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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灵川低头一看，身上大大小小十几个血洞，又有无数划痕；右小腿骨折，白森森的骨头都戳出皮肉外了。
“我先前认错，以为你是追兵、是凶手，这才拖你同归于尽。”豹子说多两句就显得有气无力，“现在真正的追兵也到崖下了，正朝这里走来，我能听见。”
看它什么反应，他再随机应变好了。
贺灵川还拿不定主意，但药得先吃，才好下一步计划。
提心吊胆好一会儿，他也没敢上前试探。一方面他几乎动弹不得，另一方面，他也怕这猛兽还未死透，伺机伤人。
“我。”
山路崎岖，他追着一头瘸腿岩羊，进入半山腰上浓密的丛林。www.banweishuwu.com刚想补刀，前方三丈外突然冲出一头硕大的沙黄色豹子，一把将他扑倒！
贺灵川茫然:“掉牙与我何关？”
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问题一出，脑海里顿时有无数记忆纷至沓来，都不属于他。贺灵川只觉脑袋像要炸开，难受得低吟出声。
要不是抬手费力，贺灵川真想揉眼看个清楚:
野兽突然开口说话，不是妖怪是什么？濒死之身还遇上妖怪，运气真是好棒。
“哎，找到了！”高个子大喜，“呼，总算能交差了！”
“我就说嘛，崖上有血迹，它多半是滚下来了。”这时高个子也发现了里头更暗处的贺灵川，咦了一声，“那有个人。”
卧草，好大一头豹子！
贺灵川也吃了药。丸子入喉，腹内一阵泥腥恶气翻上来，烦闷欲呕。他好不容易才抑下大吐特吐的冲动，心想亲爹给的药丸该不会被掉包了吧？
他抓出匕首，在沙豹身上开了十几个血洞，可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激灵，他立刻注意到头上这片天只有巴掌大，而四周赫然都是峭壁坚岩，草木森然。
豹子黄眼珠子瞪着他，声音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药分我一半，不然咬死你！”
听着像轻飘飘一个誓言，可贺灵川心头突生感应，知道此誓真能灵验。
这是怎么了？
“有人来了？”贺灵川一喜，“有救了！”
他一惊，药丸差点没拿稳:“谁？”
这时候，贺灵川才觉出身上的衣裳也不是先前那套了，衣长及膝，皮带束腰，腕上还有金属袖甲。
“啪”一声轻响，他腰间有块玉符爆出红光，碎了。
它身上同样伤痕累累，有几处伤口极深，不似刮擦。最违和的是，它的下牙衔着一根红绳，绳上系着个浅白色的月牙形坠子，材质不明，被绿苔衬托得很显眼。
死的？
天色很亮，但涧底潮湿昏暗，植被异常茂盛。贺灵川侧首，突然看见一个黄底黑斑的东西压在几棵鸟巢蕨上，就卧在他前方一丈开外——
但他很快发现这东西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并且七窍流出来的血渍都已干涸。
它没死，他还能有命吗？
不对啊，他刚刚经过的路口只有水泥墙、电线杆和摊贩的小推车，又矮又瘦的行道树仅剩两根秃杈，哪来的细枝长叶！
豹妖勉强抬嘴吃了，原姿势趴回，闭上眼一动不动。
他翻过手指，发现掌心和指根都有些薄茧；一尺外的草丛里，落着一柄带血的匕首。
更准确地说，在涧底，因为耳畔有水声，而上方十几丈好像是悬崖。
他把眼眯成缝，不一会儿视野里出现两人，一高一瘦，身穿劲装，都往这里走来。
贺灵川吓一大跳，头皮都麻了。
嗯？这是……豹子？
这样，来人若不翻动他，就看不见他偷藏的武器。
贺灵川突然趴前两步，拣起地上的短匕，又躺回原处，把匕首压在胳膊下面，半扎入泥土当中。
刚想坐起，疼痛突然席卷全身，让他连喘几口大气，这也带出“嗬嗬”的怪音，像风箱破了个洞。
“分我药，我就不咬你，再、再救你一命。”豹子发音含糊，好像不习惯开口说话。
他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
虽是猛兽，伤上加伤以后还能剩下多少力气？
换句话说，他在山里。
贺灵川半个音节都不信:“信你个鬼，我掉了半条命，还不是拜你所赐？”
所有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这世界居然有妖怪，也太刺激了。
贺灵川茫然睁眼，视线慢慢聚焦，从细枝长叶的间隙里看见了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不过贺灵川正要把药丸放进嘴里，却听一个声音闷闷道:“分我一半。”
远处的小树动了一下。豹妖说得没错，的确有东西靠近。
