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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的暮色下,秋风微微吹拂而过,让人感到些许寒冷。

    “一个人住在这,不冷清吗?”

    有些真心,正于此刻,悄然浮出水面。

    喝完一口,她点头道:“泡茶手艺合格了。”

    清冽带着些许淡绿的茶水,顺着茶壶口,如水龙般倾泻在茶杯上。

    姬夜雪并不这么觉得。

    见此,龙之凪轻叹了口气,打开鞋柜换鞋,来到她身边:“姬夜前辈,你找我有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神保町的公寓前,彼此都保持着这份宁静,不去打破。

    后边的姬夜雪,一手扶着墙,将小皮鞋脱下。

    就这样保持静谧,共赏一个画面,也是久违的美好吧。

    而在走了几步后,他听到身后响起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上来吧。”龙之凪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于是微微颔首。

    他们就这样走在千代田区,彼此无言。

    姬夜雪脚步轻缓,一缕缕染上橘色的发丝,随着微风摇曳、浮动。

    “没事。”姬夜雪微微摇头,仰望着已然泛起橘黄的天空。

    她什么也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姬夜雪看了他一眼,随即便低下头,将下巴埋进围巾里。

    龙之凪听到后,拿出「宇治玉露」,泡了一壶清香绿茶。

    无奈之下,龙之凪开口轻唤:“到站了,姬夜前辈。”

    “我……”好一会后,姬夜雪翕动着樱唇,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两个字,“走吧。”

    “想你又如何呢?可能偶尔有想过,你在干什么吧。”

    好似,刚刚在电车上的对话,就是最后的交谈一般。

    “许久不见,有曾想过我吗?”

    “是么……”

    “姬夜前辈,好久不见。”龙之凪走上前去,打了声招呼。

    走到车站,乘上电车。

    他的笑容,太过敷衍了些,只是客套罢了。

    “随便你,喝白开水也行。”

    他确实有想过美术部分崩离析后,姬夜雪是否一个人在美术部里,继续品茶作画。

    “也不尽是吧,今天只是久违的想找你聊聊天。”

    种事吗?”

    她明显是找自己有事的,但怎么就是不说呢?

    扭头看去,是姬夜雪缓步跟上,与他始终保持着几步之距。

    而后,她似是疲倦般的闭上眼,倚靠在长椅上。

    在这句话后,两人又保持着一段令人难耐的沉默。

    “哦……”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偶尔有,很少。

    就连车内的广播声,都没能让她睁开眼。

    “想你干嘛?”龙之凪轻声说。

    龙之凪紧随其后下车。

    “请喝吧。”龙之凪将倒至八分满的茶杯,放在姬夜雪面前。

    龙之凪干笑了两声后,见姬夜雪侧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又尴尬地收敛笑意。

    “嗯?她找我说什么?”

    今天她穿的是黑色的小腿袜,制服裙摆下的双腿,白嫩而修长,无比养眼。

    “你自己清楚。”姬夜雪站起身,从龙之凪身边走过,一步迈下月台。

    在此期间,两人也没有给对方发过信息,联络过哪怕一次。

    他摸了摸鼻子,说:“我是不会后悔的人。”

    姬夜雪闻言,微微颔首,向着教学楼外走去。

    “你那样子,不就是想上来吗?行了,上来吧,你有很多话想和我说吧?”

    但难耐的只有龙之凪。

    然后,转身走在前头,沿着满是枯黄落叶的街道缓步向前。

    去到男子更衣室,换完衣服,回教室提上书包后,龙之凪在鞋柜处碰到了个许久未见的人。

    只是,彼此都没有上去打招呼,装作视而不见。

    “思考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认识到亲密再到冷淡再到亲密再到冷淡。”

    然后,她以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令人惊悚的话来:“所以,我想杀了你,可以吗?”

    ‘干什么呢这是……’

    姬夜雪接过刀,上下看了龙之凪一眼,发现他此刻的脸色,是那么的平静。

    姬夜雪抱胸的双臂,在微微拢紧,似是感觉到寒冷一般。

    “一个人独居久了,并不觉得冷清。”

    姬夜雪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架起双腿,望着脸带微笑的龙之凪。

    一问一答后,两人陷入沉默,彼此都在品着茶,看着茶水里倒映的自己。

    “就这样邀请我上去,真的可以吗?”姬夜雪微微笑着,“你要是邀请我上去了,说不定会有你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想喝什么茶?”

