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将军府里的炮灰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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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等人，顾念选择了自救。

    女子摇摇头，深宫女子的折磨让她饱受摧残，便是如此，她也依旧如一枝莲花，高洁、清正，“……不用，虽然他对不起我和母亲，可他毕竟为周国打了胜仗，避免了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此生，永无交集便可……”

    原主恨父亲，从小不仅没有得到父亲的宠爱不说，还要为了他的仕途，将自己牢牢锁在宫廷里，成为棋子的她，唯有死了，才能拥有真正的解脱。

    小脸烧的通红，四肢百骸却涌起一阵阵冷意，整个人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女人间的争斗，是杀人不见血，雁过不留痕。

    清苦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弥漫，顾念将身上的被子丢在地上，发了疯似的扯着拔步床上的帐子。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顾念刚醒来，还没弄清楚状况，听到木门发出吱呀的轻响，连忙闭上了眼睛。

    “水……有水吗？”顾念哑着嗓子，声音全堵在嗓子里，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顾念没有回应，直到脚步声再次远去，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在脑海中梳理着原主的记忆。

    大量的清水换取了片刻的清醒，顾念睁开眼，一位美人侧坐在她的床榻边，正用帕子擦着她额头上的虚汗。

    吞咽着，清水滑过咽喉处的时候，发出强烈的刺痛，等口干舌燥的感觉过去，端来第四杯茶水时，顾念轻启唇角，不由得从大口喝水换成小口吞咽。

    顾念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现在无比怀念前世的胶囊药片。

    “念姐儿，嬷嬷喂你好不好？”李嬷嬷拿着调羹，作势要一口一口的喂她。

    “死神大人，我用我此生所有的气运，换取母亲的一条生路，并让外公一家沉冤得雪，愿今世与他袁正观……再无瓜葛！”

    这里是封建社会，女子的地位本就比不上男子，当今之计，还是要先保全自身。

    “大夫下午开的有药，但见你一直没醒，药还温在厨房里，待会儿让李嬷嬷端给你喝，但愿这热病明儿个一早能降下去。”

    这话若放在平时，是李嬷嬷训斥原主时，最常说过的一句话，偏偏原主也认为李嬷嬷这句话是对的。

    只是整个过程中，除了顾清月，再没给过其他人任何的好脸色。

    原主袁念，周国大将军袁正观的女儿，十二年前，他还只是一名建忠校尉，为了攀附权贵，娶了当时振威将军顾华的女儿，正是原主的母亲，顾清月。

    这十年，原主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有母亲，但在这深深庭院中，也不过是蹉跎时光而已。

    顾清月的声音如笙篌独奏，婉转悠扬，柔美清澈。

    袁正观用原主的母亲来威胁她，可她根本不知道，作为顾清月精神支柱的原主，在袁念进宫的那一刻，就已经服毒自尽。

    原主十四岁那年，袁正观阴山大捷，六岁的皇帝被摄政王安出浊扶持上位，为了避免袁正观功高盖主，摄政王安出浊假借皇帝之手，颁布了一系例的律法。

    不等再等了，顾念拼着她顽强的意志，尽量让自己在水下放松，让身体慢慢的浮起来，漂出水面。

    夜更深了，屋外狂风呼啸，帐子里的顾念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浑身被汗水浸透，落入湖水中的寒意，和呛水出现的后遗症，现在全部都激了出来。

    “哗啦”一声，顾念从满是碎冰的湖水里爬出来，倒在石阶上，用尽了全身力气。

    水下，顾念刚附身在这个身体上，就面临了没顶之灾，水下无法呼吸，胸腔里的残存氧气也快要消耗殆尽。

    “成交！”

    “噤声，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带着警告，这个声音沉稳而庄重，语气平和，光从音调上判断，年纪应该不小了。

    青黛色的釉碗，黑褐的中药在碗中荡出水波，药碗发出苦涩的味道。

    “小姐，小姐？念姐儿……”

    深宫藏美人，棋局输自现。

    回忆戛然而止，现在距离被迫入宫还有四年的时间，顾念之后走的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

    罗帏掀开了一侧，还是那个稳健的声音，在小声地喊着顾念：“念姐儿，念姐儿……”

    顾念依旧我行我素，不过顾忌着原主的身体，端来的第二碗药，顾念还是痛痛快快的灌下去了。

    原主到底心软，放过了袁正观，只求自己和母亲，能摆脱袁正观的牵制，换取一个自由且无拘无束的生活。

    “快来人啊，小姐落水了，赶紧的来个人，救救姐儿……”

    碧绿的湖水没过头顶，寒冬腊月，保暖的棉衣此刻成了阻碍，拖着她的身体，坠向湖水的更深处。

    设立办事处，分内衙、外衙，内衙直通天府，外衙文官武将相互制衡，整个过程，皇家收回大将军袁正观的兵权，夺取宰相的相权，和控制内衙秘书班子。

    她在水中脱下身上的小袄，仅着里衣，锥心刺骨的寒意，在一点点消耗她身内的热量。

    夜深人静，窗外传来虫鸣的声音，顾念睁开眼，窗棂上透过的月光，洒在头顶上的罗帏上，灰蒙蒙的。

    原主曾向父亲求助，六岁的皇帝，他需要的是玩伴，而不是一个注定成为政治倾扎下的傀儡。

    顾清月也因此，成了袁正观手下的牺牲品，空有大夫人的头衔，被抛弃在袁正观的老宅里，美名其曰是为他出征祈福，这一祈，就是十年。

    “念姐儿，莫要如此胡闹，女子就该娴静淑良，你若执意如此，恐遭大将军所不喜，姑娘家的，还是该安分守己的好。”

    而今变成了顾念，这话于她，再没有丁点儿的威胁。

    顾念看着漂浮在上空的，面脸血污的女子，叹声道：“袁正观的命，我也可以替你取来，不需要……吗？”

    顾念在脑海中描绘了一下小孩子的性格特点，似无理取闹一般，伸手推了对方一把，黑褐色的药液倾倒在顾念的身上和床塌上。

    三足鼎立，又相互挟制，为了更好的制衡各方势力，摄政王为六岁的皇帝选妃，充盈后宫，原主被袁正观推了出去，站在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上。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在向这边走来，还有小声的嘀咕声：“李嬷嬷，您说这次念姐儿落水，要不要回禀给府里的二夫人，现在将军府可是她当家，咱们这位大夫人，怕是一辈子都回不了将军府……”嗤之以鼻的哼哈着，语气中对这位大夫人，显然是没有半点的尊重。

    顾念昏了过去，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张泪痕满面又哭丧着的脸。

    顾念听话的点点头，乌丝垂落在胸前，被一双灵巧的手，重新勾回脑后。

    朦胧中有人将她从床上扶起，半搂半抱着，一盏清水润泽着她干渴的喉咙。

    墨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恬淡平和的一张脸充满着古典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端庄典雅的气质。

    “娘……”顾念张着口，没喊出声。

    父亲不来看她，只是因为她不乖巧听话。

    小丫鬟扯着嗓子喊叫，像是被剪了舌尖的八哥，凄怆惨烈，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借着这股力量，袁正观很快上位，官职比顾华更高，野心勃勃的袁正观，又不满足于此，包藏祸心，反手将顾华的把柄递给另一股势力，借此又攀上了一层楼。

    十年里，袁正观纳了尚书右丞的嫡女柳云山，说是妾，不过是为了防止皇族忌惮，堵住攸攸之口，但将军府的后宅大权都握在柳云山的手上。

    身上散发着淡淡檀香，长年吃斋念佛，让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祥和的气息。