只用了几秒钟，贺灵川就发现自己血肉模糊地仰卧在地，只比死人多了口气儿。
“妖、妖……”贺灵川上下牙打架，声带都不听使唤，“有妖怪！”
贺灵川清清楚楚看到，豹子耳朵动了！
一人一豹翻滚着，一起坠下了百丈深渊。甚至这沙豹临死还作妖，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在深思之前，贺灵川就把药丸一分为二，扔了一半过去。
这崖底还有活人？
为了再死一遍？
矮子看了一
那一瞬间，定格在他视野里的最后一帧画面，就是四颗带血的獠牙！
它动了动耳朵。
他想抬手，结果胸口剧痛，不知道断了几根胸肋骨。
这个角度，好像躺在树下看天空。
那排居民楼常现高空抛物，行人投诉过多次无果。贺灵川不知道砸倒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凶器，但无论如何也不该导致他满身血洞倒在山谷里吧？
不为什么，就是知道，就是笃定，仿佛这就是本世界的规则之一，任何生灵都能体会。
他也发现豹子始终趴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是了，这东西同样重伤在身，命不久矣。
除了铁锈味儿，他还觉嘴里一阵发苦:这东西竟然还活着。
当然，这是错觉，他的腿和胸骨都还断着呢。
惊异过后，贺灵川反而不怕了:“干嘛给你？分与不分，你都会咬死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镇定，大概是因为彼此能交流了？
深黑色，有杂质、有土腥味儿，就像随手搓起来的泥丸。可他记得，这是原身父亲贺淳华重金从大萨满那里求来的，据说能吊命的灵药。
而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分枝拂叶的动静，越来越近。
贺灵川忍不住看了看正上方的悬崖。原来，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就算有沙豹垫底缓冲，原身终究伤势过重，没醒过来就挂了，皮囊易主。
想通这一点，濒死的猛兽也没那么可怕了。他是不是该爬过去，给这东西来最后两下，给原身、也给自己报个仇？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原身在它身上也捅了十几个进出，还把它当成了缓冲的肉盾，可是原身都已经死了，这豹子竟然没嗝屁！
自己重伤也就罢了，居然还跟一头猛兽共处谷底！
生死存亡之际，贺灵川头脑反而清明，突然想起身上还带着药。
它的位置更靠外，即便追兵到来，也会先看到它。
吃了它，在豹子醒来前爬去外头求助，或者……先下手为强弄死它？
他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怎么会附上一具濒死之身，可这有什么意义？
身上的伤还在往外淌血，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满是破洞的水球，很快就会流干。
就在这时，峭壁上的矮木棉飘了一点白絮下来，正好落在豹耳外翻的尖毛上。
可是等这一阵恶心忍耐过去，身上的痛楚居然大为减轻，四肢百骸暗生一股力气，呼吸都顺畅不少，好像翻身就能起来走动。
他抖着手从怀里取出玉瓶，倒出里面唯一一颗鸽蛋大小的药丸子。
好在脖子没断，他还有转头自由。
就离谱，这玩意儿的块头比他的认知至少大了两倍。
“谁都知道，我们喜欢把宝物藏在大牙里。牙掉了，东西也没了。”豹妖低咆一声，“为这些东西，我族惨遭灭门。你以为，他们就会放过你？”
……
记忆太过庞杂，他哪有精力全部翻阅，只能先找出几个要点:自己好像穿越了。这具濒死之身的主人也叫作贺灵川，乃是鸢国金州千松郡太守贺淳华的长公子。他到葫芦山里打猎，却被沙豹袭击，双双坠崖。
所以追兵不是救星，反倒是催命的阎王？自己好像一来就掉进了麻烦的漩涡，贺灵川有些凌乱:“我怎知你真不会害我？”
“来的未必是人。”豹子森然道，“你不助我，也难逃一死。我牙断了，他们会以为是你取走的。”说罢张开大嘴给他看。
父亲拳拳爱子之心，说不定眼下就能救他一命。
可他看不见第二个人影，反倒是趴地的豹子睁开了眼睛。
性命太宝贵了，不能交托在先前还想咬死他的豹妖身上，更不能是素昧平生的来客。
可是，他自己的伤势能不能经得住再一次大动干戈？
“我立心盟血誓！”豹妖咬牙道，“若再害你，心血逆流而死！”
体型堪比狮虎，就趴在地上，大嘴半张，可以轻松塞进一颗人头。
他记得自己刚过路口没几步，头顶一痛，像被重物砸倒，然后眼前就黑了。
“这豹子是掉下来的。”瘦子抬头看崖，“怪了，好歹是个妖怪，就算被追得走投无路，怎么会掉下来？”
