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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紧咬着牙不吭声,怒目燃烧。

    他气愤极了,跨一步蹲下随手抓过一个孩子,孩子已经彻底被眼前的变故被吓傻了,呈现一副痴呆像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

    女孩顿时欢喜极了,抱着小狗蹭到外婆怀里,“谢谢外婆,灵灵最喜欢外婆了。”

    脸色苍白到喘口气都是剧痛的,在匕首将要刺到外婆皮肤那一瞬间她夺过了外婆,带着她来到了海边,好像还在天空看到了几个奇怪的圆球,她无暇顾及,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外婆想起什么,随口问道:“灵灵为什么要叫他小四呢?”说着夹了一大块羊肉用筷子扎碎了放女孩碗里。

    彼时她对时间与人情稍稍有了些许概念,带着三岁的身躯,却明显没有任何孩童该有的‘不便’,外婆告诉她是天意,她也就渐渐接受了现实。

    她紧紧捂住耳朵,刺痛的大脑迫使她蹲下身蜷缩成一团,神经生理性地抽搐,眼中若隐若现泛着红。

    她抬手捏了一下女孩的脸颊,有些无奈地笑着说:“你呀,好好好,正好我煲了羊肉汤,一会喂他吃肉肉,你也是。”

    他高高扬起了手中那把匕首,同时其他人手中的火把已经燃烧起来,锃亮的反光,橘色的火焰在她眼里变成血红色,张牙舞爪要吞没她的家人,她的一切。

    银色发丝——

    她说到兴奋的地方就放下碗筷比划,“外婆外婆你知道吗小香香是粉色的,超级漂亮,下次灵灵带你和叔叔一起去好不好。www.jingyou.me”

    妇人疯了,尖叫着慌忙跪爬过去扒着土地,“我的孩子!孩子啊!孩子!”满手血污,混杂着眼泪,简直惨不忍睹。

    妇人痛哭着就要扑上去,被一个人抓住,裘德拿了张手帕擦拭背上的小划痕,消毒似的缓慢仔细。

    “你闭嘴!”外婆疾言厉色,凶狠地要扒掉他一层皮。

    第一次使用瞬移却是个意外。

    那是她第一次潜入深海,从此便爱上了海洋。

    吃饭的时候是哑巴叔叔帮忙剃肉喂小四的,他还太小只有几颗乳牙根本咬不动,小小只窝在桌子一角吃相十分娇憨。

    “不是!不是!”

    见外婆还是无动于衷,他气极下达命令,“动手吧!杀完赶紧追,”估计是受了刺激,他笑的张狂:“哈哈哈,老太婆,看看你掏心掏肺的白眼狼,都这样了还躲着不出来,她这自私自利的坏孩子哪里值得你死咬着。”

    很快门外一只摇摇晃晃的小不点跑了进来,前脚绑着绷带,后腿还有点跛,他围绕着女孩转圈。

    妇人挣扎着要抢过来,“你放开我的孩子!!放开他!!!”挣扎间划伤了裘德的手掌。

    外婆看得目眦欲裂,“不!!”

    叔叔也很是喜欢,沾了水在桌子上边写边比划:我一会给他做个窝,这样的好不好。

    “外婆~灵灵认识了一个新朋友。www.qinghuai.me”

    她紧紧抓着外婆的手,外婆好像昏过去了。

    她兴高采烈地数手指,纯黑的眼眸亮晶晶的,“小黄鱼贝贝是灵灵的第一个朋友,小刺球是灵灵第二个朋友,他的身体可以涨大还有刺呢,小海豚小香香是灵灵的第三个朋友。”

    “祸害”

    裘德彻底没了耐心,开始数,“三!”

    剧烈起伏间在撕裂的喊叫声中——她使用了瞬移。

    疯掉的女人朝外婆嘶吼:“都是因为那个灾祸!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她的母亲也是!她们身上数不尽的血债!你还要留着她?!真要死绝了才满意吗?!你还我孩子!”

    外婆推她走的那一幕在撕扯拉锯。

    啊,她想起来了,第二次是一个冬天,海边下着大雪,水面边有些结冰,她听说其他小朋友在海边凿冰块玩,于是也出去了。

    秃了的短小尾巴摇地像个螺旋桨,一点点贴在屁股上更像陀螺的把,时不时蹭蹭贴贴,很是活跃。

    灵灵将他抱起来捏着他的两只小爪爪举给外婆介绍,眼睛亮晶晶的:“他就是,灵灵的新朋友,他叫小四,以后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外婆~”

    一片混乱,各种怨恨的声音在她脑中叫嚣着。

    裘德提起了外婆的衣领,指着地上消失过人的地方和哆嗦惊恐的人群狠狠道:“老太婆,你好好看看,看看这死去的无辜之人,再不交出来,你的村子就要死全了,你倔什么?”

