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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过后，他其实不太舒服，她从网上学了按摩技法，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你小子享福了，我都没给我爸妈按过。”
钟语先放了行李，敲陈应旸家的门。
每逢我出现，她的注意力就会聚集到我身上。她会连名带姓地叫我，或着用她给我取的专属代号——我宁愿这样，至少独一无二，好过无二无别的“陈应旸”三字。
钟语说：“我疯了吗？我就算没男朋友，也不想被他粉丝唾沫星子给淹死。”
“同贫考验完了，共富呢？你发达之后，一脚把我踹了呢？”
他拿开她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几上，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脱了她的外套，隔着衣服碰她。
他在她头上做了个撒东西的动作。
“感觉更没安全感的是你。”她摸摸他的脸，“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不会离开我这件事，都很有信心，我
学校校庆，开放日。家长和邻校学生俱允许进入参观。
“你不馋他钱，还不馋他脸和身子吗？”
陈应旸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厨房做饭，钟语在背后嘲笑他。
“下定决心了？”
三月二十二
回到房间，同事进去洗漱，钟语趴在床上看陈应旸发的图。
同事打着哈欠出来，“你还不睡吗？”
不然，别人一提到他，就会说，啊，陈润韬的儿子。难免会产生比较。
“……”
她有些后悔了。
陈应旸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脸被热气蒸得透出绯色，眼睛经水洗过一般的清澈透亮。
“不喜欢也没办法，”他接了杯开水，放一个茶包进去，递给她，“得去见投资方。”
“我创业失败，身负巨债呢？”
陈应旸说：“十岁，二十岁，即使到了七八十，人对爱的需求，并不会减弱，你可以向我索求的。”
她隔空比划了下，“不过你挺大的哦。”
“你看我的罩杯像会勒到的样子吗？”
陈家虽无法靠此大富大贵，但这样的日子，好过在外面打工赚钱。
“……”
她盘腿坐着，他将头搁在她腿上，脸朝着她。
她捧着暖手，“那你要跟组吗？”
今天她十七岁生日。她叫了一干同学，也叫我去庆祝。她定了KTV包厢，男男女女玩得热闹。我并不想其他男生离她太近，始终紧邻她而坐。她还挽着我，说要和我唱歌。别人以为她会点什么男女对唱的情歌，结果是《向天再借五百年》。
陈应旸用毛巾擦着头发，“顺利的话，年后开机，大概要去一个半月。”
他头发上的水蹭到她脸上，又痒又湿，她推开他，“你怎么大白天的洗澡？”
陈应旸勾住她的舌尖，不让她再说得出半个字。
钟语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有什么想分享、记录的，朋友圈、微博，甚至手机相册，处处都是她的“日记簿”。
他手头这个项目，是一个小体量的网剧，不长，但若想拍好，既费钱，又费时。
零点发的，那会儿还在直播，她忙得没空看。现在离天亮也没两个小时了，他估计还在睡。
“签了合同，会去，而且不在海城。”
我远远地望着，明知她身上没有刺，却又不知，究竟什么阻碍了我靠近。
钟语说：“好羡慕你的毅力，电视台我没待几年就想转行了。”
她似乎永远意识不到，她无意的触碰，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我爸那是多年积累的人脉、名声，上门求字画的，愿意花五位数，他说我的拿去送也没人要。”
“而且，我也不想借他的光生活。”
她校服外套底下，是条白色连衣裙。像朵盛开的栀子花。花梗上，又盛开着她好灿烂的笑。是冲别人的。
不用特意标注天气，因为记得那天的后来，她的裙摆被泥点沾脏了。她扶着身边人的胳膊，弯身去擦，我想象那人是我，既替她觉得可惜，又为她的触碰怦然心动。
她喘着气，“也就几天而已。”
钟语不轻不重地，顺时针地揉按着他的太阳穴，“算了，日记你还是别给我看了。”
“紧吗？”
“记这么清楚？”
“我妈也这么说。可何方洲他就是替我安排、规划，也不问我的意见。”
他拉她进来。
“十三天半。”
她摸摸他半干的头发，说：“你像你爸一样，平时搞搞艺术，没事喝茶、养花、下棋，不好吗？”
