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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说擅长，只是小人确实喜欢这等小伎，恰逢其会来了工部，平日里便也多有钻研。”杨副使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递了过来。
淳于不虹也没有故作矜持，淡淡的吩咐道：“刚才已经将事报备于郎中那里，你这九人便先借我十五天。今天不算咱们明日开始，不过今日需劳烦各位做完手上的活计后，把炒钢池清理一番，特别是炒钢池做好冷却。另外便是曹师傅麻烦吩咐把当下这个高炉给拆了，倒是不用全拆，将顶上密封住下面修开口，稍等我去将图纸画出来，你找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在明日便把炉子给搞好。另外准备一车，不两车，算五旦（五百斤）这类焦子即刻，日常需用的木炭也准备一些。炉子明日修好，晾上三日便差不多可以使用了，咱们便四日后开始做实验吧。曹师傅，你有什么意见吗？”
此刻的火房里不似平日那般人声鼎沸，除了高炉中呼呼的火焰声和铁水流动的声音外居然没人讲话，都在等着淳于不虹他二人的消息，毕竟无论成败都有十两银子保底，若是好了就有二十两，这可是天降一笔横财。只是一会儿又担心若是郎中不答应怎么办，总之之前那炉子的九人此刻是无心工作了，其他人也差不多心不在焉，直到看到淳于不虹与曹玉章走进来的身影，一颗心才砰砰砰猛跳一番，只因走在前头的淳于不虹满面笑容，看来刘郎中是同意了。
一时间，那众人纷纷看过来特别是刚才被点名的那炉子，看得出各个都强忍着才没放下手中活计，这炉铁水刚刚上劲，一不小心就会烧成一锅生铁，算是废了，这般糟蹋东西，他们轻则罚没俸禄重则一顿皮肉之苦。
“呵呵，还是曹师傅你想的周到。我平日也喜欢倒腾些画图标卡之类的 小伎俩，不若你安排个人和我一同画图，若是我有弄的不明白的地方，也好立时指正。”说完他又转过身去对那九人说道：“你们也听到了，大概有四日无事可做，既然是借于我安排，你们这四日便可在家养精蓄锐当做上职了。只是第五日来上职的时候，需得精神饱满全力以赴，虽说我承诺无论如何都有十两银子的赏赐，不过若是由你们自己的缘由误了我的大事，那我也要责罚你们。”淳于不虹就算再看着年轻，好歹身上穿着五品官服，一番话算是给了一巴掌顺带塞个甜枣，那九人面面相觑片刻便齐齐跪倒在地谢恩。
眼看着淳于不虹就要拿了图纸出门，他连忙唤住他。淳于不虹扭头看杨副使盯着工具箱眼馋的样子，立马福至心灵，爽朗一笑。“杨副使不必客气，工具做出来便是给人用的，敝帚自珍不是我的风格。里面有什么你感兴趣的尽管拿去钻研，谁喜欢也都可以仿制出来，只一条，我这东西要是损坏了需给我赔上一个一摸一样的。”说完不再理会欣喜若狂的那人，径直出门去找曹师傅了。
淳于不虹也不啰嗦，转身便要回营缮司办公处，路上还顺带找了个青衣小吏，要他拿着自己的腰牌去梧桐巷子成定王府，找一名唤松烟之人，要他把自己的工具箱送来工部营缮司。那小吏一听是去成定王府，不敢推辞接了腰牌转身便跑了出去，在京中坐轿子的那是大员，普通官员也不过最多骑马骑驴，他这等小吏连驴都没有，只好凭着两条腿来回奔波。好在，梧桐巷子跑过去也就两盏茶的功夫。
“妙啊妙啊，大人你这炭笔画图不用担心墨汁，而且还不脏手，最重要的是尖端如此纤细，做再精细的图都不怕了。”杨副使上手试了试炭笔，身为资深制图师的他马上发现了其妙用，不由感叹出声。
“哈哈，杨副使你果然有两下子，不错，我这是竹片小心打磨后晾晒杀青然后再用朱砂刻上尺度，最后用清漆浸泡，展开有一丈三，用标准矩尺对比过，分毫不差。怎么样比你平日用的矩尺方便多了吧？还有这个，这个叫炭笔，顾名思义，将炭心取来用竹筒做笔身，而且我试过，这炭心最好是选榆木烧制，其他的也可以只是一不小心炭心便偏软，榆木烧制的炭心刚刚好。”淳于不虹此刻颇有些找回场子的快感，刚才那牛皮册子着实让他受了小小的打击。
