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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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真可怜。
李兵咬了一大口。
慢着——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之前车站演讲的那个瓦片头吗。
看她没反应，瓦片头坚持不懈地继续拍：“同志、同志？同志你醒醒！”
宋软看的直乐。
“小题大做，上纲上线，我还说你是分/裂人民群众内部团结！”
“我叫林信平，”他指着那个皮肤黑一点的男生，“他叫李兵，我们也是去黑省，是去黑省定阳县怀旗公社东风大队，你们呢？”
她的平淡下乡生活，飞了！
突然一块白面饼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抬眼望去，向红英把剩下白面饼子一分为二，分别递给了她和林信平。
得，看热闹有风险。
她也有份？
就是这女生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眼镜男没忍住一笑，周围气氛为之一松。
向红英停下来认真感受了一下，找出自己的水缸：“谢谢同志。”
好不容易挤上车，宋软眼疾手快地给自己抢了个靠窗的位置，抱着行李一屁股坐下，闭眼就装睡。
眼镜男已经接上话茬了：“你也是去黑省？好巧啊！”
“啊？”宋软张了张嘴，都不用故意装，声音已经因为彻骨的悲伤变得嘶哑：“我也是。”
闭着眼睛的宋软只觉得身上一冷，接着肩膀就被人拍了：“同志你说，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儿？”
这么一打岔，他也理清了思绪——这样吵下去对他没好处——调整了脸上的表情，率先退了一步：
两三个人围着一个座吵成狗脑袋，有的还试图拉扯周围边的人评理。
林信平嗯了一声，接过就往外走。
宋软心脏骤停。
宋软抖着手把自己的下乡通知单抽出来，眼睛随着他蹦出来的一个个地名越瞪越大，最后心如死灰地放下——愣是一个字都没差！
宋软眯着眼睛偷瞄：训斥的是一个留着瓦片头的女青年，刘海尽数向后梳起，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连睫毛根都透露出勃勃斗志。
宋软下意识坐正了接过，这人……其实还挺好的嘞。
她疑惑：“这年头哑巴也能下乡？”
宋软装不下去了，垮着脸坐起来。
对面立马有急切的反驳声传来：“同志，我们只是刚离开家一时不适应。”
对面两个男生也还有些不忿，一时间都没言语。
怕她不吃，想了半天，笨拙地憋出一句：“夹了野菜，你别嫌弃。”
卧槽！
感受到有人浑水摸鱼地想挤走她，宋软暗自发力地将自己死钉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仿佛睡得极沉。
“同志你好，我细想你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我们是下乡去建设农村，应该用更积极的面貌去迎接，你是一个觉悟很高的同志，我要向你学习。但我们也要向你解释清楚，只是一时不舍家乡才会情绪低落，并不是贪图享受。”
“她说，”眼镜男听明白了，插嘴道，“她说她喉咙疼，说不出话。”
宋软眼睛一亮，一边竖着大拇指，一边点头。
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向红英还发表她的语录学习心得和热血感悟，另外两个人应和。
虽然饼子已经冷了，但独属于细粮的香味仍格外馋人，李兵家庭条件不好兄弟姊妹又多，平时吃个饭抢得跟打仗一样，此时香喷喷的白面饼子就握在手中他却愁眉苦脸，一直盯着向红英咬了一口没空再说话，整个人才放松地将饼举到嘴边。
“谁想和她分一起嘞。”
身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热烈，宋软不打算掺和，闭着眼睛继续装睡，但耳朵竖的老高。
宋软看着李兵仿佛一只被母鸡抛下直面老鹰的慌乱鸡崽，望着远去的同伴又看着意犹未尽又要张嘴的向红英，眼珠发直，连原本黝黑的脸都白了一度。
“你说是你先看到的就是你先看上的？我还说我一上车就看中了咧！”
宋软看热闹不嫌事大，耳朵都快支成驴耳朵了。
得亏她当时灵机一动装哑巴，不然现在也得跟着当捧哏。
还没回过神，就听见耳边一个高昂的女声义正言辞地斥道：“两位同志，我观察你们很久了！我觉得你们俩的态度很有问题！我们是要到农村的广阔天地中开辟新道路的光荣知青，应该用积极的态度去建设祖国。你们做出一副愁苦的面容，像什么样？”
眼镜男急得脸色涨红：“你少给我扣帽子，刚离开家心中不舍都不行了？”
她还在拧着眉努力回忆，不满足于唾手胜利的瓦片头目光环视一圈，打算给他们给来个最后一重击。
她看着对面两人越来越生无可恋的脸，微略有点幸灾乐祸。
瓦片头松了口气，也不管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连珠炮一样将事情从头说了一遍，末了重复道：“同志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当时火车正哐当哐当地穿过一望无际的平原，猛烈的阳光将每一根草都照得发亮。
