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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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故人也叫‘白然’吗？真巧。”白然轻快地回应道。

    在小姑娘的描述里，这份工作又赚钱，又轻松。

    因为没有钱买摄像头，她就只做了个声音主播，每天和直播间里的人聊会儿天，足不出户地了解一下整个对她来说无比陌生的世界。

    “很好。”心理医生鼓励她，“还有呢？”

    【倦零：你来了。】

    “没，没有了。”白然说完这句话，便将头深深地埋进胸口。

    【倦零：随便吧，就是想听你说话。】

    时间久了，直播间也多了一点真实的人气。即便是通过几乎全损音质，白然的声音也依旧清亮干净，不是那种装出来的甜美，而像是甘甜的山泉，流入人心。

    那“人”冷着脸，头上一对金色的龙角，背后还有着一双足以遮天盖地的黑色大翅膀。

    这个下午，倦零跟白然聊了许多事，说的兴奋了，就会给她扔一点礼物。

    那个人看起来像是玄幻小说中的角色：他头顶长着两只龙角，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又高又挺拔，话少且眼神极其凶恶。他的皮肤很冷，在梦里的白然天不怕地不怕，好奇的去摸了他一把，接着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流从手心窜到了脑门。

    说到吃饭，白然就饿了。

    然而，就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整个人的从床上跌了下去，头差点磕在了柜子上。

    “当然，我是你未来丈夫，不该认识认识吗？”壮汉大牛哥嘴上相当不安生，上下打量着白然姣好的身材，调戏道，“你也别怪哥哥粗鲁，是你自己防范心太弱，看到我还敢开门。”

    这就是白然现在的工作。本身国家是有给她分配工作的，但是下个月才能上岗。她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想找点事儿干，便从邻居家的小姑娘那里得知，可以去做网络主播。

    “一片生菜，恩……”她咬着手指头，“就，就一片生菜吧。”

    “别紧张。”心理医生看破了她的心情，重复道，“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那么，你还记得些什么吗？”

    因为壕气的粉丝，许多路人涌入了直播间，但是没过几秒就又少了大半。

    门外面是一个壮汉，穿着一身地痞流氓的装束，看到白然的时候眼睛一亮，和身边的小弟说道，“这妞果真正点。”

    【倦零：你的声音和我一个故人很像，不，不止声音，其实连语气也像，名字也像。】

    “对。”白然先是回应了他的上半句话，接着迟疑地道，“大牛哥……是谁？我该认识吗？”

    所幸白然还有多一床好心人士捐赠的被子可以用，于是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拿出来盖上。

    白然愣了一下，“我没看到你。”

    【倦零：我有事要去忙了，你早些睡吧。】

    “恩。”白然摸着空空如也的肚皮，只能靠喝个水饱来营造一种她不饿的感受，“今天聊什么呢。”

    白然醒来后对金钱没有任何概念，也不知道这些钱到底代表着什么。

    “白然？”

    【豆豆：主播你那边什么音质啊？算了等你换个麦我再来吧。】

    说话的是白然的一个也估计是唯一一个忠实粉丝。也不知道这家伙看上了她哪点，自从她刚刚成为主播，就一直蹲守在她的直播间，日复一日的给她砸钱。

    到了下播的时间，白然打了个哈欠，倦零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绅士地道了别：

    国家抗震救灾的工作做的很好，白然第一个月的房租也被免掉，还拿了一些额外的补助，帮助她重新走回社会。

    半小时后，白然坐在卧室里吞下最后一口生菜，打开她斥资五百块巨款买的老式电脑，笨拙地调出记事簿，打了几个字——

    不少人这样讲。

    白然揉了揉眼睛，“好。”

    “你不会用猫眼？”大牛哥只当她被吓傻了，一边欣赏着美女在自己眼前“颤栗”，一边指了指门中间的小洞，“你是原始人？”

    “还记得些什么吗？”心理医生关切的问道，“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作为突破口开始复建。我听负责你的医生说了，你的身体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失去记忆应该是受到了心理上的创伤。你不要紧张，我会陪你找回记忆的。”

    “恩……”白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约莫是觉得他们吵闹的声音太大，她头疼地离开电脑，循规蹈矩地看了一眼猫眼，确定没有其他怪人出现后才推开门，用不温不火的语气道，“你们能不能安静些？”

    她懵懵懂懂地来到了梵城，开始孤独一人的讨生活之路。

    “妹子，你是不是抗震救灾分到我们这一片儿的啊？”一个小弟打扮的人物邪笑一声，“连我们大牛哥的名号都没听过？”