    直至回到家,姬夜雪这才停下脚步,回过头,静静地笑看着龙之凪。

    “看起来倒蛮不错的……”姬夜雪说着,轻珉一口,感受到一阵田野清香,扩散在口腔内。

    龙之凪略有无奈地说完,率先走进公寓内,乘坐进电梯里。

    从这眺望而去,能看到江面被渲染的一片金灿耀眼,水浪熠熠生辉。

    如此,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亦步亦趋的出了明圣高校。

    “那个……能先让一让吗?你在这,我没法换鞋。”龙之凪挠了挠后颈,略显困扰道。

    他将刀递给已然睁开眼,坐正身体的姬夜雪,说:“你想怎么对待我,我都不会反抗,无论是直接一刀捅死我,还是慢慢的杀死我。”

    她静静地站在那,拢着双臂抱胸,脖子上戴着浅蓝色围巾。

    “走你的,别问这么多。”

    “没事,只是这样觉得……”

    “那你到是为什么了吗?”

    迭起的浪花,不停地撞击拍打着江边,掀起白浪。

    “……我以为你不会叫我,就这样下车。”姬夜雪缓缓睁开了眼,以清冷通透的眼眸看了他好一会后,缓缓开口。

    可是,姬夜雪在听到神无夜子的名字,脸上只是浮现出疑惑来。

    然后……

    说起来,有些自作多情了。

    “我站着就行了。”

    “可以,我去给你取刀。”

    “因为神无跟你说了什么?”龙之凪猜测道。

    “哦,没事我就走了?”说罢,龙之凪就从姬夜雪身边走过。

    龙之凪此话不假。

    而她隐于围巾下的樱唇,却是在微微张合,发出沉闷的声音:

    “在你印象里,我是这么坏的人吗?”龙之凪故作惊讶地说。

    “这得取决于你想不想和我说,若是不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姬夜雪跟了上来。

    “你不坐着吗?”

    “什么事?”龙之凪顺着她的话柄问下去。

    “所以,你只是想找我说这

    龙之凪静静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挺直的背,窈窕的身影,心绪有些微妙。

    看着这般模样的姬夜雪,龙之凪心中升起疑惑。

    她收回撑着石质护栏的手,挽起了被秋风吹的散乱的头发,细细整理在耳后。

    姬夜雪来到客厅坐下时,龙之凪已去厨房烧热水,准备泡茶了。

    咔嚓,咔嚓。

    从千代田站,来到神保町,两人又走在一侧江畔的护栏边。

    姬夜雪仍然闭着眼,似乎是没注意到电车到站。

    姬夜雪在亮银色的长椅上坐下,龙之凪则抓着扶手,身体随着电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在过道上,一晃一晃的。

    踩在落叶上,会有一声声脆响声不绝于耳。

    带着这样的疑问,电车缓缓停靠在千代田站的月台上。

    “嗯……后悔没选择我?”

    “你还想怎么样?”

    “哈哈,姬夜前辈,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啊。”

    温柔的暮色下,她染上了一圈圈光晕,美好到不该存于世间。

    龙之凪不知道压抑着自己一个半月的姬夜雪,会有多么暴烈,但却并不紧张。

    “合你口味就行。”龙之凪笑了笑,也跟着喝了一口。

    也有曾想过,在校外的姬夜雪,又在做什么。

    “……嗯。”

    “陪我看会?”姬夜雪停下脚步,凝望着江面。

    龙之凪笑着点头,还真起身走进厨房,取了那把当初他想自杀,却怎么也下不去手的刀。

    “也是呢……”姬夜雪舒了口气,将环抱着的手放下,扶住围栏,“你要是后悔,早应该来找我了。”

    半晌后,姬夜雪突然开口道:“凪,最近,我在思考一些事。”

    待到门口时,她停了下来,似乎是要等待龙之凪。

    “嗯,好久不见。”姬夜雪侧头看来,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没办法,姬夜雪站的地方,就是在他的鞋柜前,他不打招呼都不行!

    来到888号室前,龙之凪将门打开,随意地走进客厅,将挎着的包放下。

    他总觉得,姬夜雪是在思念自己,一直郁郁寡欢的。

    现在她和龙之凪的关系,已走到破裂的边缘。

    “跟着我做什么?”

    “无趣呢,这里不应该说想吗?”

    自美术部分崩离析后,他们只在校园内,偶然看到过对方几次。

    龙之凪站在她身侧,手扶着石质护栏,跟着凝望起来。

    “就这样吗?”

    “想不到。”姬夜雪摇了摇头,缓缓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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