四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瓦片头率先伸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大家刚好认识一下吧。我叫向红英，是湘省去黑省插队的知青，你们呢？”
别说，这种周围人都急得上火吵吵嚷嚷，自己优哉游哉坐得舒舒服服，还怪让人放松的。
宋软摇头，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声调不一的音符，继续“呜呜呜”。
从现在开始，她屁股就长这凳子上了，谁也别想叫她动一步！
“你们也吃，我们一起分享社会主义美好生活。”她说。
可能在上火车时被挤到，饼子稍微有些变形，黑
她靠在玻璃窗上的脑袋随着车厢一晃一晃，被草叶上的反光一闪眼，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知道这年头粮食珍贵，也不占人便宜，兴致勃勃地拿出自己做的黄瓜红薯咸菜饼分享。
“这位子是我先看上的！”
李兵眼睛一亮，忙不迭也要跟上去，被他按住了：“你帮我看着座和行李。”
她从自己的饭盒中拿出一个白面饼子，掰了一大半递给他：“我和你换！”
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个三合面的窝窝头，狠狠心掰了一半给向红英：“同志，你吃一点吧。”
宋软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
虽然另一个男生面上还隐存不服，但矛盾就此也算大致解开。
原本想推拒的向红英停了下来，严肃道：“革命前辈吃野菜换来了我们如今的好生活，我们应心怀感恩，怎么会嫌弃？”
“我呸！”
“就是，就是！”
宋软：……
宋软左右看看，把他们的手拉到一起，绑上大红花，拍拍。
兴致勃勃得向红英没注意听，转面向宋软：“同志，你呢？”
向红英激动地拍手：“这就是红星的指引，我们一定要团结一致，共同建设农村！”
瓦片头一愣：“你是个哑巴？”
发现居然被分到了同一个地方，几人有意识地增加了交流，从个人情况到理想目标，连还气闷的李兵都暂且放下情绪，结结巴巴地加入话题——毕竟要去的是个天远地远、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以后又大概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在熟悉之后也有个照应。
“这样啊。”瓦片头下意识接过话头，猛然意识到自己还和对方吵架呢，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宋软以为自己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见对面李兵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猛地松了一口气。
“真是革命的光辉在指引，我也被分在了这个地方！”向红英激动的站了起来，“看来我们以后就是并肩作战战友了！”
被训的是两个男生，一个文弱戴眼镜，一个皮肤黝黑看上去有点憨厚。
瓦片头被他这么一捧又一退，也不好意思穷追不舍了：“主席说过，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我们就要欢迎他。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误会了你们，也要进行自我批评。”
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在心中点评。
这种扯进去没好处还可能一身骚的浑水宋软实在不想趟，眼珠一转，张着嘴一边“呜呜呜”，一边指着自己的喉咙。
瓦片头没听明白这婉转的调，扯着嗓子喊：“你说啥？”
正巧这时林信平打水回来，向红英一口窝窝头一口水，彻底没空说话。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
宋软听到这熟悉的省份，心中猛地一咯噔。
——她就不信这么巧，这么大列火车、五湖四海来的乘客、随机自抢的位置，还能刚好在一个座里凑出目的地完全一致的四个知青？
慢了一步的人只能懊恼地坐到另一个空位上，随着空位越来越少，后上车的人急眼了。
“都是借口！我看你们就是舍不得城市的好生活，不愿扎根艰苦农村。你们的革命性还有待提高，要进行批评教育！”
她就说她不可能这么der。
终于，林信平忍不住了，在行李中一阵翻找，拿出个水缸子站起来：“同志，我打算去打点水，你说了这么久，要给你也打点吗？”
“对，分/裂、团结！”
这俩男的虽然人数上占据了优势，那个眼镜男虽攻击力一般，好歹能说上两句，姑且算个战力，另一个却是连进攻都不会，充其量只能算个附和的气氛组，加起来也被女生压着打。
她是被激烈的拍桌声震醒的。
算了算了，往好处想，至少这俩看上去不会主动发动攻击，总比和那个看上去逮着谁叨谁向红英好，和她一个地一看就安生不了。
