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皇后娘娘回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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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岄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睨视着某个越说越离谱的人。

    裴煦起身迎道：

    高岄心叫不妙，暗骂裴煦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了乾元殿的教训，这回她学聪明了，进殿先看有没有外人在场，确认没别人，高岄才敢在椅子上坐下。

    裴煦忍不住轻笑，吃好喝好的祝福真不错。

    长信侯一般不喜人在面前提起云庭，只见他面上笑容微僵着与高岄举杯，反观云庭却像个没事人，摇扇饮酒，自娱自乐。

    “还没多谢长信侯，那日若非遇见您，只怕我连镇国公府都进不去。侯爷当真是古道热肠，云世子乐于助人的性子定是由您而来，您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山月敬您一杯。”

    “哦，原来如此。”高俭了然，转而对奉恩公说：

    任何一个爹，有云庭这样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不待见呢？

    高岄见老爹成功被她用外公给唬住了，趁势加深他的印象。

    “当然不是！”高俭义愤填膺：“呃，至少不全是！那日在太康殿，你爹我纵观全局，就这两位青年才俊，人品、家世、身手、相貌统统都是一绝，为父觉着与我儿甚是相配。”

    “所以，公主是知道我爹不待见我，才故意在他面前编排我的不是？”

    “你不会以为我真是要跟他们道谢才请他们入宫来的吧？”

    “对，有仇。你不记得了？”高岄学着他的模样胡说八道。

    “公主，你若再这么盯着在下，说不得明日陛下就要为你赐婚了。”云庭闭眼观心，一边喝茶一边说。

    高俭在龙案后对她招手，高岄提着力气过去，就听自家十分待见自己的老爹神秘兮兮对她问道：

    言下之意，你爹不待见你，我爹可待见我，咱俩不一样！

    “不是啊。我是我爹捡回来的。”云庭答得毫无压力。

    “我觉得那云世子是真不错，而且听说他在江湖中也有名号，跟你的兴趣爱好完全一致，多好！至于那裴世子，我也觉得不错，长得好，看见他总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高岄愣愣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云庭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时，高岄忽然扑哧一笑：

    高俭脸上写满了狐疑：“呵呵，说实话！”

    高岄有些心虚，怕长信侯当众跟她对峙那日她冤枉云庭的事，赶忙截过话头说：

    “是……要多谢的。云世子，请……吃好喝好。”

    “还有裴世子，百步穿杨，箭法如神，朕也该好好的多谢你。”

    高俭提出去勤政殿继续，奉恩公虽有爵位在身，但并未在朝中身居要职，自问不及长信侯有见地，留下也只是做个陪客，便主动提出告退，高俭挽留未果，命叶丹青亲自送奉恩公父子出宫，他和长信侯则去勤政殿继续畅谈。

    就因为老丈人极其厌恶朝廷中人，以至于他和亲亲娘子成亲至今，孩子都这么大了，老丈人都不知道他是皇家子孙，只对他说自己是个读书人，使得老丈人每每见他都要唾弃他一回，总说他是个半点用处没有的书呆子，配不上他闺女云云。

    大概是记挂着女儿还在外头等着，高俭这回没跟长信侯聊太久，就有宫人来传话。

    “所以，千万别告诉我娘，记住了？”

    “岄儿，你何时去的奉恩公府？朕怎的不知？”高俭问女儿。

    “国公莫要见怪，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不懂规矩的很，想来老夫人只是与她客气一番，她却当了真，贸然叨扰老夫人，实在抱歉。”

    “就……我去吊唁国公那日，正巧……经过，裴老夫人盛情难却，我就……去了。”

    高岄把他这句话当做赞美，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那么明显的栽赃陷害，长信侯居然不问缘由直接信了，可见他对云庭的态度基本属于零容忍阶段，她饶有兴趣的问云庭：

    高岄：……

    高岄翻了个白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云庭的话匣子打开了，问高岄：

    可惜那人毫无自觉，完全没看女儿的表情，继续在那畅想未来，自说自话：

    高岄差点一口水喷他脸上，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故意的。

    “爹，我去镇国公府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我娘。”

    奉恩公的一句话让高岄陷入恍惚，若有所思的猜测着这句话的真假。

    见女儿不说话，高俭又问：

    奉恩公裴朝臣看了一眼儿子，像是在跟他确认，只见裴煦点了点头，裴朝臣就更觉得奇怪了，因为他自己的亲娘他自己知道，清冷孤僻了一辈子，从来不是个会主动邀请后辈去家里玩耍的慈祥老太太，她居然主动邀请了山月公主？

    ‘定是因为她喜欢公主……’

    “公主那日孤身前往镇国公府吊唁，临走时却不见踪影，未能亲自护送公主回宫，还望公主莫要见怪。”