豹子左边的犬牙掉了，只剩个血窟窿。
] 贺灵川低头一看，身上大大小小十几个血洞，又有无数划痕；右小腿骨折，白森森的骨头都戳出皮肉外了。
“我先前认错，以为你是追兵、是凶手，这才拖你同归于尽。”豹子说多两句就显得有气无力，“现在真正的追兵也到崖下了，正朝这里走来，我能听见。”
看它什么反应，他再随机应变好了。
贺灵川还拿不定主意，但药得先吃，才好下一步计划。
提心吊胆好一会儿，他也没敢上前试探。一方面他几乎动弹不得，另一方面，他也怕这猛兽还未死透，伺机伤人。
“我。”
山路崎岖，他追着一头瘸腿岩羊，进入半山腰上浓密的丛林。www.banweishuwu.com刚想补刀，前方三丈外突然冲出一头硕大的沙黄色豹子，一把将他扑倒！
贺灵川茫然:“掉牙与我何关？”
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问题一出，脑海里顿时有无数记忆纷至沓来，都不属于他。贺灵川只觉脑袋像要炸开，难受得低吟出声。
要不是抬手费力，贺灵川真想揉眼看个清楚:
野兽突然开口说话，不是妖怪是什么？濒死之身还遇上妖怪，运气真是好棒。
“哎，找到了！”高个子大喜，“呼，总算能交差了！”
“我就说嘛，崖上有血迹，它多半是滚下来了。”这时高个子也发现了里头更暗处的贺灵川，咦了一声，“那有个人。”
卧草，好大一头豹子！
贺灵川也吃了药。丸子入喉，腹内一阵泥腥恶气翻上来，烦闷欲呕。他好不容易才抑下大吐特吐的冲动，心想亲爹给的药丸该不会被掉包了吧？
他抓出匕首，在沙豹身上开了十几个血洞，可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激灵，他立刻注意到头上这片天只有巴掌大，而四周赫然都是峭壁坚岩，草木森然。
豹子黄眼珠子瞪着他，声音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药分我一半，不然咬死你！”
听着像轻飘飘一个誓言，可贺灵川心头突生感应，知道此誓真能灵验。
这是怎么了？
“有人来了？”贺灵川一喜，“有救了！”
他一惊，药丸差点没拿稳:“谁？”
这时候，贺灵川才觉出身上的衣裳也不是先前那套了，衣长及膝，皮带束腰，腕上还有金属袖甲。
“啪”一声轻响，他腰间有块玉符爆出红光，碎了。
它身上同样伤痕累累，有几处伤口极深，不似刮擦。最违和的是，它的下牙衔着一根红绳，绳上系着个浅白色的月牙形坠子，材质不明，被绿苔衬托得很显眼。
死的？
天色很亮，但涧底潮湿昏暗，植被异常茂盛。贺灵川侧首，突然看见一个黄底黑斑的东西压在几棵鸟巢蕨上，就卧在他前方一丈开外——
但他很快发现这东西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并且七窍流出来的血渍都已干涸。
它没死，他还能有命吗？
不对啊，他刚刚经过的路口只有水泥墙、电线杆和摊贩的小推车，又矮又瘦的行道树仅剩两根秃杈，哪来的细枝长叶！
豹妖勉强抬嘴吃了，原姿势趴回，闭上眼一动不动。
他翻过手指，发现掌心和指根都有些薄茧；一尺外的草丛里，落着一柄带血的匕首。
更准确地说，在涧底，因为耳畔有水声，而上方十几丈好像是悬崖。
他把眼眯成缝，不一会儿视野里出现两人，一高一瘦，身穿劲装，都往这里走来。
贺灵川吓一大跳，头皮都麻了。
嗯？这是……豹子？
这样，来人若不翻动他，就看不见他偷藏的武器。
贺灵川突然趴前两步，拣起地上的短匕，又躺回原处，把匕首压在胳膊下面，半扎入泥土当中。
刚想坐起，疼痛突然席卷全身，让他连喘几口大气，这也带出“嗬嗬”的怪音，像风箱破了个洞。
“分我药，我就不咬你，再、再救你一命。”豹子发音含糊，好像不习惯开口说话。
他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
虽是猛兽，伤上加伤以后还能剩下多少力气？
换句话说，他在山里。
贺灵川半个音节都不信:“信你个鬼，我掉了半条命，还不是拜你所赐？”
所有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这世界居然有妖怪，也太刺激了。
贺灵川茫然睁眼，视线慢慢聚焦，从细枝长叶的间隙里看见了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不过贺灵川正要把药丸放进嘴里，却听一个声音闷闷道:“分我一半。”
远处的小树动了一下。豹妖说得没错，的确有东西靠近。
只用了几秒钟，贺灵川就发现自己血肉模糊地仰卧在地，只比死人多了口气儿。
“妖、妖……”贺灵川上下牙打架，声带都不听使唤，“有妖怪！”
