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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叶祯不愿放过她,她无法开启新的生活,一心求死。

    白玲走后,虞晚意曾去看过被她帮助过的人。

    十七,将这份图放进尚书家中。

    白玲觉得这个结局太可怕了。

    如果她从来不曾梦见过虞晚意,也许她会更喜欢主子的关心,可是虞晚意会问她痛不痛,还会告诉她,不是任何时候都要坚强的,也可以偶尔的软弱,她不是无坚不摧的。

    她也是会受伤的,但也只是拿了药,独自上药,然后等待伤好。

    她和主子一起走过了十年,抗了所有的阴谋算计,枪林弹雨。

    暗卫的换班很不勤,主子喜欢,他们就不怎么能换班,偶尔的休息也是在主子休息的时候,还不能完全熟睡,必须得留出一点注意力注意外界。

    哪怕那个时候,虞晚意并不知道为什么。

    可她并不开心,只是不再逃跑,接受了命运,也渐渐被叶祯所打动,两个人终究是在一起了。

    她开始躲避叶祯,也感觉身上太脏无法接受,抗拒任何人的亲近,甚至想到叶祯曾经的绝情更是痛苦万分。

    她总是能梦见同一个人,神奇的是,这个人好像是白天跟在她身边一样,可是她明明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人的存在,也感受不到。

    那一天,十七做了一个梦,梦里见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这个人和她见过的人不一样。

    她找到了小王爷身边的暗卫之一:“你知道这京都有什么吗?”

    为什么梦里却不一样?

    那是十七第一次知道外面的事,往日里只有训练和厮杀,她会武也善毒,虞晚意看着她一点点蜕变。

    小小的她,稚嫩无比的宣誓:“主子,十七永远效忠您。”

    可也许这个时候的十七还不明白什么是喜欢,虞晚意只觉得十七很高兴,见证着十七的成长,她看得出她的微表情,不是很明显,可现在的十七还很稚嫩,还不是成熟的人,不是很会掩饰表情。

    她的认知,不应该强加给十七,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十七慢慢摸索,因为是梦里,所以她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认识。

    所以在某一日清晨,她由衷的对着虞晚意说:“谢谢。”

    还好,她没有走向这个结局,还好……晚意当初给了她抉择。

    十七顿住,那之后她常常去看尚书家中人,他们的下场很惨,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就像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爹娘,有记忆起就是在杀人,只为了活着。

    直到新的人生到来,她望见了懵懂无知的女孩。

    这人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坐着,可就算是静静坐着,也很不同,十七从她身上看到了静谧的岁月,其实十七也形容不出来,只是觉得那一刻看到了无边月光。

    十七:“不是。”

    奄奄一息、破碎的她,想到了死。

    他所有的恶,最坏的一面,十七都见过。

    这张脸稚嫩可爱,可是不见孩童的天真单纯,但是眼睛却出奇的亮。

    他迟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主子要的?”

    那一天的梦里,她们坐在房梁上,探讨了好久关于喜欢两个字,可是最后十七还是不知道,她只觉得喜欢真的好难懂哦。

    暗卫哪里都可以在,房梁、床底,只要能够隐匿身形,他们就能存在,永远都会打起精神,随时听从主子吩咐。

    她去了。

    可是,除了这个人,再也没有人给她一样的感觉了。

    十七还想再见到她。

    负责人恭敬的向那位主子介绍:“这就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命运中的结局,她并不想要。

    唯有喜欢的眼神是不同的。

    再后来,她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没有哪个时候,更让她清晰的意识到,虞晚意的出现,避免了她最大的悲剧,最无助的结局。

    隔天,尚书家被查出谋反,抄家流放。

    她为主子拼过命,无数次的刺杀,都是由她将对方斩下,可是最初她也还没有那么厉害,远不像现在这样从容。

    这就是……喜欢……吗?

