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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延抬头,她正看着他,浅淡一笑:“回来了?是不是等太久了,我刚刚……”

    她没让曹之知道自己的房号,因为以曹之的性格,绝对会一再的上门来找她。

    程延拎着麦当劳从电梯里出来时,第一时间便被安全楼道里头传来的声音给吸引了。

    她没有犹豫,捉起桌上的汉堡,说:“那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程延莞尔:“好。”

    他站在浴室门口,和靠在床上的魏瑜对视一眼,浅一颔首后,走到隔壁的空床上,坐下,往后靠。

    纠缠不休。

    “半年。”

    她本该庆幸的,庆幸自己早日看清曹之的嘴脸。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会犯贱的去回想以前读书时,和曹之恋爱开心的日子。

    程延脱了外套,进浴室了。

    正好十一点。

    “有。”

    她知道,她不是在怀念曹之,而是惋惜自己浪费掉的青春。

    程延低低“嗯”一声,表示回应。

    程延倒没有勉强,从袋里捞了水出来,拧开瓶盖递过去。

    那天早上,吵醒魏瑜的是一通电话。

    魏瑜的声音突然干涩:“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为什么分手呢?”

    她又问:“那你有过女朋友吗?”

    -

    魏瑜一时哑然。

    闻言,魏瑜轻轻笑了下:“我傻了,你要是有女朋友,她怎么可能会让你在这里。”

    这么想着,她捞过床头的手机,打算给程延发条微信。却在打开屏幕时,看见了程延十分钟前给她发来的消息:【醒了叫我,我去买早饭。】

    “行了曹之,不用解释了,我都看到了,我不想听你怎么和她上的床,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苟且了多久。从前吵架的小事我都能原谅,但这种事,简直膈应我,光是想到就让我胃里翻涌想吐。”

    但没容魏瑜多想,程延很快便打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曹之的微信电话,都已经被魏瑜拉黑了。

    程延眸色渐深,也就只有在这昏暗的环境里,他才敢这么大胆的看她。

    手机消息,也因此沉寂下来。除了宿舍群消息以外。

    不甘自己遭到了背叛,不甘自己这些年付出那么多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半分钟后,他说:“有,最近一班是一点半,如果要赶这班,我们现在就得出发。”

    魏瑜松了口气,两手敲着键盘打字。

    几秒后,魏瑜抬手摸上灯的开关,“啪”地一下,把灯全关了,只留电视屏里投射出来的那点亮光,时不时地照在她面上,晕开微薄的光线。

    -

    她只是不甘而已。

    “性格不合。”

    程延这一趟, 去了二十分钟。www.mankewenxue.com

    良久,她出声,“你有女朋友吗?”

    “闭嘴,求你别说话。从昨天看到你们牵手的那一刻起,我们——不,是我和你,就已经完了。这段异地恋,我也谈得够累了,除了刚开学的第一个月,后来你什么时候及时回过我微信?电话没接也不主动回拨。曹之,你心思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闻言,魏瑜看了眼时间。

    “抱歉……”他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安慰,“我本意不是想惹哭你。”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魏瑜回到床上半靠着,一对眼睛盯着电视,不知不觉间又出了神。

    次日,魏瑜醒来的时候,程延并不在房里。

    回到学校后,尤粒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关心她心情如何,时不时会闹点玩笑,转移她的注意,缓解她的情绪。

    这么一说,程延霎时就明白过来。

    她霍地坐起身,脑袋里的记忆开始逐渐拼凑。

    程延默然,明白她的心情,却不赞同她的话。

    她把门开到最大, 半个身子匿在门后,一副迎他进来的模样。

    许是昨晚聊得太多,也许是魏瑜真的太累,只想独自静一静。

    “谈了多久呢?”