“想转就转啊。”
有人往她脸上抹奶油，结束之后，我用纸替她擦，我说她好丑。www.zuiyue.me看，其实我人前人后，都无法做到完全诚实，活该被她揍。
他就像抱住了他的充电桩，能源慢慢地注入他的身体。
他没跟老师系统地学，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泛而不精，无法以之谋生。或者，他不愿意走陈润韬的老路，是不愿被他打击。
陈应旸堵住她的嘴，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
“我也累，让我抱一会儿，充一下电。”
尽管与她相关，那些情绪，却极其私密。纵然她是当事人，也不该妄自打探。
五月三十
钟语笑着推她一把，“得了啊你。”
到达酒店。www.cuizhu.me
“哦，”她慢吞吞地说，“陈少爷努力搞事业，等我辞职，还能跟你混口饭吃。”
没人应。
“我妈很早就告诉我，靠人不如靠己，虽然她可能是想培养我的独立意识，好叫我不粘着她，但理是这么个理。”
她抬头看他，“干吗？”
日记本是观照自己内心的记录，可我仍会不由自主地矫饰文字，仿佛在遮掩什么，抑或者，伪装自己。
钟语开玩笑说：“这情景……要是待会儿屋里走出一个女人，那我真的会杀了你哦。”
她打了他一下，不容置喙道：“躺下去。”
她打他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没接，门倒是开了。
“昨晚喝多了，身上有味儿。”
“看你蔫了，给你洒洒水。”
他在研究搭扣怎么扣住，女孩子的贴身衣物，于他，尚且是陌生之物。四排，一一对应，解开容易，扣上费了他一会儿功夫。
醒来已经快中午了，再收个尾，第二天飞回海城。
“应酬？你不是不喜欢吗？”
他睁开眼看她，“我就知道。所以不求你依赖我，别推开我就够了。”
钟语放下手机，“嗯，就睡。”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有一瞬间，我的确有私心。
她叹气：“两年春节没回家，这段时间天天熬夜，再这么干下去，我就要□□趴下了。”
她笑了，“假如我想留学，你怎么办？”
钟语思忖片刻，说：“真有可能。我如果成为资本，包几个小爱豆、男模的，不是易如反掌吗？哪还看得上你……”
“陪你去啊，大不了我就专职写书，我还可以做饭给你吃。”
屋里开着暖气，而她身上带着寒意，他低下头去抱她时，便感受到了。
话里，多少有点恳切的意味。
“这么久不见，不说想我，还故意气我？”
“帮你还，倾家荡产也还不起的话，我就和你一起跳楼。”
生日快乐，钟语。
灯关了，她闭上眼睛，疲惫至极的大脑，一时半会，无法进入梦乡，满是陈应旸写的那些句章。
陈应旸蹲下来，倾身抱住她，她抱怨：“你没擦干啊。”
嗯？她给他发了航班信息，他不在家等她，去哪儿了？
她看了两行，才反应过来，这是他高中的日记。
“她”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出现过。不是没见面，不是没思及，是刻意地控制不提她。若要诚实，便不可舍去“她”才是。
“那您还是高抬贵手，我怕我无福消受。”
不能对她抱有太高期待。
“也是咯，你男朋友也不差哈。”同事调侃她，“有福哦。”
他拉下脸，“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他吗？”
“我要是过两年又腻了呢？”
她很漂亮，真的。
同事挽住钟语，感慨道：“我要是你，我就把周禹京拿下了，多帅啊，脾性也好，圈里万里挑一的好弟弟。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知道他是逗她，她仍是乐不可支，说：“那……”
周禹京不便送她们，在车上和她们告别，全程都表现得十分有礼。
陈应旸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的人生没有定型，有很多尝试的机会，留学，创业，还是别的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想。”
她不说了，唇上仅涂着一层润唇膏，牛奶香的，微张着，似引诱着他采撷。
她才懂他为什么不愿意给她看了。
她“噗”地笑出声。
任我翻涌，任我平息，任我度过几重天，她也不知道。
“你说得对，我是挺缺爱的，装作无所谓罢了。但我现在长大了，再也不会被想象的鬼吓到躲进被窝，靠嬉笑打闹掩饰和人亲近的意图。”
年幼不懂事，尚且仰望父亲的光，日记一心想摆脱。
“怎么改主意了？”
