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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再喜欢,现在也都不一样了。

    十七的离世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虞十七剁了它,然后用力剁了白菜,就差剁出花来了,看得虞晚意只想说,喜欢和不喜欢真的明显得不能更明显了。

    她花了一些时间做了假死药,以防真的用到。

    王妃比划着:很重要的人吗?

    以至于,大婚当天都没有心情,他说:“你先歇息。”

    其实很长的时间里,她已经不会叫他主子了,更多是叫……小王爷。

    虞晚意:“那你最爱的排骨没了。”

    虞十七写:不苦。

    小王爷突然悲恸欲绝。

    因为他从来没听过那个姑娘说过一句话,后来醒来见到的是他的王妃,同样的不能说话,同样的照料他,所以他没有怀疑,把她带回了京都,要娶她。

    虞十七拉住了她的衣袖,虞晚意还让她不要急,她只是很用力的望着她,很急切的说着,无声到有声的说着——

    焕发生机的虞十七,感觉从前的人生过得浑浑噩噩,却又没那么不堪,她确实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只是爱错了,可是喜欢是没错的,姐姐也从来没有否认过她的喜欢。

    她忽然扭头问:“姐姐,你曾经爱过什么人吗?”

    虞十七说:“姐、姐。”

    秋天里,虞十七和虞晚意在庭院里荡秋千,一晃一晃的,悠闲极了。

    那一天阳光同样很好,像是她离开王府那样好。

    这处的邻里和睦,友善和蔼,很不错。

    “姐姐……”

    如今,她和姐姐生活了八个年头了。

    她奄奄一息。

    虞晚意眼神坦荡:“只是想做而已。”

    他竟然不确定。

    她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把这个思想纠正过来,不喜欢不是要对方消失,不喜欢就只是不喜欢而已,有些事不能做的。

    她也曾做梦,想要有一个姐姐,后来她就真的在梦里有了一个姐姐,再后来,姐姐来到了她的生活里,见到了满身是伤的她。

    他忽然想起了十七那时问过他的——主子,如果救你的……另有其人呢?

    虞晚意看着她。

    只是后来,他突然发现他的王妃和在他失明之后照顾他的人,有些不同,小王爷迟疑,为什么之前没有怀疑。

    他说:“不重要。”

    人的一生可以没有所爱之人,但一定不能没有姐姐。

    她说:“我知道了。”

    离开王府的那一天,天空很晴朗,十七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虞晚意。

    虞晚意会在事后给她一些糖丸,还说:“药挺苦的,吃点甜的。”

    虞十七埋头摘菜,苦恼:“姐姐,今天也要吃白菜吗,可以不吃吗?”

    虞晚意愣住了。

    虞晚意:“……最好是没有,对吧?”

    她已经会主动表达不喜欢了,姐姐和她说,不喜欢就要说出来,而不是偷偷消灭不喜欢的白菜。

    她打探过了,这一处很符合十七在梦里和她说过的,要一处不大不小的庭院,能够种菜,也能够在秋天里荡秋千,外边是袅袅炊烟,可以人来人往,就像是全天下的人一样,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姐姐说,对主子的喜欢是爱慕,想要成亲共度余生的那种,还会想要发生亲密的事,她对姐姐却不会有其他心思。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真相。

    虞晚意眼里都是笑意。

    原来那么爱,以为不可割舍,可原来也并不是无法放下,只是时间过得还不够久。

    虞晚意知道,她真的放下了,唯有放下才会这样。

    虞晚意并不理会,虞十七就大声说:“姐姐,这顿不要白菜,好不好。”

    虞晚意做的药,见效很快,小王爷很快得知十七受罚遭不住去了,淡淡说:“那就葬了。”

    主子不是良人,她在收回了。

    所以她无声的问:“为什么?”

    她qaq。

    虞晚意为她治了好久,三个月她的嗓子才有了好转,那一天她能隐约发出了声音,只是不太清晰,可是她还是很努力的说着。

    姐姐说,喜欢很珍贵,遇到不懂珍惜的人,就要收回这份喜欢。

    她还记得那段时光里的痛,也能坦然提起来了,可是啊,也回不去了,她也不想回去了。

    虞晚意给她一个新的身份,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可她确确实实是一个普通人虞十七,有了身份,父母是早亡的虞家人,她是他们的女儿,她和晚意是姐妹。

    虞晚意慢

    她那个时候很喜欢主子,现在她也很喜欢姐姐,可这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似乎没有任何留恋。

    她和她姓,十七……再也不是暗卫十七了,是虞姓十七,她是个自由人,不再归属于任何人。

    她偷偷人道毁灭白菜的事被姐姐知道了,那段时间里,顿顿都是白菜,吃得她流泪。

    虞十七:“其实姐姐不喜欢,我真的可以做掉的。”

    十七沉默:“我不明白。”

    虞十七放大了一丢丢手指的距离:“那……多加一点点?”

