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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延樱真的做不到，在家休息了一个月。
“你没拿到第一？”
但凡秋予对他说一句“不用管”或是“你别生气”，他都不会心沉，偏偏秋予只是笑道：“别想太多。”
秋予摆摆手，不想再谈论这件事，在座位上坐下，做考前准备工作。
眼泪莫名地往下淌，秋予嘴里说着恭喜，心中针-刺样痛，曲庆玉真的不会教他们了。
陆右景笑笑：“压轴，我用的反三角，第二问解不出。”
秋予木木地看着她，突然问：“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们就高三这一年了。”还以为她是外派教学，以为她辞职跳槽。
“并列第一了。”
秋予的眼神柔和了几分，陆右景心知自己这回摸准了：“懒得理。www.yanran.me乖乖，好好考，这次月考成绩出来看看我还差你多少。”
付延樱看见她有片刻犹疑，还是上来打了招呼：“谢谢你，郑欢她现在正接受治疗，她有改变。”
等总分一出来，秋予的情绪就不太对了。
秋予直接开始给他讲题：“未知量都在反三角里，你直接套反三角是不行的，得用近似，要么就设x套胡克定律。”
一想就明白，只有秋予会这么做。
秦晴觉得稀奇，拿着秋予的分数条看了半天：“这个分数能和你并列的也不容易，得注意别从第一上掉下来了。”
秋予收了眼泪：“真的不再教我们高三吗？哪怕再多一个月。”
都见他们谈了这么久，该习惯的都习惯了，人家家里都不反对、乐见其成，学校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陆右景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看向付延樱的眸子冷而锋利，像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她。
秋予眼棱发酸，喊道：“妈，我好想你。”
秋予正把纸巾往里扔，眼周一圈红盖不住。
“谢谢。”付延樱再次道谢。
附中非常重视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完全按照高考流程进行，考完一出成绩就安排家长会和动员大会。www.fengshuang.me
好在班主任没有逼迫她，让她调整好情绪再来学校。
秋予的目光落在那些数字上，听见曲庆玉如晴天霹雳般的话：“接下来我就不带十班了。”
不该是这样的。
“哦？”
月考当天秋予在一班考场见到了正整理自己座位的付延樱。
这就是秋予这类学神体会不到的痛苦，有些题不是讲过一遍就能懂的，不是做过一次就能再也不丢分的。
等付延樱一走远，陆右景站了过来，手撑在秋予的桌子上，和她对视。
不仅有来自同年级的，连低年级的人看向她都带着鄙夷。
那双眼委屈得很，埋怨：“她挑拨离间，你都不说说她。”
“不用，这次是我同学的家长上去发言。”
人家老师夸她是唯一一个物理满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陆右景物理丢分了。
因为阅读理解的失分，导致她和文小梧成了并列第一，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秦晴拉过秋予问：“我等会要上去说些什么吗？”
刚接受自己被转走的事实，又被告知高三开学后正常回附中上课。
“哟，秋主席功力不减啊，快去找你们曲老师讨赏，全校唯一一个物理满分落你头上了。”办公室里有老师冲着她开玩笑。
“要念的。”秋予小声说。
太突兀了，让秋予没反应过来。说明她潜意识里是不敢相信的。
“被骂了？”陆右景给她翻出药膏来，细细地擦。
她被曲庆玉揽住，像妈妈一样：“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不是个坏孩子。秋予，有些事你该自己把握好尺度，而不是来问我能不能原谅你，我没这个权力。我是你的老师，我希望我的学生们都好好成长。”
曲庆玉看她看得柔和，像是第一天入学时看见她那样：“秋予，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你们这群小孩里，你可是最先知道的。”
秋予的座位在正门口，她挡住了光，于是抬头看她。
想太多……
