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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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一样。
他的alpha倒在椅子上，身体千疮百孔，那双漆黑而明亮的眼睛永远失去了光芒。
麦穗继续问：“我们低维人类面对半高维的虫巢空间十分被动，所以伊甸园如今执着于让人类进入高纬度，也是为了彻底消灭虫兽？”
“老师，”路易替他补刀杀掉两个还在挣扎的小兵，“我们……”
废弃星球111号。
李图南，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你，还故意用最狠毒的方式逼我。
“……”
梅尼亚脑中轰的一声，心中大恸，要往里面闯，两位学生却拼命将他拦住。
“那我要她的伊甸园。”
麦穗忽然抬眼：“通往目的地的路只有这一条吗？”
“哼。”佩涅罗珀冷哼着笑了，“算了，我也不讨厌有能力的小鬼这么自信。”
麦穗道：“李图南可以笃定梅尼亚会为了她赴汤蹈火，但要怎么笃定，连她这个alpha都承受不住的黑暗，梅尼亚却能肩负起来呢？”
麦穗：“我明白。”
失去太阳的愤怒依然没有平息，他亲手取出了佩涅罗珀的大脑。
一切组合在一起，成为了悲剧的根源。
2933年12月31日。
带队的士兵见识过李图南身体上的畸变，口吻有些凶狠。
书信结束了。
李图南出生于帝国优裕的家庭，是只注视过晴空的太阳，所以她很难去面对黑暗。
一圈光弹下去，梅尼亚踩在血泊之间，如同绯色上的一点白梅。
佩涅罗珀淡淡笑了：“首先，你既然使用过虫兽血，就该知道它们最后的情绪有多极端。你不能要求一个已经疯掉的人考虑得面面俱到。”
他明明毫无野心，却能为了李图南，眺望向谁也不敢想的伟业。
佩涅罗珀死亡。
***
麦穗愣了下。
“看来你已经看完了。”头顶传来调侃。
两位学生都低下了头。
【所以我将精神力融入虫兽所在的空间，化为虫兽的屏障，为它们抵御外敌、提供庇佑。我不灭，它们便永存。】
“老师，您想想孩子！”
“你杀不掉。”麦穗平静道，“我的精神力就笼罩在你大脑上，只要你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就能立刻被我察觉。”
而梅尼亚是月亮，是被李图南照亮的卫星，他本就在暗与光的交际处。
从今往后，我必然会为了救你或者杀你背负一切走下去。
“老师，您现在，最好不要进去。”
她心情有些沉重。
2933年12月30日。
瓶罐罐洒落一地，各种溶液蔓延开，透出刺鼻的味道。
之前李图南提出精神力概念时，佩涅罗珀就好奇来做过测试。
可既然已经浪费了，那便用自己的力量助他功成名就。
王八蛋。他第一次在心里说脏话。
梅尼亚是神。
绝色青年抬起头。
用路易的话来说就是，看见李图南尸体的那一瞬间，他曾经的老师已经死了。
麦穗抿了抿唇：“李图南想逼梅尼亚成就永世荣光，但她忘了一件事。”
麦穗沉默一会儿：“虫巢中的黑雾，就是李图南？”
还有最初那个男生的不知分寸。
但青年读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便想起了他的Alpha曾经说过的话。
记忆到这里大概就算结束了。
此后成为梅尼亚手下的爪牙。
梅尼亚从今以后要同时操控并接收伊甸园中上百职员的大脑信息，这不可能实现，于是他将佩涅罗珀这颗无限储存的大脑做成了AI，替他分担信息压力。
小时候起，李图南就觉得梅尼亚这样的天才，不能浪费在自己这里。
“已经睡醒了。”佩涅罗珀打了个呵欠，“距离我们上次交谈，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梅尼亚微微笑了，铳枪划过地面，留下一道血痕。他一字一顿。