两个人衣衫完全乱了，半褪不褪的。如果钟语的肚子没有响的话。
] 宿醉过后，他其实不太舒服，她从网上学了按摩技法，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你小子享福了，我都没给我爸妈按过。”
钟语先放了行李，敲陈应旸家的门。
每逢我出现，她的注意力就会聚集到我身上。她会连名带姓地叫我，或着用她给我取的专属代号——我宁愿这样，至少独一无二，好过无二无别的“陈应旸”三字。
钟语说：“我疯了吗？我就算没男朋友，也不想被他粉丝唾沫星子给淹死。”
“同贫考验完了，共富呢？你发达之后，一脚把我踹了呢？”
他拿开她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几上，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脱了她的外套，隔着衣服碰她。
他在她头上做了个撒东西的动作。
“感觉更没安全感的是你。”她摸摸他的脸，“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不会离开我这件事，都很有信心，我
学校校庆，开放日。家长和邻校学生俱允许进入参观。
“你不馋他钱，还不馋他脸和身子吗？”
陈应旸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厨房做饭，钟语在背后嘲笑他。
“下定决心了？”
三月二十二
回到房间，同事进去洗漱，钟语趴在床上看陈应旸发的图。
同事打着哈欠出来，“你还不睡吗？”
不然，别人一提到他，就会说，啊，陈润韬的儿子。难免会产生比较。
“……”
她有些后悔了。
陈应旸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脸被热气蒸得透出绯色，眼睛经水洗过一般的清澈透亮。
“不喜欢也没办法，”他接了杯开水，放一个茶包进去，递给她，“得去见投资方。”
“我创业失败，身负巨债呢？”
陈应旸说：“十岁，二十岁，即使到了七八十，人对爱的需求，并不会减弱，你可以向我索求的。”
她隔空比划了下，“不过你挺大的哦。”
“你看我的罩杯像会勒到的样子吗？”
陈家虽无法靠此大富大贵，但这样的日子，好过在外面打工赚钱。
“……”
她盘腿坐着，他将头搁在她腿上，脸朝着她。
她捧着暖手，“那你要跟组吗？”
今天她十七岁生日。她叫了一干同学，也叫我去庆祝。她定了KTV包厢，男男女女玩得热闹。我并不想其他男生离她太近，始终紧邻她而坐。她还挽着我，说要和我唱歌。别人以为她会点什么男女对唱的情歌，结果是《向天再借五百年》。
陈应旸用毛巾擦着头发，“顺利的话，年后开机，大概要去一个半月。”
他头发上的水蹭到她脸上，又痒又湿，她推开他，“你怎么大白天的洗澡？”
陈应旸勾住她的舌尖，不让她再说得出半个字。
钟语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有什么想分享、记录的，朋友圈、微博，甚至手机相册，处处都是她的“日记簿”。
他手头这个项目，是一个小体量的网剧，不长，但若想拍好，既费钱，又费时。
零点发的，那会儿还在直播，她忙得没空看。现在离天亮也没两个小时了，他估计还在睡。
“签了合同，会去，而且不在海城。”
我远远地望着，明知她身上没有刺，却又不知，究竟什么阻碍了我靠近。
钟语说：“好羡慕你的毅力，电视台我没待几年就想转行了。”
她似乎永远意识不到，她无意的触碰，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我爸那是多年积累的人脉、名声，上门求字画的，愿意花五位数，他说我的拿去送也没人要。”
“而且，我也不想借他的光生活。”
她校服外套底下，是条白色连衣裙。像朵盛开的栀子花。花梗上，又盛开着她好灿烂的笑。是冲别人的。
不用特意标注天气，因为记得那天的后来，她的裙摆被泥点沾脏了。她扶着身边人的胳膊，弯身去擦，我想象那人是我，既替她觉得可惜，又为她的触碰怦然心动。
她喘着气，“也就几天而已。”
钟语不轻不重地，顺时针地揉按着他的太阳穴，“算了，日记你还是别给我看了。”
“紧吗？”
“记这么清楚？”
“我妈也这么说。可何方洲他就是替我安排、规划，也不问我的意见。”
他拉她进来。
“十三天半。”
她摸摸他半干的头发，说：“你像你爸一样，平时搞搞艺术，没事喝茶、养花、下棋，不好吗？”
“想转就转啊。”
有人往她脸上抹奶油，结束之后，我用纸替她擦，我说她好丑。www.zuiyue.me看，其实我人前人后，都无法做到完全诚实，活该被她揍。