    虞晚意:“也不用明白。”

    虞十七乖巧点头:“对呀对呀。”

    姐姐把她养活了。

    在他的有心查证之下,发现了端倪,也知道了真相了,他的王妃只是机缘巧合救的他,但并不是之前那段时光照料他的人,真正救他的人是——十七。

    “像姐姐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和我一样吧。”

    她放下了。

    现在她已经能坦然的面对从前喜欢错一个人的事实了,也能云淡风轻的提起了。

    虞十七很失望:“哦。”

    当她真正对着小王爷心如止水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已经放下了。

    跟从前的苦比起来,这点算什么呢。

    “姐姐你从前跟我说过,不爱了是能体会到的,我那个时候还不理解,放下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哦,原来是这样啊。”

    虞十七说:“……姐……姐……”

    从来没人为她做过什么。

    她就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虞晚意把一整根排骨推给她:“来,展示你的刀工,这排骨就交给你了。”

    “现在想想,真的,很神奇。”

    虞晚意乜她:“不可以,吃肉也要吃菜,挑食可不行。”

    可是如果真正救他的,真的不是眼前这个人呢?

    他的有心试探,却迎来了她疑惑的眼神。

    在她们安定之后,虞晚意为她治嗓子,用了很多药,哪怕过程会疼痛,可她始终不觉得痛。

    虞晚意给了她一颗假死药,十七疑惑,没有多问,虞晚意告诉她:“以后这个世上就没有暗卫十七了。”

    虞晚意洗耳恭听,虞十七恍惚了一瞬:“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放下的,就好像突然不喜欢了。”

    某一天,她说:“姐姐,我好像不爱他了。”

    可是,十七已经死了。

    可是她好像从来也不见姐姐提过从前,但只要她问,姐姐也从来不瞒她,姐姐只是不爱提起从前。

    姐姐为什么不爱提起呢?

    十七,只是虞十七。

    虞十七振振有词:“可是少吃一顿,也不会怎么样嘛,我讨厌吃白菜。”

    虞十七:!

    虞十七说:“姐姐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放下的吗?”

    十七恍惚,梦里幻想过的生活,晚意给她了。

    离开之前,虞晚意曾问过新人生,想取个什么样的名字,那时,十七沉默,最后在她手心里写下:虞十七。

    虞晚意:“你别这样。”

    如果另有其人,不会的,怎么可能是——

    晚意是姐姐。

    虞十七一身轻的笑:“真好。”

    虞晚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姐姐带孩子的人生,尤其是迟来的逆生长的孩子。

    小王爷慌了一瞬,不会的,不会的。

    虞晚意在调药:“看来是有用的,你不用急着说话。”

    但,总算不是最开始的那种——姐姐你不喜欢,我要不要宰了他?

    “那那……白菜还是可以商量的,只吃一点点?”她比划比划,是这么一点点。

    在王府的这些年足够偿还了。【化羽文学

    她讨厌白菜。

    但,真的不可能吗?

    除了面对主子时虞十七会情绪多变,面对其他人她就很冷酷了,现在不一样了,她对着姐姐也会有情绪起伏,但这种情绪和面对主子不一样。

    虞晚意花费了一些银钱,买下了这座庭院:“你不是说,想住在这样的院落里吗?”

    他只是在十七死后时常想起她而已。

    现在,她彻底从过往里挣脱出来了,也会微微笑着和人说了。

    她一点都不喜欢白菜。

    太迟了……

    现在就更像个孩子了。

    其实,最初的那两年里,虞十七什么都吃,没有不喜欢的,后来她说不喜欢的可以不吃,虞十七开始挑食,再后来更挑了。

    第二天本该是他大婚的日子,可是那一天他总在恍惚,开口的十七,只到一半,他的王妃疑惑的看向他,他只说没什么,一个故人去了。

    她们安顿在一个小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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