    心理医生温柔一笑，文质彬彬地拿起圆珠笔，在纸上记录下信息，“我听说你是在地震之后失忆了，是这样吗？”

    补助金卡里每个月会被打入几百块钱，供她生活。白然再傻也明白这钱肯定是不够付房租的，更何况她还得吃饭。

    她来不及说话或者做出任何反应，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凭借疼痛再三确认自己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生菜当然吃不饱，但她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到账，所以只能吃这个了。www.mingri.me

    开始有很多人跟白然聊天，但是白然却只回应倦零。

    “为什么想听我说话？大家都说我音质很差。”她撑着下巴，盯着屏幕。

    白然揉了揉太阳穴，关上了门，回到椅子前，打开了一个直播软件。

    敲门声响起，白然放下手里的生菜，直接打开了门。

    这本是团宠沙雕无脑苏爽甜，究极无敌狗血（我自己读了存稿都觉得狗血的辣种），跪求大家不要太在意逻辑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啦！

    ——在她的窗户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足足有一米九的男子。

    陌生的城市川流不息，白然却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她走进国家为她安排的临时小公寓，爬了两层楼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寸土寸金的梵城，即使是这种郊区的房源也并不便宜。十平米不到的小卧室，租金都足足有一千块一个月。

    【倦零：对，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一起看过很多风景，游历过很多地方。】

    她听话的关掉了直播间，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半梦半醒中似乎看到了自己跟倦零一起穿过高山和大海，她笑的很开心，不是那种应付式的开心，而是由内向外散发的，真正意义上的开心。

    从诊所里出来后，白然搓了搓手。秋天的梵城忽冷忽热，早上出来的时候还艳阳高照，现在不过几个小时过去，温度就跌下了个位数。

    顿了顿，又加了一行，“否则会有人上门找打，又浪费体力，手还疼。”

    “咚咚咚。”

    “女侠饶命！饶命！”大牛哥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公寓楼。

    就是似乎……除了她和倦零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老式电脑很卡顿，就连弹幕也是卡成ppt一样的闪过去。

    “我……我叫白然。”白然轻声道。

    “啊……好的。”白然将手指交叉放在腿上，局促地不知道看向哪里。

    白然一点都不在意弹幕里的话，这是她这些天来见过最多的弹幕。但是她没钱，所以索性不去想能力以外的事情，安安心心的和倦零侃大山。

    她感觉整个人放松极了，生存的压力似乎一瞬间离她很远，空荡荡的肚子也被倦零递过来的糖葫芦和肉包子填的满满的。

    说是家，其实也不过是个暂时的避难所罢了。

    孤零零的弹幕闪过，接着倦零就给她扔了好几个礼物。

    因为没有社会经验，更不知道“网名”是何物，白然直播用的名字就是她的本名，也是她从这个世界醒来后，心里唯一的记忆。

    半夜醒来对一个还饿着肚子的人可一点都不友好，她感觉胃里似乎有一只饕餮在蚕食着她仅存的一点营养，并且嚷嚷着要更多。她努力无视掉这种感受，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嘟囔着“这鬼地方也太冷了”。

    白然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有什么事吗？”

    白然打了个哆嗦，居然硬生生的被冻醒了。

    “你悠着点花。”去往梵城之前，工作人员小姐姐拉着她反复叮嘱，“梵城是大城市，物价高。这钱只能够你在郊区吃点东西。我们市的房源不够了，才把你安排到那儿去。你身体没问题，早点找工作。”

    她长了一双鹿眼，干净而又清澈。即使是像现在这样直愣愣的盯着人看，也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

    心理医生的声音响起，椅子上的女孩茫然地抬起头。www.qiongquan.me

    她在国家的档案里查无此人，算是个黑户，但是该有的补助却一分都没少她的，甚至还在好心的工作人员帮助下，获得了一张临时身份证和内有几百块现金的补助金卡。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房，这个数额会更高。

    她被倦零嘴里描述的山河震撼到了，那些她不知道的美丽风景，通过倦零的描绘，变得栩栩如生。

    “以后开门前要看猫眼，确认对方身份。”

    和她梦里的那个家伙长得一模一样。

    距离她几米远的门外，大牛哥和一帮小弟哀嚎着爬下了楼。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这个月的“可移动资产”还剩下多少，然后打开了迷你小冰箱。

    白然盯着传说中的“猫眼”看了两秒，沉默片刻道，“保不准真是。”

    她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当机立断的收购了对方用旧了的二手老电脑，又在对方的指导下在网上收了个路由器，开始了自己的主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