2934年2月23日。
麦穗揣测道：“你说的是研究部和研发部？研究部进化人类，研发部消除虫兽？”
她的。梅尼亚的。
他明明内心柔软，却能化身黑暗，对一切苦难视若无睹。
——我会让你变成治世的药。
她的能力是无限记忆。
梅尼亚成为伊甸园的新任总督。
【永恒的精神力。即便我肉身消亡，这份精神力也绝不会消失。】
“梅尼亚只是个安于现状、柔软的人。”
当之无愧的神。
扎卡里当时趁乱从伊甸园中逃跑，几年后利用自己掌握的情报与帝国达成协议，建立海底城。
而普通人类的大脑有储存上限。
没有风，没有雨。连生命都没有。
“让开。”
梅尼亚在读取信息时，发现了端倪。
后面都是麦穗知道，或者推断出来的信息。
麦穗看向敞亮的天色：“你什么时候来的？”
能让人类超越生死时空，也能让梅尼亚名垂青史。她的两桩心愿都算是完成。
2933年12月25日。
但就像佩涅罗珀对麦穗说的那样，极端的愤怒也没有让梅尼亚忘记李图南的伟业。
太阳陨落了。
挣扎间，梅尼亚看见了。
咻咻咻咻。
佩涅罗珀改造完成。
梅尼亚与其学生利用营养液操控伊甸园中数人，发动战争。
他看见了一封被佩涅罗珀拦截住的遗书。
感觉曾经温和如玉的青年此刻怒意滔天。那种可怕的愤怒，便是说他此刻会撕裂天空也不为过。
只有在佩涅罗珀的士兵包围上来时，那堆枯骨才有了点动静。
“来半天了。”曾经的天空岛主人，如果还有实体的话，一定正懒洋洋笑着，“看来你没有防备我，刚才我完全有机会杀掉你。”
梅尼亚好像进入了彻底黑暗的死地。
这是给梅尼亚的书信。
他心中一慌，急要进去，候在外面的师弥与蒂欧妮却劝阻了他。
一片寂静。
李图南的野心，佩涅罗珀的养蛊，梅尼亚的奉献，路易的沉默，上官淼的支持……
“你不是睡觉了吗？”
……
她说：“不如说，后来的伊甸园里同时进行着两种研究。一个为了李图南的梦想，一个为了梅尼亚的心愿。”
佩涅罗珀应该就呆在那里。
银发青年孤身站在抑制单元外，像走失的小狗，茫然又无助。
所以虫化后，李图南偏执的情绪中还有：梦想。
青年指节掠过微红的眼眶，泣不成声。
“李图南呢？”梅尼亚感觉有根荆棘慢慢勒上心脏。
【最后，很久没见过你像以前那样笑了，我很想念。】
“李图南呢？”梅尼亚重复一遍。
不待众人反应，他已经抓过了师弥为杀虫兽特意研发出的铳枪。
佩涅罗珀轻轻吸了口气，似乎诧异她的敏锐：“不，当然不。”
【你拥有世界上最温柔的笑容，梅尼亚。】
……
“你很聪明。”佩涅罗珀夸奖。
【我知道，我就快死了。】
“不错。”佩涅罗珀这次为她解答了。
我也没能看见。
【所以，完成研究，解决这残缺的力场。拯救我，或者彻底杀死我。】
佩涅罗珀又道：“再者，你忘了梅尼亚是从哪里出来的孩子了。”
不知道李图南什么时候写的。
“总督说了，看在曾经的情谊上，她可以不处决你。但不能留下李图南的孩子，因为无法确定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帝国有心介入，但在伊甸园被操控的科学家们层层相护下，不得不放弃追究责任。
“佩涅罗珀要我的孩子。”
——我的梦想从来没有变过。
师弥答非所问：“佩涅罗珀听说了我们在继续研究，让她的武装部队摧毁了我们实验室。”
“我说了让开！”
无论是谁，看见一群怀抱着救世善意的科学家，一步步沦陷，最后成为罪业的奴隶，都不会好受。
【我是一切天灾的罪魁祸首，我是人类十恶不赦的敌人。】
血肉之躯怎么抵挡得了这种可怕的武器。
【我似乎从来没说过我从亚当营养液中开发出的能力？】
佩涅罗珀：“算是吧。”
所以不如说，只有梅尼亚才能带着所有人走到结局。
他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绝色皮囊之下只剩枯骨。
“原来如此。”
他声音忽然停下。
太阳最后的笑容。
“什么。”
我能为你死，也愿为你生。