舒蓉在海城，给她带了个好消息：“看到你成绩了，很不错嘛，我这边房子也办了下来，人家愿意卖，急转出手，我一看卡上的钱刚好够首付，房贷咱们慢慢还，这几天和你张阿姨一起把房子收了一道，还和以前一样。你过年回来住，也没多久了，放了寒假我们在家过年。”
曲庆玉拍了拍她的肩：“好好听讲，心思放在学习上，下次努力。”
其实她不抗拒转学，转走也好，她真受不了那些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过年就能见到妈妈了啊，妈妈也想你。”舒蓉咳嗽一声，那边传来拉窗帘的声音。
“什么？”
秋予接电话，一口答应：“考完就来。”
陆右景就是担心她被勾得提分手：“能上七百的有几个？语文咱们再琢磨琢磨，总能拉上来。”
确实没往棒打小情侣身上想。
“就是担心你们太抗拒，或者说接受不了才先和你透个底，明天开始学校会安排新老师对接，班主任也会移交给你们物理老师。”
成绩一天就出完，秋予和陆右景都被抓去改卷子，先一步知道成绩。
那么专注，仿佛那些字母数字里有着永不更改的真理。
回班后陆右景凑过来问她：“什么事？”
陆右景一抬眉，知道她这话还是婉转了的，没想到对这几个女孩的处理能给他们的关系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顺坡下：“还要留着心神考试，谁会计较这些。”
“总之你在那边安心学习，妈把海城顾好，这套房子在，你有个地方去，是不是？”
没多久就听说郑欢的量刑又改判了，从三年改成了六个月，并安排她住院治疗精神疾病。
“老师，我之前做得不够好，我之前太坏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天晚自习还没打铃，曲庆玉就进了教室，本以为是提前上课，却只是把科代表喊上讲台安排默写，再把秋予提了出去。
曲庆玉走过来，看见她还揪着语文卷子发愣，笑道：“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就我语文分数上这么大个窟窿。”
“不是的！”秋予急着说。
上次月考之后他就和秋予换成了同桌。坐得近才知道他这人有多讲究，自己带了一个垃圾桶来上学，放在他和秋予的椅子间，半天就要换一次垃圾袋。
曲庆玉做的试管，对这个孩子十分珍视，摇头：“别哭了，真要影响你成绩了我可成附中的罪人了。我和你们新语文老师说了你的情况，阅读理解她会特别关注下你。班上其他同学的思想工作还等着你去做，连你都这个样子，其他同学要怎么办呢？”
这段时间他有事没事就找自己问物理题，她教得多讲得细，看眼卷子，都是她跟他分析过的题型，失分很可惜。
秋予安静地仰着脸，两人的动作很小，班上的同学偷偷看，真是一幅画。
付延樱一震，惧怕地低头，想快些离开，可是走不动路，怕得不知所措。
付延樱也要去她的考场，临走前还是在她前面停下。
“哎呦，”舒蓉笑起来，“你这是打算一辈子不离开家啦？附中师资力量这么好，你也就剩最后一年，好好学，别想些七的八的，我不在光市你连书都不念啦？”
秋予跟在曲庆玉身后进了年级主任办公室。
秋予作保证：“绝对不会！”
“秋予，”付延樱鼓起勇气，“陆右景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是在挑拨你和他的关系。我知道我之前一直在追他，现在说这种话显得很不可靠，但是我真的觉得，他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好，你要小心。”
她皮肤薄，天气一干就容易发红，哭过之后被泪水一染就要起皮，陆右景发现后常备着药膏。
陆右景认真听，忍不住看她讲题时的神情。
本来是被转学到了三中，开学前又被转了回来，从头到尾她都像一具提线木偶，在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安排好了一切。
徐一祺还以为金良玉会来，看见秦晴时难掩失望。
“我明白了。”秋予答应下来。
秋予抓着卷子，反过来问陆右景：“你哪里失了分？”
这次家长会，来给陆右景开会的还是靳小眠，秋予那边是秋进南的秘书秦晴。
就在她要说话
还是秋予开口：“去考试吧。”她才如蒙大赦，低头快步从陆右景身侧走了出去。
曲庆玉让她坐下，给她看捐赠款项的支出明细。
“我真想回海城读书，在海城参加高考。”
要是也能这样对待他就好了。
秋予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是不太高兴的模样。