    于是，云庭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有点要裂开的意思……

    “公主与在下是不是有仇？”

    高岄原本听得毫无波澜，直到听见高俭说对裴煦似曾相识时才有些慌，按着龙案对高俭郑重警告：

    往小了说，生了这样的儿子，是对自己优秀基因的认可和延续；往大了说，这样的儿子在国在家都是光耀门楣，光宗耀祖的存在。

    云庭十分不解：

    高岄和云庭从茶水间走出，过了一会儿，长信侯从勤政殿走出，与高岄拱手作礼告辞，高岄站在殿外目送那对父子陌生人一般前后离去，直到他们转了方向，高岄才进殿去。

    云庭头也不抬的说：“公主觉得不当问就别问了。”

    高俭被成功拿捏。

    “你告去啊，我爹又不是你爹。”

    “没有吗？啧，可惜。”高岄毫不掩饰自己的遗憾。

    云庭沉默片刻，打开扇子遮挡住自己半边脸，凑近高岄说：

    “山月公主那日到访走得匆忙，我家祖母至今还在懊悔未曾留公主用膳，实在有些失礼。”

    “要知道，你爹我这个位置，未必坐得长久，没准哪一天就给人撸下来了，趁着我还在位时，给你挑个好夫婿，满京城的俊俏儿郎任你挑选，你可别不知好歹。”

    “怎么样？看上哪个了？”

    新上任的大内总管李顺是个机灵懂事的，当即把高岄和云庭请去偏殿等候，命人奉上茶点，客气周到。

    云庭似乎也觉得不错，大大方方的接话：“是，谨遵公主之言。”

    提起他那个武功高强，古板霸道的老丈人，高俭就只有闭嘴的份！

    高岄噎住，这人说话怎么不按套路：“你不让我问，我偏要问。云世子，你是你爹亲生的吗？”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都汇聚到高岄身上，就连兀自喝酒的云庭也抬眼看了过来。

    高岄敛目干咳一声，断断续续的回道：

    高岄捧着茶杯往云庭瞥去一眼，想在他脸上看到不受亲爹待见的愤懑无助，可惜她眼睛都看直了，云庭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悠闲自在的模样。

    “怎么，回去后你爹打你了？”

    “陛下言重，陛下言重。说了不怕陛下笑话，我母亲那人性直的很，连我父亲在世时都拿她没办法，她主动邀请公主入府，定是因为她喜欢公主。”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休息，就不打扰爹爹办公了。”

    “配什么？配钥匙吗？”高岄无欲无求无语的问。

    综上，高岄能想到长信侯不待见云庭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他不是亲生的。

    “公主在我爹面前告我黑状，就不怕我也到你爹面前告你的黑状吗？”

    奉恩公连声说：

    高岄蹙眉不解：“不是吗？”

    接下来的宴会基本就是在奉恩公、长信侯和高俭的谈话中度过的，长信侯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除了对待嫡长子的态度有些迷，其他方面还是颇为健谈的，也知道怎么应和高俭的话，一顿饭后他们居然还没有聊完。

点了点头，回道：

    这边跟云庭喝完，自然就轮到裴煦了，高俭举杯：

    又饮一杯后，裴煦落座，长信侯看着高岄，想起前几日在镇国公府相遇之事，主动对高岄问道：

    虽然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云庭无礼在先，但那件事最终并未对蔡小姐造成任何伤害，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在路上被绑过一回，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云庭觉得还不足以让高岄对他敌视到，非要看到他倒霉才高兴的地步。

    “知道啦！可那云世子和裴……”高俭满口答应，可听他语气还是有点舍不得那两位他亲自相看的青年才俊，高岄赶忙打住：

    裴煦此时开口：

    “啧，好好说话。”高俭语重心长的对女儿晓之以理：

    高岄眸光一转，不解的问：“我编排你什么了？”

    有意刺激他，高岄压低了声音问云庭：

    云庭无奈一叹：“就因为公主没有编排什么才是真高明。”

    “臣不敢。臣敬陛下。”

    然而他越爽快，高岄就越觉得没劲，本来就是为了气他的问题，可他不仅不气，甚至还能心平气和的调侃自己，那这个问题就失去了意义。

    高俭不解：“为什么？”

    “云世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云庭见她问起这个时眼光透亮，仿佛升起了无数小星星般，无语的摇了摇头。

    长信侯不愿云庭跟着，便令他在殿外相候，高俭觉得这么对青年才俊有些怠慢，便借口一会儿有事找高岄，让她也在殿外候着。

    高岄眸光微动，解释说：“还能为什么，我娘不喜欢我跟朝廷的人多来往。”

    高岄气馁，沉默片刻后才说：“是外公！他不喜欢！你知道的呀！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