    她按照能里所说拿了药,果然好得很快。

    但她习惯了。

    他说:十七,为我做一件事。

    再后来,她见到主子对着相府的姑娘笑得特别温柔,眼神也有种别样的意思。

    他还是和十七说了。

    她为李姑娘受的伤比从前都多,所有李姑娘要经受的,都由她代替。

    十七也是如此。

    虞晚意问她时,她说:“没有不适。”

    那位小王爷不过比她大几岁,身姿挺拔,面容俊秀,十七看了他好一会,说出了同样的话,如果用虞晚意的眼光来看,十七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就像是看见了光,为美好的事物心动。

    还有……

    也许是生存的本能,她成了最厉害的那一个。

    就像是受伤了也没人和十七说,她可以喊痛,可以软弱,所有人都告诉她,你不可以哭,也不可以喊,你不能有任何表情,不能背叛主子。

    好景不长,她恢复了记忆,痛苦不堪。

    十七就这样跟在了小王爷身后,他说什么她做什么,十七说得最多的只有是。

    暗卫吃惊,谁不知道小王爷身边的十七冷淡,什么都不关心,只关心主子?可是竟然也会有一天问他,京都有什么吗?

    直到,她有了孩子,才终于打起精神,努力活下去。

    负责人特别满意这个杰作,嘉奖的笑着:“十七,以后你就负责专门保护主子。”

    和主子完全不同。

    每天活着都感觉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虞晚意也曾问过十七喜欢什么,十七茫然了好久:“什么是喜欢?”

    那一年,女孩十岁,身手利落,武功进展飞快。

    他说,十七你要保护好李姑娘。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白玲也曾梦见过她的未知的另一个结局。【夜春阁

    再一次梦见的时候,她抓住了虞晚意:“什么是善恶是非?”

    她终究不是那个命运里的人,也无法想象会变成那样,也或许……真要是陷入那个境地,大概也会是一样的结局。

    老王爷浑浊的双眼落在她身上,审视了一会:“这就是你要效忠的主子。”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虞晚意也曾想过小说里的暗卫会藏在哪里,他们无处不在,随时都会出来,在某个世界里她就见到了。

    她一天天的成长,改变,也清晰的知道了,她的主子,好像不算完全的好人,可是,这是她效忠的人。

    虞晚意会亲自为她料理伤口,拿药,纵然只是在梦里,可是那一副药方,梦醒了她都记得。

    十七卡壳了,她可以什么呢,这京都她什么都不了解,如果虞晚意真的存在,她又能告诉对方什么?

    但是他对别人并不是这样的,他会温文尔雅的笑着,彬彬有礼的道一声姑娘,所有人都说,小王爷是个极好的郎君。

    十七偶然间得知此事,茫然了好久,她问:“主子,是因为我吗?”

    “……善恶是非?”她茫然的喃喃,这是什么?

    十七

    十七不知道,但她确实每一次看到主子都很高兴,只要看着他。

    小王爷的眼神近乎冷酷:“是。”

    难怪暗卫命不长,永远紧绷着精神,不怎么休息,生命力透支得严重,也就是因为有武功,所以普通的熬,他们都受得住。

    也只有在梦里,十七才能看到虞晚意的存在,和她一起认识世界。

    想逃逃不掉,一天天枯萎在四方天地里,纵然叶祯是真心的,也并不能缓解那个时候的无助。

    十七只是沉默的看着。

    他们没有给她名字,只喊她十七,因为她是第十七个,也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虞晚意没有直接告诉她,只是带着她去看去听去做,再到十七问的时候,让她自己感受。

    虞晚意坐在她身边:“也许,只是没人告诉你善恶是非。”

    为什么那个人就说了这一句呢,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然后虞晚意告诉她,见到什么特别高兴就是喜欢了。

    白玲更喜欢现在的生活,这样最好。

    十七答:是。

    十七,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被派到主子身边只有十岁。

    虞晚意见证了女孩在培养杀手的基地里脱颖而出,成为最厉害的人。

    唯有到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才会问一句:“伤好了吗?”

    只是十七总跟在主子身边,总没时间出去,因为她很好用,小王爷一直都很满意她的存在,所以她一直贴身跟着。

    从前她以为月光是冷冷的,可是现在却觉得也可以是静谧温柔的,哪怕是她都不知道这个词应该是温柔。

    可她最终没有死,因为极致的痛苦,让她失去了记忆,也在第二天遇上了叶祯,他失而复得待她珍惜至极。

    那个梦里,没有虞晚意,更没有帮助她的人,她来到京都,心如死灰之后被人跟踪,在小巷里失去了清白。

    那一日梦醒,她瞥见主子向别人的笑,满心喜悦。

    大约六七岁,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匕首。

    也是那个时候,她忽然在想,要是虞晚意真的存在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

    那种感觉,她懂。

    十七似懂非懂:“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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