] 啧啧啧，真可怜。
李兵咬了一大口。
慢着——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之前车站演讲的那个瓦片头吗。
看她没反应，瓦片头坚持不懈地继续拍：“同志、同志？同志你醒醒！”
宋软看的直乐。
“小题大做，上纲上线，我还说你是分/裂人民群众内部团结！”
“我叫林信平，”他指着那个皮肤黑一点的男生，“他叫李兵，我们也是去黑省，是去黑省定阳县怀旗公社东风大队，你们呢？”
她的平淡下乡生活，飞了！
突然一块白面饼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抬眼望去，向红英把剩下白面饼子一分为二，分别递给了她和林信平。
得，看热闹有风险。
她也有份？
就是这女生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眼镜男没忍住一笑，周围气氛为之一松。
向红英停下来认真感受了一下，找出自己的水缸：“谢谢同志。”
好不容易挤上车，宋软眼疾手快地给自己抢了个靠窗的位置，抱着行李一屁股坐下，闭眼就装睡。
眼镜男已经接上话茬了：“你也是去黑省？好巧啊！”
“啊？”宋软张了张嘴，都不用故意装，声音已经因为彻骨的悲伤变得嘶哑：“我也是。”
闭着眼睛的宋软只觉得身上一冷，接着肩膀就被人拍了：“同志你说，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儿？”
这么一打岔，他也理清了思绪——这样吵下去对他没好处——调整了脸上的表情，率先退了一步：
两三个人围着一个座吵成狗脑袋，有的还试图拉扯周围边的人评理。
林信平嗯了一声，接过就往外走。
宋软心脏骤停。
宋软抖着手把自己的下乡通知单抽出来，眼睛随着他蹦出来的一个个地名越瞪越大，最后心如死灰地放下——愣是一个字都没差！
宋软眯着眼睛偷瞄：训斥的是一个留着瓦片头的女青年，刘海尽数向后梳起，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连睫毛根都透露出勃勃斗志。
宋软下意识坐正了接过，这人……其实还挺好的嘞。
她疑惑：“这年头哑巴也能下乡？”
宋软装不下去了，垮着脸坐起来。
对面立马有急切的反驳声传来：“同志，我们只是刚离开家一时不适应。”
对面两个男生也还有些不忿，一时间都没言语。
怕她不吃，想了半天，笨拙地憋出一句：“夹了野菜，你别嫌弃。”
卧槽！
感受到有人浑水摸鱼地想挤走她，宋软暗自发力地将自己死钉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仿佛睡得极沉。
“同志你好，我细想你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我们是下乡去建设农村，应该用更积极的面貌去迎接，你是一个觉悟很高的同志，我要向你学习。但我们也要向你解释清楚，只是一时不舍家乡才会情绪低落，并不是贪图享受。”
“她说，”眼镜男听明白了，插嘴道，“她说她喉咙疼，说不出话。”
宋软眼睛一亮，一边竖着大拇指，一边点头。
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向红英还发表她的语录学习心得和热血感悟，另外两个人应和。
虽然饼子已经冷了，但独属于细粮的香味仍格外馋人，李兵家庭条件不好兄弟姊妹又多，平时吃个饭抢得跟打仗一样，此时香喷喷的白面饼子就握在手中他却愁眉苦脸，一直盯着向红英咬了一口没空再说话，整个人才放松地将饼举到嘴边。
“谁想和她分一起嘞。”
身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热烈，宋软不打算掺和，闭着眼睛继续装睡，但耳朵竖的老高。
宋软看着李兵仿佛一只被母鸡抛下直面老鹰的慌乱鸡崽，望着远去的同伴又看着意犹未尽又要张嘴的向红英，眼珠发直，连原本黝黑的脸都白了一度。
“你说是你先看到的就是你先看上的？我还说我一上车就看中了咧！”
宋软看热闹不嫌事大，耳朵都快支成驴耳朵了。
得亏她当时灵机一动装哑巴，不然现在也得跟着当捧哏。
还没回过神，就听见耳边一个高昂的女声义正言辞地斥道：“两位同志，我观察你们很久了！我觉得你们俩的态度很有问题！我们是要到农村的广阔天地中开辟新道路的光荣知青，应该用积极的态度去建设祖国。你们做出一副愁苦的面容，像什么样？”
眼镜男急得脸色涨红：“你少给我扣帽子，刚离开家心中不舍都不行了？”
她还在拧着眉努力回忆，不满足于唾手胜利的瓦片头目光环视一圈，打算给他们给来个最后一重击。
她看着对面两人越来越生无可恋的脸，微略有点幸灾乐祸。
瓦片头松了口气，也不管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连珠炮一样将事情从头说了一遍，末了重复道：“同志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当时火车正哐当哐当地穿过一望无际的平原，猛烈的阳光将每一根草都照得发亮。