在等待期间，曹玉章便领了个三十来岁蓄着山羊胡的人进来，那人便是杂造局的一名副使，杂造局望文知义，平日就是负责做些小工具之类的，所以免不了要有人擅长画图才行，彼此介绍一番曹玉章便出了门去，一大早因为淳于不虹生了不少事端，搞得他自己分内的事儿还没烦心完呢。
那杨副使显然很满意自己这本册子对淳于不虹造成的震撼，而且他也看出这新来的员外郎似乎确实出自高门大户，身份气度都很不一般，最重要的是还没沾染上这官场的恶习，至少看待他这种仅仅是个从九品的小官也丝毫没有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恶行，于是言谈间他也刻意曲意奉承，顿时二人交谈的便更加热烈起来。
“切，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说完淳于不虹拍拍脑袋，回了回神。拿过一旁放着的白棉纸，一边嘴上说着炉子的外观，一边熟练使用各种工具，很快一个顶上封闭如拱门，两侧开洞的炉子便现于纸上。他一边画还一边询问了当前工部火房内炉子的尺寸，不时使用雌黄修修改改，很快一张标识出完整尺寸且形象生动的图纸便完成了。“这便是我想要的东西，我给取名为蜂窝焦煤炉。”
那杨副使此刻已经有些五体投地了，画出来的东西是个炉子，做什么的他不太清楚。只是这小箱子里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工具刚才都使用到了，各个精巧无比，最重要的是这图纸画出来比他平日做的还要精致，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他若做成这样，至少也要两日啊。
这小册子是牛皮纸穿钉而成，拿在手里颇有些分量。淳于不虹随意翻开，顿感眼前一亮，这是个人才。牛皮纸顾名思义，纸张如牛皮般厚实防水，一般不会做书札记录一途，但是这小册子上每页都用银豪做小小的批注，剩下都是各式物什的图形，图形不仅标识出各边尺寸还使用了九边制图法的技艺，使的图形如同实物近在眼前，照着图如无意外便能作出实物，显然这人在制图上不仅仅是擅长怕是已经颇有心得。原本淳于不虹还有些洋洋得意，看到这手订册子顿时有些羞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两人，淳于不虹抬头一看居然是刚才委托的那个小吏，身后跟着松烟。
此事，曹师傅就和我一道去吧，省得还要你再跑一趟。”淳于不虹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里是工部不是凤皇山军中常务大营，自然有自己的规矩不是他说了就算的。不过事实上，这新的焦子熔炼之法早就已经在凤皇山试过了，不然他也不敢贸然在这个档口出此等风头。新的焦子熔炼之法的益处当下还无人察觉，一旦推广效果就会显现，只是此时此刻不便与外人道也。
“下官没什么意见，只是这图纸，咱们这里也有几个画图纸的好手，要么您来说，小人安排个人跟着您？”曹玉章听说有图纸自然是开心的，不过，既然趟了这趟浑水，最好是尽心尽力的做好，免得最后鸡飞蛋打谁也没落个好。
“主子，奴才怕下人们不经心，便自己把东西送来了。”松烟快步上前，将手上的木盒子递放在桌子上。说完，又从随身带着的皮口袋里拿出了两个银稞子递给了那个小吏，那小吏不敢推迟太过还是收下而后便退了下去。同处一室一直没吭声的另一个员外郎眸光闪动间，收回视线继续研读手上的书札。
