门外，他面色稍有缓和，“没事。www.boyishuwu.com”

    我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上拎着的包装袋，眨巴一下眼睛。

    他声音平静“没有。刚才的事你不用在意。”

    “一份猪排饭而已。”他有点无语和无奈，“你想吃就吃吧，没必要非报答我不可。”

    我没回话，依旧低着头。

    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早上了。

    什么时候才能到明天啊

    我的脸越憋越红。

    “嗯。”他依旧是很简短的回复。

    迫不及待打开炸猪排饭。

    我的眸光一点点亮起来。

    空气陷入沉默。

    我咬咬指尖，悄悄抬眼看了他一下，他表情很严肃，没有其他这个年龄段的男生看到我时的惊艳和触动。

    他不解，但还是同意了。

    他最后看了眼我手里的炸猪排饭，将武器袋往肩上抻了抻，转身离开。

    他走后，我关上公寓门。

    “”

    急急巴巴地再次打开公寓门，将便当盒还给他，用惴惴不安的眼神紧张地盯着他“那个我今天的歌没唱好，所以只要一半就好了。另一半还给你。我明天会努力的，一定不会再跑调忘词了，所以、希望你明天一定还要来。”

    “”

    “谢谢。”我非常感激。

    我关上公寓门，抱着咖喱饭回到厨房，从橱柜里拿出来一只干净的碗。虽然很不舍，但这样做了我才能安心些。

    他顿住脚步，侧身回头，透过那道小小的门缝看向我,“还有什么事吗”

    我将便当中一半的咖喱饭弄到那个碗里，然后将便当盒重新包装好。

    他愣住，好半晌才说“我刚才不是已经询问你明天想吃什么了吗就说明我明天会来。”

    我唱歌时声音很小。

    那次我就感觉，这些食物，好香好香。

    他转过身来，看我，“你唱歌很好听，我明天也想睡个好觉，所以，你明天想吃什么。”

    我有生物钟，十一点半就困到眼睛都睁不开。这个习惯依旧是在京都校养成的，因为这个时间点，直哉少爷通常刚刚看完少年漫，要准备睡觉。

    “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眼见他转身又要走，我赶忙将公寓门打开更大点，“等、等等你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会”

    像是咖喱饭、猪排饭之类的，我之前从来没吃过。

    我们之间隔着门，我在公寓门里面，他站在公寓门外。只有一道小小的门缝将我们关联起来。

    但他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专注的，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听我唱歌等我唱完后，他还会慎重其事地冲我说

    他能给我带咖喱饭我已经感激到无以复加了，怎么可能再提出这种要求

    夜幕下，他有点不自然地重新背过身去，“你快将门关上吧，我先走了。”

    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咒术师。

    他说“这首歌也很有意思。”

    “我、我什么都吃得下去，我一点也不挑食，打算喂流浪猫狗结果多出来的剩菜剩饭都好，坏掉的馊掉的也可以，全都可以。”我情绪激动地说道。

    半晌,才露出我是不是听错了的古怪眼神回头看我，一字一顿“你、在、说、些、什、么”

    我小心翼翼“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我举举炸猪排饭，悄声“我也非常感谢你，因为我好久没吃饭了。”

    我的脸一点点红了。

    他含糊不清回了个“嗯”。

    直哉少爷刚到京都校的前一个月，倒是有因为好奇尝试了下，但由于不和他的口味，他只吃了一两口就全部丢掉了。

    “很好听，谢谢你，我今天应该能睡个好觉。”

    对于不小心将口水滴上去这件丢人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原本都做好了会被骂一顿的准备了，但对方不仅没骂我,还将炸猪排饭留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