] 付延樱真的做不到，在家休息了一个月。
“你没拿到第一？”
但凡秋予对他说一句“不用管”或是“你别生气”，他都不会心沉，偏偏秋予只是笑道：“别想太多。”
秋予摆摆手，不想再谈论这件事，在座位上坐下，做考前准备工作。
眼泪莫名地往下淌，秋予嘴里说着恭喜，心中针-刺样痛，曲庆玉真的不会教他们了。
陆右景笑笑：“压轴，我用的反三角，第二问解不出。”
秋予木木地看着她，突然问：“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们就高三这一年了。”还以为她是外派教学，以为她辞职跳槽。
“并列第一了。”
秋予的眼神柔和了几分，陆右景心知自己这回摸准了：“懒得理。www.yanran.me乖乖，好好考，这次月考成绩出来看看我还差你多少。”
付延樱看见她有片刻犹疑，还是上来打了招呼：“谢谢你，郑欢她现在正接受治疗，她有改变。”
等总分一出来，秋予的情绪就不太对了。
秋予直接开始给他讲题：“未知量都在反三角里，你直接套反三角是不行的，得用近似，要么就设x套胡克定律。”
一想就明白，只有秋予会这么做。
秦晴觉得稀奇，拿着秋予的分数条看了半天：“这个分数能和你并列的也不容易，得注意别从第一上掉下来了。”
秋予收了眼泪：“真的不再教我们高三吗？哪怕再多一个月。”
都见他们谈了这么久，该习惯的都习惯了，人家家里都不反对、乐见其成，学校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陆右景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看向付延樱的眸子冷而锋利，像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她。
秋予眼棱发酸，喊道：“妈，我好想你。”
秋予正把纸巾往里扔，眼周一圈红盖不住。
“谢谢。”付延樱再次道谢。
附中非常重视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完全按照高考流程进行，考完一出成绩就安排家长会和动员大会。www.fengshuang.me
好在班主任没有逼迫她，让她调整好情绪再来学校。
秋予的目光落在那些数字上，听见曲庆玉如晴天霹雳般的话：“接下来我就不带十班了。”
不该是这样的。
“哦？”
月考当天秋予在一班考场见到了正整理自己座位的付延樱。
这就是秋予这类学神体会不到的痛苦，有些题不是讲过一遍就能懂的，不是做过一次就能再也不丢分的。
等付延樱一走远，陆右景站了过来，手撑在秋予的桌子上，和她对视。
不仅有来自同年级的，连低年级的人看向她都带着鄙夷。
那双眼委屈得很，埋怨：“她挑拨离间，你都不说说她。”
“不用，这次是我同学的家长上去发言。”
人家老师夸她是唯一一个物理满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陆右景物理丢分了。
因为阅读理解的失分，导致她和文小梧成了并列第一，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秦晴拉过秋予问：“我等会要上去说些什么吗？”
刚接受自己被转走的事实，又被告知高三开学后正常回附中上课。
“哟，秋主席功力不减啊，快去找你们曲老师讨赏，全校唯一一个物理满分落你头上了。”办公室里有老师冲着她开玩笑。
“要念的。”秋予小声说。
太突兀了，让秋予没反应过来。说明她潜意识里是不敢相信的。
“被骂了？”陆右景给她翻出药膏来，细细地擦。
她被曲庆玉揽住，像妈妈一样：“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不是个坏孩子。秋予，有些事你该自己把握好尺度，而不是来问我能不能原谅你，我没这个权力。我是你的老师，我希望我的学生们都好好成长。”
曲庆玉看她看得柔和，像是第一天入学时看见她那样：“秋予，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你们这群小孩里，你可是最先知道的。”
秋予的座位在正门口，她挡住了光，于是抬头看她。
想太多……
舒蓉在海城，给她带了个好消息：“看到你成绩了，很不错嘛，我这边房子也办了下来，人家愿意卖，急转出手，我一看卡上的钱刚好够首付，房贷咱们慢慢还，这几天和你张阿姨一起把房子收了一道，还和以前一样。你过年回来住，也没多久了，放了寒假我们在家过年。”