麦穗下意识握刀抬眼，见上方收容单元上标志的“信息部”牌子有节奏地闪烁着。
] ——我也一样。
他的alpha倒在椅子上，身体千疮百孔，那双漆黑而明亮的眼睛永远失去了光芒。
麦穗继续问：“我们低维人类面对半高维的虫巢空间十分被动，所以伊甸园如今执着于让人类进入高纬度，也是为了彻底消灭虫兽？”
“老师，”路易替他补刀杀掉两个还在挣扎的小兵，“我们……”
废弃星球111号。
李图南，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你，还故意用最狠毒的方式逼我。
“……”
梅尼亚脑中轰的一声，心中大恸，要往里面闯，两位学生却拼命将他拦住。
“那我要她的伊甸园。”
麦穗忽然抬眼：“通往目的地的路只有这一条吗？”
“哼。”佩涅罗珀冷哼着笑了，“算了，我也不讨厌有能力的小鬼这么自信。”
麦穗道：“李图南可以笃定梅尼亚会为了她赴汤蹈火，但要怎么笃定，连她这个alpha都承受不住的黑暗，梅尼亚却能肩负起来呢？”
麦穗：“我明白。”
失去太阳的愤怒依然没有平息，他亲手取出了佩涅罗珀的大脑。
一切组合在一起，成为了悲剧的根源。
2933年12月31日。
带队的士兵见识过李图南身体上的畸变，口吻有些凶狠。
书信结束了。
李图南出生于帝国优裕的家庭，是只注视过晴空的太阳，所以她很难去面对黑暗。
一圈光弹下去，梅尼亚踩在血泊之间，如同绯色上的一点白梅。
佩涅罗珀淡淡笑了：“首先，你既然使用过虫兽血，就该知道它们最后的情绪有多极端。你不能要求一个已经疯掉的人考虑得面面俱到。”
他明明毫无野心，却能为了李图南，眺望向谁也不敢想的伟业。
佩涅罗珀死亡。
***
麦穗愣了下。
“看来你已经看完了。”头顶传来调侃。
两位学生都低下了头。
【所以我将精神力融入虫兽所在的空间，化为虫兽的屏障，为它们抵御外敌、提供庇佑。我不灭，它们便永存。】
“老师，您想想孩子！”
“你杀不掉。”麦穗平静道，“我的精神力就笼罩在你大脑上，只要你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就能立刻被我察觉。”
而梅尼亚是月亮，是被李图南照亮的卫星，他本就在暗与光的交际处。
从今往后，我必然会为了救你或者杀你背负一切走下去。
“老师，您现在，最好不要进去。”
她心情有些沉重。
2933年12月30日。
瓶罐罐洒落一地，各种溶液蔓延开，透出刺鼻的味道。
之前李图南提出精神力概念时，佩涅罗珀就好奇来做过测试。
可既然已经浪费了，那便用自己的力量助他功成名就。
王八蛋。他第一次在心里说脏话。
梅尼亚是神。
绝色青年抬起头。
用路易的话来说就是，看见李图南尸体的那一瞬间，他曾经的老师已经死了。
麦穗抿了抿唇：“李图南想逼梅尼亚成就永世荣光，但她忘了一件事。”
麦穗沉默一会儿：“虫巢中的黑雾，就是李图南？”
还有最初那个男生的不知分寸。
但青年读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便想起了他的Alpha曾经说过的话。
记忆到这里大概就算结束了。
此后成为梅尼亚手下的爪牙。
梅尼亚从今以后要同时操控并接收伊甸园中上百职员的大脑信息，这不可能实现，于是他将佩涅罗珀这颗无限储存的大脑做成了AI，替他分担信息压力。
小时候起，李图南就觉得梅尼亚这样的天才，不能浪费在自己这里。
“已经睡醒了。”佩涅罗珀打了个呵欠，“距离我们上次交谈，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梅尼亚微微笑了，铳枪划过地面，留下一道血痕。他一字一顿。
2934年2月23日。
麦穗揣测道：“你说的是研究部和研发部？研究部进化人类，研发部消除虫兽？”
她的。梅尼亚的。
他明明内心柔软，却能化身黑暗，对一切苦难视若无睹。
——我会让你变成治世的药。
她的能力是无限记忆。