    之所以会被吸引,是因为那道说话声,是魏瑜的。

    程延微怔,下意识侧头看她。

    程延抬眸,瞧了她一眼后,一边掏手机一边说:“我看看。”

    她拿了房卡,刷开房门。两个人前后进去。

    ……

    程延没说话。

    程延低声:“没有。”

    至于和程延,那天回来在宿舍楼下分别后,就再没了联系。她很感激他那晚的陪伴和安慰,想过做些什么表达谢意,她却又提不起精神劲,茶饭无心的,只想每天都耗在宿舍里。

    “魏瑜, 是我。”

    魏瑜睫毛垂了垂,倒没多在意,轻轻点了下头:“嗯,没事。”

    “学长。”

    “你成绩好,就读重点大学,外形也不赖。他不过吊车尾的本二生,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说到这里,程延顿了顿,“当然了,或许是他还有其他的过人之处。”

    酒店的廊道铺了地毯,直到魏瑜走近了,程延才察觉到有轻微的脚步声。

    魏瑜回到房间的时候,程延已经在门口了。倚着门框站在那,手里还拎着麦当劳,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问,他便答,只要能答的,他都如实答:“她太要强了,处处都要和我争个输赢。”

    “他对我挺好的。”

    程延进了门后,便杵在全身镜前愣着。目光随着魏瑜挪动, 不知所措。

    昨夜和程延聊了很久,每每想睡过去时,一闭眼想到曹之,又心头一刺地猛然把眼睁开。最后怎么睡着的,她已经记不清了。

    程延笑了,他自信的觉得这两种东西,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说:“撇去这些肤浅的东西,他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魏瑜目不斜视,嘴巴一张一合,说着:“学长,我怕我会哭。”

    来电人——曹之。

    “我没事。”

    “所以呢?”程延说,“两个人在一起,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如果因为对你好,就和他一起,那万一有一天,他对你不好了,你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曹之说要当面和她聊聊,她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不对。”他沉沉的音色在屋内荡开,温和缓慢,“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相互尊重。如果你没有感受到尊重,那就说明,在这段感情里,你一直都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房里很静,浴室里也暗着。程延应该是出去了。

    她又轻哼一声,想到曹之,颇有几分嘲讽的意思:“可总是示弱的姑娘,不也是会被你们男生踩得死死的吗?争强好胜你们不喜,懂事乖巧你们也不珍惜——男人,说白了就是喜新厌旧,哪有什么合不合。”

    不是为了让他解释,而是要让自己彻底的和他断干净。

    “我知道。”他打断,语带歉意,“抱歉,刚刚出电梯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你们谈话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天,一直到元旦放假。

    熟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魏瑜第一时间掀开被子下床, 小跑过去开门。

    魏瑜噙在眼里的泪忽然就掉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根本止不住。

    “重感情没有错。”他喉结上下一滚,哑声,“只是对他,不值得。”

    两人其实没有到很熟悉的地步, 这会儿相对站着, 无话可言。听着电视声两两相望好半晌,魏瑜才一瞥他手里的袋子,挑起个话题:“你买了什么, 这么大袋。”

    程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一眼,思忖后觉得不太合适,答:“我洗个脸就好。”

    魏瑜没什么胃口,摇摇头,只说:“我喝水就好。”

    良久,魏瑜出声:“学长,下午有回延川的机票吗?”

    只是一行字没打完,屏幕突然一顿,切换成了来电。

    浓重的鼻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听得程延瞳仁一颤,心都软塌了几分。

    魏瑜担心他身在异乡不识路,始终放不下心来。捞了手机想打个电话,房门刚好响了。

    电视微光中,他见她一抹泪痕,重新仰起脑袋,“你说的没错,是我自己太重感情。”

    程延默不作声,把早饭一一拿出来。豆浆还温热,正好入口,他开了盖给她递过去。后者微微一愣,视线扫了下他清俊的侧脸,伸手接来,抿了一口。

    魏瑜抿了下唇,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魏瑜:“哦。”

    ……

    “小瑜,我……”

    这样挺好,她不想提,她们刚好也不问。

    程延晃神,松开塑料袋一边, 垂头捞着, 给她展示:“买了泡面, 水,饮料……”说着,他抬眸看她, “你还没吃饭吧?”

    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门被关上。好在, 电视开着,正放着当下最火热的电视剧, 屋子里充斥着男女主的台词对白声, 一时也不觉得气氛尴尬, 反倒添了几分热闹。

    “他没有。”魏瑜回答的很快,甚至连脑子都不需要过,“除了长相和家庭条件都算还可以外,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程延犹豫了几秒钟,迈步进去。

    她浅浅喝了一口,把瓶盖拧回去,指了指浴室,随口问了句:“你……你要洗澡吗?”

    回去的这一路上,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

    魏瑜这时想起他之前说过,男人多少都喜欢会示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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