“杨副使，你说你擅长制图？都做了哪些东西给我瞅瞅。”闲来无事，他自己的工具箱还没到，便跟杨副使扯起了闲。此刻，办公处只剩下另一个员外郎在查看一些资料，旁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哈哈，杨副使，来看看我的画图工具。”淳于不虹刚才和杨副使一通交流，觉得这人不错，说话好听看起来把式也有两下子，便有意结交。他打开工具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规，矩，准，绳，望筒和一些小东西。只见他将一段折在一起的木片状东西挨个抻开，颇有些得意的问：“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那杨副使仔细查看了一下，顿时眼睛一亮。“此物如同折扇但是是首尾相接还无缝隙，第一个是折角，其他的顺势展开后看样子能达一丈之远，上有标记，这怕是个小型丈杆吧？第一节还能替代准呢。”丈杆便是大一点的矩，只是一般矩最多做两尺长便够用，再不济便是用绳。丈杆则多用与丈量土地这般大型的物件儿，而手里这个做工精巧显然一丈以内的都能轻松量取不用多次使用矩或者绳来量。一丈以内方便量取没多新鲜，只是这做成折叠式的巧思却不是人人都能想到的，而杨副使一看便觉欣喜，手艺人有个趁手的工具便可大大提升效率，折叠起来又轻便又不占地方，怕是那些老师傅人人都要见之则喜啊。
刘青山听了淳于不虹的诉求，只思忖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不过此事按例需记录在案。只试验十五日而已，成了对当下火房的效益百利而无一害，败了失的是他淳于不虹的脸面，说不定经过此事淳于不虹也就老实了。而他身处其中既间接卖了淳于不虹背后之人一个人情，什么事都记录在案对下也算有个交代。对此安排，淳于不虹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那曹玉章当然也满意。随后二人便又携手去了火房。
] “不敢说擅长，只是小人确实喜欢这等小伎，恰逢其会来了工部，平日里便也多有钻研。”杨副使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递了过来。
淳于不虹也没有故作矜持，淡淡的吩咐道：“刚才已经将事报备于郎中那里，你这九人便先借我十五天。今天不算咱们明日开始，不过今日需劳烦各位做完手上的活计后，把炒钢池清理一番，特别是炒钢池做好冷却。另外便是曹师傅麻烦吩咐把当下这个高炉给拆了，倒是不用全拆，将顶上密封住下面修开口，稍等我去将图纸画出来，你找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在明日便把炉子给搞好。另外准备一车，不两车，算五旦（五百斤）这类焦子即刻，日常需用的木炭也准备一些。炉子明日修好，晾上三日便差不多可以使用了，咱们便四日后开始做实验吧。曹师傅，你有什么意见吗？”
此刻的火房里不似平日那般人声鼎沸，除了高炉中呼呼的火焰声和铁水流动的声音外居然没人讲话，都在等着淳于不虹他二人的消息，毕竟无论成败都有十两银子保底，若是好了就有二十两，这可是天降一笔横财。只是一会儿又担心若是郎中不答应怎么办，总之之前那炉子的九人此刻是无心工作了，其他人也差不多心不在焉，直到看到淳于不虹与曹玉章走进来的身影，一颗心才砰砰砰猛跳一番，只因走在前头的淳于不虹满面笑容，看来刘郎中是同意了。
一时间，那众人纷纷看过来特别是刚才被点名的那炉子，看得出各个都强忍着才没放下手中活计，这炉铁水刚刚上劲，一不小心就会烧成一锅生铁，算是废了，这般糟蹋东西，他们轻则罚没俸禄重则一顿皮肉之苦。