他就像抱住了他的充电桩，能源慢慢地注入他的身体。
他没跟老师系统地学，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泛而不精，无法以之谋生。或者，他不愿意走陈润韬的老路，是不愿被他打击。
陈应旸堵住她的嘴，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
“我也累，让我抱一会儿，充一下电。”
尽管与她相关，那些情绪，却极其私密。纵然她是当事人，也不该妄自打探。
五月三十
钟语笑着推她一把，“得了啊你。”
到达酒店。www.cuizhu.me
“哦，”她慢吞吞地说，“陈少爷努力搞事业，等我辞职，还能跟你混口饭吃。”
没人应。
“我妈很早就告诉我，靠人不如靠己，虽然她可能是想培养我的独立意识，好叫我不粘着她，但理是这么个理。”
她抬头看他，“干吗？”
日记本是观照自己内心的记录，可我仍会不由自主地矫饰文字，仿佛在遮掩什么，抑或者，伪装自己。
钟语开玩笑说：“这情景……要是待会儿屋里走出一个女人，那我真的会杀了你哦。”
她打了他一下，不容置喙道：“躺下去。”
她打他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没接，门倒是开了。
“昨晚喝多了，身上有味儿。”
“看你蔫了，给你洒洒水。”
他在研究搭扣怎么扣住，女孩子的贴身衣物，于他，尚且是陌生之物。四排，一一对应，解开容易，扣上费了他一会儿功夫。
醒来已经快中午了，再收个尾，第二天飞回海城。
“应酬？你不是不喜欢吗？”
他睁开眼看她，“我就知道。所以不求你依赖我，别推开我就够了。”
钟语放下手机，“嗯，就睡。”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有一瞬间，我的确有私心。
她叹气：“两年春节没回家，这段时间天天熬夜，再这么干下去，我就要□□趴下了。”
她笑了，“假如我想留学，你怎么办？”
钟语思忖片刻，说：“真有可能。我如果成为资本，包几个小爱豆、男模的，不是易如反掌吗？哪还看得上你……”
“陪你去啊，大不了我就专职写书，我还可以做饭给你吃。”
屋里开着暖气，而她身上带着寒意，他低下头去抱她时，便感受到了。
话里，多少有点恳切的意味。
“这么久不见，不说想我，还故意气我？”
“帮你还，倾家荡产也还不起的话，我就和你一起跳楼。”
生日快乐，钟语。
灯关了，她闭上眼睛，疲惫至极的大脑，一时半会，无法进入梦乡，满是陈应旸写的那些句章。
陈应旸蹲下来，倾身抱住她，她抱怨：“你没擦干啊。”
嗯？她给他发了航班信息，他不在家等她，去哪儿了？
她看了两行，才反应过来，这是他高中的日记。
“她”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出现过。不是没见面，不是没思及，是刻意地控制不提她。若要诚实，便不可舍去“她”才是。
“那您还是高抬贵手，我怕我无福消受。”
不能对她抱有太高期待。
“也是咯，你男朋友也不差哈。”同事调侃她，“有福哦。”
他拉下脸，“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他吗？”
“我要是过两年又腻了呢？”
她很漂亮，真的。
同事挽住钟语，感慨道：“我要是你，我就把周禹京拿下了，多帅啊，脾性也好，圈里万里挑一的好弟弟。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知道他是逗她，她仍是乐不可支，说：“那……”
周禹京不便送她们，在车上和她们告别，全程都表现得十分有礼。
陈应旸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的人生没有定型，有很多尝试的机会，留学，创业，还是别的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想。”
她不说了，唇上仅涂着一层润唇膏，牛奶香的，微张着，似引诱着他采撷。
她才懂他为什么不愿意给她看了。
她“噗”地笑出声。
任我翻涌，任我平息，任我度过几重天，她也不知道。
“你说得对，我是挺缺爱的，装作无所谓罢了。但我现在长大了，再也不会被想象的鬼吓到躲进被窝，靠嬉笑打闹掩饰和人亲近的意图。”
年幼不懂事，尚且仰望父亲的光，日记一心想摆脱。
“怎么改主意了？”
两个人衣衫完全乱了，半褪不褪的。如果钟语的肚子没有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