四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瓦片头率先伸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大家刚好认识一下吧。我叫向红英，是湘省去黑省插队的知青，你们呢？”
别说，这种周围人都急得上火吵吵嚷嚷，自己优哉游哉坐得舒舒服服，还怪让人放松的。
宋软摇头，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声调不一的音符，继续“呜呜呜”。
从现在开始，她屁股就长这凳子上了，谁也别想叫她动一步！
“你们也吃，我们一起分享社会主义美好生活。”她说。
可能在上火车时被挤到，饼子稍微有些变形，黑
她靠在玻璃窗上的脑袋随着车厢一晃一晃，被草叶上的反光一闪眼，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知道这年头粮食珍贵，也不占人便宜，兴致勃勃地拿出自己做的黄瓜红薯咸菜饼分享。
“这位子是我先看上的！”
李兵眼睛一亮，忙不迭也要跟上去，被他按住了：“你帮我看着座和行李。”
她从自己的饭盒中拿出一个白面饼子，掰了一大半递给他：“我和你换！”
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个三合面的窝窝头，狠狠心掰了一半给向红英：“同志，你吃一点吧。”
宋软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
虽然另一个男生面上还隐存不服，但矛盾就此也算大致解开。
原本想推拒的向红英停了下来，严肃道：“革命前辈吃野菜换来了我们如今的好生活，我们应心怀感恩，怎么会嫌弃？”
“我呸！”
“就是，就是！”
宋软：……
宋软左右看看，把他们的手拉到一起，绑上大红花，拍拍。
兴致勃勃得向红英没注意听，转面向宋软：“同志，你呢？”
向红英激动地拍手：“这就是红星的指引，我们一定要团结一致，共同建设农村！”
瓦片头一愣：“你是个哑巴？”
发现居然被分到了同一个地方，几人有意识地增加了交流，从个人情况到理想目标，连还气闷的李兵都暂且放下情绪，结结巴巴地加入话题——毕竟要去的是个天远地远、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以后又大概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在熟悉之后也有个照应。
“这样啊。”瓦片头下意识接过话头，猛然意识到自己还和对方吵架呢，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宋软以为自己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见对面李兵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猛地松了一口气。
“真是革命的光辉在指引，我也被分在了这个地方！”向红英激动的站了起来，“看来我们以后就是并肩作战战友了！”
被训的是两个男生，一个文弱戴眼镜，一个皮肤黝黑看上去有点憨厚。
瓦片头被他这么一捧又一退，也不好意思穷追不舍了：“主席说过，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我们就要欢迎他。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误会了你们，也要进行自我批评。”
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在心中点评。
这种扯进去没好处还可能一身骚的浑水宋软实在不想趟，眼珠一转，张着嘴一边“呜呜呜”，一边指着自己的喉咙。
瓦片头没听明白这婉转的调，扯着嗓子喊：“你说啥？”
正巧这时林信平打水回来，向红英一口窝窝头一口水，彻底没空说话。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
宋软听到这熟悉的省份，心中猛地一咯噔。
——她就不信这么巧，这么大列火车、五湖四海来的乘客、随机自抢的位置，还能刚好在一个座里凑出目的地完全一致的四个知青？
慢了一步的人只能懊恼地坐到另一个空位上，随着空位越来越少，后上车的人急眼了。
“都是借口！我看你们就是舍不得城市的好生活，不愿扎根艰苦农村。你们的革命性还有待提高，要进行批评教育！”
她就说她不可能这么der。
终于，林信平忍不住了，在行李中一阵翻找，拿出个水缸子站起来：“同志，我打算去打点水，你说了这么久，要给你也打点吗？”
“对，分/裂、团结！”
这俩男的虽然人数上占据了优势，那个眼镜男虽攻击力一般，好歹能说上两句，姑且算个战力，另一个却是连进攻都不会，充其量只能算个附和的气氛组，加起来也被女生压着打。
她是被激烈的拍桌声震醒的。
算了算了，往好处想，至少这俩看上去不会主动发动攻击，总比和那个看上去逮着谁叨谁向红英好，和她一个地一看就安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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