“呵呵，还是曹师傅你想的周到。我平日也喜欢倒腾些画图标卡之类的 小伎俩，不若你安排个人和我一同画图，若是我有弄的不明白的地方，也好立时指正。”说完他又转过身去对那九人说道：“你们也听到了，大概有四日无事可做，既然是借于我安排，你们这四日便可在家养精蓄锐当做上职了。只是第五日来上职的时候，需得精神饱满全力以赴，虽说我承诺无论如何都有十两银子的赏赐，不过若是由你们自己的缘由误了我的大事，那我也要责罚你们。”淳于不虹就算再看着年轻，好歹身上穿着五品官服，一番话算是给了一巴掌顺带塞个甜枣，那九人面面相觑片刻便齐齐跪倒在地谢恩。
眼看着淳于不虹就要拿了图纸出门，他连忙唤住他。淳于不虹扭头看杨副使盯着工具箱眼馋的样子，立马福至心灵，爽朗一笑。“杨副使不必客气，工具做出来便是给人用的，敝帚自珍不是我的风格。里面有什么你感兴趣的尽管拿去钻研，谁喜欢也都可以仿制出来，只一条，我这东西要是损坏了需给我赔上一个一摸一样的。”说完不再理会欣喜若狂的那人，径直出门去找曹师傅了。
淳于不虹也不啰嗦，转身便要回营缮司办公处，路上还顺带找了个青衣小吏，要他拿着自己的腰牌去梧桐巷子成定王府，找一名唤松烟之人，要他把自己的工具箱送来工部营缮司。那小吏一听是去成定王府，不敢推辞接了腰牌转身便跑了出去，在京中坐轿子的那是大员，普通官员也不过最多骑马骑驴，他这等小吏连驴都没有，只好凭着两条腿来回奔波。好在，梧桐巷子跑过去也就两盏茶的功夫。
“妙啊妙啊，大人你这炭笔画图不用担心墨汁，而且还不脏手，最重要的是尖端如此纤细，做再精细的图都不怕了。”杨副使上手试了试炭笔，身为资深制图师的他马上发现了其妙用，不由感叹出声。
“哈哈，杨副使你果然有两下子，不错，我这是竹片小心打磨后晾晒杀青然后再用朱砂刻上尺度，最后用清漆浸泡，展开有一丈三，用标准矩尺对比过，分毫不差。怎么样比你平日用的矩尺方便多了吧？还有这个，这个叫炭笔，顾名思义，将炭心取来用竹筒做笔身，而且我试过，这炭心最好是选榆木烧制，其他的也可以只是一不小心炭心便偏软，榆木烧制的炭心刚刚好。”淳于不虹此刻颇有些找回场子的快感，刚才那牛皮册子着实让他受了小小的打击。
在等待期间，曹玉章便领了个三十来岁蓄着山羊胡的人进来，那人便是杂造局的一名副使，杂造局望文知义，平日就是负责做些小工具之类的，所以免不了要有人擅长画图才行，彼此介绍一番曹玉章便出了门去，一大早因为淳于不虹生了不少事端，搞得他自己分内的事儿还没烦心完呢。
那杨副使显然很满意自己这本册子对淳于不虹造成的震撼，而且他也看出这新来的员外郎似乎确实出自高门大户，身份气度都很不一般，最重要的是还没沾染上这官场的恶习，至少看待他这种仅仅是个从九品的小官也丝毫没有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恶行，于是言谈间他也刻意曲意奉承，顿时二人交谈的便更加热烈起来。
“切，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说完淳于不虹拍拍脑袋，回了回神。拿过一旁放着的白棉纸，一边嘴上说着炉子的外观，一边熟练使用各种工具，很快一个顶上封闭如拱门，两侧开洞的炉子便现于纸上。他一边画还一边询问了当前工部火房内炉子的尺寸，不时使用雌黄修修改改，很快一张标识出完整尺寸且形象生动的图纸便完成了。“这便是我想要的东西，我给取名为蜂窝焦煤炉。”
那杨副使此刻已经有些五体投地了，画出来的东西是个炉子，做什么的他不太清楚。只是这小箱子里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工具刚才都使用到了，各个精巧无比，最重要的是这图纸画出来比他平日做的还要精致，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他若做成这样，至少也要两日啊。