曲庆玉拍了拍她的肩：“好好听讲，心思放在学习上，下次努力。”
其实她不抗拒转学，转走也好，她真受不了那些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过年就能见到妈妈了啊，妈妈也想你。”舒蓉咳嗽一声，那边传来拉窗帘的声音。
“什么？”
秋予接电话，一口答应：“考完就来。”
陆右景就是担心她被勾得提分手：“能上七百的有几个？语文咱们再琢磨琢磨，总能拉上来。”
确实没往棒打小情侣身上想。
“就是担心你们太抗拒，或者说接受不了才先和你透个底，明天开始学校会安排新老师对接，班主任也会移交给你们物理老师。”
成绩一天就出完，秋予和陆右景都被抓去改卷子，先一步知道成绩。
那么专注，仿佛那些字母数字里有着永不更改的真理。
回班后陆右景凑过来问她：“什么事？”
陆右景一抬眉，知道她这话还是婉转了的，没想到对这几个女孩的处理能给他们的关系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顺坡下：“还要留着心神考试，谁会计较这些。”
“总之你在那边安心学习，妈把海城顾好，这套房子在，你有个地方去，是不是？”
没多久就听说郑欢的量刑又改判了，从三年改成了六个月，并安排她住院治疗精神疾病。
“老师，我之前做得不够好，我之前太坏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天晚自习还没打铃，曲庆玉就进了教室，本以为是提前上课，却只是把科代表喊上讲台安排默写，再把秋予提了出去。
曲庆玉走过来，看见她还揪着语文卷子发愣，笑道：“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就我语文分数上这么大个窟窿。”
“不是的！”秋予急着说。
上次月考之后他就和秋予换成了同桌。坐得近才知道他这人有多讲究，自己带了一个垃圾桶来上学，放在他和秋予的椅子间，半天就要换一次垃圾袋。
曲庆玉做的试管，对这个孩子十分珍视，摇头：“别哭了，真要影响你成绩了我可成附中的罪人了。我和你们新语文老师说了你的情况，阅读理解她会特别关注下你。班上其他同学的思想工作还等着你去做，连你都这个样子，其他同学要怎么办呢？”
这段时间他有事没事就找自己问物理题，她教得多讲得细，看眼卷子，都是她跟他分析过的题型，失分很可惜。
秋予安静地仰着脸，两人的动作很小，班上的同学偷偷看，真是一幅画。
付延樱一震，惧怕地低头，想快些离开，可是走不动路，怕得不知所措。
付延樱也要去她的考场，临走前还是在她前面停下。
“哎呦，”舒蓉笑起来，“你这是打算一辈子不离开家啦？附中师资力量这么好，你也就剩最后一年，好好学，别想些七的八的，我不在光市你连书都不念啦？”
秋予跟在曲庆玉身后进了年级主任办公室。
秋予作保证：“绝对不会！”
“秋予，”付延樱鼓起勇气，“陆右景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是在挑拨你和他的关系。我知道我之前一直在追他，现在说这种话显得很不可靠，但是我真的觉得，他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好，你要小心。”
她皮肤薄，天气一干就容易发红，哭过之后被泪水一染就要起皮，陆右景发现后常备着药膏。
陆右景认真听，忍不住看她讲题时的神情。
本来是被转学到了三中，开学前又被转了回来，从头到尾她都像一具提线木偶，在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安排好了一切。
徐一祺还以为金良玉会来，看见秦晴时难掩失望。
“我明白了。”秋予答应下来。
秋予抓着卷子，反过来问陆右景：“你哪里失了分？”
这次家长会，来给陆右景开会的还是靳小眠，秋予那边是秋进南的秘书秦晴。
就在她要说话
还是秋予开口：“去考试吧。”她才如蒙大赦，低头快步从陆右景身侧走了出去。
曲庆玉让她坐下，给她看捐赠款项的支出明细。
“我真想回海城读书，在海城参加高考。”
要是也能这样对待他就好了。
秋予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是不太高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