梅尼亚成为伊甸园的新任总督。
【永恒的精神力。即便我肉身消亡，这份精神力也绝不会消失。】
“梅尼亚只是个安于现状、柔软的人。”
当之无愧的神。
扎卡里当时趁乱从伊甸园中逃跑，几年后利用自己掌握的情报与帝国达成协议，建立海底城。
而普通人类的大脑有储存上限。
没有风，没有雨。连生命都没有。
“让开。”
梅尼亚在读取信息时，发现了端倪。
后面都是麦穗知道，或者推断出来的信息。
麦穗看向敞亮的天色：“你什么时候来的？”
能让人类超越生死时空，也能让梅尼亚名垂青史。她的两桩心愿都算是完成。
2933年12月25日。
但就像佩涅罗珀对麦穗说的那样，极端的愤怒也没有让梅尼亚忘记李图南的伟业。
太阳陨落了。
挣扎间，梅尼亚看见了。
咻咻咻咻。
佩涅罗珀改造完成。
梅尼亚与其学生利用营养液操控伊甸园中数人，发动战争。
他看见了一封被佩涅罗珀拦截住的遗书。
感觉曾经温和如玉的青年此刻怒意滔天。那种可怕的愤怒，便是说他此刻会撕裂天空也不为过。
只有在佩涅罗珀的士兵包围上来时，那堆枯骨才有了点动静。
“来半天了。”曾经的天空岛主人，如果还有实体的话，一定正懒洋洋笑着，“看来你没有防备我，刚才我完全有机会杀掉你。”
梅尼亚好像进入了彻底黑暗的死地。
这是给梅尼亚的书信。
他心中一慌，急要进去，候在外面的师弥与蒂欧妮却劝阻了他。
一片寂静。
李图南的野心，佩涅罗珀的养蛊，梅尼亚的奉献，路易的沉默，上官淼的支持……
“你不是睡觉了吗？”
……
她说：“不如说，后来的伊甸园里同时进行着两种研究。一个为了李图南的梦想，一个为了梅尼亚的心愿。”
佩涅罗珀应该就呆在那里。
银发青年孤身站在抑制单元外，像走失的小狗，茫然又无助。
所以虫化后，李图南偏执的情绪中还有：梦想。
青年指节掠过微红的眼眶，泣不成声。
“李图南呢？”梅尼亚感觉有根荆棘慢慢勒上心脏。
【最后，很久没见过你像以前那样笑了，我很想念。】
“李图南呢？”梅尼亚重复一遍。
不待众人反应，他已经抓过了师弥为杀虫兽特意研发出的铳枪。
佩涅罗珀轻轻吸了口气，似乎诧异她的敏锐：“不，当然不。”
【你拥有世界上最温柔的笑容，梅尼亚。】
……
“你很聪明。”佩涅罗珀夸奖。
【我知道，我就快死了。】
“不错。”佩涅罗珀这次为她解答了。
我也没能看见。
【所以，完成研究，解决这残缺的力场。拯救我，或者彻底杀死我。】
佩涅罗珀又道：“再者，你忘了梅尼亚是从哪里出来的孩子了。”
不知道李图南什么时候写的。
“总督说了，看在曾经的情谊上，她可以不处决你。但不能留下李图南的孩子，因为无法确定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帝国有心介入，但在伊甸园被操控的科学家们层层相护下，不得不放弃追究责任。
“佩涅罗珀要我的孩子。”
——我的梦想从来没有变过。
师弥答非所问：“佩涅罗珀听说了我们在继续研究，让她的武装部队摧毁了我们实验室。”
“我说了让开！”
无论是谁，看见一群怀抱着救世善意的科学家，一步步沦陷，最后成为罪业的奴隶，都不会好受。
【我是一切天灾的罪魁祸首，我是人类十恶不赦的敌人。】
血肉之躯怎么抵挡得了这种可怕的武器。
【我似乎从来没说过我从亚当营养液中开发出的能力？】
佩涅罗珀：“算是吧。”
所以不如说，只有梅尼亚才能带着所有人走到结局。
他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绝色皮囊之下只剩枯骨。
“原来如此。”
他声音忽然停下。
太阳最后的笑容。
“什么。”
我能为你死，也愿为你生。
麦穗下意识握刀抬眼，见上方收容单元上标志的“信息部”牌子有节奏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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