这小册子是牛皮纸穿钉而成，拿在手里颇有些分量。淳于不虹随意翻开，顿感眼前一亮，这是个人才。牛皮纸顾名思义，纸张如牛皮般厚实防水，一般不会做书札记录一途，但是这小册子上每页都用银豪做小小的批注，剩下都是各式物什的图形，图形不仅标识出各边尺寸还使用了九边制图法的技艺，使的图形如同实物近在眼前，照着图如无意外便能作出实物，显然这人在制图上不仅仅是擅长怕是已经颇有心得。原本淳于不虹还有些洋洋得意，看到这手订册子顿时有些羞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两人，淳于不虹抬头一看居然是刚才委托的那个小吏，身后跟着松烟。
此事，曹师傅就和我一道去吧，省得还要你再跑一趟。”淳于不虹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里是工部不是凤皇山军中常务大营，自然有自己的规矩不是他说了就算的。不过事实上，这新的焦子熔炼之法早就已经在凤皇山试过了，不然他也不敢贸然在这个档口出此等风头。新的焦子熔炼之法的益处当下还无人察觉，一旦推广效果就会显现，只是此时此刻不便与外人道也。
“下官没什么意见，只是这图纸，咱们这里也有几个画图纸的好手，要么您来说，小人安排个人跟着您？”曹玉章听说有图纸自然是开心的，不过，既然趟了这趟浑水，最好是尽心尽力的做好，免得最后鸡飞蛋打谁也没落个好。
“主子，奴才怕下人们不经心，便自己把东西送来了。”松烟快步上前，将手上的木盒子递放在桌子上。说完，又从随身带着的皮口袋里拿出了两个银稞子递给了那个小吏，那小吏不敢推迟太过还是收下而后便退了下去。同处一室一直没吭声的另一个员外郎眸光闪动间，收回视线继续研读手上的书札。
“杨副使，你说你擅长制图？都做了哪些东西给我瞅瞅。”闲来无事，他自己的工具箱还没到，便跟杨副使扯起了闲。此刻，办公处只剩下另一个员外郎在查看一些资料，旁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哈哈，杨副使，来看看我的画图工具。”淳于不虹刚才和杨副使一通交流，觉得这人不错，说话好听看起来把式也有两下子，便有意结交。他打开工具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规，矩，准，绳，望筒和一些小东西。只见他将一段折在一起的木片状东西挨个抻开，颇有些得意的问：“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那杨副使仔细查看了一下，顿时眼睛一亮。“此物如同折扇但是是首尾相接还无缝隙，第一个是折角，其他的顺势展开后看样子能达一丈之远，上有标记，这怕是个小型丈杆吧？第一节还能替代准呢。”丈杆便是大一点的矩，只是一般矩最多做两尺长便够用，再不济便是用绳。丈杆则多用与丈量土地这般大型的物件儿，而手里这个做工精巧显然一丈以内的都能轻松量取不用多次使用矩或者绳来量。一丈以内方便量取没多新鲜，只是这做成折叠式的巧思却不是人人都能想到的，而杨副使一看便觉欣喜，手艺人有个趁手的工具便可大大提升效率，折叠起来又轻便又不占地方，怕是那些老师傅人人都要见之则喜啊。
刘青山听了淳于不虹的诉求，只思忖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不过此事按例需记录在案。只试验十五日而已，成了对当下火房的效益百利而无一害，败了失的是他淳于不虹的脸面，说不定经过此事淳于不虹也就老实了。而他身处其中既间接卖了淳于不虹背后之人一个人情，什么事都记录在案对下也算有个交代。对此安排，淳于不虹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那曹玉章当然也满意。随后二人便又携手去了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