贺灵川清清楚楚看到，豹子耳朵动了！
一人一豹翻滚着，一起坠下了百丈深渊。甚至这沙豹临死还作妖，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在深思之前，贺灵川就把药丸一分为二，扔了一半过去。
这崖底还有活人？
为了再死一遍？
矮子看了一
那一瞬间，定格在他视野里的最后一帧画面，就是四颗带血的獠牙！
它动了动耳朵。
他想抬手，结果胸口剧痛，不知道断了几根胸肋骨。
这个角度，好像躺在树下看天空。
那排居民楼常现高空抛物，行人投诉过多次无果。贺灵川不知道砸倒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凶器，但无论如何也不该导致他满身血洞倒在山谷里吧？
不为什么，就是知道，就是笃定，仿佛这就是本世界的规则之一，任何生灵都能体会。
他也发现豹子始终趴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是了，这东西同样重伤在身，命不久矣。
除了铁锈味儿，他还觉嘴里一阵发苦:这东西竟然还活着。
当然，这是错觉，他的腿和胸骨都还断着呢。
惊异过后，贺灵川反而不怕了:“干嘛给你？分与不分，你都会咬死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镇定，大概是因为彼此能交流了？
深黑色，有杂质、有土腥味儿，就像随手搓起来的泥丸。可他记得，这是原身父亲贺淳华重金从大萨满那里求来的，据说能吊命的灵药。
而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分枝拂叶的动静，越来越近。
贺灵川忍不住看了看正上方的悬崖。原来，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就算有沙豹垫底缓冲，原身终究伤势过重，没醒过来就挂了，皮囊易主。
想通这一点，濒死的猛兽也没那么可怕了。他是不是该爬过去，给这东西来最后两下，给原身、也给自己报个仇？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原身在它身上也捅了十几个进出，还把它当成了缓冲的肉盾，可是原身都已经死了，这豹子竟然没嗝屁！
自己重伤也就罢了，居然还跟一头猛兽共处谷底！
生死存亡之际，贺灵川头脑反而清明，突然想起身上还带着药。
它的位置更靠外，即便追兵到来，也会先看到它。
吃了它，在豹子醒来前爬去外头求助，或者……先下手为强弄死它？
他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怎么会附上一具濒死之身，可这有什么意义？
身上的伤还在往外淌血，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满是破洞的水球，很快就会流干。
就在这时，峭壁上的矮木棉飘了一点白絮下来，正好落在豹耳外翻的尖毛上。
可是等这一阵恶心忍耐过去，身上的痛楚居然大为减轻，四肢百骸暗生一股力气，呼吸都顺畅不少，好像翻身就能起来走动。
他抖着手从怀里取出玉瓶，倒出里面唯一一颗鸽蛋大小的药丸子。
好在脖子没断，他还有转头自由。
就离谱，这玩意儿的块头比他的认知至少大了两倍。
“谁都知道，我们喜欢把宝物藏在大牙里。牙掉了，东西也没了。”豹妖低咆一声，“为这些东西，我族惨遭灭门。你以为，他们就会放过你？”
……
记忆太过庞杂，他哪有精力全部翻阅，只能先找出几个要点:自己好像穿越了。这具濒死之身的主人也叫作贺灵川，乃是鸢国金州千松郡太守贺淳华的长公子。他到葫芦山里打猎，却被沙豹袭击，双双坠崖。
所以追兵不是救星，反倒是催命的阎王？自己好像一来就掉进了麻烦的漩涡，贺灵川有些凌乱:“我怎知你真不会害我？”
“来的未必是人。”豹子森然道，“你不助我，也难逃一死。我牙断了，他们会以为是你取走的。”说罢张开大嘴给他看。
父亲拳拳爱子之心，说不定眼下就能救他一命。
可他看不见第二个人影，反倒是趴地的豹子睁开了眼睛。
性命太宝贵了，不能交托在先前还想咬死他的豹妖身上，更不能是素昧平生的来客。
可是，他自己的伤势能不能经得住再一次大动干戈？
“我立心盟血誓！”豹妖咬牙道，“若再害你，心血逆流而死！”
体型堪比狮虎，就趴在地上，大嘴半张，可以轻松塞进一颗人头。
他记得自己刚过路口没几步，头顶一痛，像被重物砸倒，然后眼前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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