    灵灵转身看着门外呼唤,“小四,小四快进来。”

    她当时追着一只枯叶蝶不小心掉下了山崖,危急时刻,不知怎么的小身子里爆发了一股巨大的力量。

    这是第四次。

    嘈杂的最后是一个空灵的孩子声音,妖媚地调笑,“你去死吧。”

    就那么一会,本来有一块人多的地方已经彻底空寂,只留下象征人存在过的混乱沙印。

    身后看着的人惊叫出声,也不管挨着的是不是自家人,互相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女孩开心地吃着,嘴里还哈着热气,软乎乎的,她毫不在意地回答:“因为他是灵灵的第四个朋友呀。”

    他吃完就拍拍叔叔的腿,时不时哼叫几声,短秃短秃的尾巴摇得像个飞机桨,格外惹人喜爱。

    “二!”

    --------

    “还我孩子”

    小金毛就踩上叔叔的腿舔他的手臂,仿佛知道他很快就会有一个家,有暖暖的被窝和家人,再也不会被抛弃,不用流浪,不会陷入危险了。

    “还我妈妈”

    “我没时间和你耗下去,我再数三个数,再不交人,我就毁了整个岛!”

    第二次,她好像见到了一个人,但是记忆突然就模糊了。

    她沿着海边用木棍敲击结冰的沙子自娱自乐,却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看到冰面上趴着一半人。

    短短两秒,孩子来不及出声就消失在原地,一滴血都没留下。

    “都是因为你”

    什么?没关系?陌生人?她好像完全不认识这几个字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呼吸,一切火红的影像在叫嚣着,这样的大火,爆炸声,很久以前……好像……是什么……

    裘德甩了甩金毛消失的那只手叫嚣着:“她在哪?!交出她一个,我放过你们全村,这笔买卖很划算了,否则,下次死的就不只是一条狗!”

    一片猩红,死去的活着的都在里面挣扎着要出来。

    外婆起先还收了一下开心的神态,似乎有些纠结,现在却被女孩娇娇的样子彻底软倒了。

    叔叔的手工活简直镂月裁云,厉害的很。

    她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白纹荡漾的海面波浪圈,白色的——

    “你!”

    渐渐的,手里就空了,她只能感觉到外婆沉了下去,但是僵硬的躯体,没有使用权,她没有任何办法。

    大海可以缓解她的一些痛苦,外婆会潜水。

    “灵灵,快跑!别回头!”

    金毛剧烈挣扎着,在裘德的手里彻底没了生息。

    当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她才刚成长了三个月,日历上是这样记的。

    海水淹没所有呼吸的时候,她不觉得窒息,反而像被一双手轻轻托住,抱住,温柔抚摸。

    “你放开他!放开他!不要碰他!别碰他!”

    灵灵高兴拍手,“好可爱的房子,谢谢叔叔,”她又挨着桌子摸摸小四的头,“小四,快谢谢叔叔”。

    裘德一个手势,助手先扔下火把,一点火橘色迅速引燃了周边的房屋,借由海风一吹,不外于添火加油。

    果然——还是不行吗?

    他环视一圈,突然嗤笑出声,“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值得你这么藏着?”

    “嘶!贱货!你敢抓我。”

    “你,你,畜生!”

    他一脚踹开那妇人,掐住孩子的脖子高高举起,同样的白色实环出现,快速收紧,在妇人惊惧的眼中重重砸了下去。

    “好的很!”

    也就是那次之后的几天,她本来想悄悄去练练,所以特意跑到偏远的礁石附近,然后就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小四。

    同样的人还在做着同样的事,只是受害者换了一批又一批。

    外婆抱住她摇了摇,满目慈爱,刻意隐藏掉心中的猜疑,“就你嘴甜,准备洗手吃饭吧。”

    女人疯癫咆哮的姿态印在她的脑中,走马灯一样——

    桌子上很快有了个形状,是个四方的帐篷样。

    “还我爸爸”

    背后又响起几道凶厉的喊叫,她却是无能为力,浑身软的非常,直到熟悉的惊叫声传入耳中,她惊惧咬牙转过身往草丛那边一看,果然是外婆。

    外婆等她比划完了再把筷子放回她手里,“好好好,外婆还从来没有见过粉色的海豚呢。”

    特殊的火舌吞没干草席卷草屋,瞬间燃上椰子树,在风的加持下狂舞,触碰到水气燃起大量浓烟,草堆上的玉米粒炸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正在厨房煲汤的外婆擦着擦手走出来,习惯性先拍拍女孩的衣服,果然一层灰飞扬着,她开心道:“那太好了啊,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呢?”

    剧痛让脑子开始陷入昏沉。

    

    她在黑暗中痛苦着捂住耳朵蹲下,脑子却听的清晰,“不是只有两个孩子吗?谁的爸爸?谁的妈妈?为什么?”

    “外婆和叔叔怎么样都不要紧,灵灵,灵灵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啊。”

    可惜,没有下次了,小香香再也没出现过。

    外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奋力想扑上去却被两个人拉住。

    “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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